24. 解除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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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orchingsun:滴滴

    Scorchingsun:要不要陪我去市图书馆写论文

    高唯宁刚在家吃完午饭,收到周清闻的消息。

    Ning:23岁的第一天也很努力的小姐姐一枚呀~

    Ning:我下午要出去,方骋约我去游乐场。

    关键信息进入眼帘,她忽略高唯宁的打趣,目光集中在第二条信息上。

    Scorchingsun:就你们两个吗?

    Ning:对呀

    周清闻想起方聿木说过的话,她不清楚上一世两人究竟怎样,但再来一世,他们还是不可避免遇到对方。

    她对话框里的字打打删删,不知道怎么的形式提醒是恰当,算了,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操心其他。

    周清闻摊回床上,看着屋顶的星星灯。她昨天根本没睡好,早上不到七点就收拾点东西回自己家了。

    到家时周父周母还没醒,她睡了个回笼觉。周母在客厅看到女儿的包,才发现她回来了,便忙碌起午饭。

    她越想越烦躁,脑中不断复盘昨晚情景,她感觉自己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横生出摇骰子表白这一枝节。

    果然,人还是不能轻易尝试计划之外的事。

    试试就逝世。她痛苦地皱起脸,在床上胡乱扭曲,泄愤似的嚎了一声。头发乱糟糟糊在脸上,但依旧难掩她后悔的神情。

    究竟为什么……

    但如果不说,她也不会知道方聿木的隐瞒。

    但这究竟又有什么好隐瞒的?什么温良恭俭让,他分明就是个自私阴暗的木头,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合作伙伴。

    周清闻最讨厌被隐瞒。

    她胸口起伏,怒火中烧。不行,不能再想了,她看了眼时间,将近一点,她要在五点前把之前的几个作业收尾交上去。

    周清闻拎起电脑包,和周父周母打了个招呼,便出发去市图书馆。

    图书馆离家不远,走路十分钟,她高中时常来自习。周末的图书馆被初中生小学生占领,周清闻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开始写论文。

    死到临头,不得不专心。

    周清闻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紧赶慢赶殚精竭虑,终于在最后20分钟里把作业传给学委。

    走出图书馆,方聿木站在大门外,看见周清闻,他立刻迎了上去。

    “去吃晚饭吗?”

    周清闻抬眸扫了他一眼,“你在跟着我吗?”

    “你带着手镯,我想找到你不难。”

    “哦,真了不起。”她阴阳怪气,转身想走,被方聿木拉住,“我为昨天的事道歉,对不起,我隐瞒你在先,还……拒绝了你。”他语气诚恳,周清闻却面无表情,站在原地说:“我想清楚了,昨天我喝了酒,再加上结契的缘故,向你告白只能说是…自然而然?”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也未必真的喜欢你,所以不用因为拒绝而抱歉。”周清闻此刻冷静地要命。所谓酒壮怂人胆,昨天晚上她喝酒上头,加上结契产生的吸引力…总之,她把这定义为一场特定情境下的“小插曲”。

    她没注意到方聿木神色晦暗,他没说话,只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另一件呢?”他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静待处置的低落。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周清闻最讨厌被隐瞒,还是两次。“晚饭我回自己家吃。”她加重了“自己”两字,转身出了大门。

    方聿木没说错,她不是遇事会逃避的人,但现在,她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也不想看见他。

    方聿木在她后面不紧不慢跟着,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快到小区楼下时,周清闻忍不住转身:“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乙方有义务保护甲方人身安全。”方聿木稍作停顿,“我只是在履行合同条约。”

    保护甲方人身安全吗?他只是担心自己的本体罢了。周清闻腹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皮这么厚。

    没空搭理他,周清闻自顾自上楼。到了卧室,周清闻忍不住从露台外往下望,没看见他人,但在对面那栋人家的树荫下,看见了他的车。

    还把车停在别人院子里。无语。

    窗帘一拉,眼不见心不烦。

    “小闻,下来吃饭了。”今天周父下厨,周清闻应了一声,下楼吃饭。

    “你眼睛怎么还在肿着?”中午时夫妻俩就注意到她的眼睛,肿成了三眼皮,询问缘由,周清闻随口说了句宿舍不隔音,没睡好。

    “什么时候放寒假呀?”

    “元旦之后就考试了,八号放。”

    “你宿舍那个学姐,她保研保上了吗?”

    “差一名,她准备考研了。”周清闻看了眼日期,再过几天,就该上考场了。

    “你有没有想好之后准备干什么,要是考研考编,要早规划好的。”铺垫了几句,周母进入正题。

    “我知道的啦,不才刚大三嘛。”周清闻耐着性子,“我考完期末再考虑这个事情都不迟的。”

    周清闻从小就有主见,又好强,从小就没怎么让父母操心过她的学习。周父周母也没再追问下去。吃完饭,周清闻回了房间,

    深冬天黑得快,周清闻撩开帘子,澄黄路灯下,他的车依旧停在原处。车窗紧闭,不知道方聿木在不在车里。

    他在哪和她有什么关系?周清闻回过神来,坐在床边双手抱膝,仔细琢磨着自己刚刚不自觉的牵挂。

    和方聿木认识四个多月,不可否认,她很多次想主动靠近他,对他有一种生理性的喜欢。

    可不止皮囊,他体贴包容,和他在一起她总觉得很舒服。

    难道这都是因为结契吗?

    就比如现在,即使她在这里试图理性分析她的情感,即使她知道方聿木隐瞒欺骗了自己,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他。

    她的大脑,好像完全被感性控制。

    周清闻心底生出一阵后怕,胃里突然涌起一阵恶心,她捂住嘴移到垃圾桶旁干呕起来。

    强烈的不适感让她眼底发酸,周母听到她房间的动静,开门一看心都吓掉半颗,接来一杯温水让周清闻喝下去。

    “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去医院看看吧。”周母一边帮周清闻拍着背,一边递纸巾给她。

    “可能吃太多了,没事,我先缓一会。”周清闻眼里水汪汪,看周母不放心,又拍拍她的肩,“我想躺一会儿就好了,到时候真不舒服,再去医院。”

    周母把她扶上床,才离开。

    房门一关,露台玻璃传来“咚咚”声,周清闻警惕地朝那边望,帘子被掀开,方聿木站在移门外。

    擅闯民宅还会敲门。周清闻冷着一张脸,故意别过头不看他。被冷着的方聿木也不尴尬,他吸吸鼻子:“胃是情绪器官。”

    “你刚刚情绪波动太大了。”

    “那我应该心平气和接受我被耍的事实吗?”她眼底含着泪,劲儿劲儿看着他,带着一股子倔强。

    “我绝不是要耍你。”方聿木看着坐在床上的周清闻,声音里带着隐忍:“结契初期,结契产生的力量会使对方对我有好感,而这种好感,会在后期消失,甚至对方会对喜怒哀乐逐渐麻木。”

    反正这种感情最后都会消失,他大可以像之前一样,欣然接受,最后契约消失,结契者失忆,再不相见。

    可是对面周清闻,他忍不住好奇,他想知道,她的那份喜欢里,究竟有多少自己的真心。

    他宁愿他们素不相识,也不愿她变得麻木。

    “就算最后对方不记得了,你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别骗自己了,方聿木。”周清闻苦笑,心里暗自下了决定,“关于合同和契约,我们该重新考虑一下…”

    “小闻,好点了吗——”门被突然打开,周母想着让周清闻喝点热的,便送来杯水,谁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