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一个班花的进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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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浑浑噩噩地醒来,宁颂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跟他告白,看不清神色,只声音记得很清晰。他在失眠到快天明才睡着的倦意里依旧能感受到心脏乱跳。

    他和乔侨一起吃了早饭,到了教室,也无心学习,心里乱作一团,然后等到上课的时候,濮喻姗姗来迟,站在门口跟老师打报告。

    老师自然不会难为他,还笑盈盈地说:“怎么今天迟到了?”

    宁颂看着濮喻进来,这才有了实感,回忆也变得清晰起来,他满腔暴怒,问:“你说什么?”

    濮喻说:“我看到你和别人亲近就生气,是因为我喜欢你。”

    那个时间外头本来就暗,教室里关了灯,外头就更显暗,濮喻看着他,语气似乎也跟着黯淡下来,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垂头丧气的告白,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宁颂耳朵都红透了,抿着嘴唇,一上午都没再看濮喻一眼。

    乔侨是第一个发现宁颂和濮喻不对劲的。

    起因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照例等濮喻和他们一起,结果濮喻直接就从后门出去了。

    他问宁颂:“诶,他怎么不等我们就走了。”

    宁颂也没有说话。

    到了食堂,盛焱和黎青元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乔侨看到黎青元碰了一下盛焱的肩膀,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濮喻拎着饭盒从食堂出去了。

    竟然是打包带走吃的。

    他问宁颂:“喻哥怎么打包走了?”

    宁颂看一眼,说:“随便他。”

    乔侨:“……”

    这很不像他认识的宁颂。

    他认识的宁颂对濮大少爷不要太纵容!

    他问:“你们俩怎么了?”

    宁颂说:“什么怎么了?”

    “你们吵架了?”

    盛焱和黎青元闻言立马看过来。

    宁颂说:“你觉得他是会吵架的人么?”

    乔侨:“那倒是。”

    宁颂:“……”

    他和濮喻确实没吵架,而且他也没有故意去疏远濮喻。

    虽然昨天他们确实是相对无言各自散去的。

    他想了一夜,又觉得无法理解,又觉得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无法理解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濮喻会喜欢上他,觉得一切在情理之中,是回想濮喻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好像确实早有端倪。

    他昨天失眠,直想尖叫跑上八百里,有在小粉书上搜被好朋友告白了怎么办。

    刚输入“被好朋友告白了”几个字,后面就出来一堆关联搜索,譬如“被好朋友告白了很不爽”,“被好朋友告白了很难受”,“被好朋友告白了该如何相处”,“被好朋友告白了如何拒绝”,甚至有“被好朋友告白了吓得发抖”等等。

    他看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感受大概就是这几种感受的叠加,并重点看了“被好朋友告白了该如何相处”。

    结果热评第一说,“这种好气人的,明明做朋友多好!”

    是吧是吧,我一片赤诚把你当兄弟,你却想……

    突然想到濮喻那沉睡状态就大得吓人的家伙,更觉得怒惧交加!

    一腔真心全部错付!

    他不知道濮喻现在是不是因为尴尬所以才这样。要他们和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相处,的确也不可能。

    宁颂把餐盘里的米饭全都扫光,站起身。

    乔侨看他那架势:“你还要吃啊?”

    还吃。

    他要把对濮喻的复杂情绪,全都靠食物来发泄,就当这些食物是濮喻好了,统统吞掉!

    好巧盛焱此刻正意气风发,一天没事就能往三班跑十八趟。情敌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眼下显然是他逆风翻盘,志扬意得的时刻,盛焱看着濮喻沉沉地坐在角落里只顾着看书的样子,就觉得心情舒畅。

    宁颂正好满腔羞愤无处发泄,经常和乔侨以及盛焱他们说笑,还会笑很大声,故意装出完全没有被好友的告白打击到的样子。

    但装的再逼真,心里也完全畅快不起来。这种生气的情绪也没有持续太久,主要是濮喻一个人看起来太惨了。

    他又回到了以前独来独往的时候,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宿舍。宁颂开始会想濮喻看到他和别人太亲近会怎么想,他甚至和乔侨都会刻意减少点肢体接触。但是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以后,心里更烦躁了。

    他和濮喻突然变得如此生分,以至于盛焱渐渐察觉出了端倪,问:“你们俩怎么啦?

