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道墟尊者的神情,若是乐山尊者与木厌不给,他定是准备好好说道说道了。
乐山尊者还真是忘了,打着哈哈道,“给的,给的,自然是给了。”说罢连忙朝许知绝手间弹了个东西。
空中无物,却似有灵流波动,有什么指甲缝大小的东西划过,拨开周围灵气,似一粒灰尘滑过水面一般,引起灵流波纹,以划过的线为基准,几圈不包围的线向外扩散。
那灵流波动微小,除非有好眼力,否则难以注意到。
乐善尊者曲指一弹,许知绝手一握,手中便出现了个东西。
于掌心中,似是只有芝麻粒大小。
乐善尊者朝许知绝挑眉毛挤眼睛,“贤侄。”意思是许知绝不要戳穿他。
道墟尊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瞧见乐善的小动作。
反正东西已经到了她的手里,至于早给晚给倒是无所谓。
许知绝立马十分上道地作了一揖,开口叫道,“师伯。”给了礼的就是师伯,年纪若比师父小就叫师叔。
“诶。”乐山尊者立马应道。
小炉上一口小锅,锅中茶水汩汩冒着大泡,红木勺舀起滚烫的茶水,过遍漉水囊,落入下方的茶碗中。
木厌袖袍垂顺,随着动作似流云拂动。泡好了茶,待起凉至能入口之时,木厌于袖袍中掏出一物,那物飞至许知绝面前。
是一块木牌,刻有‘飞星谷’‘药宗’‘木厌’几字。
木牌悬在许知绝面前,待许知绝观察好了,没了灵力控制,落入许知绝手中。
“凭这木牌,你可求见我一面。”
求见药宗宗主一面是什么意思,是只要有一息尚存,就可以将其拉回鬼门关的意思。便是残魂,即使只余星点,也有机会回归人世。
谁有这木牌,便可以说是在修真界又多了一条命。
这是一份极大的礼。
连乐善尊者都愣了片刻,觑向木厌。
木厌与他们,虽算是好友,看起来温和,但性子实则难以捉摸,做事只凭自己好恶,堪称奇诡。
许知绝张了张唇,唤道,“师叔。”
“嗯。”木厌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吹走表面滚烫的茶气,轻抿了一口,点点头道,“我虽比你师父年龄大,但我喜欢被叫得年轻,便叫我师叔吧。”
许知绝撩起眼皮又迅速落下,再次开口,唤道,“师叔。”
“嗯。”木厌手一抛,一个一掌大小的小木盒又落到许知绝手里,打开其中是一枚药丸。
“随手做的,至于有何用,”木厌唇角眉梢俱是笑意,藏着一股常人难以看出的恶劣,“我也不知。”
是毒是药,全看许知绝。
许知绝再再次启唇,这次却并非直接再唤师叔,而是道,“我若再唤尊者一声师叔,可还会得到好处?”
“你果真如你师父所说,聪慧无双。”木厌垂眸悠悠一饮茶水,撩起眸子,异瞳直直看向许知绝,笑道,“若是被毒僵半边身体也算的话。”
这连叫三声师叔会得到什么,实则不难猜。
第一次得到了好物,第二次得到了好坏不定之物,第三次,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看这身为贤侄之人,是否留心罢了。
入一趟杏林,许知绝新得了一师伯和一师叔,同时又得了两样宝物。
道墟尊者还与他们有要事相商,许知绝便先行退了出去,于杏林外等师父商量完,两人一同回去。
木厌师叔给她的两物,已知道是东西,收入芥子袋中,倒是没什么好看的了。
而乐善师伯给她的东西,许知绝摊平掌心,芝麻粒大小的东西,似种子,又似石子,坚硬顽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应当是一件宝物,她既叫了乐善尊者一声师伯,乐善尊者定不会随便拿东西打发了她去,许知绝收好就是了。
也是这时,许知绝耳边系统叮咚一声。
【任务完成:男主已习得可净化怨气和魔气的阵法。】
此时正是第六日夜,叶飞云应当是又去长留峰与佛宗弟子论道去了。
*
杏林中,木厌煮茶烹茶,道墟尊者言及南域恶蚀频发。
木厌:“我会留意。”
又商讨了些别的什么,终是绕到了许知绝身上。
谈及许知绝和叶飞云,道墟尊者如此洒脱不羁的人,也不免唉声叹气。
“要我说,逢生你多虑了。”木厌道。
“他就是关心则乱。”乐善尊者喜欢地饮了口茶,若论煮茶之术,乐善尊者还没碰到比木厌煮得好的。
乐善尊者接着道,“若说天命,我姜绥,你李逢生,还有木厌,谁曾信过。
轮到了你宝贝徒弟知绝,你便这般着急忙慌,觉得知绝会走上天命之途?
