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需要血液了吗?”
过于静谧和紧张的空气中,蒂娜颤抖着睫毛,干涩地挤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疑问。
“需要。”
对,血族当然是需要血液的。
“你要再寻找别的血仆?”
下巴上摩挲的手指忽然奇怪地停顿了一下。
“……不。”
“……?”
被女孩眸中清澈的疑惑烫到,伊莱轻啧一声,低低:“问这么多做什么。”
“可买下贝丽,不就是为了血液吗?”
明明是需要的,怎么突然就不需要了呢?
……
少年迟疑:“……不是我买的,是乔治管家做的。”
蒂娜:“……”
没有他的吩咐,乔治管家才不会自作主张。
“啧。”伊莱不爽地轻啧一声,捏着她下巴的手轻轻用力,将女孩的柔软的脸蛋掰到一边。
视线偏过去的前一秒,她似乎看到伊莱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呵……也不知道是谁……娇气的厉害,轻轻咬一口就痛的不行。”
……
蒂娜张了张口,小声:“……本来就很痛。”
……
她僵住,忽的明白了什么。
“所以……是因为我?”
“不然呢?”
……
可是,干嘛要在意她的疼痛。
她不过只是血仆,囚犯,他的人型玩偶。
“你觉得你只是玩偶?”伊莱的轻嗤落入耳中,蒂娜这才愣愣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将想的话说出了口。
身边的气息一凌,少年蓦的贴近,鼻腔里涌满少年干净霜寒的独特气息,他贴在她耳边,轻轻,像是呢喃,又像是疑问。
“谁的玩偶能受到这样的待遇?”
……
少年裹着凉意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上,一路要传到心里的麻痒让她控制不住地轻颤,狼狈地向远离他的方向逃离。
下一秒,冰凉而有力的手指扣在腰侧,轻轻用力,她不受控制地撞回来,和伊莱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几近于无。
他的手掌下滑,贴在她的颈侧,轻柔地流连、摩挲,像是安抚,又像是在暗示。
少年声音低低,贴着她的耳廓,好似贴在她柔软的心脏上,轻轻呢喃:“所以……你愿意让我咬吗?”
像在心上撒了一把高温烹炸过的黄豆,噼里啪啦地爆裂开来。
她惊慌失措,脑袋里糊成一团,完全无法思索任何问题。
理智暂失,但本能尚在,隐隐提示她,这个时候答应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于是她咬唇,茫然无措地呢喃:“但是……真的很痛。”
伊莱轻笑,笑声含糊在清澈的嗓音里,哑成一团:“娇气。”
他说:“那……如果不痛呢?”
不痛……如果不痛……
“一直被吸血,会……会死的。”
他的手指摸索到了颈侧的大动脉,停住:“如果,不会有事呢?”
“不、不会有事?”
“没错。不会有事,也不会疼。这样,你愿意,把你的血液献给我吗?”
……
怀中,女孩的身体僵硬到了极致。
心跳和血液奔腾的速度也快到了极致。
她双眸迷茫,唇瓣微张,缝隙里,隐约能看到粉红湿润的舌。
伊莱幽暗的眸中猝然生出灼人的火苗,他手指青筋凸起,用尽全身力气才遏制住突兀生出的,想要轻抚她的唇瓣,将手指探入她口中的隐秘欲望。
他开口,声音哑着,带着明显的颤抖:“不用着急回答,你可以,慢慢想。”
*
“奥利弗·亚图斯消失在了西部边境。一直未曾找到他的踪迹。”
伊莱随手翻看着克恩交给他的战报,面无表情地丢下。
“真没用。”
克恩:“……”
“虽然还没能杀死他,但他的党羽已经被捉拿殆尽,现在也不过只是垂死挣扎,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伊莱不知可否。
他的手指轻轻敲在桌上,发出规律的,有节奏的“笃笃”声。
蓦地,“笃笃”声陡然一停,伊莱站起身:“在亚图斯城堡附近搜寻一番吧。”
克恩诧异:“城堡附近?您是说他会来这儿?……可这里是您的侍从最多的地方。”
“有时候,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更何况……”伊莱灰绿色的眼睛里翻出一抹冷光,“人在绝望的时候,是会想要做最想做的事情的。”
克恩:“您是说……?”