    ”

    宁颂不敢跟他们说濮喻跟他告白的事,因为觉得说出来彼此都很尴尬。

    生气和尴尬的情绪褪去以后,伤心就开始弥漫上来。

    宁颂觉得他和濮喻再也回不去了。

    告过白的友情就不可能是友情了。

    从某一方面来说,友情比爱情还要纯粹,容不得一点暧昧,不然就会变质。他和小粉书上的网友一样,欲哭无泪。

    但网友们说的恶心,膈应,他倒是没有。

    他反而觉得濮喻怪可怜的。

    但可怜归可怜,没想法还是不要再去招惹人家。告白的人不主动,被告白的人还要主动去交朋友也太可恶。

    倒是乔侨,原来他不太喜欢濮喻,老是跟他吐槽,看他和濮喻生疏了,反倒总是替濮喻说话。

    “他这人就这样啦,闷葫芦一个,他是不是得罪你了?我看他嘴巴也很笨,不会说话。”

    “到底是你不理他了,还是他不理你了?我们这样的友情你都不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要生气了!”

    “听说昨天训练的时候,濮喻被人撞倒了,膝盖都流血了诶。”

    宁颂看到濮喻一瘸一拐地进班里来,抿了抿嘴唇。

    心情很复杂。

    好在宁颂也特别忙,春日会要来了,联谊会要来了,还有研学旅行也要来了,他还要跟着李猷学散打,忙得不可开交。

    倒是他的英语补习结束了,但他也没有懒怠,依旧按照濮喻教他的方法练习。

    濮喻也忙,他主要是忙着训练,橄榄球联赛快开始了,这周他们要进行第一场预赛,最近的训练强度很高,有时候还需要请假。

    他和宁颂之间肉眼可见发生了什么,盛焱心里的得意也逐渐消失,反倒有些惴惴不安。

    反而是和濮喻明争暗斗的时候更有信心。

    “我觉得濮喻可能和宁颂表白了,然后被拒绝了。”他对黎青元说。

    黎青元给他说:“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竞争力没你强,他那性格,一般人谈恋爱都会受不了吧?”

    盛焱一听,心情又好了很多。

    这一点他的确赢很大。

    他把他和宁颂的合照设成了屏保,每次拿手机看到,都觉得是天生一对。

    沈令思发现的

    时间要晚一点,他是有两次晚上去宁颂宿舍都没有看到濮喻的时候,才发现濮喻好像从他眼前消失了好几天了。

    要知道之前他来宁颂宿舍,三次总有两次会遇到濮喻这个黏人精。

    他就问宁颂:“你和濮喻怎么了?”

    宁颂好像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和濮喻之前居然那样亲密。

    就连沈令思都发现了。

    “也没什么,最近大家都很忙。”宁颂说。

    沈令思当然知道宁颂没说实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趁机踩了濮喻两下,说:“那就好,如果发生了什么矛盾,你多包容一点好了,他那人就那性格,能跟他合得来的不多。不说他了,你看这个……”

    没了碍眼的情敌,沈令思教宁颂做事的时候都愉快很多,他的确抱有个人目的,但也真心想对宁颂好。照顾和关爱这些人人都能做到,传授经验,手把手教宁颂进步,他觉得更有意义。

    他想把宁颂培养成学生会骨干,他很享受这种养成的快,感。宁颂也很认真学习,也聪明,配上他灵动精巧的模样,沈令思越和他相处越觉得他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人。他有时候都需要和宁颂拉开一点距离,才能控制住自己想抚摸他的欲望。最近忙,心火又热,他嘴巴都上火了。

    本周他们学校最隆重的话题,就是一年一度的青少年橄榄球联赛。

    预赛第一场,就在本周日。

    橄榄球对宁颂来说,是非常遥远的一个运动项目。他本来是要去现场给濮喻加油的,现在也不知道要不要去了。

    上周末他没回濮家,结果第二周的时候,刘芬就给他打电话,说濮英过生日,要他回去一趟,还叮嘱他别忘了买礼物。

    “不是周末,我出不去。”他说。

    “小喻都能出去,你跟他一起呀,问他怎么请的假。就晚上回来一趟就行,小英就念叨你好久了,说你上周都没来。”刘芬说,“还是我跟小喻讲?”

