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时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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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等的人终于来了,萧秋指着那以鬼术显现的满墙字,倦怠道:“大公子自行去看吧,我就不废话了。”

    曹栎只看一眼,就转过身子摇头道:“禾清写的是‘鬼画符’,我看不懂。”

    “……”这句话落在萧秋耳中,十分熟悉,却又记不起是何时听何人所说……但方才她忙碌许久,被人一句赌上,自然对曹栎所言有些不悦,道,“简单一句话,曹府没意思。”

    曹栎嘴上说看不懂一墙“鬼画符”,却转眼将每一字读完,将萧秋传达的话记于心:“你的意思是,曹府出了奸细?”

    萧秋也知道曹大公子刚刚是逗她的,收起气性答道:“嗯,他们拿我作靶子,蓄意挑拨曹氏与衷秦王本就不好的关系……”

    曹栎蹙眉道:“人人都以曹氏与衷秦王的争斗为重,却忽略了暗处盘根错节数不清的势力交织……我在关外三月,只觉大熙疲惫,子民疲惫,我亦是。”

    萧秋内心一颤,想问仍留于关外之人可否安好,却依旧说不出口,只得问道:“禾清能做什么呢?”

    曹栎:“你安心养好身子之后,考取‘御剑令’……京城还是太安生,保不齐何时关外战火就会蔓延至此。禾清有衷秦王庇护,无须忧心,我倒不同……”

    他欲言又止,引得萧秋不解:“当年禾清有难,大公子全然未考虑‘阵营’之事,出手相助,我一直记得。公子不同于曹氏里某些迂腐之人,日后若有所需,禾清定会前来。”

    曹栎轻轻一苦笑,道:“我与禾清真是相似,你被陈子昱锁在家中,我被困在府里,若非能去一趟西北,还不知出路在何处。”

    萧秋摇头:“公子想错了,没人困得住我,我一定会找到理由溜出去。”

    曹栎当然知晓她的心性,行礼道:“如今已非世家大族一手遮天之世,大争在所难免。世间众人,各选其道,自有归处。禾清,各自珍重。”

    “……保重。”

    -

    没多久,萧秋重新回到曹府。而她再未见过曹大公子,只是装作好奇府内之事询问同窗其中大小事,得知曹栎又被守卫盯着,困于“万顷苑”。

    她从未当众与曹栎有过任何来往,眼下还是专心于自己的事,不出两旬,就将‘御剑令’拿下,再不用乘马车颠簸半日晕头转向了。

    同窗们并不意外这唯一的女弟子结业之快,他们都知晓萧秋很快要离开曹府,纷纷前来与她告别。

    可相互间也就仅能说上几句话,有教书先生催着,弟子们还需赶去逾白斋;而萧秋还需趁日暮前御剑赶回京城……

    《大熙御剑律》第十条,夜间御剑限速,依照律法明文,违者,依其过之轻重,施以惩戒。

    快与慢,律法中并无定论。

    一般全看任上官吏心情!抓到就是罚到!

    萧秋可不想刚拿到“令牌”就遭罚!

    就在她收拾好行囊,急匆匆往曹府之外赶时,氶园假山后,一人侧身抬手,拦住萧秋的去路。

    萧秋险些撞上去,急忙踉跄着顿步:“?”

    来人走出,站定她身前,俯首道:“身边没有想害你的人……也是极大的幸运。”

    “??”萧秋退后半步,认出了眼前这位胡言乱语之人,正是她被围追堵截那日无意间碰到的曹二公子曹越。

    他是个怪人……他是个怪人……萧秋背好自己的包袱,缩着脑袋,诧异地看向眼前人,脚上却始终碎步向后挪,想借另一侧小道跑开……

    “其实,你我二人是青梅竹马。”他又一声叫住她,确是说予她听的。

    “……啊哈哈。”萧秋这下也不好逃跑了,只得向他一行礼,“二公子,久仰。”

    曹越上前,摇头:“既是久仰,姑娘怎知我是二公子?”

    “……府内众人景仰二公子,大肆赞誉您的容貌,我一见眼前人气度非凡,自然知晓是二公子了……”萧秋一字一句,一本正经胡编乱造道。

    曹越:“那日是你夜闯本公子私宅的?”

    萧秋再一行礼,顺便后撤一大步,又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我不知此事,公子认错人了。”

    曹越不给他机会,也顺着她往前迈一大步,悠悠道:“本公子记性好,听你那一句‘逃夜修’我便忘不了,更何况你们这一届唯你一个女弟子,我如何寻不到?”

    “……”萧秋一愣,好似真让曹越抓住把柄……时间不多了,日暮在即,她垂着脑袋,一转眼珠,不紧不慢问道:“二公子可知衷秦王?”

    曹越:“知。”

    萧秋:“我是他……”

    曹越却忽而打断道:“萧姑娘,逾白斋的先生对你赞赏有加,本公子呢,正欲寻个志同道合之人,与我一齐南下,前往江南长洲听学……我看你是不二之选,你可愿意?”

    “?”萧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话锋一转,真将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之上……

    “姑娘可愿意?”曹越又问道,深沉的目光落于萧秋身上,看得萧秋左右晃头,逃避着始终不敢将视线落于一处。

    “凭什么二公子说什么,本姑娘就要跟着做呢?”她辩道。

    曹越只道一句:“因为萧姑娘愿意,且极其愿意。”

    “你……”

    曹越“得意”的神情,引得萧秋不悦。她猛地一甩手,为自己蓄力,恶狠狠抬眸对上眼前人的视线,认真道:“去长洲李氏听学之事,你说得还真对……但!与你,我不愿意!”

    “行,那本公子祝姑娘在李府学业有成。”曹越却不像被拒绝,轻轻一点头,终于让开身子,不再挡道。

    -

    方才萧秋还在临江馆收拾行囊时,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如何让自己回到陈辗兄长身边之后还能名正言顺地出门……

    各种奇招却一一被她否定掉,要么是早已被用烂的老招式,要么是离谱到是个人都能将她无情拆穿……

    她捆好包袱,长叹一口气……不然回头还是装病吧……

    她也不能盼着外头动乱不休,再次把她兄长送出关去啊。

    这么一想,还是斗智斗勇好。

    至少,无人能敌其“翻墙功”。

    ……

    萧秋不知的是,那日她闯入锦帆苑偏房,顺利逃走之后,曹越做了什么。

    他见了她,就再也睡不去。

    他一夜未眠,似是失了魂地呆愣坐着。

    直至天光破晓,曹越才推门而出。

    胖瘦两位家仆还在酣睡,全然不觉二公子在院中走动。

    曹越沿围墙走着,终于在某处停步,他抬头,见晨曦立于琉璃瓦之上,而那一片金辉上隐约有……

    斑斑血迹。

    也不知他偷师于何人,三下五除二攀上眼前这面墙,跨坐着,查看那一点红。

    萧秋昨夜举止确实颇多怪异之处,或许正是负伤前来……

    是谁伤了她?

    想来,定有那群守卫参与其中。

    “混账。”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