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这顿酒一直喝到夜半三更,看着趴在桌上嘴里淌着口水的丁德利任重诚一笑“陈霄,你一会儿把他送回去。这个丁德利呀还真有点意思!”

    秦锦之手搭在庄亚蝶肩上眯着眼睛看着她问蝶,来,我们再干一杯,干了这一杯......”

    庄亚蝶看着他含含糊糊地问了句“锦之,你觉得谁会是蝎子呢?”

    秦锦之拿酒杯放在嘴边呡了一口酒道“爱谁是,谁是,反正只要你我不是就行。老师心里。。。心里有数,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锦之,那你说说沈功寿的那些黄金会去了哪儿呢?”任重诚看着他问道。

    秦锦之手上拿着酒杯,眼睛迷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只有沈功寿或者安九州知道了。我,我怎么会知道呢?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鬼,到现在其实我也没看出来他们这场斗法谁输谁赢呢?”

    “哈哈,你倒是推得干干净净,把自己置身事外了。”

    “老师,您这话说得让我觉得有些不妥,不是我把自己置身事外,是安九州就没想让我参与到其中来。不错,藏匿黄金的地方是我帮他找到的,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安九州就没再让我参与,那些黄金不翼而飞,我也觉得可惜。问题的关键是现在不仅仅是黄金不翼而飞了,就连翟新宇这一家大活人也都不翼而飞了。我觉得只有找到翟新宇,这一切才能大白于天下。”

    任重诚看着秦锦之笑了笑“锦之,看来你还没喝多,脑子很清醒嘛。”

    “我?这点酒就能把我灌倒了?笑话,我秦锦之从小是在酒坛子里泡大的,说句不好听的,我能喝多少,到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么说吧,我就不知道醉是个什么滋味?哈哈!”

    “你行了吧,你已经醉了,还吹什么大牛啊!行啦,我们该回去了。”钱莎莎说着走过来搀起秦锦之。

    任重诚便顺水推舟的说“既然如锦之所言,那就由锦之负责去查这个翟新宇吧,无论死活,我都要见到他。这样,锦之,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找翟新宇,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秦锦之一手搂着钱莎莎的腰另一手还拿着酒杯晃了晃冲着任重诚点点头说“老师发话了,我敢不答应嘛!”

    任重诚看看庄亚蝶,庄亚蝶起身过来和钱莎莎一起扶住秦锦之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秦锦之看着她笑了笑“好啊,你今晚就在我那儿住下,我那儿有地方住,哈哈!”

    钱莎莎摇摇头说“亚蝶,你还是送老师回去吧,我能行。”

    庄亚蝶便说“也好,那我送你们下去。”于是庄亚蝶便和钱莎莎两人扶着秦锦之下楼去了,魏兰成见他们离去,这才看向任重诚刚要张嘴问,任重诚指了指拍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丁德利,魏兰成便闭上了嘴。

    任重诚看了一眼陈霄,陈霄够来一把拉起丁德利,将他扛在在肩上对任重诚说“我送他回去。”任重诚点点头。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魏兰成和任重诚两个人,魏兰成看着任重诚问“老师,您来沈阳不会也是为了那.......”

    “那些黄金局座是志在必得,但是我现在发现,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沈功寿这一招玩得好啊,他承认有这些黄金,但是黄金现在没了,并不是在他手上没的,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吧?沈功寿身边的知情者都死了,唯一剩下一个梁彤姝,可是这个梁彤姝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会把沈功寿卖了的。那个张向辉是个闷葫芦,从他嘴里你也问不出什么来。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堆积到了安九州身上。翟新宇失踪,黄金不翼而飞。沈功寿就会一口咬死是安九州私下里做了手脚,私匿了这些黄金。”

    “可是,老师您也很清楚,这明显不是安九州所为,这是被**钻了空子,利用沈功寿和安九州之间的矛盾从而来了个调包

    计,轻而易举的拿走了黄金。”魏兰成说。

    任重诚点点头“我能看不出来吗?但是问题的关键是沈功寿和安九州现在谁都不想承认他们这是被**利用了。即便是他们两个心里**一样,但是嘴上谁都不承认。你想想啊,无论他们两人中哪一个一旦承认了这件事是被**利用了,那么就会被扯到**卧底上,就有通共嫌疑。有了通共嫌疑,这可就麻烦了,如果单单是因为黄金之事,总不至于死吧?可是要是一旦扣上一个通共的罪名,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魏兰成点着头说“我明白了,那么老师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任重诚想了想说“别急,先看看沈功寿和安九州接下来要怎么继续斗下去。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挖出这个内鬼,只有找到这个内鬼,我们才能由被动走到主动这一方面来。”

    “亚蝶不是在那边已经安排了一个........”