    “我讲我讲。”

    周四是体育课,他从射击馆直接去了橄榄球场。

    周日就要比赛了,今天是濮喻他们赛前最后一场热身赛,他去的时候见场馆里已经坐了好多人,他还看到了他们班的金洋和陈墨他们。

    看到他进来,金洋身边的朋友立马拍了一下金洋的肩膀

    ,金洋扭头看过来,蹙起了眉头。

    球员们在场中央站成一排,在听教练讲话,濮喻穿着蓝色的橄榄球服,浑身湿透。

    宁颂看了一会,又走了。

    等他走了以后,濮喻才扭头看过去。

    其实他一来,他就看见他了。

    他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身体永远比理智更诚实。

    宁颂最后还是找沈令思开了个请假条回去了。

    刘芬问:“怎么没和小喻一块回来?”

    “他还在训练呢,我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别看濮英很小,濮家给他办的生日宴会却很盛大。刘芬怕晚上的时候人太多,叫他先去见了濮英,濮英正在拆他提前收到的一些生日礼物,看到他立马要他跟着一起拆。

    什么叫生来就含着金汤匙长大,宁颂算是知道了。濮英拆开的那些礼物里,有些宝石啊,金链子啊,各种他见过的没见过的高奢品,濮英撕开就扔地上了,倒是对一些乐高啦,玩具啦很感兴趣。他给濮英买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型抓娃娃机,没想到濮英特别喜欢,当场就玩起来,要跟他比赛。

    他买的时候就知道濮英肯定喜欢。

    他就陪濮英玩抓娃娃,濮英今天穿了小西装,打着小领带,看起来特别可爱,咋咋呼呼的,又很有礼貌,性格真的比濮喻那个冰块脸强一百倍。

    不对,是强一万倍。

    他正这么想着,就见濮喻进来了。

    濮英看到他,立马喊:“哥哥,小颂哥给我买的抓娃娃机!”

    保姆笑着对濮喻说:“把他高兴坏了。”

    濮喻“嗯”了一声,就又出去了。

    宁颂没有去参加濮英的生日会,客人还没全到的时候他就回到保姆房去了。他要回学校,刘芬说:“明天早晨和小喻一块走吧?”

    “我学校还有事,今晚就得回去。”宁颂说。

    刘芬去给他打包要给他带的东西,今天宴会准备的糕点很多,用不完,濮太太之前交代让宁颂带一点回学校去,刘芬给他准备了好几份,让他分给同学吃。

    “这些是新的营养品,我给太太说了,吃完这些就不吃了,我看你现在壮实多了,吃饭注意点营养应该就够了。不然这人情欠太多了。你在学校要好好对

    人家小喻知道没,咱不能不知恩图报……”

    她絮絮叨叨说一些每次都要叮嘱他的话,宁颂听得心烦意乱,还莫名有点难过,难过的情绪一浮上来,就更烦,他拎着书包就走,刘芬说:“我送你啊。”

    “不用了。”宁颂拎着书包往外走,开了门就看见濮喻在门口站着,因为他开门太突然,还把濮喻吓了一跳。

    濮喻神色有点尴尬,问:“要走了么?”

    他们都几天没说话了。宁颂“嗯”了一声,听刘芬说:“小喻啊,你也要走么?”

    宁颂才看到濮喻背着包。

    濮喻“嗯”了一声。

    宁颂就和他一起从濮家出来。宴会厅里还很热闹,因为是濮英的生日,宴会上还来了很多小孩子,他们在庭院里玩耍,几个贵妇人在院子里聊天,看到濮喻,就跟他打招呼。

    但濮喻却没注意到。

    “她们叫你。”他提醒。

    濮喻猛地扭过头来,看向他。

    宁颂就指了一下。

    濮喻扭头看过去,好像才反应过来,这才走了过去。

    宁颂就提着东西在旁边等他。

    等了大概有半分钟,濮喻就回来了。今天家中车来人往,张叔将车子停在了外头,他和濮喻前后上了车,坐的似乎也比平时要远一点。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宁颂不知道要不要说话,说什么,濮喻这闷葫芦,自然更没话讲。就这样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濮喻依旧和以前一样帮他拎了下那袋营养品。

    他先下了车,然后伸手接了过来。

    两人进了校园,一路依旧无话,然后走到天桥处的时候分开。

    宁颂停下来,在树荫底下站着回头去看濮喻,他身形高挑单薄,背影看起来非常孤僻,一如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白荆木花已经很少了,倒是绿叶子繁密起来,绿叶遮住了路灯的光,路都显得暗了很多。宁颂觉得他内心有一种无法名状的酸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回到宿舍,将包里的吃的拿出来,都是不太能放的糕点,他分了几份,打算给乔侨一份,给李猷一份,剩下一份自己吃。

    用袋子分别装好,他就先给李猷打了个电话。

    李猷在打篮球。宁颂就让他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