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强压着杨恭定下今夜计划,可现如今离深夜,尚且还有些时辰,崔冬梅没了看话本子的心气,就那么干坐着也不好。起来走动走动,乱得厉害,想不起来阿娘的教导,生儿子的仪程是个什么来着。
二哥哥不愿意,那可不就得自己操心。
先是脱衣服,然后又是干什么?
脸红心跳,登时忘却兔子灯带来的不快,崔冬梅藏在角落,小声命脆脆,将出嫁时候的压箱底儿找出来。她要看看,专研专研。
什么也不会可是不行。
清河崔氏的物件,当真是精致。崔冬梅拿上压箱底儿的册子,还未翻开,就看看封皮,一时之间面红耳赤,双耳失聪。这名儿也取得太香艳了些。
不好不好,还是叫闺房趣事这等俗气一些的名儿才好。
第一页,两个衣着精致的小人,相互靠近,你啄一口,我回一口。
嗯,崔冬梅皱眉,无甚新意,她和二哥哥有过多次,无需再专研这项。
第二页,两个小人开始宽衣解带,月下诉衷肠……
突然,一个人影从旁窜过来,“娘子,晚膳时辰到了。”
这声响,吓得崔冬梅将手中的册子,一把扔到地上。见鬼,她就不该在何等时候,看这种玩意儿。好好活着不好么。
堪堪将册子扔了,崔冬梅才看清来人,是替自己取东西的脆脆。
鬼头鬼脑呵斥一声,“你做什么。吓到我了!”
脆脆也被自家娘子的激动吓一跳,低头请罪,话还未出口,身形定住,只脑袋低垂看向地上发呆。
崔冬梅见状不妙,顺着脆脆的目光看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地上,好巧不巧,恰是她扔到地上的册子。不仅如此,还翻开不知哪一页。其上三个小人,光溜溜。
天爷啊,当真是热闹。
崔冬梅浑浑噩噩一把将那册子捡起。谁承想,还未稳当当放在手中,又是一声呼喊,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这声,不是正阳宫小宫婢,不是崔冬梅丫鬟香香,是我朝皇帝陛下。
完了完了,还没学会就被发现了,等会二哥哥可会不愿,可会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岔子……崔冬梅脑子打结,糊涂得厉害。还没想出个主意来,又听见他脚步声,越来越近。
从帘子后慢慢倒落地门罩来。
眼看就要被发现,崔冬梅情急之下,将册子扔到脆脆手中,眼神示意道:好好保管,你主子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脆脆:……
顾不上脆脆是否理解,能有个什么决断,崔冬梅连忙走出来,迈过隔断,喘着粗气同杨恭说话。
“晚膳有个什么?昨日那小虾仁还有没有?”
“那是北地进贡磷虾,拢共三五车,到京都也就剩下这么点儿,全送到你正阳宫了,还要如何。”
这些,崔冬梅如何不知道,她不过是找话说罢了。
双眼乱飘,继续没话找话,“那就是吃不上了。”
“你若是想吃,我使人问问。”
他说得随意,崔冬梅瞬间醒过神来,“二哥哥可不能如此,此非明君所为。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不可不可。”
二人说话间到得圆桌旁坐定,这人探究的神色,委实令人无法忽视,崔冬梅避之不及,递给他一碗粳米羹,“吃吧,别老盯着我看。”
杨恭接过来,“适才,你们主仆二人有什么秘密不是?”
恰逢崔冬梅夹了块紫苏饼,闻声突然手上卸去力道,紫苏饼滑溜溜落到碗碟之上。
“我……我们……没……”
“不愿说就罢了,等你想说了再说。”
男子的话颇有几分谅解之意,入到崔冬梅耳中,却带上几分旁的意味。
她猜,那摊开的册子,莫不是被二哥哥瞧见了去。他如此问话,可是想着让她老实交代。交代什么呢,说会不会,有什么喜好么。崔冬梅想不明白。一直到夜间躺在卧榻之上,她仍旧没想明白。
她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人倒是睡得极为踏实。
崔冬梅眼热,看不过去,一把掀了他被褥,“你睡什么谁,我还没睡呢。”
杨恭闭眼,“你心中存了事情,自然睡不着。”
这,她自己能不知道么,更何况,要紧的不是这!
“我睡不着,你也别睡,”崔冬梅气鼓鼓,揪着那掀开的被褥不松手。
陛下:……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杨恭:……
见他又是不说话,崔冬梅脾气一下子起来,一把将他被褥扔到脚边,将自己被褥掀开一半,“你过来。”
仲夏夜,杨恭颇有几分寒冷。
“你过不过来?”
