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被褥的指尖稍稍松了些,“阿漓,这个问题你该回去问宋听时。”
阿漓泛着疑惑,很快又抹去了那片疑虑,“你刚醒,好好歇一会,太医一会就回来了。”
慕风没有终止话题的意思,“和颂与宋听时应该早就算计好曲阳王,而我就是这个引诱曲阳王动手的诱饵。”
“什么?”
慕风轻笑一声,内心虽有不甘,可是多年探查的旧案水落石出,父亲不用再背负骂名,定安候府也再不是晦气之地,他大可在朝廷上再施展头角。
“无妨,总还算捡回一条命,我父亲沉冤得雪,就算利用我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你的性命也是命啊。”阿漓声音里带着几分伤感,又好似还有歉意。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只是三日后便行刑,我这身子怕是没法亲眼去看这恶人的下场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阿漓问道。
慕风一开始进大理寺的目的就是为查旧案,如今真相昭雪,加上身负重伤,再不想卷进官场争斗里去,他一时间也没了方向。
“天南海北,总会有落脚之地的,”慕风坦然道,“我想辞官,带着祖母回南境去。”
“你也要走了......”阿漓透着惋惜,慕风是她走上京城里唯一的朋友。
“待我养好伤再说吧。”
阿漓又陪着慕风谈了一会,他身子苦撑不了多久,待他睡了,阿漓去老太君院里辞行,老太君得知孙儿醒了很是高兴。
让府里的人送阿漓回去,宋听时说会来接她回去的,她没有让定安候府的人送,可在府门等了半个时辰,还未见宋听时身影,便只好自己走了回去,没走出一条街,宋听时在街头转角处出现,恰好遇上回府的阿漓。
他长腿下马,奔向阿漓,面对他的热情阿漓却没有欣喜,面色平静。
上京城已经入秋,天气转凉,宋听时将身上的氅衣裹住阿漓,“阿漓,怎么没有在候府等我?”
阿漓继续往前走,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看完了人,便回了。”
“我在大理寺耽搁了时辰,让你久等了。”宋听时察觉她的情绪并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慕风又跟她说了什么。
阿漓淡淡道:“嗯,我想走一会儿。”
宋听时挥手让身后的长风将马牵到一旁,自己跟阿漓走着。
算起来好久没有陪过阿漓这么悠闲地上街了,阿漓刚来上京城时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也总爱吵着宋听时带她出去玩。
可宋听时忙于朝政,时间并不充裕,偶尔抽出空,阿漓就能欣喜好几日,曾经答应她的要带她去看上京城的上元灯节。可逢那年她被禁足兰雪园,只能找观星台上望着远处的星光和烟火。
身后温润的声音隐秘在人潮声里,他附身贴着阿漓后背,气息扑朔在她耳后,“阿漓,来年上元灯节,我再带你来看灯花好不好?”
阿漓顿足,望着穹宇,似在想着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好。”良久她答道,思绪也被扯远。
一路上宋听时找着话匣子想让阿漓开心一些,可阿漓仿若对任何都失去了兴致,宋听时说什么她都回好,要给她买东西,她也说挺好,却没有自己的任何心底想法,这让宋听时心里越是没底。
在宋听时看来,曲阳王已经落网,朝中局势逐渐平稳,楚君屹拿回大权,他能松快许多,往后也会有更多时间去陪阿漓做想做的事情,甚至带她回梵幽谷也不是不可以。
回府后已是入夜,宋听时沐浴洗净后穿着一身白色中衣,阿漓在案台上研磨着药粉,那是给慕风备的。自打从外边回来,阿漓便一心钻进典籍里,没怎么搭理宋听时,宋听时这么早去沐浴,原因之一就是想冷静冷静。
他擦着湿发出来,脖颈上搭了一条干帕,朝那专心的人唤了一声:“阿漓,先去沐浴吧,回来后除了用膳时间,你就没有歇过,不急于一时的。”
“这是给慕风的药,”阿漓回话时也未曾抬眼看他,“他伤得重,我得赶紧研制好后送去,免得他落下旧疾,他手脚的经脉损伤严重,一般的药怕是不好恢复如初,典籍上说了,这种伤......”
阿漓话没有说完,手中的药盅被伸过来的大掌夺走,搁置到她够不到的柜上。
“你做什么?”阿漓负气道。
“怎么了?”宋听时心里不舒坦,语气急了一些,“慕风那自有太医,从定安候府回来你便一直心不在焉的,就这么担心他?”
阿漓心里憋着疑问,也是忍了一路的,这会火气也上来了,“他为何会重伤至此,你不知道吗?我研制这药也不是为了谁,就算是能替你赎些罪也是好的。”
替他赎罪?
宋听时瞳孔微缩,擒着不可言喻的嘲讽,“我为何要赎罪?”