伊莱:“他会来找我报仇。”
*
蒂娜一手拎着竹编篮,一手提着身上的裙子,小心地没入玫瑰园里。
漫无边际的玫瑰园,浓郁的香气沁入每一分空气里,蒂娜深深吸了口裹满香气的空气,取出篮中的剪刀,轻轻剪下一株刚刚绽放,沾着露珠的红玫瑰。
插花,是每个淑女都会学习的基本技能。
亚图斯城堡来了位插花老师,会教她一段时间的插花课。
虽然是学插花,但也不需要蒂娜亲自来剪玫瑰,只不过,每天呆在城堡里,偶尔也会觉得实在太闷。
反正,即使离开了城堡,也只会看到无边无际的玫瑰园,伊莱也没有阻止她出门。
蒂娜便亲自来剪玫瑰了。
亚图斯城堡外的红玫瑰,长得真的美丽极了。
蒂娜一会就剪下了满满一篮,她转过身,小心避开面前的尖刺,准备回城堡里。
她的视线随便扫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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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玫瑰丛,忽然一顿。
红红绿绿的玫瑰丛中,一抹深蓝色的布料极为显眼。
是亚图斯城堡里的制式布料。
“谁?”蒂娜轻轻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玫瑰丛一阵晃动,布料的主人露出脸来。
蒂娜看清了他身上的衣服,果然是亚图斯城堡的仆从。
她松了口气,打量着他。
和所有的吸血鬼一样,他身上沁着一层不容忽视的冰冷气息,他很年轻,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健硕。
蒂娜对他没有印象,这倒也不奇怪,她本来也就不可能认识城堡里的每一个仆从。
可是……即使毫无印象,面前的仆从却总是给她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这点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让她忍不住凝神多打量了几眼。
于是,蒂娜终于找到了那抹眼熟的源头。
是眼睛。
他和伊莱的眼睛有一点像。
都是深邃的,眼位带着一点微弯的弧度,十分漂亮的眼睛。
只不过一个是灰绿色,一个是深褐色的。
蒂娜开口询问:“你是谁?”
高大的仆从顿了顿:“诺安。”
他也在悄无声息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女孩五官精致,笑容灿烂,身体温暖而柔软,散发着浓郁的食物香气,显然是个人类。
“你,是血仆?”
“是啊。你不认识我?”蒂娜想了想,“你是新来的侍从吗?”
“……是的。”
“原来如此。”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蒂娜,摘一点新鲜的红玫瑰,等一下学习插花的时候要用。这里的红玫瑰开的真不错,不是吗?”
名叫诺安的仆从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繁密到几乎无处下脚的红玫瑰,褐色眸子深处,冷意一闪而逝。
“……是啊,这里的红玫瑰,真的,很漂亮呢。”
“对吧。那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
仆从刚开口,就被伊莱清凌凌的声音打断。
“你在做什么?”
金发少年破开花丛走进来,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一丝一毫的视线也没有分给旁边垂着头的仆从。
“摘玫瑰花。”
蒂娜扬起笑脸,抬起竹篮给伊莱看,里面已经装了满满一篮玫瑰。
伊莱笑着接过,不动声色地将少女拉到身侧,揽住,他站在仆从和蒂娜之间,几乎隔绝了诺安所有的视线。
两人向着亚图斯城堡的方向,越走越远。
奥利弗·亚图斯缓缓抬起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伊莱·亚图斯,他那位亲爱的弟弟,看那个名叫蒂娜的女孩的眼神,绝对不是血族看普通血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