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煜之所以要派韩破山出战,就是考虑到他当过货真价实的匪老大,由他出手将那些人擒获,必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毕竟你要是说你被太子抓了,大家就算贪图你城中的基业想来救你也还是要斟酌一下的,但你要说是你被匪徒抓了,那大家想的肯定是是时候为我同僚的事业赴汤蹈火了。
到时候的他只要高坐城墙之上,就可以看清锦州各路人马暗藏的心思。
领悟了虞煜谋略重点的姜泽当下也不耽搁,领命后就火速前往安排对战事宜,毕竟那群人还在城门外叫嚷着开门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强行攻城。
什么?你说他刚刚还以为虞煜不让他上战场而有点不开心?
根本不存在的,姜泽觉得虞煜这个安排真是太好太正确了。
毕竟要是他让他亲自上去伪装匪徒的话,以后他家世代从军的脸往哪搁呀?他那远在雍州的老爹听到这一消息后,只怕真的会给他一支穿云箭不远千里来相见的。
所以他对虞煜制定计策后派出韩破山的安排举双手赞成。
但既然要作戏,那也就不必再重新调拨人手,只让韩破山带领他的队伍前往就可。
那是一支完全由带打倒狗官寨匪徒和此前古渡郡士卒士组起来的千人队伍,在经过这两个月的系统培训之后,姜泽认为已足够应对城外的那群乌合之众,也正好可以检验一下他们的训练成果。
反正有他在后掠阵,就算韩破山再实力不济拉胯到底,也总能帮他兜住底的。
这样一想,姜泽突然生出了不妙之感,如果韩破山失败了,为了太子计划的完美实施,他是不是也得扮成匪徒前往接应呀。
想想可能出现的画面,他表示韩破山此举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打定主意后,他就前往了玄甲军的集结地点,此时的玄甲军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只待太子号令就可以全军出击。
见他到来,所有将士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他,每个人都期待着可以安排自己上阵杀敌,毕竟在来到锦州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整天除了训练就是采药、割粮和巡逻,都表示自己受够了,急需一次热血冲锋来活动一下筋骨。
身为主将的姜泽自然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无奈太子已对战术作出安排。
所以他径直走向了韩破山,单独与他细说了太子的作战计划,让自从听到有人叩关之后就一直心痒难耐的韩破山喜出望外。
韩破山原本还在担忧是否会有上阵的机会,没想到太子竟然钦点了自己作为此战的主将,姜泽又安排了自己可以带着弟兄上阵杀敌。
一直等待的立功机会,就这样砸在了他的头上。
欣然领命的韩破山,笑得见牙不见眼。
“快去吧,不行就回撤,可千万别露馅了。”
姜泽被他过分灿烂的笑容刺激到了,没好气的让他快去应敌,同时提醒他万不要漏出马脚,以防打乱了太子的布局,倒也没有说出许胜不许败的话来。
“末将领命!”
在被太子召入麾下两月有余后,暗自欣喜自己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的韩破山领命离去。
看着其风风火火的背影,姜泽心头涌出一丝担忧,想了想了,又安排了晏俭臣亲上城楼指挥弓箭手协调韩破山作战,自己则召集剩余大军尾随在后为其掠阵,反正他们集结在城门之内,对方也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韩破山虽然为匪多年,但匪寨间的争斗到底比不上战场,而且此人也确有猛将之能,他不想给第一次上阵的他施加额外的压力。
大不了就是他去扮一次匪徒嘛,反正听君之言忠君之事,老头子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捅破了天也还有太子在前顶着呢。
他这又是臣子又是妻弟的,怎么可以不听话呢。
深知此时猛将不易得的姜泽有些破罐破摔了。
但与姜泽担忧不同的是,韩破山却丝毫没有初上战场的不安,他接受军令就带着自己的队伍向城外疾驰而去,虽将姜泽的嘱咐放在心中,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在意的。
毕竟他觉得目前的自己当兵或许还有生疏,但是做匪对他而言可不就是小菜一碟。
门外那群名副其实的狗官在他眼里,也就是一碟小菜。
虞煜抵达城楼的时候,以计枢为首的郡中官员已立在了城墙之上,看到他的到来都有些惊讶,不免向他身后看了看。
发现除了跟着几名甲士之外,不见傅泓一干属臣的身影,就连从不离虞煜周围半步的卫衍也没有跟随。
“殿下,怎么不见诸位大人?”
