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清晨,阳光照耀着皑皑白雪,发出刺眼的光芒来。天空湛蓝湛蓝的,在这一白一蓝之间只有金色的阳光把这两种颜色交融的恰到好处,让其自然而神奇的融为一体,呈现出不一样的旖旎风光。
秦锦之和钱莎莎两人穿着同样的军绿色呢子军大衣,钱莎莎脚上蹬了一双过膝的高筒皮靴,显得她的双腿纤细而修长,发髻高挽船形帽上的青天白日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秦锦之看看她点点头“有点上校的样子!”
钱莎莎帮他把大檐帽正了正说“你像个将军!”
“锦之哥,莎莎姐!”在他们身后传来月亮的喊声。
钱莎莎停下脚步回头看见月亮从房子里跑出来冲着他们招手。
钱莎莎看看秦锦之问“你的月亮又要干什么?”
秦锦之迎着月亮走上前问“月亮,怎么了?”
“锦之哥,刚刚有人打电话说是来车接你们,让你们在门前等等!”
“哦,谁打的电话?”秦锦之问。
月亮想了想说“他说是什么保安军的好像是什么处长”
秦锦之一笑回头看着钱莎莎说“估计是兰成兄给咱派车来了?”
“想美事吧你!”钱莎莎说完冲着月亮喊道“行了,月亮我们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秦锦之也冲着月亮摆摆手,看着月亮跑回去,秦锦之回过头看着钱莎莎说“这不是很好吗?”
钱莎莎问了句“什么很好?”
“你和月亮啊,这不像姐妹一样嘛!”秦锦之笑着说。
钱莎莎用白眼珠看了看他“我是可怜她,一个女孩子家,没爹没妈的,我又不是毒蝎心肠,我还真能把她当下人看待呀?”
钱莎莎话音刚落。一辆黑色小轿车呼啸着驶过来停在了他们身旁。
一个身着军装的人从车上下来看着他们二人问“请问你们是不是督察处的秦上校和钱上校?”
秦锦之和钱莎莎点点头,那人立正道“我是魏处长派来给二位送车的,这车现在就交给你们了,魏处长交代过,这车随你们用,来之前做过检查,什么毛病都没有,在沈阳城里足够二位代步了。”
秦锦之看看钱莎莎道“怎么样?我没猜错吧?还是兰成兄惦记我们啊!”秦锦之说着伸手接过车钥匙对那人说“多谢了,兄弟,回去转告你们魏处长,改日我请他喝酒!”
钱莎莎急忙从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那人说“拿着,当车费了,叫辆黄包车回去吧!谢谢了兄弟!”
那人摆摆手“您客气了,钱我可不敢收,我们处座交代过了,您们是他的学弟学妹,得好好照顾你们,我那边还有车等我,二位请上车吧!”
秦锦之打开车门对钱莎莎说“钱上校请吧!”然后对那人说“兄弟,回去吧,多谢了,替我问候你们处座!”
秦锦之发动车子开出去之后,钱莎莎道“魏兰成还真是想得周到啊!”
秦锦之嘿嘿一笑“我呀这是跟你借光了,要是就我自己,魏兰成才不会这么慷慨呢!”
钱莎莎嘴一撅看着他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锦之看看她“明知故问,这不都是你钱大美人的魅力吗?”
钱莎莎伸手揪住秦锦之的耳朵“我让你胡说,胡说,我告诉你,我和魏兰成那可是啥都没有,你再一天胡思乱想,我非把你耳朵拧下来不可!”
“哎哎,轻点,轻点,开不起玩笑呢?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你不懂啊?你这是不打自招,我说什么了?你解释什么呀?”秦锦之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把钱莎莎的手抓住。
当他们来到沈阳站刚一进大门,就看见丁德利站在楼门前正和几个人在嘀咕什么。丁德利眼尖,看见一辆黑色小车驶进来,急忙跑上
前来,当他看清车里坐的是秦锦之和钱莎莎后,丁德利脸上像开了花似的笑起来。
秦锦之和钱莎莎走下车,看着笑逐颜开的丁德利问“丁队长,这是有什么好事吧?瞧把你乐得这脸上像开了花一样。”
“秦少,你昨天可真是太厉害了,砰,一枪,一枪就把小......就把那小子给崩了,简直太帅了!兄弟们都在说夸你呢!”丁德利眼睛看着秦锦之,嘴巴张着,手舞足蹈的跟在秦锦之身后。
“嗨,这算什么呀?毙了一个**份子至于这么高兴吗?”秦锦之说。
丁德利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说“秦少,有时间兄弟请你坐坐呗?对了,您这车是......?”
