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铃按照跟清洁团队约定好的时间,一大清早就开车前往钱予乐的家。
路上还收到了祁风漾发来的信短信,短信内容和昨天他发的一模一样——
“今天比较忙,消息不能及时回复,有事给我打电话。”
昨天一天,祁风漾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回来时,不仅手里拿了一沓楼盘宣传单,耳朵还插着耳机在打电话。
扭头看见她在客厅的按摩椅上坐着打毛线,音量也迅速减小。可就算如此,闻铃还是隐约听到一些类似“面积”、“视野”、“距离”等字音。
不过作为一个尊重别人隐私且十分有分寸的正常人,她根本也不想探究祁风漾的生活。
“整天神神叨叨的,谁要给你打电话。”闻铃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座。
她可还没忘记他做的一系列“恶行”。
十几分钟后,闻铃关上车门,跟提前到达的清洁团队的组长打了声招呼:“王师傅您好,久等了。”
“没有,我们也刚到。”王师傅憨厚地笑笑。
她领着王师傅上楼,来到钱予乐的家门口,钥匙刚插进去,门就向内弹开。闻铃拨弄了两下挂在口上门上的插销,兀自感叹:这插销主要起一个装饰作用。
闻铃侧身站在入口处,给王师傅和他的团队让路,“今天您可能要辛苦些。然后能不能麻烦您告诉我,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
“客气了。”王师傅巡视了一圈住宅的环境后,才对闻铃说:“简单。地方不算大,东西嘛,跟我们之前干的那几户简直差远喽。我们动作快点,大概下午就能结束。”
听到师傅的话,闻铃很开心。本来她还计划要两、三天,没想到一天就能搞定。
“好的,那您先忙。”她放心的把屋里的垃圾交给专业人员清理,自己则准备返回车上赶最近遗留的订单。
虽然有吴应慈的帮忙,但是她擅长的是钩针,棒针也是最近才上手。棒针订单一多,她的手速完全跟不上。所以现在只要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她就见缝插针开始赶工期。
离开前,王师傅叫住闻铃,“到时候结束,还需要您来验收。”
意思就是提醒她,还需要再来一趟。
“嗯,我就在楼下,您有需要叫我就行。”闻铃说着就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样实在是像要蹲在楼下监工。可是她真的只是不想两头跑,才想出这个偷懒的法子。
“时间有点久哦,可以出去逛逛。”
闻铃应了声,没再解释,转身下楼回到车内。拿出手机给曹倚发了个“OK”的表情包。
她突然很庆幸昨天让曹倚带着钱予乐,把屋里子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搬去了酒店。这个明智决定,让她今天顺利许多。
曹倚回得很快,闻铃点开她发过来的一张图——是钱予乐正在跳舞的照片,在她的正对面还架着一台手机正在录制。
真好。
闻铃弯起眼睛,连发好几个“手舞足蹈”的表情包。
所有人都在往前生活,她也要继续往前。
敞开的车窗外,有微风吹起树梢的簌簌作响;有小孩结伴上学的欢声笑语;有汽车此起彼伏的鸣笛声……闻铃伴着这些天然的白噪音,低下头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期间,她被自己调的闹铃声吓了一跳,从毛线中抬头,懵了好一阵,才想起是要给清洁团队的人订饭。
闻铃左右活动着僵硬的脖子,打开外卖软件,选择了一家味道还不错的家常菜,点了5菜1汤;又点了4杯果茶。她把地址定位到准确的门牌号后,拨通楼上王师傅的电话:“王师傅,我给你们点了外卖,等会中午吃点饭休息一会,今天辛苦你们啦。”
电话那头王师傅不停道谢,两人寒暄两句后,闻铃挂断电话。她长呼一口气,仰靠在座椅上,眼神疲惫地看着挡风玻璃上面垂落的枯黄柳枝。
事实证明,就算是长期锻炼,也不能让一个顶级i人喜欢上社交。
思维放空片刻,闻铃撑起身,继续做起手头上的工作。
沉浸式织毛线的时候,时间就像是手心里的细沙,很快就流逝于指缝。耳边天然的白噪音也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周围一片沉静,闻铃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皮逐渐下沉,不知不觉中,小鸡啄米似的陷入沉睡。
闻铃意识迷蒙中,旁边“咔哒”一声,身子也随汽车下落晃动。
谁啊——
变态吗?