    任重诚摆手制止了魏兰成低声说“我已经让亚蝶联系他了,他在那边也会尽快帮我们找出这个藏在我们身边的人。这件事仅限你我和亚蝶知道,千万不可再有人知晓,知道的人越多,我们的猫头鹰就越危险,你明白吗?和猫头鹰的所有联络从明天起都从你的情报处那边发出,沈阳站和督察处不能再和猫头鹰联络了。我之所以让亚蝶来督察处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你保持秘密联络,同时暗中查找蝎子。我隐约感觉这只蝎子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另外,我还感觉这只蝎子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会儿飞到这里,一会儿又飞到那里,让人捉摸不透。”

    魏兰成看着他问“老师有没有怀疑对象呢?”

    任重诚看看他一笑“你呢?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魏兰成摇摇头说“沈阳站死了两个,走了一个,高升了一个,剩下三个,一个梁彤姝一个张向辉。要说这两个人是蝎子,我不大认可。再就是刚刚喝得不省人事的丁德利,就他这德行也不大像。至于督察处嘛,顾梦白、韩雪枫那都是外派来的,韩雪枫是安九州的学生,这件事可能老师您也知道。翟新宇失踪了,除此之外再还能有谁呢?那就剩下钱莎莎和锦之了,总不会在他们两人中吧?所以,我一时还真不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任重诚听完魏兰成的话后点了点头问“我听说当初亚蝶抓了三个**,当时有一个是要开口讲话的,结果被人一枪打死了。另一个被亚蝶当场毙了,剩下的那个被人家救回去了,有这事儿吧?”

    魏兰成点点头“这和亚蝶没有关系,这属于突发事件,谁能想到那个**卧底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开枪灭口啊?另外,仅剩的一个人被救走,这完全是安九州的责任,当时沈功寿不在站里,亚蝶被安九州硬摁在了副站长的位置上,其实安九州就是想通过亚蝶来控制沈阳站。是安九州一手导演了那场戏,本以为可以张网以待,谁知道人家**识破了他的计谋,来了个声东击西,轻而易举地救走了他们的人,还打伤了钱莎莎。亚蝶当初为这件事也很.......”

    “你等等,等等,你刚才说**救人的时候钱莎莎也在场?”任重诚打断魏兰成的话问。

    魏兰成点点头“是呀,是安九州让他的副官孟晓潼把她带到那里去的。”

    任重诚点着头嘴里嘟囔着“有点意思了。”

    魏兰成看看他问“老师,你总该不会是怀疑钱莎莎吧?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万事都是相对的,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地说不可能呢?”任重诚问道。

    魏兰成想了想说“莎莎虽说做人有些张扬,做事也过于招摇,名声也不算是那么太好听。但是,她毕竟是老师您亲自带出来的,她的底细您很清楚,**的队伍里会允许她这样的人存在吗?”

    “要是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呢?”任重诚问

    。

    魏兰成沉默了,任重诚笑了笑又说“亚蝶呢?她可能吗?”

    魏兰成瞪大了眼睛看着任重诚心里却在骂道“你这个老东西,在你眼里就没有一个是好人,都是你的怀疑对象,你看谁都像**!”

    任重诚眼睛盯着魏兰成脸上挂着笑容问“你在心里骂我呢吧?骂我这个老头子谁都不相信,怀疑一切,怀疑所有人,是不是?”

