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白茗清晰地觉察到军营里的气氛不对劲,特别是周围人对她的态度,营里的将士看见她都会向她行礼,再加上一句‘少将军夫人!’
她同意了吗?
就连姜洛也拿这事打趣她,只有封亦安对此事闭口不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师父,你喜欢云君陌?”
白茗闭着眼假寐,没有出声。
喜欢云君陌?她不知道。若是照着话本上来看,不喜欢也……不讨厌。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嘴,画你的符去。”
封亦安将手中的笔放下,抬步上前,整个上半身都倾向榻上的女子。
快要凑近时,白茗一个推手,站着的男子重心不稳,砰的一声,摔在了一旁的椅背下。
“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白茗没好气地说道。
剧烈的疼痛感让封亦安眉头紧皱,蹲在地上揉了揉发红的膝盖,委屈道:“那日他离你更近,也没见你推开他。”
“……谁说我没推他?”
这不是没推动嘛,当时她所有的小动作都被云君陌预先发觉并强行制止了,后来没反抗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反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
“……师父,我疼。”
封亦安坐在地上双目含泪地望着白茗,这种伎俩他在百年前就用过了,笃定她心软,好说话。
白茗偏过头去没有接话,忽的,她目光流转,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出声问道:“你和李小姐打算何时成婚?”
“没那个打算。”封亦安沉声道。
“李小姐人不错,也跟了你这么久,算个日子把婚结了,师父也能放心些。”
封亦安的心里咯噔一下,答应给她名分不过是缓兵之计,当时他需要李翩然帮他找到师父的遗物,而且,封家也得搭上江南城里的世家贵族,所以他才会与那些小姐们周旋,不然,哪会有今日的风光与财富。
“师父,去年岁末就是她把您给绑了扔进土匪窝的,李翩然心肠恶毒,我才不要与她成亲。”
“我往日就是这么教育你的?撒谎成性,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封亦安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白茗气极,这孩子怎么不听人劝呢?
她抚着起伏不定地胸口,沉声道:“出去,想通了再来见为师。”
“是。”
一连三日,白铄领兵夜袭敌营,出发前并未泄露任何行动,但回回都被发现。几番交手下来,大玄的兵士居然渐渐败下阵来,这让云逸百思不得其解。
思索片刻后,许愿起身,大步上前指了指沙盘上的城池,出声打破了此时的沉寂。
“云将军,之前已经毁了敌人的粮草,以军队的消耗来算,不用我们出手他们自己就会先乱起来的。”
“据探子来报,羯胡的粮草并未运进城内,而且,夜间偷袭时,敌军似乎早有准备。”
难道有内鬼?
白茗蹙眉沉思,半晌后,她猛地抬眸看向许愿,扯了扯他的衣袍,低声道:“师侄,你确定那天听见了巫蛊二字?”
“弟子肯定,那两个字听得真切。”
可巫蛊之术是夷列国的,和羯胡没多大关系。
难道说……羯胡和夷列勾结,欲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大玄?
想到此处,白茗坐不住了,一道清列的声音落在众人的耳畔。
“云将军,可听说过巫蛊之术?”
接着,云逸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白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曾,不过今夜或许就能探出点儿什么来。”
许愿故意避开白茗和云逸的视线,尽量让两人看不见自己。
应该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去了吧?
主营上位端坐着的将军捋着胡须,目光扫过许愿,最后落在白茗身上:“那就麻烦白小姐了。”
“不麻烦,还请将军安排一队人马埋伏在敌营外,以防万一。”
云逸点头,即刻下令,由云君陌带领着一队将士同去。
入夜,白茗和云君陌两人肩并着肩,步伐一致地朝着城门走去。
“茗儿,待会儿我和你一起进去。”
“不用,我一人足矣,带上你反而多事。”
白茗眉梢微挑,扬了扬手中拿着的符纸,自顾地念诀,符纸燃烬后,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城墙内,白茗屏息凝神,步步谨慎,偶然路过一处宽阔的庭院,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阴冷之气。
庭院内一步一条红线,拉得笔直,仔细看上面附着的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她小心翼翼地跨过,靠近一间亮起灯的屋子。
屋内站着的女人头顶项髻扎以青布,身着右偏襟青布筒裙衫,边缘绣着花草图样,看样子是夷列国的女巫。
由于光线微黄昏暗,白茗只看得到女人脖颈出扭曲深陷的皱纹以及腮帮上的褐斑。
她正不停地往一个陶罐中倒入各种液体,不多时,陶罐开始震动起来,一股腥臭味从窗缝里散开,白茗眉头轻拧,只见身后院内的红线上下晃几下,后又恢复了平静。
女人看向陶罐内,满意的点点头,加深了嘴角的凹陷,小心翼翼地放上盖子后,割破手指将暗红的血液滴在罐口,封上一层白纸,再用红布包裹上。
做完这一切,女人熄了烛火,慢悠悠地转过身去,步履蹒跚,一深一浅地走向床榻,和衣而眠。
等榻上女人的呼吸平稳,白茗才显露真身,趁机在合上的门板上画了一个符咒,嘴里低声念道:“天地玄宗,万气之根,雷夔速临,威震此地,急急如律令!”
