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闻铃的眼睛上。她抖了抖睫毛,意识渐渐转醒,闭着眼睛准备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发现手掌下“床单”的触感很奇怪——
又硬又软,捏一捏,好像还会动。
什么情况?她这是睡傻了,还是在梦里没出来呢?
“醒了?”
祁风漾的嗓音带着刚醒时的慵懒喑哑,震得闻铃头皮发麻。从她跟着身.下呼吸起起伏伏时,就已经反应过来手掌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闻铃紧闭眼睛继续装睡,欲盖弥彰地扭头换了个边继续趴着,右手手掌摸到熟悉的布料感后,预备实现一次灵活的侧翻——
“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祁风漾轻笑,垂眸看向侧卧在他身上的闻铃,手指点点她颤得像是蝴蝶振翅似的纤长睫毛,随意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把她向上抬了抬。
正常生理反应……正常生理反应,闻铃默默提醒自己,绷着身体远离那片灼热地带。
祁风漾单手微微用力,抱着闻铃靠坐在床头,面不改色地问:“现在醒了?”
“……嗯。“醒得不能再醒了。闻铃缓缓睁眼,入目就是祁风漾一脸玩味的模样。她转动头,眼神飘忽不定,房间所有的装潢都被她看了个遍,唯一没看的就是面前的人。
“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在我身上?”祁风漾把玩着闻铃的右手食指,时不时还要蹭蹭那两颗痣。
确实好奇,但是不想知道。
她睡觉姿势不老实这事情她自己知道,但是也从来没遇到过爬上别人身体,还不醒的情况。
总之肯定不是好事
闻铃抿嘴,“不……不用了吧。”
但是显然,祁风漾不准备放过她。
“可我想说,怎么办呢。”
散漫又轻挑的语气,一如她们最开始相遇时那样。她早该知道的,祁风漾就是一肚子坏水的混蛋!
反正也躲不过去,不如勇敢面对。
闻铃破罐子破摔,拧眉直视身前的人,“那你说。”
“好,我听我女朋友的。”祁风漾浅笑抬眉,慢慢逼近闻铃,托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后面倒。闻铃的一只手被他扣在手心,放在床单上,向旁边移动。
闻铃重心不稳,只能伸出另一只手攥着他的衣领。敞开的衣领下,裸、露的颈侧皮肤上都是昨天自己留下的暧昧痕迹。她被眼前的场景和祁风漾温水煮青蛙的速度惹得面红耳热,气道:“快点,给个痛快!”
“到了,别急。”祁风漾握着闻铃的手在床单中间突然停下,俯身凑在闻铃耳边,低声说:“感受到了吗?”
“你说垫着难受,不要睡。”
“这里……全都湿了。”
瞬时,闻铃脑内的片段,像是酒后断片记忆重组般进行闪回:是她躲在床沿遍;是她嘟囔着难受;是她主动贴上去……全都是她。
祁风漾疑惑着看向那块泛起褶皱的地方,语气里似乎充满可惜:“一晚上了,还没……”
“别说……别说!”闻铃涨红脸推搡着他,从他身体里挣扎下床,瞪着他狠狠道:“不许再说!!!”她捧起沙发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进了厕所,关门时一只拖鞋还遗落在门口。
祁风漾一脸笑意地起身,敲了敲厕所门,“女朋友,拖鞋。”
良久,从厕所里爆发出一声怒吼:“滚!”
-
闻铃和祁风漾一前一后从房间里走出来,前者难掩羞恼,后者神采奕奕。
“这是怎么了?”钱予乐咬着嘴里的牛角包问身边的曹倚。她昨晚睡得早,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场面。
“……”曹倚没眼看,小情侣共处一室,还能怎么?不就是成年人干柴烈火那点事。幸亏这酒店隔音不错,让她昨晚办公没有受到某些噪音污染。她把一份水果拼盘推到钱予乐面前,转移她的注意力,“快吃,吃完我们接着复盘。”案件还在调查中,趁这个空隙,某些细节要跟钱予乐反复确认,为之后正式开庭做相应的准备。
“警察打电话了吗?”闻铃坐到曹倚身边,她听曹倚的话,以为警方调查有了进展。
曹倚倒了两杯牛奶递给两人,“没有,恐怕还要些时间。”
“嗯。”闻铃瞥见祁风漾拿起牛奶就喝,眼疾手快地夺下他的杯子,冷声问,“你胃病彻底好了?”
闻铃本来不想理他,但是一想到家里那一箱药,就没办法装不在意。她默默叹气,拿了些面包和鸡蛋放他身前,叮嘱道:“吃点东西再喝。”
“忘了,抱歉。”祁风漾低头认错,心下窃喜:果然苦肉计才最有用。
他叉着闻铃给他拿的水果,吃得津津有味,根本没注意到曹倚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种段位的绿茶,也只有闻铃这傻姑娘才看不出来。
“那我等会吃完饭,就先回家。要是有事,你们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闻铃咽下嘴里的牛奶对曹倚说。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继续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之前收集的那些证据也只能作为补充证据交给曹倚进行处理。况且,她要避开钱予乐,为她做一件事。
曹倚跟她眼神交汇,立刻心知肚明,“好。你忙你的事,这里交给我。”
闻铃微微一笑,转而对钱予乐说:“予乐,你家钥匙你带在身上了吗?”