阿漓抬眸对上他猩红的双目,眼尾的血丝布成蛛网。
原本要提高的音量,她压了下去,一股风轻云淡的情绪:“因为你利用慕风,引出曲阳王。”
宋听时心底咯噔一下。
“其实你不一定要这么做的,慕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因他在调查案子,又是大理寺卿,所以才成了你跟和颂谋划中的一步。”阿漓继续道。
“你为了那些死去的将士,就可以拿他的命去赌,可他的命也是命阿,定安侯也不希望他和将士们的清誉要用自己儿子的命来换,老太君年迈,不能没有慕风的照顾,我只是觉得我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阿漓,”宋听时蹲下身,与坐着矮凳的阿漓视线齐平,“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
“我知道,”阿漓避开他的眼神,“你们只在乎用何种手段能达到你们想要达到的目的,而又不冒风险,官场之人利益为上嘛。”
这话透着鄙夷,让宋听时很是不适。
“在你看来或许是这样的,”宋听时抚摸着她轮廓,“可许多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你总有你的理由的。”阿漓推开他手,起身去够那柜上的药盅。
宋听时也跟着起身,偏不让她拿,挡在她前头,整个胸膛拦截她的动作,她靠近不了半分,也够不着。
“不许你再为他制药。”他声音沙哑,极力克制着怒意。
阿漓似不在乎他所有情绪,仍是漫不经心地,“若我偏要呢,你当如何?”
“我当如何?”
“杀了他?还是杀了我?”阿漓是笑着对宋听时说的,可那笑全是挑衅和嘲弄,瞬时间激起宋听时一直压抑的火气,他紧紧抓着阿漓的手腕,将她贴近自己,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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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往床榻上丢。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若在这么关心他,我不在乎杀了他。”宋听时似乎魔怔一般失去理智,阿漓只觉得眼前的人极为陌生,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人,又或许是他在北境待久了,周身戾气一时半会还未散尽。
“其实你昨夜不出动,带曲阳王将慕风虐杀致死,你们再出现,也一样可以借他人之手,你后悔了?”阿漓不知为何就想挑起他的怒意,就是要看他发疯,要揭穿他心底的不堪和罪恶。
面对阿漓一次次的进攻,宋听时心如刀割:“你便是这么想我的,在你心底我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是吗?阿漓?”
阿漓扭头藏进被褥里,不看他。
“还是这话是他跟你说的?你宁愿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我?”宋听时只能看着视线里的脖颈,发丝藏了一半,阿漓默不作声的回应更是在无穷尽地推着他,刺激着他一步步自我怀疑,陷入深渊。
他觉得阿漓不爱自己了,她好像把心丢在北境,又或是丢在了定安候府,他不确定,但他能肯定的是这颗原先只会为他振动的心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却仿若抓住的是一滩水,一握便都溜走了。
他望着那若隐若现,白皙的脖颈,一股占有的欲/望冲破他最后一丝防线,朝那一块狠狠咬了下去,阿漓被阵痛逼得只想挣扎,可她越是挣扎,被禁锢住的双腕就越紧,脖颈处的咬痕似乎也越深,她扭动着身子告诉他,自己做抵抗。
“宋听时,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要去哪?”宋听时虚声道,声音沙哑极了,想要听到确切的答案,“去哪?嗯?”
“宋听时,你疯了?”
宋听时从脖颈上移开,正对着阿漓视线,阿漓此时面颊已经糊上一层泪水,身侧的被褥染湿了一片。
她哭了?
是因为自己弄疼她了?还是因为慕风?
宋听时又似恢复了神智,“不许哭,不许为了别人哭!听到没有?”
阿漓听不到,哽咽着瞪着他。
他被盯着不舒服,又是狠心,覆上唇,咬着她软唇,阿漓感受到一阵酥/麻,往后挪,却只能移开一点点的距离,宋听时紧随其后欺身压上。
“你只能为我哭,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自言自语地念着,很是急促,似要让这粗蛮和欲念,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身躯之下,才不会一不注意又像风一般溜走。
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留住,他害怕阿漓再提那个字,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欺骗自己她愿意留下来。
阿漓皓齿轻顶开,绵软卷进来,与她互换清泉。
那一刻,似山峰上的一朵繁花,在露雾凝重的清晨享受着蜂在花蕊里的采盗,触碰着花蕊,享受这天赐而来的甜蜜,直到吸食殆尽。
时而又犹暴雨冲刷,雨帘裹着青苔,一层一层生长蔓延。
阿漓的哽咽声换成闷哼,身上的宋听时才放轻动作,还不忘哄着人。
“阿漓,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那是极致的渴求。
他的身体也同样在渴求声里起伏。
阿漓没有应他,配合着他的动作,宋听时以为这就是回应。
细碎的点啄着她面颊。
阿漓闭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