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昱的陈述下,栖迟才得知多年前仁帝祭天的真相。
被逼上祭台是真的,被活生生烧死是真的,被剜掉半颗心脏是真的,成仙也是真的。
故事的开始,是不受宠的皇子故意接近世家小姐,取得小姐倾心。小姐便不顾手握兵权的父亲阻拦,闹着要嫁给皇子。
之后,皇子便在小姐娘家的帮助下,登上皇位。
小姐怀孕了,等来的却不是高兴的丈夫,而是不断被打压的娘家。之后月份越来越大,丈夫更是以小姐为筹码,迫使那位父亲认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意欲将一家子流放在外。小姐被废黜皇后之位,取而代之的是一直跟在皇子身旁的侍女。
这才得知,那侍女原是罪臣之女,更是皇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皇子登上帝位后,为侍女一家翻案,现在更是将皇后之位送到对方手里。
皇子以为从此便能和心爱之人相伴一生,却不曾想过,当他对小姐娘家下手的那一刻起,他的皇位就坐不稳了。
小姐与其余世家联手逼宫,皇子和侍女都死在了小姐手下。
最后,由小姐腹中的胎儿继承皇位。
宫变两个月后,小姐生下一名男婴,这便是仁帝。
仁帝自出生便坐在皇位上,可他却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成为太后的小姐,日日活在世家的掣肘下,性情越发古怪,对仁帝的态度更是糟糕到极点。
仁帝七岁那年,太后抱回一个孩子,声称是先帝的孩子,接到宫中抚养。
同年,南方大旱,民间议论纷纷,认为这是仁帝惹怒了上天。于是,朝臣请愿,希望仁帝下达罪己诏并进行祭祀,上天自会决断仁帝罪行,也能给百姓一个交代。
仁帝从来都没有拒绝的权利,哪怕知道自己会死,他也只能登上登天阁。只是他没想到,太后第一次对他笑脸相迎,却是为了给他下药,让他在被剜掉心脏的时候无力抵抗。
登天阁早就被打造成适合火祭的地方,熊熊大火不会蔓延到四周,只有燃烧的黑烟直直飘向天上。
火烧了很久,没人认为仁帝还活着,也没人想让他活着。
可火光之中,一白衣飘飘的男子踏空走来,带着毫无生气的仁帝,飞向天上,消失在众人眼里。
之后,先帝的另一个孩子继位,无人再提仁帝有何罪行,纷纷称赞其对百姓的爱护之心。
自祝昱说完以后,屋内几人沉默不语。
栖迟虽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可婉娘给了她很多爱,族人也对她很好。
反观仁帝,他的一生似乎都活在别人的算计利用之中。
“如今的皇帝,真是先帝之子?”虹归率先打破沉默。
祝昱摇摇头,“不是,是皇后与娘家表哥所生。”
“人都死了几年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就没人怀疑?”
“那孩子实际年龄就比仁帝小一岁,太后只说流落在外,身子弱。”
“世家让仁帝去祭祀的真正理由是什么?”栖迟问。
“南方大旱,朝臣欲让国师施法降雨,国师在同上天的交流中得知,仁帝为仙人转世,将来必成大器。世家慌了,害怕仁帝长大后报复,准备给仁帝下药,让他痴傻一生。这时,太后便提议杀了仁帝,让另一个孩子继位,并告知世家可剜下仁帝心脏,留下他的气运,保佑大安。所以,便有了那场祭祀。”祝昱回答道。
“太后为何会知晓这般恶毒的方法?”
祝昱:“是国师告诉她的,在宫变之前,太后便与国师相熟,并且得知紫薇星降落娘家,日后必定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区区几句话,便都信了?”虹归嗤道。
“国师今年已有一百零八岁高龄,听闻已修成仙体,只不过留恋凡间,才迟迟没有飞升。”祝昱解释道,众人都说国师已成仙,在他看来,不过是哄骗人罢了。
栖迟见祝昱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似乎没有任何隐瞒,“祝公子为何知晓这么多事?按理来说,这些事应该都是极为机密,不会轻易让人知晓。”
祝昱笑了笑,望向栖迟,“姑娘是仙人,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当今太后也姓祝,按照辈分,我应该唤她一声姑姑。”
果然。
栖迟一开始就猜测祝昱和皇宫世家脱不开关系,没想到还如此亲近,“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同如今的皇帝作对?”
