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忧,你才是那个最恨你父亲的人。”
话音落下,严少珠的神色逐渐从悲哀之中脱离出来,泪珠挂在脸颊上,可是眼神已经变得凶狠起来,声音沉沉,一个字一个字从紧咬的牙缝之中蹦出:
“我当然恨他。”
严少珠抬眼,笑得格外讽刺:
“每一次他向别人介绍我,都会提起我八岁的时候那件事,他生怕别人不记得,生怕你放出来之后会倒打一耙,所以要让所有人都认定我就是一个悲惨的女孩,他根本不在意我该怎么面对那些人!”
“所以我杀了他,我在他身上砍了一刀又一刀,我亲眼看着他咽气,可是我这二十多年算什么?我还不是跟他一样,靠着卖惨来获得自己的利益?我好恶心,他也好恶心!”
她的声音逐渐嘶哑,可是和严无忧不一样,她没有崩溃的情绪,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地释然。
直播间的人们陷入了沉默,眼瞧着那两个人被手铐带走,不等对方动作,繁枳就主动挂断了连线。
她个人的直播还在继续,只是每次这种事情落幕,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婵把水杯往她手边推了推。
“诶。”
繁枳接过水杯,微微无奈,开口:
“我记得我一开始做这个直播的时候,只是想要算命而已。”
“偶然发现了当时杨明微的事情,然后又被人求助,知道了嘉宝那些案件,然后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各种案件,反转不停,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目的,撒谎,隐瞒,为自己开脱。”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要真相令人不悦,我们就容易谎话连篇,这个时代,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对真相的勇气。但是这不是我们用来伤天害理的理由。”
“我不是愚昧的善良,不能因为严无忧的悲惨遭遇,就原谅了他杀了三个人的事实。”
“在调查这些事情的过程中,我看到了那三个死者的过往。他们有些人是为了救助自己的家人,被严方正的金钱收买,有些是希望得到提报,做了严方正的狗腿,他们撒了谎,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她转头,盯着谢婵的双眼。
“语言是独属于人类最美好的天赋,这是人类文明的标志,可也是我们无数罪恶的起源。”
“我们不知道哪一天,我们的话就会让我们变成受害者甚至加害者,我知道我无法劝的动所有人,但是现在,我身上已经背负了这么多的流量,那我就该做一些这个流量该做的事情。”
“希望各位以后,在未明真相之前,不要轻易造谣,随意跟风,你们是人,不是墙头草。”
她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话,谢婵莫名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下一秒,繁枳就恢复了之前没个正形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下次再被我发现谁在背后造谣生事,我就开直播蛐蛐你。”
“各位晚安啦!”
她话音落下,悄悄做了个告别的手势,“啪”地一声关掉了直播。
谢婵看完了全程,莫名有些意犹未尽。
繁枳露出柔软的笑容,轻轻眨了眨眼问:
“我要做作业了,你还有问题吗?”
谢婵起身,向外走了几步,却不忘回头: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不直接对严少珠动手呢?按道理来说,她才应该是他最恨的人吧?”
繁枳坐在原地,撑着脑袋,微微打着哈欠:
“我也不知道,毕竟你所说的:按道理,也只是按你的道理而已。”
胡言乱语。
谢婵转头,甚至还十分礼貌地给繁枳关上了门。
繁枳长长地舒了口气,趴在桌子上。
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下,繁枳有气无力地打开屏幕,最新那条消息便是来自江祉野的:
“干得不错。”
这家伙,一直在看吗?
繁枳撑起身子,打字回应着:
“抱歉,接了你的风头了。”
能够查出这么多东西,江祉野也做了不少事情,如果不是今晚的情况特殊,她也不会直接拿着他调查出来的东西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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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间的人看。
这次很久都没有回信,繁枳摊开作业本,认认真真地完成这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场喧闹之后的夜晚显得一场平静,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才再次响了一声。
依旧是江祉野的信息,这次却只有短短一句话:
“无妨,本来就是给你找的。”
学长,暧昧了。
——————
橘生淮北又上热搜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除去木棉花和严少珠的相关词条之外,#橘生淮北背后到底多有势力#一词同样占据热搜榜首。
毕竟直播间之中被呈现出来的各种证据,没有一点人脉关系根本就查不到,人人都开始怀疑谢家家大业大,肯定还涉及了很多官场的利益,甚至有传言,谢家有人在某个超级神秘的机关当高官。
当然,后半部分纯属造谣。
不过随着木棉花杀手和严少珠的被捕,媒体无法获得更加细节的信息,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被“橘生淮北”所吸引,之前谢家的公关部花了大价钱也
要压下关于繁枳容貌的通稿,在这个时候,也有些力不从心。
也就是说,外界对“橘生淮北”的好奇心到达了顶峰。
每天早上,在银桥高中门口蹲点等待着谢家小姐出现的记者趋之若鹜,每天闪光灯不断,对准了每一辆出现在银桥高中门口的车。
繁枳带着口罩,直到进入七班课室,才迫不及待地把厚重的口罩摘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缨姿紧随其后,双手插在口袋里,越过她走进自己的课桌,叹着气道:
“刚才有人知道我和你一个班之后,要给我塞一万块钱买你的信息,你知道你伟大的班长我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把人赶走吗?”
“什么!我才值一万块钱吗!”繁枳气得要转身找那个记者理论,林缨姿眼疾手快地抓着她的领子,边走边叹气:
“可惜了,我收了这一万块钱随便胡诌一些什么,那些记者只要敢发,你就有告他诽谤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