计枢此刻还不知道虞煜的打算,但没有看到属臣和太子一同前来的他有些担忧,他担心太子又是偷偷过来的,毕竟不久前还有过前车之鉴,听说被百姓追着跑了三条街,快把他老师都气哭了。
【对此,明明只被追了两条街的虞煜和并没有被气哭的傅泓表示他在造谣。】
这次可别也是这样的吧?太子殿下怎么总喜欢来这些危险的地方。
计枢这样想着,看向太子的神色间也透出了莫名的有些心累。
“我没让他们来。”
虞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楼下的人马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计枢神色中的不对劲,也不知自己在计枢心中突然成了一个向往危险的熊孩子。
“殿下,眼看战事将起,城楼危险,还望殿下回转府中坐镇中枢,我等才敢于此放手一搏。”
计枢听到虞煜的回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急忙劝谏虞煜回转府中静候消息,他虽并未亲历踞牢关的危机,但听其他属臣讲述起来也不禁为其中的惊险境地而汗流浃背,如不是那一阵卷起的怪风,只怕大雍的国祚真要随着那一箭彻底葬送了。
其他官员不知计枢言语中的顾忌,才和太子成为一家人没多久的他们自然是还不知道大雍名存实亡的事情,但见上官都出言劝谏,一时之间也纷纷跟上和虞煜进言。
尽管他们心中觉得太子此刻立在城头会更能鼓舞士卒们的战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虞煜也终于从计枢有些不自然的语气中听出些许猫腻,一回眸,看到其担忧中带着不赞成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大概又被原主的风评害了,却完全没有想起前段日子他和姜泽城中与民竞跑的事情。
“可知道下面都是什么人,当日逃亡的都回来了吗?”
不想重提黑历史的虞煜转移了话题,指着城下的人马若无其事的问道。
面对油盐不进的主君,计枢也毫无办法,只得提点城门上的士卒加强警惕,一有不对要以全力护持太子安全为主。
还好此时姜泽所带领的大队人马已在楼下不远的街道中待命,而由韩破山所带的队伍更是集结在了离城门最近的地方,只待时机合适就打开城门冲杀出去,一切的布置看起来都毫无问题,只是他们身上所着的盔甲让计枢眉头一跳。
五花八门的胡乱穿搭晃得他眼睛疼,看起来也颇有昔日匪寨中的样子,可他明明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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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入玄甲军的时候有给他们发放过整套盔甲,平日巡逻训练之时都还穿得齐齐整整的,怎么今日要上战场了却反而穿成这般模样。
他觉得这样打扮的背后必然是有原因的,只是目前太子正有问询,他对古渡郡逃亡官员并不熟悉,需要另行安排人员为其解惑,一时来不及细思其中的缘由。
“禀殿下,据臣观察,当年逃亡之人,除些许官位不显者,俱在此处。”
在计枢的示意下,越众而出为虞煜解惑的是一个年逾不惑的官员,神色之间虽略显憔悴,整个人却挺拔如松,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十分可靠。
他先向虞煜回禀了城下众人的整体情况之后,又逐一指点着人员所在之处详说他们姓名和官职。
“那个骑着黄骠马立在队伍之中的是曾经的都尉盛禄,也是目前这支人马的主将,其左侧枣红马的是前郡丞盛祥,郡守盛礼跟随家眷坐在后面的马车中,刚刚抵达的时候略微露过一面,就不曾出来了……”
“那他还挺低调嘛,不愧是来自人才辈出的盛家。”
正在专注介绍的官员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话,虽知太子是在嘲讽盛家对古郡渡的官场垄断,一门三人包揽了郡中最主要的三大职位,但还是让曾在盛家手下谋生的他惊了一下,一时竟有些卡壳得不知如何继续介绍。
但转念一想自己其实已经把重要的人物都介绍完了,于是话音一转,就略过了其他人的详细介绍。
“除了这三人在,其中还有原郡中各级官员七八人,虽颇受盛礼等人器重,但大多都在属官之职,而他们所率领的人马除了当日随他们一起出逃的士卒之外,绝大多数都是盛家的家兵。”
虞煜自然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古渡郡中除了盛氏三兄弟,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可知他们所率人马来源何处?”
“大多是当初逃亡时带走的郡中士卒,但也有一部分是来自盛家的家兵,观其数量,大概有五六百人左右。”
听到虞煜的发问,官员俯首查看了一下人员数量,方才谨慎的做出回答。
“这就难怪了。”
虞煜听罢豁然开朗,毕竟他对外宣扬的是土匪占据了这座城池,在如今世人的眼中,土匪的寨子再大,也很难出现超越一千人的存在,而他刚刚估算了一下,盛家三兄弟手中的人马大概接近两千人余众,难怪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带着家眷回城。
官员不知太子在感叹什么,回禀结束之后正要退回自己原位之时,城下却突然传来了喝骂之声。
“宋景民,你这狗彘不如之人,背刺百姓投靠山匪不说,今日竟还要背刺我等,待我冲杀进去,定要斩你满门。”
是在城下观望的盛禄认出了他,才出言喝骂。
而随着他的喝骂出声,其随行的人马也在大声重复着“狗彘不如”的话,一时之间整个城楼之下喧嚣一片。
宋景民心知盛禄应该是在他方才俯首查看的时候认出了他,毕竟此前他站在靠后的位置,而古渡郡南门的不似北门那般有天险阻隔,所以在修建城墙的时候就建得尤为高大,虽然也因长久无人修缮而变得破破烂烂,但其拥有的高度足以阻挡城下之人探查的目光。
但他对于下方的喝骂声倒是毫不在意,毕竟他的满门也只剩下他一人了,反而立在墙头对着下面的人嘲讽道。
“府君当初仓皇逃窜置万民而不顾,我还以为贵足从此不会再踏上古郡这方土地,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尊驾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