你这岂不是小瞧了你徒弟?”
“实则我也很好奇。”木厌换煮茶汤,“一百八十三年前你平四国之乱,改天命人名,该是受了一遭天谴,以你的修为,就算能苟延残喘百余年,也该死了。”
木厌说话不太中听,总是似有若无带着点讽意,但乐善尊者和道墟尊者千年过来,早已接受了他这说话的风格。
木厌不紧不慢地问到关键处,觑向道墟尊者“你如今为何还活着?”
木厌突然转了话题,谈及百年前四国一事,看似与许知绝一事无关。
道墟尊者神情如常,未有丝毫异状。
木厌敛眸一笑,又轻慢地撩起眸子望过去,“你那徒弟,看似身负已经定好的天命,实则不然。”
“她是异数,我说得可对。”
木厌语意囫囵,话中之意却已明了。
道墟尊者如今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此,就是与他那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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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绝有关。
道墟尊者眉梢稍稍动了下,拾起茶碗喝了一口,连连摆头地装蒜,“听不懂听不懂。”
木厌嗤了一声,也就就此罢了。
乐山尊者乐见,微笑不语。
*
与此同时,祝家暂居之地。
十宗八大世家,除地主归元宗之外,各居一脉主峰,以彰显声名威赫。
祝煊容既为金丹期巅峰,又是祝家少主,自是要争出个第一第二名来。不巧,明日又要碰上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墨怀叙。
今日已比了一天,回到住所先行洗漱一番,再仔细研究墨怀叙这几日大比的留影石记录。
正于屋中观看之时,有人敲了敲门。
挥手开门,来者是祝家长老。
祝煊容一顿,待长老叫了一声少主,才下床,套上鞋履,邀长老进来。
“不知三长老这么晚来寻我,可为何事?”
“刚炼了一批丹药,为少主送来。”三长老取出一玉瓶,交予祝煊容,“皆是天品。”
祝煊容接过,三长老也并未离去。
三长老注视着祝煊容,“还有一事,想问少主。
昨日道墟尊者弟子染上玄雍大比杀人污名,少主为何要维护于她?
依老朽之见,若入了玄雍秘境,她或是异宝有力的争夺者。”
祝煊容的手悄悄握紧,言辞犀利,“我们祝家家风清正,我祝煊容,身为祝家少主,自然不屑于阴险小人的手段。”
“少主或是误解了老朽之意。
老朽之意,事情既未查明,祝家还是独善其身为好。”
三长老缓声,盯着祝煊容的目光却锐利万分,“若那许知绝真杀了人,少主一人之语,却是会为祝家染上一身腥。”
言语之中的重点,是祝煊容需牢记她祝家少主的身份,做事三思而后行。
然三长老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惊得祝煊容神色不稳。
“还是说,那许知绝身上,有什么少主非要维护她的缘由不可?”三长老眸光透而似利剑,似能直击祝煊容眼底所隐藏的秘密。
“少主年龄虽小,但从前行事,向来以祝家一族利益为首,令诸位长老满意。”
祝家三长老能被尊称为一声长老,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察于微毫,这般都能以小见大,察觉祝煊容此番行事的异样。
她莽撞维护许知绝,在长老眼中,并未有足够充足的理由。
这次偏偏同行的长老是三长老。
祝煊容稳住心绪,神情未变,回视三长老,回道,“她先前在土山村救过我一次,我祝家、祝煊容,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如此。”三长老恍然大悟,笑了笑,冷眉凝眸嘱咐道,“那此次已是还了她救少主的恩情。
入了玄雍秘境,少主可莫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