    魏兰成急忙站起来说“老师,学生不敢,但是我敢保证亚蝶绝不可能是蝎子。您别忘了,是她亲手毙了那个**的。也是她亲手剪断了那个**的手指的。所以,单从这一点我敢保证亚蝶不是。”

    “主观看问题会带有色彩和迷惑性,兰成,你要静下心来,抛开一切情感因素,全面而负责的考虑问题,审慎每一个环节,审视每一个人。”任重诚说着端起酒杯道“这只是一杯酒,一杯普通的酒,可是喝下去之后呢?它就不仅仅是一杯酒了,它能让人热血沸腾,也能让人情感爆发,更能让人理智不清,甚至思维混乱,从而导致喝酒之人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看似清淡如水的一杯酒却有着这么大的魔力和变数,何况人呢?人心难测,人心是最不宜看懂的,也是最难琢磨的。”

    魏兰成点着头说“我明白了,多谢老师教诲,学生记下了。”

    任重诚放下酒杯笑了笑说“行了,我们也走吧,路上我在跟你好好交代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二人来到楼下的时候,看到庄亚蝶一个人站在门前,魏兰成忙走上前去问“他们走了?”

    庄亚蝶回头看看他道“和老师聊得很好吧?”

    这时,任重诚走过来道“亚蝶,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让兰成送我回去。”

    魏兰成看看庄亚蝶问“亚蝶你没事吧?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先把车放在这儿,明天再......”

    “我没事,我又没喝多,你送老师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去。”庄亚蝶说完看看任重诚说了句“老师,我很认可您的话。”庄亚蝶说完便进到车里,冲着任重诚和魏兰成招招手说“我先走一步了。”

    看着庄亚蝶开车离去,魏兰成转向任重诚说“老师,你说亚蝶她是不是听到我们说的了?”

    任重诚笑了笑“兰成,你喜欢她吧?”

    魏兰成低下头说了句“亚蝶的心里始终放不下.......”

    “锦之?不可能吧?”任重诚问。

    魏兰成摇摇头说“我是说在那边的.......”

    “噢,明白了,唉!那这可就没有期限了,兰成,你要主动一点,这种事情别人是帮不了你的。”任重诚说着拍了拍魏兰成的肩头。

    钱莎莎将车开得飞快,转过几个弯之后,钱莎莎这才慢慢将车速减下来。

    坐在旁边的秦锦之闭着眼睛说“怎么又慢了?”

    钱莎莎看看他“你可真会装?”

    秦锦之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钱莎莎说“我要是不这样,这顿酒还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呢?你说,这老东西到底要干什么呀?”

    “干什么?他能干什么?他要杀人!”钱莎莎说。

    “我就没想到他会把丁德利叫来,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他都跟丁德利说了什么?丁德利今晚的表现你还别说,还真不像以前那个窝囊样了。你说这会不会是老头子在来的路上事先和他商量好的,为了就是给我们演这一出戏呢?”秦锦之问道。

    钱莎莎哼了一声说“我管他呢,他们商量也罢,演戏也罢,我还是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东西一来就想敲山震虎,把我们都牢牢的控制在他的手下。我看呀,没准他还真是怀疑丁德利呢?今天老头子的话倒是提醒我了,在火车站,最有机会杀死那个什么张世坤的人还真就是丁德利呢。”

    “贼

    喊捉贼?你的意思是丁德利是那个蝎子?”秦锦之问。

    钱莎莎看着他说“现在你我,丁德利,甚至包括庄亚蝶都是老头子怀疑的对象,都有可能是蝎子,你明白吗?”

    秦锦之一听立刻瞪起眼睛道“我呸,他凭什么怀疑我们,我们是蝎子?这他妈怎么可能?我看这老东西是老了,脑子有问题了。庄亚蝶也不可能啊,别忘了,她亲手杀了那个被她抓回来的**啊,她怎么可能是**呢?再说了,就丁德利那熊样,会是什么蝎子?我看他是耗子还差不多。”

    “你看,你这排除法用的不是挺好吗?你排除了庄亚蝶和丁德利,那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老头子要是也像你这样用排除法,那最终不是还会把疑点放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吗?”钱莎莎笑着说。

    秦锦之摇摇头说“老头子没理由怀疑我们,我要是蝎子的话,那天开枪打死的就不是那个胆小鬼了,我就一枪把庄亚蝶毙了算了。”

    钱莎莎看看他“你舍得吗?”

    “又来了,这话有意思吗?我告诉你啊,庄亚蝶不是我的菜。这女人身上自带一股寒气,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