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枳失足摔下床铺,可是痛感并没有传来,有一个人在那一刻从人群之中穿出,在谢衍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稳稳地接住了掉下的繁枳,缓冲住她掉下的惯性,随后立刻把她放在地上扶稳,才往旁边退去。
谢衍时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度,他看了看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又看着同样有些被吓到的妹妹,立刻上前,掐着繁枳的脸训斥着:
“叫你站稳一点,你要吓死我?”
繁枳来不及反应什么,自从正面直视那张黄纸之后,她的眼睛就像是被一阵强光照过一样发痛,看东西都有很模糊,她低头揉着自己的眼睛,疼得说不出话来。
谢衍时扶着她的肩膀,确定她好像没事之后,才看向了那个及时抱住了她的人,点头示意道:
“谢谢你啊,野哥。”
那人低低应了一声:“嗯。”
谢衍时又回头,看着还在揉眼睛的繁枳,提醒着:
“我舍友,还不谢谢人家?”
地府里的鬼魂也被那张符纸晃了眼睛,纷纷催促着:
【刚刚那是什么啊?】
【快把直播关了!】
繁枳单手结印,关掉地府直播的下一刻,视力逐渐恢复,朦朦胧胧的视线之中,一个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人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无袖衬衫,露在外面的胳膊肌肉线条流畅,和白净的谢衍时不同,他比大多数普通人都要黑一些,全身均匀地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耐不住他的脸格外好看,轮廓俊朗,瞳孔则是一种很浅的褐色,从五官到脸型到身材,除了黑一点,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谢谢……”
繁枳的声音弱弱的,等她反应过来时,才上前一步问到:
“你那个符纸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桌子上那张东西,谢衍时拍掉了她的手,替那人回答着:“野哥自己瞎画着玩的。”
谢衍时说完,还是再对那个“野哥”点头感谢道:
“谢谢野哥,我妹要是摔坏了,家里非得杀了我。”
繁枳转动眼眸,看向了四张床位上唯一一张带了“野”的名字。
——江祉野。
她转头看向谢衍时,道:“你先去报警吧,水泥里是个人。”
“真的假的?”
谢衍时和身后的兄弟们互相看了一眼,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和一具尸体面对着面睡了那么久,谢衍时感觉自己此刻闻的空气好像都不干净了,浑身跟长了刺一样难受。
繁枳歪了歪脑袋,反问:“那你对着这个印记睡觉晚上不膈应?”
谢衍时果断拿出手机,走出门去,那些和他玩得好的兄弟们也不想和疑似尸体待在一起,一个个离开了这间宿舍,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繁枳和那个江祉野。
繁枳和江祉野不熟,虽然刚才情急之下被抱了一下,但是气氛还是很尴尬,她默默转身,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张黄色的纸符上。
她见过的纸符不少了,可是从来没有一张真的对她的眼睛有作用的,一时看着上面的纹路有些入神,身后,江祉野慢慢走近,低声问道:
“喜欢?”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点点沙哑的感觉,繁枳回头,由于身高差距,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对方显眼的喉结。
所有的男性特征在这个人身上都完美到了极致,繁抬头,黑白分明的眼膜仿佛带着整个夏天的清爽,撞进江祉野眼底。
“嗯。”
她点点头,江祉野直接拿起那张符纸,动作有些僵硬地送到了繁枳面前,依旧用那低沉的声音说道:“送你。”
他有些高冷,配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有种大隐隐于市的高手感觉。
繁枳接过那张纸符,微微弯腰,乖巧地点着头:“谢谢学长。”
他等了一会,顿了顿,补充道:“我叫江祉野。”
“我叫谢繁枳,是谢衍时的妹妹。”繁枳再次对他微微弯了弯腰,感谢道:“刚才谢谢你了。”
江祉野盯着她漆黑的眼眸,目光沉沉的,清冷地问着:“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的符咒突然发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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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刺我一眼算不算?
繁枳心底悄悄腹诽着,继续抬眼看着这个男人。
不冷不淡的阳光从宿舍外照进来,为他硬朗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色。
他看上去很高冷,话不多,这样的人最是难打交道。
繁枳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没有,我可能有些低血糖了所以才没站稳,谢谢江学长。”
“你们俩聊什么呢?”
正说到这里,谢衍时的声音也从门外传入,他人跑进来,警惕地看着和自己乖巧软萌的妹妹站在一起的江祉野,将繁枳扯到了自己身后,刚好看到繁枳正在那张符纸放进口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问:
“这张鬼画符你也要啊?”
“这是护身符,不是鬼画符。”
繁枳十分认真地纠正道,江祉野对谢衍时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宿舍。
繁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吊儿郎当的哥哥,对比之下,略微有些嫌弃,道:
“他比你高好多啊。”
“哥哥也不矮。”谢衍时立刻更加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小妹,问道:“你是不是被江祉野英雄救美的行为动心了?”
繁枳收回笑容,瞥了谢衍时一眼:“他人在宿舍外面都来得及接我,你就在床下,一动不动的,还管人家叫野哥,他什么身份啊?”
“我哪知道你这么大个人站都站不稳?”谢衍时单手叉着腰,略微思索了一会,却也皱着眉,说:
“江祉野这个人吧,我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从入学的时候他就有些特立独行,而且虽然不知道他们家是干什么的,但是总觉得应该家境也不差。你知道我们市的铁人三项吗?他拿了两年的冠军了。”
繁枳看着谢衍时略显单薄的身材,点头认可:“他的确比你壮一些。”
“丢,他每天早上五点钟起来晨跑哇,严苛到变态了。”
谢衍时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着:
“你以为我堂堂粤圈太子爷为嘛楞野要叫他哥?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步,晚上九点睡觉,两年了,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