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接过萧明渊递过来的红带子,然后展开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国泰民安”,梁浅心中暗自吐槽,居然写得这么官方,于是伸手系了上去,结果系的时候才发现红带的另外一边,写着“愿年年岁岁似今朝”。
接下来梁浅才是系自己的和萧明汐的,系好之后,梁浅微微弯腰低头,“都系好了,放我下来吧。”
萧明渊将梁浅轻轻放了下来,才站起身朝刚刚梁浅系的地方看去,“你为何写了这么多?”
梁浅微微皱眉,“多吗?也就两个。”
梁浅才说完,无面就得意洋洋地抱着一大把从旁边走了过去,挨着挨着的挂了起来,梁浅朝萧明渊笑着耸耸肩,“多吗?”萧明渊也跟着无奈地笑了。
两人一转身便见到周围人都买好红带子在一旁写了起来,梁浅朝刚刚写字的桌边一看,原本这红带梁浅是打算免费送给大家写的,结果无面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将芸香手里的红带子都买了过来,一半自己都卖出去,一半自己在一旁写好跑过来挂了起来。
正是梁浅和萧明渊在挂自己的红带的时候,无面就已经完成买入,卖出写好等基本步骤了,见周围百姓对花钱买红带子这件事情并没有觉得有异样,梁浅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无面挂好,梁浅这才问道:“无大师不是都退隐江湖,无欲无求了嘛,怎又挂了这么多?”
“咳咳,我这都是帮别人挂的,不可以?本大师这就叫不渡己身,只渡他人。”无面说完便摸着自己的胡子悄悄离开了,梁浅看着他牵着小毛驴逐渐远去的背景,忍不住笑了,心想他这倒确实很符合今天的人设,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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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上,萧明渊又好奇地问起了梁浅,“你挂了两条,到底许的什么愿?”
梁浅对于萧明渊突然而来的这种八卦之魂感到有些诧异,只是撑着手看着窗外,“怎么,难不成你知道了能帮我实现?”
萧明渊听到此话,坐正了起来,“嗯,说不定呢?”
“切,我才不信,那我写的是我要暴富,暴富,你能实现吗?”
“萧府不说京城第一,但是也算满足你说的暴富了吧。”
“萧府的钱,又不是我的钱。”说到这里,梁浅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话说我现在也是萧府的夫人了,怎么不见你将府中的管事权交给我,这样萧府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不,我们的钱?”
萧明渊只是笑着偏过头去,“不论给不给你这管事权,府中上下不是都听你的,你要支钱什么的不是二话不说都给你。”
“嗯,最好是这样,之前都在传你还养了个小娘子在府中的时候,府中众人明里暗里可没给我好脸,虽然我也并不在意他人言语之类的,可是这钱不握在自己手中,始终感觉不是自己的,心里不踏实,你说是吧。”梁浅非常清楚萧明渊这是开始画饼打太极,这些什么听谁的都是不实际的,自己支了钱,不出半个时辰,最后不是还要报到他这里,难不成看来自己的各种动静他也很清楚?
“你身子向来都不好,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劳累,好生休养才是。”萧明渊说完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看着萧明渊这样子,梁浅心中暗想,看来想“借”点他萧府的钱做自己的事情还挺难,萧明渊这人想必府中账目除了明面上的,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所以才不愿让自己参与吧。
梁浅安慰起自己来,也好,不参与太深,以后才好脱身。
“还有件事,我在户部的记录中查到了一个人,感觉很有嫌疑……看样子这几日月银不在,你是将他派去看着王家了吧。”见梁浅恍然大悟的样子,萧明渊这才又睁眼,将视线重新拉回到梁浅身上。
“好,娘子辛苦了,这个人我们会重点看着,他杀了人无论如何是要离开王家离开京城的,这几日丞相的人在王家,我们不好去探查,且没有实际的能对应上的证据和口供,哪怕去了,丞相那边也定是要将我们驳回来的。”萧明渊回应道。
“那便是要找一个既不会被盯在外面的月银他们发现可疑之处,又能在丞相势力帮助下浑水摸鱼离开的时机,便是……王尚书出殡的日子?哪天你知道吗?”
“明日。”萧明渊喝下一口茶只说出两个字来。
梁浅一脸惊讶,这丞相一行人未免也太着急了,“明日?原来他们这么着急。”梁浅冷笑一声。
梁浅往外看了一眼便匆忙的说道:“好了好了,就在这里停。”
马车停定,梁浅又转过来对萧明渊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暂时被户部借过来的八品官周玉,我看挺不错的,勤勉有加,任劳任怨,且并非那些迂腐的文官,消息也还灵通,这次王家的疑犯也是他发现的,他也来向我自荐。
萧大人如今回京,我相信你在武将这边或许势力比丞相稍强,也有陛下的暗中助力,可如今回京可是文臣的天下,明争暗斗,党派林立,何不就从他开始?”