“我大哥魏兰成送的!”秦锦之说。
“秦少就是秦少,走到哪里都是这样威风八面的。想不到魏处长还是您大哥?”
“哦,是我的学长,所以我就称他大哥!”秦锦之说完停下来看着丁德利问“你刚才说小什么?你认识那个被我毙了的家伙?”
丁德利急忙摇头“不不,不认识!”
“不说实话是吧?那算了,我也没时间跟你坐了!”秦锦之脸色一变扭身就走。
丁德利站在原处说“今天中午,我在关东老店二楼,请秦少和秦夫人,请务必赏光,丁某人有事相告!”
钱莎莎瞥了一眼丁德利说“那就中午再说!”
“好嘞,二位一定来呀!”
秦锦之也不搭话,拉着钱莎莎腾腾上楼去了。丁德利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笑“我丁德利这是要走好运了,哈哈!”
上得楼来,正巧遇到孟晓潼,孟晓潼异常热情地看着他们说“二位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们呢,那就先跟我去看看你们各自的办公室,然后再到处座那里,处座正等着你们呢。”
“这一大早就有事吗?”钱莎莎问。
孟晓潼摇摇头“钱督察,我就是个副官,只负责传达命令,其他我一概不知。”
秦锦之一笑“孟副官可真是忠实的很呢!”
孟晓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钱莎莎讥讽一笑“忠实还不好吗?对主人忠实那是做那......什么最起码的本质了!”
孟晓潼看了一眼钱莎莎没说话,秦锦之急忙说“我们都有主人的,局座,再往大了说委员长不就是我们的主人吗?你说是不是孟副官?”
看完办公室后,秦锦之和钱莎莎一起来到安九州办公室门外喊了报告。
安九州亲自打开房门把他们迎进去,进门之后,秦锦之才看到沈功寿居然也在,秦锦之和钱莎莎同沈功寿打了个招呼边看着安九州。
安九州指了指沙发说“你们坐!”
“处座,您有什么吩咐就说吧,属下.......”
“别急,别急嘛!先坐下,我呀正和沈站长在商议呢。”安九州说着指了指沈功寿。
秦锦之和钱莎莎两人都没说话,一齐看着他们,安九州则笑着说“锦之,你昨天的行为让我对你是刮目相看呀,我想听听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怎么做?我不就是负责情报工作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啊!”秦锦之说。
安九州摇摇头说“这就不对了,你要先到站里去,要去了解情况,和梁彤姝多熟悉,多接触,毕竟她是沈阳站的情报科长嘛。我刚刚还在同沈站长说起你呢,沈站长也是希望你能多跟梁彤姝配合并督导她。”
秦锦之笑了笑“处座,您也知道,情报工作本就不是我的专长,这在来之前,我已经跟老师讲过了,既然处座和沈站长都觉得我能做,那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了,我一定会多向梁科长请教的。”
“不是请教,你要让她知道,她目前做的并不好,就像
昨天那件事吧,这证明什么?证明我们的情报不够准确,所以才会出现那种事情。以后类似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再发生。你说对吧?功寿?”安九州说着问了沈功寿一句。
沈功寿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装什么糊涂。”
“从今天起,你们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我们在楼上,沈阳站就在我们下面,随时要和他们沟通,各个部门的工作,分担到你们每个人身上,就要负起责任来,再不能马马虎虎的没有个紧张劲了。**正在大规模调动兵力,眼看着一场大仗就要拉开帷幕了。情报工作是战前的重中之重,莎莎负责的电讯工作也要全力配合情报部门,侦听,侦测,破译等都要跟上,再不能像以往那样了!”
安九州的话让沈功寿心里倍感不舒服,他看了一眼安九州说“安处长,那你先跟他们聊着,我先下楼去,那边还一堆事呢。”
安九州看看他点了点头说“刚才我们说的那件事,要尽快!”
