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大宴会厅里,灯光闪耀,人头攒动。
秦锦之和钱莎莎跟着魏兰成与庄亚蝶刚一进到宴会厅就看见安九州正和沈功寿两个人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沈阳站的梁彤姝,张向辉还有万有福都在一旁聊得正热闹。
四人正要找位置坐下,在他们身后走进来三人,秦锦之冲着走在前面的顾梦白招了招手,顾梦白便拉着另外两人走过来。
几人相互点点头,顾梦白看着魏兰成和庄亚蝶问秦锦之“秦少,这两位是.......?”
“噢,我来给大家引荐,这我是我的学长,东北保安军情报处长魏兰成少将,这位是我的学妹庄亚蝶小姐,是沈阳站的情报.......”
庄亚蝶不等秦锦之说完自己抢先道“我在魏处长手下做事。”
顾梦白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韩雪枫和翟新宇说“这位是韩雪枫小姐,那位是翟新宇上校,我们三人都是刚刚到沈阳来的,以后还请二位多多关照。”
秦锦之看着魏兰成说“兰成兄,这三位和我还有莎莎一样都是刚来的,我们可都需要你这位大处长多多关照哦!”
魏兰成双手抱拳道“各位客气了,兰成就是一个小小的情报处长,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多多帮助呢。在沈阳这块地界上,只要我魏某人能做的,能帮的,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含糊!”
几个人寒暄着,一一找好座位坐下来。他们刚刚坐下,就听见丁德利在大声喊着“各位,各位,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今晚的欢迎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在开始之前,先请我们站长讲两句,大家欢迎!”
沈功寿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上讲台。一脸和气满脸笑容的沈功寿挥了挥手,众人停止了掌声。
沈功寿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晚上好!今天,我沈某人在这里设宴欢迎督察处的各位同仁,欢迎安九州安处长。大家都知道,自军统改组以来,我们很少有像今晚这样的聚会。再往前讲,抗战这么多年,我们浴血奋战,更没有机会举行像今晚这样的宴会。现在好了,东北收复了,我们可以享受着太平时光了。可是呢,却又出现了.......”
就在沈功寿讲到这的时候,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说了句“说有用的!”
沈功寿即刻话锋一转说“如今好了,安处长率一众精英在沈阳设立督察处,这是对我们沈阳站极大的鞭策和支持。也是局座对东北方面的高度重视。安处长坐镇沈阳,又有手下这么多的精兵强将,我想我们一定会在督察处的指导和协助之下,做好我们的工作,尽可能的完善情报系统的细化工作,同时确保情报的及时和准确。在督察处和安处长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要深挖潜在之敌,肃清**,确保一方安宁。今天晚上是一个特殊的夜晚,我在这里不多讲,下面呢就请安处长给我们训话!”
“那个女人是谁?怎么她一句话,沈功寿连话锋都转了?”秦锦之悄悄问坐在自己右首边的庄亚蝶,庄亚蝶哼了一声说“那是沈功寿的老婆,肖君碧。”
钱莎莎撇撇嘴“难怪呢,原来这位沈站长还有一位为他出谋划策的老婆?”
魏兰成压低声音说“可别小看了这个女人,她可是有名的母老虎,沈功寿要是没有她,也坐不上站长的位子。”
这时,安九州已经走上讲台,众人再次鼓掌,安九州上来后,先是敬了一个礼,待安静下来后,安九州环视了一下大厅道“各位,我安九州此番来到沈阳,只为协助沈阳站做好分内工作,力争为东北局势稳定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也为确保东北一方平安,而跟我们的老对手决一死战。只要我安九州在沈阳一天,我就不允许有**的活动,我们还要把他们彻底干净地消灭掉,无论是明是暗,我都会把你挖出来,铲除掉。还望各位能与安某勠力同心,不负局座和党国
对我们信任和厚望。今晚,我站在这里代表督察处全体同仁表个态,凡是督察处之人,只要你已经成家,那都要把家眷接到沈阳来,我安九州已经先做了,我的家人也已经跟着我到了沈阳,那么就请督察处其他人尽快把你的家眷接到沈阳来,还望各位不要心存二意,更不要误以为我们在这里只是走个过场,过段时间就撤了,要是那样想那你就错了,我安九州来到沈阳就没打算再离开。我就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并肩战斗,与**决一雌雄。另外,我在这里要感谢沈站长的盛情,感谢沈站长对我们督察处人员的住宿安排,感谢沈站长今晚的盛情款待!日后,督察处将会于沈阳站精诚合作,并肩作战,荣辱同担,共同进退!”
