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老赵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问道“赵老板,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赵老板看看他一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周挺点点头“我明白,这是纪律,我不该问的。赵老板,这次要是没有你,我真的就得死在这里了,多亏了你把我从医院里救出来,现在又帮我完成了任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赵老板看看他“一家人说两家话,你可真客气啊!”
周挺也笑了,他看着赵老板说“我怎么就没想到把这些黄金化了呢?还是你赵老板有办法,居然把黄金化了变成了一个个大缸,再装上东西,这样谁能想到这些装着酱菜的大缸居然是黄金做的呢,哈哈!”
赵老板笑了笑说“周队长,你这个军需官可要装的像一点哦,一会到了出城的检查站,你可千万不能露馅啊!”
周挺点点头“这你放心,我不会露馅的,一切都按着你的计划来。”
赵老板点点头问“你这手没事吧?”
“放心,不会影响的。”周挺说完伸手摸了摸赵老板给他粘在脸上的假胡子。
赵老板一边开车一边说“等会出了城,你就要自己开车回去了,这一路上多加小心,在这之前我已经通知了组织上,组织上会安排人来接应你的,我只能把你连同车送到检查站那里,我就得回去了。你记住,一定不能说错了,这一车的东西可比你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周挺使劲点着头说“赵老板你放心吧,只要出了城,我就一定会把这车东西安全的拉回去,人在车在东西在,如果我........”
“没有如果,你必须活着把车开回去!”赵老板异常严肃的看着他说。
周挺看了看赵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放心吧!我们后会有期!”
赵老板伸出手周挺握了握手说“多保重吧同志,一路平安!”
当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安九州离开座椅起身走到门前,孟晓潼一步走进来喊道“处座,我回来了!”
安九州看着他就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孟晓潼摇摇头说“一共三个出城的路口我都暗中派了人,可是没有任何线索。出城的,进城的全都查了,根本没有什么黄金。白天庄亚蝶也亲自去查了,这您也知道,我一直在暗中,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安九州有些失望地坐到了沙发上,孟晓潼看了看一旁韩雪枫问“你这边有什么进展?”
韩雪枫摇摇头指了指桌上那堆黄金说“就那些,其余的都不知道哪儿去了。翟新宇也不承认是他干的,万有福被杀,身上有封信,信上说是他和翟新宇串通一气做的这件事,现在他后怕了,所以就自杀了。很明显这都是假象,事情原本要比这还复杂。”
安九州看着他们二人突然问道“你都看到哪些人出城了?”
孟晓潼想了想说“几乎都是生意人,再就是几个木帮的人,对了,保安军军需处的一辆送给养的大车出城了,说是给驻守在城外的部队送给养,除了这两辆车外再没有大车出过城。”
“保安军?又是保安军?军需处送给养?送的什么给养?”安九州问。
“六个大缸,四个装得全都是酱菜,另外两个装的是大米和小米。除了这些以外,还有猪肉、白面和.......”
孟晓潼还没说完,安九州呼的一下站起来道“你见过谁用缸装大米?给养都是军需品,即便是粮食也是用袋子装的,怎么会装进大缸里呢?你不会没见过保安军他们运送军粮吧?”
孟晓潼被安九州这么一说突然恍然大悟道“那六个大缸有问题?”
安九州急忙奔到桌前一把抓起电话“给我接保安军司令部!”
当电话接通知后,
安九州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焦躁不安的样子,他声音异常平和而缓慢地问道“我是保密局驻沈阳督察处的安九州,我想问一下,你们保安军军需处今天有没有派车出城给驻扎在城外的部队送给养?”
对方的回答却让安九州彻底崩溃了,他颤抖着放下电话,身子歪了歪,手一把扶住椅子的靠背,韩雪枫急忙过来扶住他,孟晓潼也跟着走上前扶住他让他坐在了椅子上。
孟晓潼看了看韩雪枫,韩雪枫问了句“处座,对方怎么说?”
安九州看着孟晓潼说“保安军根本就没往城外派过什么送给养的车辆,晓潼啊晓潼,你是我最信任也最得力的手下,没想到你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把东西从你眼前运出城去。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真是.......”安九州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猛地一张嘴,“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韩雪枫和孟晓潼急忙上前,安九州伸手阻止了他们说“不要声张,让老赵备车送我回去!”
孟晓潼急忙跑出去,韩雪枫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安九州擦着嘴角的血问“处座,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九州长叹一声道“我们这是螳螂捕蝉啊,没想到还是着了人家**的道了,真正的黄雀是**。**给我们来了个趁火打劫,暗中调包弄走了黄金,然后又给我们上演了一出声东击西,把我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翟新宇的身上,人家**呢?大摇大摆的开着车拉着黄金出城了。玩得高啊,真是太厉害了,这一步步计划的如此周密,安排的一环套一环,根本让我们无懈可击,等我们完全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三秋了。”
韩雪枫也跟着叹气道“事已至此,总得想个办法补救吧?”
“补救?唯一能补救的办法那就是把这件事.......”
“死马当成活马医,只能硬推到翟新宇的头上,否则,毛局长那边我们根本无法交代,沈功寿如果这时候再趁机在一旁添油加醋,那我们真的就被动了,不单是被动的问题,而是将面临非常困难的境地。”
安九州看看韩雪枫说“你说的不错,这件事你和小孟去办,务必不能再出现纰漏,否则,我这个督察处长就真的要被......唉!”
