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沈功寿非常不情愿地拿起电话“喂,谁呀?”
“功寿,请你上来一趟!”安九州说完之后不等沈功寿说话,便“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沈功寿拿着电话足足看了有十秒钟时间骂了句“他妈的,现在居然把老子当成勤务兵了,呼来喝去的!”
“安处长?”梁彤姝问。
“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跟我说话?”沈功寿说完站起身往外走,梁彤姝看着他问“站长,那我呢?”
“你怎么?”沈功寿问。
梁彤姝眉毛一挑“噢,我帮你把大事办完了,你不会就这样算完了吧?”
“我不是说了嘛,那箱金子你拿去!”
“金子?那金子早就被安九州拿去了,我拿个屁呀?再说了,我要金子干什么?我不要金子。”
“你不要金子,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我要你把那个母老虎休了,娶我!”梁彤姝说着眼泪掉下来。
沈功寿走过来轻轻拍着她低声说“我现在的身份,怎么能随便就把她休了呢?再说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别想把我抛下不管,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梁彤姝说着伸手搂住沈功寿的腰。
“好好好,我会想办法的,你先松开,我上去听听安九州怎么说。”
“安九州这个时候把庄亚蝶弄回来是要干什么呢?我听说这个庄亚蝶和秦锦之还有那个钱莎莎都是什么任重诚的学生,而这个任重诚又和安九州关系非同一般,看来安九州是想把他这位老朋友的的学生全部安插在督察处和咱们沈阳站啊?”
梁彤姝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沈功寿,沈功寿看看她一笑“看不出来呀,你年纪轻轻的心思还真不少?肖作鹏这件事也就你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来,解决了一个肖作鹏,平息了两件事,这可是典型的一箭双雕啊?”
梁彤姝妩媚一笑趴在沈功寿的耳边道“为了你,我只能出此下策,总不能让安九州把你撤了吧?”
沈功寿哼了一声“他没这个权利!过两天我就去一趟南京,借着述职的机会我好好参他一本!”
“我给你在家盯着这帮人。”梁彤姝笑着说。
半个小时后,沈功寿和庄亚蝶一齐从楼上下来,一进到二楼大办公室,沈功寿就大声宣布“马上都到会议室,我有要事宣布!”
几分钟后,张向辉和梁彤姝以及万有福丁德利等人便坐在了会议室里。看到沈功寿和庄亚蝶进来,几人站了起来。
沈功寿摆摆手“各位,亚蝶回来了,大家欢迎。”
众人看着站在沈功寿身旁的庄亚蝶一同举起手来拍了几下巴掌。
庄亚蝶笑了笑“从这掌声中就能听出来,这是不欢迎我回来呀?”
丁德利便又用力拍了几下说“非常欢迎,非常欢迎!”
沈功寿看看他转向庄亚蝶道“亚蝶,我们都欢迎你回来呀,这回好了,你来做这个副站长,我终于可以轻松轻松了。”
沈功寿说完转向众人道“现在我宣布,庄亚蝶暂为沈阳站副站长,督察处已经上报南京毛局长,待毛局长批示下来,委任状便可下达。希望大家鼎力配合庄副站长的工作,庄副站长是搞情报出身的,在技术和业务能力方面那都没得说,各位要多向庄副站长请教,请示,共同把我们沈阳站的工作做好!”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小声嘀咕着“不是说回来继续做情报科长吗?怎么这还升官了,做了副站长了?”丁德利虽说心里不痛快,但是他知道,庄亚蝶不是沈功寿的人,而且庄亚蝶与楼上秦锦之和钱莎莎的关系非同一般,再还有保安军情报处长魏兰成这一层关系,这要是得罪了庄亚蝶,就等于把这几位全都得
罪了。这个时候站队是最关键的,毕竟她是个女的,在保密局里从来没有女站长的先例。只要自己能够和庄亚蝶保持良好关系,那么自己就能成为半个副站长。
沈功寿说完扭头看着庄亚蝶问“亚蝶,你说两句吧?”
庄亚蝶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一起精诚合作就好!还望各位多多配合和关照!我主要负责情报工作,情报科长嘛我已经向安处长和沈站长提议让彤姝继续代职,他们二位也都同意了。”
“行动队随时听候副站长的指挥!”丁德利立正喊道。
沈功寿看看他,再看看其他三位问“向辉,有福,彤姝,德利都表态了,你们三位是不是也得有个态度啊?”
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属下随时听候副站长的指挥!”
沈功寿点点头“这就对了嘛!好了,散会,各忙各的!”沈功寿说完对万有福说“把我隔壁那间办公室腾出来给亚蝶做办公室,马上安排人去收拾”
“是!”万有福答应着,看了看庄亚蝶问“庄副站长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庄亚蝶摇摇头“你看着收拾吧!”
丁德利见众人散去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庄亚蝶身旁低声问“庄副站长,要不您先到我那儿坐会,等您这办公室收拾出来您再过来。”
庄亚蝶看着他摇摇头“算了,我不打扰了你了,我先上楼去我同学那儿坐坐,稍后再下来。”
“噢,那也好,也好,那这样,麻烦您跟秦督察讲一下,今天中午我.......”
庄亚蝶淡淡一笑“你自己去跟他讲吧!”
看着庄亚蝶自己走上楼去,丁德利眼珠转了转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重庆,廖凯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手上的这份文件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聂倩平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问了句“处座,怎么了?”
廖凯坦慢慢放下手上的文件瞟了一眼聂倩平问“我们处里有人向军械库那边调用过这种步枪吗?”
聂倩平想了想问“您是说春田狙击步枪?”
“废话!你听什么呢?”