钱予乐的衣服以及洗漱用品足够她这一段时间使用,那个家,她暂时用不着回去。
“带了,怎么了?”钱予乐用纸擦掉嘴边的碎屑,认真地问。
“给我吧,你家门锁坏了,我找人去修。”
钱予乐点头,跑去房间把钥匙拿给闻铃,离开之前,被闻铃拉住手。
她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脸上,“我脸上有什么吗?闻铃姐。”
“没,我就想跟你说……”闻铃顿了下,才郑重地说:“钱予乐,你今天真漂亮。”
从今天开始,你会一直这么漂亮。
-
闻铃开车回到家,首先联系了一家上门清理垃圾的团队,把钱予乐家里的状况简单传达给他们后,约定好后天□□。
她刚挂掉电话,柴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刚接通,柴蕴独特的嗓门儿从手机那头传出来——
“5个,5个啊……闻铃,我打了整整5个电话给你,为什么一直占线!”
根据她此时炸毛并且叫她大名的状态判断,应该是知道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至于是谁说的,闻铃猜是柴蕴干妈,自己的亲妈。
“我——”
“你不许说!”柴蕴打断她,电话里又是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闻铃弱弱地建议道:“要不,先挂电话?”
“你挂个试试看!”
好,知道了,她闭嘴。闻铃坐在沙发上,看到了出来倒水的祁风漾,跟他开始了一系列眼神交流:
“柴蕴?”
“嗯。”
“知道了你又瞒着她?”
“嗯。”
“自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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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吧。”
“……赶紧滚。”
对于直播间的事情,瞒着柴蕴。闻铃是经过多方面的考量后,才做出的决定。
事情发生那天,正好赶上柴蕴出差的第一天。她是独立摄影师,出差对她来讲就是家常便饭。但就算是自己热爱的事业,也不代表不会累。
她每次出差,工作上的事情都够她忙了。要是让她知道直播间来了个祸害,她肯定要加班加点地蹲在直播间,直到揪出那个人为止。
为了不让她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闻铃费尽心思隐瞒,结果防不胜防,被自己亲妈毁于一旦。
她容易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趋于平静,只能听到柴蕴厚重地呼吸声。
“蕴……”
“十分钟后到你家,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嘟嘟”地忙音响起。
闻铃放下手机弹跳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削了个果盘;挖了几颗不同味道的冰淇淋球做装饰。
飞奔到房间,把之前给她织好的衣服和配饰摆放在床上。
完成一切后,双手交叠,毕恭毕敬等待“女王”到家,兴师问罪。
十分钟后,门铃准时响起。
闻铃调整好表情,推开门,笑道;“辛苦啦,您请进。”
柴蕴斜眼冷哼一声,昂着头踏进门。闻铃紧随其后,端起桌上的果盘,用红柚过了层香草冰淇淋,送到柴蕴嘴边,“啊——”
“你别想……唔!”
红柚顺着柴蕴微微张开的嘴巴,掉了进去。
闻铃一手端盘,一首挽着柴蕴,带她来到卧室,指着卧室床上摆好的衣服:“看!我特意给你织的,好看吧?”
柴蕴沉默地掰开闻铃的手,冷着脸抱臂坐到椅子上。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闻铃舔舔嘴唇,这还是她们认识21年以来,第一次让柴蕴这么生气。
她坐到床的侧面,并拢双腿,低着头,像是个正在挨训的孩子。
“你说……”柴蕴红着眼睛哽咽,她单手握拳,叩了叩桌子,“你跟我不是最好吗!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事,都不跟我说!”
“如果不是我给干妈问候她的身体,你还要瞒我多久!”
听到柴蕴的哭腔,闻铃慌张地放下盘子,坐在她身边,牵过她的手,解释道:“我跟你最好,真的,你别生气了。”
就是因为最好,所以才不想让你担心啊。
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大致都跟柴蕴说了一遍,还特别强调了,祁风漾把那畜生打了一顿的事情。
“……真的?”
“真的,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求饶!”闻铃添油加醋,也不管柴蕴会不会听出来。
柴蕴突然暴怒:“他爷.爷个.蛋!就该给他割.掉,割以永治!”
“对对对。”闻铃频频点头,继续给柴蕴嘴里输送水果。
“消消气啊,消消气。”
柴蕴嚼着樱桃,气也消得差不多。
好姐妹哪有隔夜仇。
她把床上的混线粉棕兔耳毛线帽戴在头上,边照镜子边问:“那你之后呢,对于工作上面有什么计划?”
最近一段时间,店里的订单销量很平稳。
平稳不是不好,只不过平稳就代表没突破。想要有突破就要有别的创新方式提高销量。
闻铃伸手整理柴蕴脑后看不见的地方,“有,我想把隔壁书房整理出来,做个小型工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