“那你就下个文吧,总不能让我去演这个恶人吧?”沈功寿的话中带着一股子怨气,秦锦之和钱莎莎相互看看。安九州也看了一眼起身往外走的沈功寿说“这是局座的命令,难道局座成了恶人了?”
沈功寿脚下就没有停的意思,边往外走边说“谁是恶人,其实心里都清楚。”
看着沈功寿出去,安九州拍了一下桌子说“这个功寿,怎么就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呢?”
安九州说完突然话锋一转看着他们二人问“我听说你们还带来一个人?有这事吗?”
“是的,这是经过我们老师同意的,是我的一个小妹子,一直跟着我,帮我打理生活上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就把她也带来了。”钱莎莎抢在秦锦之之前先说了。秦锦之看看她,再看看安九州说“是,她原本是被人卖到夜总会做舞女的,是我和莎莎把她从那里带出来的,然后她就一直跟着莎莎。”
“锦之,我可是也听你老师讲过,你可是经常泡夜总会的啊,是不是在那里看上哪个姑娘就......?”
“处座,您误会了,她就是我们一个佣人!”钱莎莎大声说。
安九州看看她一笑“不管是谁,规矩你们要懂,去做个备案,把她的履历写清楚,这样对你们也是有益无害,明白吗?”
秦锦之点了点头“明白,一会就去做一下。”
“住的还习惯吗?”安九州问。
钱莎莎脸上挂着一种敷衍的表情答了一声“还可以。”
此时,安九州已经感觉出钱莎莎的不满了,于是索性找了个台阶下来,他起身道“那行了,你们去忙吧,小孟不是都领着你们看了自己的办公室了吗?那就自己先去简单收拾一下,需要什么,跟翟新宇讲一下,他会给你们配备好的。”
钱莎莎刷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秦锦之刚要举手给安九州敬礼,安九州指了指走在前面的钱莎莎一努嘴“行了,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待二人出去之后,安九州的脸阴了下来,他慢慢坐下来,拿起笔在纸上写上了秦锦之、钱莎莎的名字。
“都是你,偏要带着什么月亮来,这回好,惹麻烦了吧?安九州那个老狐狸老奸巨猾的,他能就这么轻易相信我们的话吗?”钱莎莎冲着秦锦之低声吼道。
秦锦之走过去关上房门看着她说“他爱信不信,我们又没做亏心事,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把月亮带来了吗?我再告诉你一遍,以后,我们走到哪儿都必须带着月亮,你明白吗?再说了,月亮不就是在夜总会唱了几首歌嘛,让他们去查,有本事去重庆把不夜天也封了。”
钱莎莎看着一脸怒气的秦锦之不由得往后退了退,秦锦之趁机逼上前来盯着她说“钱莎莎,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你先生,以后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无条件的认同,
尤其是在外面,决不能反驳我,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明白吗?”
钱莎莎看着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秦锦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哎,你终于像个男子汉了!”
秦锦之看钱莎莎一笑,自己也憋不住笑了,他伸手搂住钱莎莎低声问“夫人,昨晚回去我忘记问你了,你说昨晚那个被我一枪毙掉的家伙真不是**吗?可别搞错了,那我可真就和**种下深仇大恨了,**还不得想尽千方百计把我给宰了呀?”
钱莎莎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希望他是呢?还是希望他不是呢?”
秦锦之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呢?”
钱莎莎神秘一笑“你今天中午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了!”
“为什么?”秦锦之问。
“因为有人会告诉你真相!”钱莎莎说着在秦锦之的额头上戳了一指头“真会装傻!”
“我?你说我吗?我装什么傻了,昨晚我那只是为了帮安九州下个台而已,谁想到安九州居然想耍我,给我一支没有子弹的枪,所以,我索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了!”
“你怎么知道那枪里没有子弹?”钱莎莎惊讶地看着秦锦之问。
“那是丁德利的枪,是一支柯尔特手枪,我一看安九州拿到手里就知道,枪没装弹夹,最起码弹夹也是空的,份量不一样。”
钱莎莎瞪大了双眼看着秦锦之摇着头说“姓秦的,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你这整天不摸枪的人,居然看一眼就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这也太神了吧?”
秦锦之急忙摇着头说“莎莎,我,怎么会瞒你呢?再说了,我也没什么可瞒你的呀,我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那枪里没子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