门上殷红的符咒悄然消失,只余下一股莫名的威压,白茗勾唇一笑,隐去身后出了院子。
此时,藏身于城外树林里的云君陌不时地朝城门处张望。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女子的身影还未出现,他的剑眉拧成了疙瘩,握剑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显露出内心的着急与不安。
白茗出来后还未解开隐身符,远远的就看见云君陌带着一众将士蹲在密林之中,一个个的表情凝重,随时待命。
“少将军,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夫人该不会……”
闻言,云君陌冷声打断:“再等等!”
他相信白茗,没了解具体情况就贸然进去可能会扰乱她的计划。
若是真出了意外,就算搭上这条命,他也定会为她血洗羯胡!
白茗可不知云君陌心里的想法,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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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不愿派人进城查看情况,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她解了隐身咒,蓦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夫人回来了!”
“夫人真厉害!”
“怪不得少将军一点都不担心。”
“……”
身后的议论声让白茗的心里更加窝火,她随手甩去四五张符纸,让嘴多的将士消了声。
“云少将军,你的兵话太多了,你若是管不了就别怪我心狠!”
女子的嘴角挂着一抹冷意,眼底的怒气化作寒芒扫过面前的男人,让人感觉周遭的气温都降了下来。
云君陌愣住了,不过将士们的几句议论,她为何如此生气?
“茗儿,他们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别气坏了身子。”
云君陌本想上前宽慰宽慰,谁知白茗非但怒气不减,还愈演愈烈。
面前的女子一掌推开他,嫌弃道:“谁是你夫人?我答应了吗?麻烦少将军与营中的将士们说清楚,我白茗从未答应过要与你成亲,人言可畏,别坏了清白女子的名声。”
“茗儿……”
“请称呼我——白小姐。”
话落,白茗再没管身后之人,脚步急促地回了军营。
云君陌站在原地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郁闷地皱起了眉头,接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姜洛说三人成虎,这下好了,老虎把心尖上的人给吓跑了。
[滴滴滴!宿主,云君陌的好感度降了两成。]
[什么!]
君陌哥不是和茗儿去打探消息了吗?这也能和她扯上关系?
不行,她得去问问,平白少了两成好感度,这又要让她忙活多久啊!
次日,姜洛早早地就去了白茗的帐内。
“茗儿,昨夜你和君陌哥吵架了?”
“……嗯,吵架了。”白茗迷迷糊糊地回道。
“为什么呀?”姜洛继续问道。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我……想成婚……”
白茗翻了个身,又呼呼睡了过去,嘴里喃喃道,“骗子……”
姜洛理了理思绪,给白茗掖好被子,抬眸间瞧见窗子后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君陌哥?”
营帐外的男子嗯了一声,绕至门帘处,等着姜洛出来。
“君陌哥,昨夜你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姜洛看向云君陌的眼神里带着一股烂泥扶不上墙的意味,轻声嗔斥:“趁茗儿还没对你太过失望,赶紧想办法哄回来。”
“我以为她在怪将士们叫她夫人的事。”
姜洛气得笑了起来,从袖兜里拿出一本书摊开,指着面上的几个字:“本人看过不下十来本这样的爱情故事,请你不要质疑我的经验和能力。”
“霸道将军爱上我?”
看清楚话本上的字后,云君陌的脸颊一片微红,继而掩饰般地轻咳一声。
“君陌哥,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只要茗儿对你的爱意有所回应,那多半就成功了,到时候你还得感谢我呢!”
哎,怪不得她攻略了这么多年也没拿下云君陌,真是个呆子!
等茗儿成了她嫂子,君陌哥的好感度不就蹭蹭蹭地往上涨了吗?
嘿嘿!
[宿主,我看未必。]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