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都尉,还是您随着太傅他们前去探查铁矿吧,守城的事情就交给我。”
在所有人都默认姜泽留下来守卫的时候,意识到守城的重要性的裴安翊羞愧了,顿时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外出撒欢的心情,主动提出还是由他来驻守城池的事情。
看着眼前争着想要留守城中的两人,虞煜有些生气了,就这么不相信他吗?
原主本人的武艺也是很不错,而他自从箭伤痊愈之后也熟悉的差不多,真不至于守不住小小的一个古渡郡,说到底还是原主在踞牢关的表现过于拉胯,导致现在的臣子们极端不信任他这个主君的能力。
就连这到矿山一来一回不过半日的时间,都不给他一点表现的机会。
随即又想起了几日前自己被驳回的攻城先锋职位,虞煜有些心梗了,心梗之后他就逆反了。
这个城他还真的守定了,这是他立志成为一个上马能战,下马能安的开国之君开端,谁也别想和他抢。
“你们谁都别争了,城中就由我来留守,姜泽你带领他们两人抽调一队士卒,押着盛家的男仆一同前往矿山,顺便告诉白乐为,冶铁的事情可以暂时放缓速度,优先调拨人手多赶制一批水泥出来,孤等着急用。”
“殿下——”
“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说。”
明明原主在历州的时候,都经常亲自带队前往剿匪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全是不让上阵的劝阻,可见踞牢关给群臣们带来的阴影有多大,他如果不态度强硬的来一次独当一面的话,只怕臣子们永远不会放心让他亲自上阵杀敌。
这怎么得行,他可是立志要成为开国之君的男人,绝不能被臣子们一辈子都按在大后方。
态度坚决的挥退众人之后,虞煜回到了席位之上,本打算规划一下古渡郡修建方案,却突然想起水泥生产的过程会产生大量粉尘,对人的身体损害极大,目前要大批量的生产水泥的话,还需要让绣坊加急制作一批口罩出来才好。
好在防尘口罩用料简单也容易制作,赶制起来也不需要用时太久。
这样想着,他取来了一卷白绢,在上面绘制了口罩的形状,绘制完成之后他也不打算继续待在屋子里,而是亲自带着绘好的图样前往了绣坊,准备交代口罩制作事宜的同时,也顺便视察一下绣坊新建以来的情况。
绣坊名为织锦坊,位于城中东侧的巷子里,是郡中的官营绣坊,瘟疫结束后经过短暂的休整,又再次开办了起来,绣掌姓桂,大家都称其为桂娘子,是一位自立了女户的自梳女,师承锦绣名家,技艺非凡。
锦州本就民风开放,又因靠近百濮,多受其地风俗影响,所以女户之事并不少见,像桂娘子这种担任凭借独特技艺担任官府女吏的虽少但也不是个例。
虞煜也是在计枢带着桂娘子前来拜访之时,才知道锦州一地的织造技艺十分发达,虽不似中原的华美繁复,但却质朴耐用,加之与中原截然不同的地域文化,也使得他们的织样别具一格,独具美感,颇有虞煜前世民族风的感觉。
只是不符合时下中原地区的审美,导致他们名声不显罢了。
就在虞煜准备前往绣坊视察的同时,绣坊中刚刚指导完绣娘们技巧的桂娘子,正看着眼前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谁能想到这自建立以来,就从未受过重视的织锦坊还会有今日的时光,眼前的这幅场景,哪怕拿到两月前说以桂娘子,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所有的一切,都是得益于那位仁厚的太子殿下。
锦绣曾经也辉煌过,是被官方列入名绣的存在,只是随着达官贵人的喜好转向华丽与飘逸,导致他们的织品难以售往中原地区,才让追求自然和质朴的它逐渐落寞了下来。
随着贵人爱好的转变,就是在锦州当地,人们的喜好也同样发生了转变,除了喜欢实用性的老百姓和一些善存的守旧之人,达官贵人们多喜爱来自中原的绫罗绸缎。
自己师承名门,一心想要重整锦绣的辉煌,所以才入职到了这锦绣坊中,寻求变革。
然而因为锦绣的落寞,也导致了锦州官方对其的极度不重视,所以织锦坊虽是按官方要求设办,却也在夹缝中求生。
一年中除了皂吏兵丁的衣服用得上她们,其余再没有其他的差事安排了,素日里不过织造一些普通的织物对外售卖,勉强度日而已。
尤其是在盛家兄弟主管古渡郡的这几年,织锦坊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因为他们性吝啬,寻常不会给皂吏兵丁新制衣服,也对在他们看来毫无用处的织锦坊颇为刻薄,不仅停了坊中众人的俸禄,还在要求她们自负盈亏的同时,提高了织物售卖的税率。
上官的刻薄吝啬导致坊中绣娘纷纷离去,另谋生路,以致瘟疫到来之前,整个织锦已经坊门可罗雀,除了身为绣掌的她,剩下的绣娘还不足双数,都是孤苦无依的女子,唯靠着手上的这点技艺才可谋生。