聂倩平忙说“那得看从什么时间段算起?”
“你就说都有谁用过这种步枪就行!”廖凯坦有些不耐烦地问。
“抗战后一共有三人!一个是胡队长,还有原来的赵副处长,再还有就是谭思恒。”聂倩平说完看着廖凯坦。
廖凯坦站起来走到沙发前又坐下,指了指沙发对聂倩平说“你也过来坐,坐下慢慢讲。”
待聂倩平坐下后,廖凯坦问“老赵的那支枪走之前交了,这我知道,胡奎亮的枪现在哪里?再就是谭思恒什么时候向军械库借用的这种狙击步枪?现在枪在哪里?”
聂倩平想了想说“胡队长的那支应该在还在他们行动队,至于谭思恒是什么时候借用的,这得去查,枪是否已经还了,也得去问问军械库那边儿。”
“那还等什么?马上去问,去查!”廖凯坦大声说。
聂倩平哆嗦了一下站起来刚要走,廖凯坦再次喊住她“这件事要密密地查,你亲自去查,明白吗?”
聂倩平点点头“我知道了!”
廖凯坦摆摆手,聂倩平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走出去。
廖凯坦重新回到办公桌前看着那一堆文件,胡奎亮的死至今还没有半点线索,这让廖凯坦不由得更加心烦意乱。他始终想不明白,胡奎亮到底是为什么会被人一枪爆头在街上。要说是因为谭思恒,那么胡奎亮手上沾的血可不仅仅只有谭思恒他一个人的血。被胡奎亮杀死的地下党不在少数,以前为什么没有人对他动手呢?
谭思恒早上被枪毙,胡奎亮晚上就被人干掉了。这也有点太巧了吧?难道
这真是有人想替谭思恒报仇,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能够准确掌握胡奎亮行踪的人出了秦锦之和钱莎莎之外,还会有谁呢?廖凯坦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
下午,聂倩平再次来到廖凯坦的办公室。廖凯坦看着她道“最好别让我失望!”
“处座,胡奎亮要的那支春田狙击步枪现在还在他们队上,队上有一个人专门负责这支枪,也只有这个人使用这支枪。这还是胡队长特意为他从军械库调来的。这个人是三组的一个狙击手,名叫周武剑。人就在外面,您要是想见他,我就让他进来。至于赵副处长那支枪,他临走时已经还给军械库了,军械库是有登记的,时间都对得上。现在只有谭思恒借用的那支枪下落不明。不过有一个重大发现,我把胡队长中枪的那颗子弹拿去军械库让他们做了弹道比对,正巧是那支春田狙击步枪击发出的子弹。”
廖凯坦听到这儿,一下子站起来看着聂倩平说“再搜谭思恒的住处!”
聂倩平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派人搜过了,几乎连墙都拆了,没有那支枪的影子。”
廖凯坦摇着头,手在脑袋上抓着自言自语道“总不能是谭思恒的魂回来,拿了那支春田狙击步枪为自己报了仇吧?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聂倩平点点头说“处座,这很明显,有人先我们一步拿走了谭思恒手上的名单,同时还去他的住处拿走了那支枪,然后再用这支枪打死了胡队长,为谭思恒报了仇。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个人为什么没有杀掉秦锦之呢?谭思恒明明是秦锦之开枪打死的呀!”
廖凯坦扭头看着聂倩平问“你亲眼看到秦锦之开枪杀了谭思恒了吗?”
聂倩平摇摇头。廖凯坦看着她道“去,把那天枪毙谭思恒时在场的人给我找来。”
聂倩平答应着跑出去。
十分钟后,聂倩平带了两个人回来了。廖凯坦看着这两个人问“你们给我实话实说,那天枪毙谭思恒到底是怎么一个经过?”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我们抱着秦少,胡队长帮助他开的枪!”
廖凯坦一听二人这话,看了一眼聂倩平,聂倩平便道“行了,你们去吧!”
二人出去之后廖凯坦看着聂倩平“你怎么想?”
聂倩平摇了摇头“秦锦之没有这个胆子,我觉得不是他干的。”
“证据?”廖凯坦问。
聂倩平一笑“秦锦之见了血都会晕倒,怎么可能去杀胡奎亮呢?就他那枪法,不是我自己吹,恐怕都还赶不上我呢。打死胡队长的那一枪,枪法极准,枪手很老练,枪法不仅仅是准,还很稳,可以说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恰到好处,时间和射击距离掌握非常到位。这绝不像秦锦之这样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再说了,如果是秦锦之,他早就应该跑了,可是他呢?还大摇大摆的来处里上班,对胡队长的死根本是一无所知。这不是演戏就能演出来的,秦锦之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即便是他杀了胡队长,那也该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他跟您这么久了,非常了解您,知道您是早晚会查出来的,所以,他绝不会是杀死胡队长的凶手,更不可能杀了人还跟没事人一样在您眼前晃来晃去的。”
廖凯坦听着聂倩平的分析,其实在他心里也不愿相信这件事和秦锦之有关系。廖凯坦知道,像秦锦之这样的公子哥,是不可能去做什么地下党,更不可能狙杀胡奎亮。但是,如果不是秦锦之所为,那又会是谁呢?
看着廖凯坦沉默不言的样子,聂倩平继续说道“这种枪不是像秦锦之这样的人摆弄的东西,他那点时间都放在不夜天的那些姑娘身上了。处座,您忘了,我们抓谭思恒的时候,秦锦之根本不知道,他还在睡大觉呢。我们搜查谭思恒家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我敢断定,这支枪一定是在谭思恒被我们抓走之前,就被
人连同名单一并拿走了。由此可以证明一点,拿走名单的人一定也是杀死胡队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