萧明渊看向梁浅,半晌没有说话,梁浅耸了耸肩,当做他已经默认了,自己收拾好东西,还将箱子里面剩下的钱都装走了。
“这些就当我这今天的酬劳了,我还想……逛一会儿,你先去忙你的吧。”梁浅拿起钱袋子在萧明渊前面晃了晃,然后便下了马车。
萧明渊掀开车帘,看向梁浅,梁浅带起面纱,见萧明渊看着自己,就非常自然的挥手再见,萧明渊看着她也不自觉地伸出了手学她的样子和她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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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梁浅来的这个地方,只是一家看上去寂寂无名的客栈,梁浅在刚刚就让芸香跟着万星一同回到萧府,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在萧府等周玉的消息,另一个方面是为了让自己能顺理成章的一个人来到这个客栈。
梁浅进来便径直走向了厨房,正在灶上忙得火热的厨娘便是梁浅的师父离情,那日梁浅昏睡后,她给梁浅留下了自己在此处做厨师的暗语便离开了,此时梁浅也是准备好了一切才来到此处找师父。
见师父正忙得火热,梁浅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身后的桌子下,赶紧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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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忙,离情见到梁浅来了,与梁浅心照不宣的对视后,便笑着继续炒菜。
梁浅先拿起自己的手帕给师父擦汗,然后便过来帮师父配菜切菜,梁浅在做饭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天赋,从来都是只要能弄熟就能吃,现代的时候,自己常常为了能多学习一会儿,做饭都是能怎么快吃到就怎么快,后来穿越到这里,又经历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对于吃的要求更没有什么了,有吃的就行。
所以梁浅以前在家中也只是帮师父打打下手,离情做菜一直都好吃,当年在山上,师兄师妹都很喜欢,虽然后来多次想将这个技艺教给梁浅,但是梁浅不是把水烧干,就是把菜炒糊,总之没有将她的厨房烧了,离情就谢天谢地了,在看到梁浅吃着烧糊的菜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她就全然放弃想让这人在这方面出师的想法。
“呼,到了饭点,一下子来了些人,这才忙了起来,这下点的菜都上了,暂时应该不会要了,若是要加菜,小唐应该行。”离情将围腰脱了下来,然后朝对面切菜切得飞快的另一位年轻的厨娘说道,“小唐,这里就交给你啦,我干女儿来找我了,我出去一会儿。”
“得嘞,晴姐你去忙,这里有我。”小唐边备菜边回应道。
离情拉着梁浅出来,径直往楼上的一个小的雅间走去,梁浅乖巧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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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情关上门便转身拉着梁浅看了又看,“能看懂我留下的暗语,说明已经想起不少了是吧,快来我瞧瞧瘦没有,那日都没有仔细看看。”
梁浅无奈地叹叹气,随她看着,“放心吧,虽然还有些事情细节还没有想起来,但是我的亲亲师父我自然是记起来了的,这不就来了。”
梁浅拉着离情过来坐下,给她倒上茶水,安慰的拉着她的手。
“原是我的错,就不该让你一人冒险入萧府,往常都是你我一起行动的,这次也是我一时疏忽,才致使你着了他人的道。”
“师父,你别这样怪自己,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提出的,我要独自完成的,如今还得求助师父,让师父劳累,是我的不是才对。”梁浅朝离情撒娇道。
离情笑着点了点头,梁浅见师父终于眉头舒展,自己才放松许多,“好啦,如今师父更应该关心我这件事做得怎么样了不是?”
“嗯,讲讲吧,有什么进展,我需要做些什么?”离情认真的看着梁浅。
梁浅将信拿出来,展开递给离情,“师父,这便是‘密诏’,只需要再来一道工序,我们便可以交差了。”
离情接过信,看了看信的内容,然后将信小心折好放到信封中,“阿浅,你是说,这便是密诏?”
梁浅点了点头,“我们说它是,它便是,如今我将此物交与师父,还请师父将这信做旧,比如在花盆里埋上几日,然后再在箱子下压个一日,等这信做旧许多之后,再去换取赏金。”
离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可是阿浅你这样讲,意思是不是这并非真的密诏,我们如今这是伪造一个密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