祝昱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面上有些犹豫。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缓缓开口,“我并非祝家嫡子,而是丫鬟所生的庶子。少时在宫中,被世家少爷欺辱,是仁帝帮了我。也是他告诉我,大丈夫该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后来,我离家参军,也算小有成就。我一直以为,仁帝是在祭祀中感动上天,飞升成仙。所以便努力守护这个国家,也算报答他当初指点之恩。可三年前,仁帝回来取走半颗心脏,我才得知当年真相。如今的皇帝,本就德不配位,也该让位了。”
“那你计划如何?”虹归问。
“明日,皇帝会登上登天阁祈愿,我将逼迫其退位,并把当年之事公之于众。”祝昱的眼神坚定,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太后和世家,怕是不会同意。”栖迟缓缓道。
“嗯,但就这三年里的准备,我有把握。”
虹归走到书房门口,向外看了一眼,“退位后,谁当皇帝?”
祝昱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今日天气甚好,栖迟本想回去后就在院里晒太阳,可刚躺下没多久,就忽然坐起。
“怎么了?还在想祝昱的话?”虹归问。
栖迟摇摇头,“大师兄,我想下厨。”
虹归惊得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你说什么?”
渡苍回去以后,先是回房休息一会。见时候不早了,便往厨房去,准备给栖迟做晚饭。
可当他走到厨房时,就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
栖迟脸上脏兮兮的,正在准备往锅里扔大块大块的肉。油吱吱响,她似乎害怕,站得特别远。
虹归让她扔进去,和她说不要害怕。
栖迟这才将手里的肉扔进去,随后又立刻拿起一旁切得乱七八糟的菜一起扔进去。
油瞬间四处飞溅,栖迟猛地后退一步,狠狠踩了一脚虹归,还撞到他身上。
虹归并不设防,被突然这么一撞,直接向后倒,手下意识拉住栖迟。
渡苍一个闪身来到栖迟身旁,松开虹归的手,拉住她。
摔倒的声音被油锅盖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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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虹归一人摔到地上,脚还被栖迟踩着。
“这是在做什么?”渡苍扶住栖迟,开口问道。
栖迟赶紧把脚挪开,“做饭。”
“为何突然要做饭?”
虹归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她说想试试。”
渡苍望着栖迟,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做饭好难。”栖迟道,把手里的锅铲递给渡苍,眼神里带了些委屈,“还是你来吧。”
最后这顿饭是由栖迟指挥,渡苍掌勺,虹归在一旁加油完成的。
晚餐相比平日简单许多,虹归便拿出来几坛酒,“这可是师尊私藏好多年的。”
栖迟捧着杯子,等虹归给她倒酒。
渡苍原是不让的,可在眼前两人的要求下,就连他自己也喝了几杯。
三人就这么闹到了半夜,虹归酒劲上来,有些顶不住,便回房休息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栖迟小脸通红,边说边傻笑。
渡苍一看便知她也喝多了,“已经过了子时,以后别喝这么多。”
“这不是,有你在,不然,不然我才不喝那么多。”栖迟摇晃着站起身。
渡苍以为她要去别的地方,也跟着起身,准备上前扶她。
栖迟却是大步来到渡苍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按回位置上。
“怎么……”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的双手拍在他脸上。渡苍身子一僵,不再动作。
栖迟手上微微用力,感受到渡苍脸上柔软的触感,随后动作越来越大,像是揉面团一般,不断揉弄着他的脸。
渡苍没有阻止,任她肆意玩着,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的人。
“渡苍。”栖迟叫了他一声,“总觉得,差点东西。”
“嗯?”
栖迟松开他的脸,转身往湖边去。
渡苍一惊,立刻起身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要,要花。”栖迟指着湖边的花。
“回去坐着,我帮你摘。”
栖迟便乖乖回去等。
渡苍不知道她想要哪朵,干脆摘了许多,捧着回去放在桌子上。
栖迟让渡苍坐下,再次站到他面前,拿着桌上的花,一枝枝插到他头上。
“这是?”
“簪花。”栖迟动作有些慢,但极为认真,“以前,婉娘就经常给我簪花。”
过了很久,栖迟才停下动作,“好了。”
渡苍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可他能感受到栖迟似乎很满意,“如何?”
“好看!”栖迟道。
她伸出手,摸向渡苍头上的花,再滑到乌黑的发丝上。顺着发丝往下,最后落到脸颊上。
渡苍只觉得一阵酥麻,像是醉了一般。
“渡苍,你真好看。”栖迟的声音很轻,手也轻轻抚摸上那一侧脸庞。
他真的醉了,酒意将他吞噬,模糊了意识,身体似乎失去控制。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也听到自己开口道:“那你喜欢吗?”
栖迟仍在笑着,让他沉溺其中,不愿清醒。
宛若置身梦境之中,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他听到她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