韩雪枫扶着安九州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老师,你放心,学生一定帮你把这件事办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随时向您汇报。”
安九州点点头“雪枫,南京方面派来的人应该明天就到了,我就不露面了,你和小孟去接待一下,至于他们是否要带沈功寿回去,完全由他们自己定夺吧。但是,翟新宇决不能离开沈阳,你明白吗?”
“老师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韩雪枫说。
安九州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说“全看你的了。”
这时,孟晓潼走进来说“车备好了,处座,我送您下去。”
安九州摆摆手指了指韩雪枫说“你们抓紧时间商量下,就不要管我了。”
韩雪枫和孟晓潼目送着安九州走出办公室自己一个人下楼去,韩雪枫眼中闪烁着泪花说“老师也是真够难的了,想不到我们这次会败得如此.......”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处座一向行事缜密,但是却没有想到让**钻了空子。”
韩雪枫咬着牙看看孟晓潼说“不找出内鬼永无宁日,我们必须要先把这个内鬼揪出来。”
孟晓潼点点头“还是先把咱们处座的屁股擦干净再说吧。”
韩雪枫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怎么这么难听?”
孟晓潼冷笑着看看她“难道不是吗?你我不就在给人擦屁股吗?”
韩雪枫没再理会孟晓潼独自一人走出去。
夜色澄明,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月亮把大地照得一片银白。虽然寒风
依旧在吹,但是在秦锦之的心中却感觉到了一阵阵暖意。
他轻松的把握着方向盘,嘴里不自主地哼起了曲子“夜上海,夜上海......”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钱莎莎看着他问道“今天这一天可真是累死了,你还有心情哼歌,这是沈阳,不是上海。”
秦锦之扭头看看她说“就因为累,所以才唱几句缓解一下压力呢。”
钱莎莎一笑“你觉得今天这事不蹊跷吗?”
“蹊跷?有什么蹊跷的?姓翟的利用职务之便,和万有福串通一气,私吞了黄金,给了安九州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惜呀,翟新宇还是差了一步没有算计好,被人利用了。”
“利用了?你说谁利用了翟新宇?”钱莎莎问。
“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你不会以为万有福真的是自杀吧?”秦锦之看着钱莎莎问道。
“那你认为呢?”
秦锦之笑了笑说“这很明显呀,万有福是被人所杀,杀他的人重重的打了安九州一拳,同时还让自己彻底从这件事中摆脱出来,从而把所有的难题全都推给了安九州。”
“那会是谁杀了万有福呢?难道真的会是那个蝎子吗?”钱莎莎看着他问。
秦锦之一脚踩住刹车看着钱莎莎道“你跟装糊涂呢?这很明显是沈功寿的干的。万有福死了,翟新宇被抓,你说谁还能站出来指控他沈功寿贪赃枉法呢?所有的证据都没了,人证、物证都没了,他沈功寿自然也就没事了。现在球踢到了安九州的脚下,难受的该是安九州了。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和什么蝎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钱莎莎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那你说,那些黄金哪去了?总不会就是翟新宇家里搜出的哪一点吧?那可是一吨的黄金呢。”
“所以我才说沈功寿现在把球踢到了安九州脚下了呢。至于那些金子现在在哪儿?我想安九州心里应该很清楚,今天一天我们都没又见到孟晓潼,说不定就是安九州把他派出去藏金子去了呢。”秦锦之说完继续哼着他的歌曲。
钱莎莎看看他说“你才是跟我装糊涂呢。金子在哪儿你能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总不会认为是我拿了那些金子吧?”秦锦之问道。
“你就是那只蝎子,是你串通你们的人,给翟新宇设了一个局,你们明知道翟新宇把**的金子偷偷藏在家里,就利用这一点嫁祸给他,翟新宇又不敢承认那是**的金子,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吃个哑巴亏。而你们故意让韩雪枫知道万有福死的事情,从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目光吸引到翟新宇和万有福身上,而你们借这个机会便把其余的金子顺利的运出城去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另外,你在处里或者沈阳站里还有同党,那天庄亚蝶审问被她抓捕的**时,其中一个已经答应要把知道的事情讲出来了,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时刻,你那个同党只能冒险出手干掉那个即将要叛变的人,从而确保你们的秘密不至于泄露。而来的这些人其实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这些金子来的。那天处座让所有人写出自己的在那个时间段里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你当时的反应就非常大,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故意那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水搅浑,从而掩护你那个同党。”
钱莎莎的这一番话让秦锦之的心砰砰直跳,他松开踩着的刹车,让车子慢慢向前滑行,秦锦之左手把着方向盘,他的右手慢慢放下来。
钱莎莎盯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吓着你了吧?脸色都变了。
秦锦之眯起眼睛看看她“钱莎莎,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编故事的啊?既然你认为我是那只蝎子,你为什么不去告发我呢?刚才你说的这些,我一样可以说成你做的。”
“你看你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只是把我的分析讲给你听,你觉得是不是像我
说的这样呢?”钱莎莎咯咯笑着拉住秦锦之的胳膊问。
秦锦之瞪着眼睛看着她,钱莎莎指了指他的右手问“你不会是要掏枪吧?”
秦锦之没有理她,而是掏出香烟来放到嘴里,钱莎莎急忙给他点上火说“我觉得安九州和沈功寿都被**给耍了。”
秦锦之吸了一口烟后看着钱莎莎道“这话你也就跟我说说,换做别人这事可就大了,你知道吗?”
“废话,我能跟谁讲啊?你刚才都吓成那样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钱莎莎笑着在秦锦之的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