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昏暗,唯一的亮光是亮度拉到最暗的电脑屏幕。
电脑桌前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金发女郎,她正满面愁容地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神态略显疲倦。
听不出性别,被处理过的AI电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是吗?死了?”
人工智能般的音调毫无起伏,“倒是个可怜的孩子。”
“boss,”
贝尔摩德见孩子被吵醒,有些无奈,“这个孩子……”
“你先养着吧。”
对面轻飘飘决定下孩子的归属,“我记得你和夏油夫妇的关系不错,倒是我对不起他,不然他早该和他的父母团聚了,而不是沦为孤儿。”
贝尔摩德:“……”我养啊?
“那boss您的意思是?”
没拒绝的权力,她只能适当接话。
“呵呵。”
组织boss笑了两声,“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这个孩子我见过了,我确实对他很喜欢。”
“我明白了。”
贝尔摩德恭敬地低头应下。
最后的微光暗下了。
对上婴儿紫色的眼眸,贝尔摩德不禁头疼。
而比她更头疼的则是夏油杰,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变成婴儿后,他就麻木地听着这两人谈话,不哭也不闹……他也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在和五条秋讨论自己的背景故事,怎么突然——
等等,背景故事?
夏油杰:“……”
夏油杰:“…………”也没人告诉我那个背景故事我还要亲自经历一遍啊!
夏油杰有点绝望。
根据五条秋的书写,故事定格在了他二十一岁。
不会吧,
不会他要以这种方式活二十一年,那后面怎么办,他可是二十七岁遇到的五条秋……
说起来,那具身体的年龄居然比他原本的年纪大了两岁。
而他头脑风暴的表现,落在贝尔摩德眼里就是在安静地发呆。
这让她不免松了口气,不哭就好,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贝尔摩德打开灯,宽敞的房间整洁,黑与白的配色简约,她将刚满月的夏油杰放到床上,捏了下软乎乎的小脸,轻笑道:“阿拉,在家乖乖等姐姐回来,姐姐去给你买些日用品。”
说完,她也不在意夏油杰能不能听懂,转身离开。
夏油杰:“……”浅死一下。
他木楞地望着天花板,被猴子抱在怀里,对夏油杰来说浑身刺挠,无比煎熬,他宁愿和伏黑甚尔再打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拿着泡好奶粉奶瓶的贝尔摩德回来了。
她把灵魂出窍的婴儿抱了起来,奶嘴抵在婴儿的唇上,用力戳了几下。
被迫张嘴的夏油杰含着奶嘴,奶的味道对目前的他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也为了活命,他眼一闭,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双手抓着奶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直到肚子撑圆,实在喝不下了,才把奶瓶推开。
贝尔摩德疑惑地看看婴儿,又看看见了底的奶,思绪发散,那些人说一个月大的婴儿一次喝多少毫升奶?
一百?
一百五?
这瓶貌似有三百吧?
没等她回忆起来,就感觉自己胸前一凉,湿了一块,浓郁的奶味散发开来。
贝尔摩德:“……”
她僵硬地低下头,入眼,是正在吐奶的婴儿,和从她衣服上顺着往下流的奶。
在猴子面前丢人,夏油杰死的了心都有了,他当即闭上嘴,强迫自己把奶咽下去,结果奶水从他嘴角的缝隙中溢出,婴儿的身体终究难以控制。
夏油:“呕——!”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瞳孔地震。
日子就在贝尔摩德的日渐崩溃和夏油杰的心如死灰中一天一天度过。
为数不多让夏油杰有所安慰的是,吐奶事件后,后面的日常就被按下了加速键,除了日渐增加的记忆,并未有过多的参与感。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贝尔摩德把他丢给另一名七八岁的孩子才结束。
一岁的夏油杰已经会跌跌撞撞的走路了,可以自己去上厕所,不用被别人鼓捣着换尿布,这是质得飞跃!
夏油杰对自己很是欣慰,那段黑历史被他当做垃圾,丢到了脑袋深处,决定再不翻开。
若不是情势所迫,被猴子照顾什么的——
他站在墙边,扶着墙壁在不到十平米的房子中练习着走路。
黑泽阵——那名被贝尔摩德选中给他当免费保姆的倒霉蛋时常不在家,两三天不回来都是常有的事。
他来之前这里连电都没有通上,后面贝尔摩德看到这恶劣的环境,很大方出资找人进行了改造。
不过,夏油杰怀疑贝尔摩德是担心自己不小心死了,会被组织boss问责。
简陋的铁门被人打开了。
八岁的黑泽阵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屋子,他的状态并不好,貌似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外面那件印着名字与编号「一」的衬衣破烂不堪,露出青紫色的内里,衬衣原本的白色也变成了黑一块红一块,他的嘴角乌青,脖子上划开十公分的刀口,正往外不停渗血。
他把手里断了一根提手的塑料袋随意丢到地上,看都没看夏油杰,抽下挂在墙上的毛巾,去隔开的小空间内冲了个冷水澡。
夏油杰侧头冷淡地瞥了眼,继续管自己。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相处方式。
房子里的小电视播放着,电视内,记者的聚光灯下,金发女郎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依次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她是美国女明星莎朗·温亚德——去逍遥自在的贝尔摩德。
夏油杰小步来到塑料袋边上,翻着袋子,里面是他未来一段时间的食物和饮用水。