“哗!”下面掌声响起,沈功寿看了一眼坐旁边的老婆肖君碧,肖君碧低声说“你赶紧也说一下沈阳站的人也要把家眷接到沈阳来!”
沈功寿皱了一下眉头,肖君碧的脚在下面踹了一下他,沈功寿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大声说“各位沈阳站的同仁听好了,家眷不在沈阳的,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马上给我接来,我们要和督察处一样共进退,安处长刚刚讲了,那我们沈阳站也不例外,全给我接到沈阳来。”
安九州看看他一笑“功寿,那就开始吧?”
沈功寿端起桌上的酒杯大声说“首先,这第一杯酒敬安处长!”
众人跟着端起酒杯起身一齐看向安九州,安九州高高举起酒杯“各位,同饮此杯!”
众人刚刚放下手中酒杯,大厅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安九州看了一眼沈功寿,沈功寿转向丁德利问“外面怎么回事?”
丁德利还没等起身,门哐当一下被推开,一个人满脸杀气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五个人,中间推搡着一个人。再看那人,脸上,衣服上都是血迹,眼睛被打的肿了起来,嘴角处还在往外滴血。他一瘸一拐地被进来的人推到大厅前面的讲台下。
安九州看了看沈功寿,沈功寿急忙上前说“这就是沈阳站的副站长肖作鹏,我派他去秘密执行一个任务,端了一个**的交通站,看来这是大有收获呀!”
“哦,是嘛,那这可是我来沈阳最好的礼物了。”安九州说着起身走到讲台前,沈功寿也跟着走过来指着那个领头的说“作鹏,还不见过安处长?”
那人向前一步立正道“沈阳站肖作鹏见过安处长!”
安九州点点头,看向那个满脸是血的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他是**的交通员,我们跟他已经跟了一个多月了,今天他们在东岗子接头,正好被我们逮个正着,只可惜呀,和他接头的人被打死了,我们就把这小子抓回来了。”肖作鹏挺着胸膛,昂着头自豪地看着安九州回答说。
安九州瞥了一眼沈功寿,沈功寿忙说“作鹏,先把人带下去,我们这刚刚开始,你要去收拾一下,过来跟安处长喝一杯吧!”
“不急,我来问他几句话。”安九州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杯水走到那人面前说“先喝杯水,然后坐下来,吃点东西,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那人看了一眼安九州,伸手接过安九州手上的水杯一口气把水喝完将杯子往地上一扔说“有话说,有屁放!”
此刻,丁德利凑过来骂了句“嘿,他妈的,你活腻了吧?”
那人看看他嗤之一笑说“你算是什东西?”
“他妈的,我还就不信了,你不怕死?”丁德利说着举手就要打,安九州瞪了他一眼,丁德利退到一边去。
安九州看看那人道“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那人把头转向一边没有回答安九州的问话。
沈功寿走过来指着安九州说“这位是新到任的督察处处长安九州,你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讲,说吧,年轻人,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那人看看沈功寿冷冷一笑问“你就是沈功寿吧?”
沈功寿一愣“怎么?你认得我?”
“把你敲成骨头我都认得!”那人说。
“认得就好,认得就好,那我们就和风细雨地好好聊两句,或者坐下来一起喝两杯都行,只要你配合,说出你知道的,我沈功寿保证你没有生命危险,还能让你在沈阳站某一个职位,怎么样?”
“和你们一起喝酒?”那人问。
“是呀,一起坐下喝两杯,没什么说不开的,我们之间没有前仇旧恨,何苦搞得剑拔弩张的,你说是不是?”沈功寿笑着说。
安九州盯着他看了一会说“沈站长的建议你能否接受?”
