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夏去医院接安芸出院。
安芸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回家再修养一段时间即可。
重新回到破旧的小出租屋里,安夏竟然有一种熟悉又安心的感觉。
她还是喜欢这里,一个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房东人很好,她们母女俩流落街头时,是她接济了她们。
“夏夏,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公司最近打算拍一个酒店宣传片,拍完后我给你看看。”
“好,我就等着看我女儿拍的大片。“
“妈,不是我拍的,我就是参与一下。”
“那也要看,里面可是有我宝贝女儿的心血呢,我要天天看,循环一百遍。”
安夏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了,昨天卿卿跟我说,你们周六拍毕业照,我到时候穿什么去比较好。”
“都行,妈妈穿什么都好看。”
安芸想了想,“那条白色裙子怎么样,你不是说我穿白色好看吗?”
安夏点头,“可以啊,妈妈这么好看,穿上裙子就跟仙女一样。”
安芸被安夏逗得开怀大笑。
“对了,我明天去跟林爷爷学学怎么拍照,绝对把你拍好看。”
“那你可得好好学学!”
——
周六,天气晴朗,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宿舍内,宋卿卿说要给她和陈静化一个绝美妆容。
可安夏有点担心。
宋卿卿拿着刷子,看着面前两个素面朝天的人。
“你们谁先来?”
安夏指了指陈静,“她吧。”
宋卿卿点头,“好,那就你先来,夏夏你在旁边观摩。”
宋卿卿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是不是绝美!”
陈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简直吓了一跳,“这睫毛,好长,这眼线都到太阳穴了吧。“
“镜头吃妆,可不得化重一点,别担心,绝对好看的。”
宋卿卿说完,又把魔爪伸向安夏。
“我不要,我自己来,我假扮…npc的时候学过化妆。”
她在假扮沈语晴的时候,沈正熹找人给她化过装,她见多了,就大概有些了解。
陈静问,“夏夏你啥时候去假扮npc啊?”
安夏扯谎说,“就是去鬼屋做npc,一天一百五。”
陈静点头,没再怀疑。
最后,安夏拗不过宋卿卿,于是便只好答应让她给自己化妆。
只不过安夏要求自己选眼影和腮红的颜色,她不想搞得又红又绿又紫又蓝。
化完妆后,几人换上学士服,结伴去教学楼合影。
由于学校人数很多,班级大合照得按照班级的顺序来,而安夏是第一个班。
拍完大合照后便可以和同学自由合影。
宋卿卿拿出自己的拍立得,高兴道,“走,我们去拍照!”
好巧不巧,安夏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是安芸。
“等等,我妈给我打电话,说不定是到了,我去接她,我怕她不会路,你们先去拍。”
“行,那我和静静在这等你。”
“OK。”
安夏跑到一边去接安芸的电话,“妈,你到哪儿了,我去接你。”
安芸说,“我到教学楼了,就是人太多,我找不你在哪。”
“你给我发个图,我去找你。”
“好。”
安芸打开相机,拍了下面前的人群,随后发给了安夏:这里有个花坛。
安夏:OK
安夏看清楚图片后大概知道她在哪了。
她从教学楼中心出去,然后顺着楼梯往下走。
教学楼前人山人海,安夏找了一圈才看到安芸的身影。
仿佛是心有灵犀,安夏看向安芸时,安芸也正好看向她。
安夏伸手,正想和安芸打招呼,结果后背被人撞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落花,在重力的牵引下急速下坠。
安夏心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坚实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掠过。
周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她的身旁。
他伸手,稳稳地将安夏揽入怀中,将她从即将坠落的深渊中温柔地拉了回来。
两人的身体在这一刻紧紧相贴,旁边不少人都在赞叹这一如同电影般的经典桥段,既惊险又浪漫。
熟悉的木制檀香萦绕鼻尖。
周望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心点,未婚妻。”
安夏抬眸,看清楚面前的人后,她眼神划过一丝丝紧张和惶恐。
完了,还是被发现了!
周望松开她,又故意说,“见到我很意外吗,安夏。”
安夏此刻已经想不到任何措辞去辩解了,而且也无法辩解。
不远处看到一切的宋卿卿莫名替安夏捏了一把汗。
夏夏,你自求多福吧。
此时,旁边一位身穿学士服的女生过来说,“安夏,对不起,我弟弟他跑来跑去,撞倒你,你没事吧。”
原来是同班同学的弟弟。
安夏摇摇头,“没事,我挺好的。”
小朋友低着头,主动认错,“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夏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没关系,姐姐原谅你啦。”
此时,安芸的声音响起。
“夏夏,你没事吧?”安芸刚刚吓了一跳,还好有人接住安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妈,我没事。”
此时此刻,周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这个声音。
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种情境下再次听到这个声音。
此刻,他的内心无比地紧张,他偏头,看向了旁边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不过身上依旧有一种安静温婉的气质。
还是熟悉的脸庞。
周望顿时红了眼眶。
安芸看着周望,露出笑容,“刚刚真是谢谢你了。”
“夏夏,你要谢谢人家,要不是他接住你,你脑门铁定开花。”
…
“阿舟,你怎么这么调皮,还爬到树上去,要不是你阿望哥哥接住你,你脑门铁定开花。”
…
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措辞,周望眼眶中的泪珠不由自主地落下了。
安夏看向周望,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周望好像哭了。
她有些不理解,周望这是干嘛了?
周望看了眼安芸,他内心特别纠结,特别痛苦,他一直在隐忍着。
最后,他只能先选择逃离。
安芸不懂了,于是问了问安夏,“他怎么了?”
安夏觉得周望不对劲,她想去看看他。
“妈,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看看他,他是我朋友。
安芸点头,“哦,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安芸觉得,刚刚那个男人的眼神莫名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而且她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