长了牙,夏油杰吃东西方便了许多,许是原本就是咒术师的原因,咒力早早就出现了。
尽管细微,在他得心应手的运用下,足够支撑他强化牙齿,咀嚼饼干之类的硬物。
帘子向一侧撩开,黑泽阵换了件衬衣,湿漉漉的银色长发披在身后,往下滴着水。
他扫了下夏油杰,自顾自拖着没知觉的腿,坐到床上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纱布和消毒水。
值得一提的是,黑泽阵不喜欢麻烦的东西,起初对夏油杰确实很抗拒,留下对方不过是因为贝尔摩德的命令。
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个一岁的孩子从没让他操过心,连话都没讲过几句。
这样想着,他将沾了酒精的棉球按到伤口处,至始至终眉头都没皱过。
一人进食,一人疗伤,在小屋中形成了诡异又和谐的一幕。
夜晚,夏油杰迷迷糊糊听见两声压抑的咳嗽,他警觉地睁开眼睛,坐起身环顾四周,排除有人夜袭后,才注意到,睡在另一张小床上的黑泽阵脸色涨红,眉心死死拧着,呼吸声异常粗重。
夏油杰定定看了几秒,直到余光瞄见墙边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方慢慢下床走了过去,抬手搭上黑泽阵额头,手背下是滚烫的温度。
果不其然,发烧了。
他沉吟着收回手,在管和不管间犹豫片刻,想到未来的日子还要靠黑泽阵提供食物,还是转身去在柜子里翻出了贝尔摩德留在这的药品。
瞄了眼上面看不懂的的俄文注解——应该不会死人。
连水也没有,掰了几颗橙色的药片,掐着黑泽阵的下颚,直接塞到了对方嘴里,做完这一切便返回去睡觉了。
今天之后,加速又开始了,他的生活质量也在慢慢的变好,起码,不用吃冷水泡压缩饼干了。
夏油杰感动擦泪.jpg
很快,夏油杰七岁了,十四岁的黑泽阵也打破了组织内的记录,获得了「琴酒」的代号,其中有没有贝尔摩德的手笔不得而知。
六年的时间,足够让黑泽阵有能力从逼仄的小屋子搬到组织奖励的房子中。
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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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一如往常地点了外卖,在客厅中看着电影打发着无聊。
快进停下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说是七年,但对夏油杰来说,真实能感受到的不过几小时。
门铃响起。
夏油杰暂停电影,透过猫眼看见是熟悉的外卖员便开了门。
下一秒,一只大手从从卖员身后伸出,霎时,他神色一肃,猛地将门关上。
那只手当即卡住了门,用力推开,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暴露在视野中,他朝着夏油杰抓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夏油杰反应极快地偏身,咒力强化他这具七岁的稚嫩身体,反客为主地一把擒住袭击者的手腕。
他抬眸,狐狸眼中寒意遍布,盯视眼前带着错愕的眼睛,手上的力道大到要将下方的手腕捏断。
“你很想死吗?猴子!”
夏油杰冰冷的神色全然不像一个小孩,倒是和组织内在训练场中拼命的孤儿有着八成相似。
不同的是,那些孤儿是杀人过后的空洞,夏油杰则是赤|裸裸的蔑视,以及被垃圾冒犯到的厌烦。
被威胁的那人怔住,感受传来的痛感,他额前溢出了汗水,明白夏油杰和资料中的不同,他咬了咬牙,也顾不得朗姆的叮嘱,反手就要去摸腰间的枪。
见到对方的动作,夏油杰脚下一碾,带动身体,一个利落地过肩摔将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甩了出去,壮汉一声闷哼后直直砸到前方的墙壁上。
门口本来瑟瑟发抖的外卖员看得目瞪口呆,见两人都没空在意自己,一边连滚带爬的跑走,一边颤抖着手拨通报警电话。
劫匪背后的墙壁以他为中心向外延伸出了细密的蛛网裂痕,在这巨大的撞击下,劫匪没了动静。
「叮铃铃——」
来电铃声从劫匪的口袋中传出。
夏油杰在衣服上嫌弃地擦了擦手,缓步走近,刚弯下腰,劫匪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视!
劫匪搭在一侧的手不知何时抽出了腰间别着的手|枪,趁夏油杰露出破绽之际,快速抬起手臂,将枪口抵上对方的太阳穴。
他口罩下渗出血的嘴角轻扯,声音嘶哑,满是得意:“别动,小鬼。”
命脉被冰冷的器械掌控,在此刻,不断响铃的来电铃声就好似道道催命符。
夏油杰烦躁更甚,他紧拧着眉,手|枪让他回想起了某段压抑到极致的记忆。
他鼻腔轻呼出口气,紧盯着眼前这张凑的极近的脸,能清楚的感知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恶意。
简直是,一模一样——!
夏油杰眸色渐暗,怒气上涌,以一种常人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一脚踹在劫匪的小腹,将人死死按在墙上。
“不知死活——”
他毫不留情地嘲讽,在劫匪惨叫着要开枪时,一掌捏在劫匪的面上,五指收紧,掐着劫匪的头狠狠地往墙壁上一砸——
劫匪的挣扎停住了,他歪着脑袋,身体缓缓下滑,后脑在白色的墙壁上带出了一道猩红的血痕。
这回,劫匪是彻底昏死过去了。
来电铃声再次震响,夏油杰摸出倒在地上歹徒口袋里的手机。
电话接通后,双方都保持着缄默。
“夏油杰?”
另一头试探性地唤了声,听声音是个青年人。
夏油杰回忆起了第二个节点的内容,不过,带走?
他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劫匪,嫌恶地转过身。
“朗姆。”
夏油杰平静地开口,主动推动故事的发展,“把这个废物带走,然后,拿出你招揽人的诚意。”
“呵呵。”
朗姆笑了两声,“这是当然,我派人来接你,需要通知琴……嘟嘟——”
电话挂断。
朗姆:“……”
——
「节点完成度百分之八十,模拟(单人模式·简单)结束,任务卡夏油杰将在三秒后脱离——」
「三、二、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