“改日,改日……”
改日,择日不如撞日!崔冬梅脑子当中,就没有改日的说法。
下一瞬,小娘子裹着自己被褥,钻到杨恭身旁,在他耳边说道:“莫乱动,我给盖被子,以免着凉。”
说着,摊开被褥,将两个人裹在一起。
一溜烟的动作罢了,崔冬梅喘气几口。不辨声响之下,方才觉出几分害羞,羞红脸色,拽住杨恭中衣领子。
“二哥哥,你答应我了的。食言而肥么。”
本不甚宽阔的卧榻,霎时间逼仄起来,两人之间,光线微弱,气息旖旎,心跳交织。
杨恭噎了许久,“你是见了郭氏有孕,受了刺激,你……”
“什么刺激不刺激,我是真心地,二哥哥不知道么。”她的回答,迅速,斩钉截铁。
“你……你再想想,想清楚了……”
崔冬梅忍不了,一口气扒拉开他的衣袍,在他肩膀上来回画圈圈。
嗯,那小册子上,第三页,像是就这般画的。哎,没来得及看清,也不知道对不对。
三个圈圈之后,也不见杨恭有任何动作,崔冬梅急了。莫不是,二哥哥也不会!
惊天秘闻,大邺新闻,他不会!
不能啊?再试试,他若是不会,我也不会,已然到这等份上,找谁取经去。
遂下一刻,崔冬梅那不安分的柔荑,顺着锁骨游走,末了,落到衣襟深处。暗夜中双眼如盲,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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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触感却是格外清晰。这是个暖洋洋,滑腻腻的去处。
哪知,还没如何,就被人一把抓住。这人像是吃秤砣长大的,一双手硬得像个铁疙瘩,拽得人生疼。
“疼,你……”
大手不过是松了松,依旧不放开。崔冬梅试探着动动,半丝不能动弹。
端起一副不知何处学来的小可怜模样,“你松开,我疼。”
这人不动,她又哼哼两声,尾音潺潺,气韵悠扬,终于见那手松动。崔冬梅大喜过望,当即将自己的手从中抽了出来。半起身,低头盯着杨恭面颊。
“你应承了我的,你莫不是忘了!”
他的眉眼,不知为何,一豆烛火之下,依然很是耀眼。像是黎明之前,随启明星醒来的山涧幽兰,迷雾清晨,熠熠生辉,引人采撷。
她脑中不知想起哪个香艳话本中的买卖,一个翻身,坐在被褥之上,看向他双眼发呆。
小娘子看得欢喜,眉眼弯弯,颜如秋月,“二哥哥,你真好看。”
继而低头去触碰他眉眼,打算将第二页册子做实了去。万万不料,还未靠近,稀里糊涂,天旋地转,不知发生什么,只知自己转瞬之间被人翻过来。
眼前人,双目精光,额角微汗。
“二哥哥……”
“我们永远在一起对么?”不待她说完,杨恭徒然问话。
崔冬梅不明白,沉醉于此间美色,“说什么傻话,我们当然永远在一起。往后,还要给孩子们选封地呢。”
他的眸子在暗夜中,耀眼,天际星辰,皎皎明月。
“你不会骗我,对么。”
“我……”
崔冬梅的话还未出口,一个巨大的浪花袭来,将一切未出口的话尽数掩盖。她好似忽然被人抛至半空,整个人晕乎乎,半点不知身处何方。顺着呼啸而过的风浪,在她身上留下一阵阵颤抖。她想逃开这无边的悸动,却不知出口在何处。被迫无奈承受。
及至这人顺流而下,于一片河谷地带流连,她方得了几息喘气功夫,轻声呼喊,“你……你……”
话音出口,她猛地像是不认识自己,这般靡靡,不似人言,是自己的嗓子么。
“别说话。”他说道。
如何能不说话呢,她很难受,像是晨起少吸食了几口五石散一般,一股子瘙痒难耐从骨头缝散出来。
她正要说话,却被他堵住,只能呜呜出声。在她还未喘过气来之际,像是有东西破土而出,径直朝她袭奔而来。
无法说话,她用力挥动拳头捶打,忍不住,呜呜哭嚎之声,顺着缝隙漏出。
“别怕,待会儿就好。”
那里是待会儿,分明是许久许久,久得窗外乌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及至最末,崔冬梅哭得泪眼汪汪,全然不似此前神采。
生儿子,当真是个力气活儿,她从前不懂,仅仅是惦记儿子的好处,最终苦了自己。
事后,她像是个蔫掉的小白菜,躲在杨恭怀中哭泣,
“你骗我,你说待会儿就好的。二哥哥,言而无信,食言而肥,我不跟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