怎料一朝瘟疫突来,他们还未在城外不断死亡和城内不断患病的恐慌中反应过来,主管郡务的盛家兄弟却全都跑路了,随着他们一同离去的,还有级别不等的各层官吏,整个古渡郡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绣坊一众都是女子,混乱之中也无处可去,只得紧锁大门暂避在绣坊之中,好在绣坊虽然破败了,但到底是官办之地,又有宋景民在全力整顿城中秩序,虽效果不太理想,倒也没有人敢上门滋事,绣娘们素日里也大都不和外界接触,所以并没有人人染上瘟病。
后来计枢韩破山等人接管郡城之后,看她们无人感染,也没有让她们搬离绣坊,是故几人一直都住在其中,只是身为女子,到底是惧怕匪徒的,哪怕韩破山他们比寻常官府还有作为担当,她们日常除了轮流外出领取救济粮外,就一直躲在这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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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之中。
哪怕后来听到左邻右舍之间的谈论太子带着大军入驻城中的事情,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一系列的加紧城防,更换官吏,甚至任命了身为土匪军师的计枢担任郡守,更是让她们忧惧不已,一时不知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直至郡中瘟疫散去,太子大力推行以工代赈抓紧秋收,城中的匪徒和士卒也从未出现过侵扰百姓的事情后,她才压下心中的不安,主动前往府衙找到时任郡守的计枢讨论绣坊重开的事情。
毕竟前任的盛郡守要不是碍于织锦坊是皇名要求设办的话,早就将她们裁撤了。
现今这位山匪出身的计郡守她虽不知对方是何路数,但却知其有太子在后依仗必定不凡,生怕对方一个不愉直接裁撤了他们,故交流之间多有小心翼翼。
没想到计郡守听完她的称述后,非但没有半点裁撤她们的意思,还觉得目前绣坊之中人手太少,不足以支撑运行,为此竟带着她直接求见了太子。
桂娘子看到计枢的这个决定都有些傻眼了,她自认为自己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何时见过这种世面了,太子也是她能见的吗?
但想到自己倾注了半生心血的绣坊和坊中前途未卜的姐妹,她还是随着计枢前去面见了太子,鼓足勇气对那个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却十分温和的青年阐述了绣坊在整个郡府体系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虽然在最初之时说得自己心中也有些心虚和打鼓,但看到太子隐含期许和鼓励的眼神,她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对于织造一事的理解、憧憬和野心都说了出来。
后知后觉感到不妥之时,已来不及撤回了,只得硬着头皮将其讲完。
没想到自己所说的这些东西,竟然真的敲开了太子欣赏的大门,不仅欣然同意了织锦坊重新开办的请求,还给了她们绣坊为玄甲军和官员皂吏们制作冬衣的差事,此前被盛郡守裁去的俸禄也在加了一成的情况下重新回来,同时,还给了她可以招募擅长纺织与刺绣的百姓前往绣坊做工的权力,同意许给这些百姓的报酬,虽比不上常在的绣娘们,但却是一个十足公道的工价。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募足了可以制作冬衣的人手,前几日计郡守还安排衙役押来了数十位女犯,交由她调遣。
这群人虽然撤去了锦服珠串,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是以前盛家的女眷,她本以为盛家造下如此罪孽,在主犯伏法之后,这些女眷也会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还暗自为她们感慨过。
没想到太子殿下慈悲至此,竟只斩了罪首三人,其他的人都留下了一条命在,如今虽没入了各坊为役,但到底太子亲自发话,不让苛责她们,与寻常做工的人相比,除了没有工钱,但也能吃饱穿暖,就连年幼无法做事的孩子,也能随着母亲获得相同的待遇,比起之前被郡守等人围困在城外绝望死去的百姓,已不知幸运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