那人环视了一下厅里,指着在场的众人说“和你们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喝酒吃饭,你觉得可能吗?”
安九州脸上的肌肉**了一下,沈功寿依旧笑着说“年轻人,嘴不要太硬,这对你没有好处的。听人劝吃饱饭,这大冷天的,你这样在外拼命何苦呢?莫不如你跟我合作,说不定你会发现你以前的所作所为那才是真正的无知和荒唐呢!”
“你知道什么是信仰吗?你懂什么叫无畏吗?你们做的荒唐事还少吗?你们干的那些个勾当还不无耻吗?”那人走向沈功寿盯着他说道。
沈功寿后退了一步喝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秦锦之看着突发状况,慢慢将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然后起身一点点向前移动着脚步。钱莎莎一把拉住他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我过去看看。”秦锦之说。
钱莎莎摇摇头“看什么看?这不明摆着是一出假戏吗?”
“什么假戏?”秦锦之问。
“你看那人脚上穿的什么?”钱莎莎低声说。
秦锦之这才打量了一下那个人,虽说身上是一件破旧的露着棉絮破棉袄,脚上却穿了一双黑亮的皮鞋。秦锦之立刻停止了脚下的步伐转向钱莎莎说“这是故意安排的?什么意思啊?”
“敲山震虎,想让那个蝎子自己现出原型呗!这时候,谁往前靠,谁就有蝎子的嫌疑,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钱莎莎话音刚落,一旁的庄亚蝶和魏兰成一齐说“沈功寿就会玩这种低能的把戏,太老套了,根本没有用!”
就他们低声说话之时,安九州一伸手冲着丁德利喊道“把枪给我!”
丁德利愣了一下,看了看沈功寿,沈功寿点点头,丁德利抽出腰间的枪地给我了安九州。
孟晓潼上前一步说“处座,让我把他拉出去毙了算了!”
安九州摇摇头转过身来喊道“督察处有没有人想来个满堂红呢?”
众人听罢相互看了看没有人说话,安九州提高了嗓门再次喊道“督察处没人敢站出来吗?”
“我来!”秦锦之大喊一声推开钱莎莎和庄亚蝶他们走上前去。
安九州脸上现出笑容看着走过来的秦锦之问“怎么锦之想要动手?我可是听说你的三不原则的。”
“早就破了,那原则现在不管用了!”秦锦之说着走到那人面前。
钱莎莎气得一跺脚道“这么多人,显着你了?”
秦锦之看看那人问道“你是**交通员?”
那人瞄了一眼秦锦之转过头去非常不屑地说“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秦锦之笑了笑说“我是来要你命的!”
安九州大喊一声“好,好样的!”说着把手里的枪递到了秦锦之的面前。
秦锦之看看那枪摇摇头,伸手从自己腰间抽出那支一九一一勃朗宁来说“我自从拿到这把枪到现在还没用过,今天就用它开一次荤。”
沈功寿见状刚要上前阻拦,秦锦之却将枪对准了那人的太阳穴。
这时
,肖作鹏和丁德利全都眼睁睁地看着沈功寿,那人也死死盯着沈功寿,眼中流露出一种渴望和恐惧的眼神来。
安九州看着秦锦之,沈功寿看着他,秦锦之又问“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交通员?”
那人使劲挺了挺胸膛,仰着脖子点了点头。
“砰!”一声枪响,那人的脑袋像炸开的豆腐一样,脑浆和着血一齐喷溅出来,身子随之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沈功寿完全没有机会阻止秦锦之,秦锦之的枪就响了。
安九州两眼发呆地看着秦锦之半天说了一句话“好样的!”
“啪啪啪!”钱莎莎在下面带头鼓起掌来,众人扭头看着她,钱莎莎端起酒杯跑到秦锦之面前说“锦之,好样的,喝了这杯酒,去去邪气,别让这个死鬼缠上身。”
看着钱莎莎的这一举动,沈功寿和安九州相互看看,沈功寿好不情愿地举起手拍着巴掌说“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老任的学生就是与众不同。”
这一刻,众人也跟着鼓起掌来,秦锦之收起枪看着安九州说“处座,一会我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