她半眯着的眼睛蓦地睁开,抄起手里的棒针,惊恐地指向旁边的副驾驶。
“……是我,吓到你了?”祁风漾明显也被吓了一跳,靠着车门,双手做投降状。
“……”闻铃从深眠中惊醒的头很晕,她拧着眉按了按太阳穴,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错了。”祁风漾拿走闻铃的毛线半成品,把它们放到后座,伸长手覆在闻铃的手上,帮她按摩。
“本来要叫醒你的,但是看你睡的很熟,就没叫,下次不会了。”
“烦你!”闻铃用脑袋砸了下祁风漾的手腕,神出鬼没,像个讨厌鬼。
祁风漾理亏,也不敢再说话。尽职尽责的当按摩师。经历闻铃颈椎病晕倒那件事后,他就在网上学了些按摩的手法,应该还是有点用处的。如他所想,闻铃在他的恰到好处的力气下,慢慢又有了困意。
“还要不要继续睡?”
祁风漾的手从她的额头移到后劲,不轻不重的揉她颈侧的肌肉。长期低头,导致闻铃的颈夹肌酸痛不已,按下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的本意是帮闻铃放松。但闻铃听到他的话,感受着脖子后面的痒痒的力度,只认为是祁风漾又不老实了。
她警铃大作,猛地推开祁风漾,“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又想干嘛!”
祁风漾忍俊不禁,想要逗逗自己总用思想开车的女朋友,他双手举起,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你颈椎不好,不适合低头睡。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趴我身上,会舒服点。”他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身体。
“真的?”闻铃睨着他,对他是满脸的不信任。不做什么的话,确实可以趴一会。她喜欢被他抱,那样的话她会有安全感。
按照祁风漾的话来说,应该是——充电。
“真的,童叟无欺。”
闻铃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诡计多端四个字。但祁风漾只是含笑看着她,应该还算是真诚吧。
她咽了咽口水,遵循身体的本能反应,探身准备跨过去。还没等她动,就被祁风漾托着腋下抱到他的腿上。
“骗人立马秃头。”
祁风漾轻笑,把闻铃裹进风衣里,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闻铃又看了他两眼,见他确实很老实,而且这里确实比座椅要软,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不少。窝在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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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漾的肩膀上,再迷糊过去之前,喃喃开口:“20分钟,我就再睡20分钟,记得叫我……”
“好。”
朦朦胧胧之间,闻铃仿佛祁风漾轻飘飘地嗓音响起:“闻铃,你喜不喜欢大房子?”
她无意识张了张嘴巴,也听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缩着身子沉睡过去。
祁风漾哭笑不得,垂眼看了怀里的人,手指勾起她的头发,心想:什么叫太大了,屋里会闹鬼,所以不喜欢……
闻铃再次醒来时很精神,她第一反应是祁风漾没叫她。起身准备质问,就看到祁风漾以仰靠的姿势睡着了。
她抿唇,呼吸也放缓了些,拿起副驾驶的手机一看:15:23。
这哪是20分钟,她至少睡了有一个小时。
她现在这个姿势要是爬回去,很可能会吵醒祁风漾。半成品毛线背包也被放到了后面的座位,伸长手去拿也不太现实。
观察了各个角落,思考了各种离开方式,都被她自己一一驳回。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祁风漾的身上。
她悄悄地凑近祁风漾,用眼睛描绘他的每个五官。
闻铃现在很认同“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句话,小时候的祁风漾有这么讨喜么。
好像是没有。
她跟他越走越远,就是因为他这张嘴。大夏天听他讲话都觉得到了南极。
不讨喜的嘴巴就应该被封起来!
“你在干什么?”祁风漾刚睡醒的声音带了点早秋微风的萧瑟。他直起身,让自己能够平视闻铃。
被抓包的闻铃,停在离他有一指距离的地方,恼羞成怒,竖起浑身的刺,“亲你,怎么?不给亲?”
祁风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容满面,“给,怎么会不给我女朋友亲呢。”
两人互相僵持间,车外突然有人叫了闻铃一声:“闻小姐,你——”
闻铃唰地远离祁风漾,开门、下车、顺带甩上门,这一套动作下来,仅仅用时三秒。
来人是清洁团队里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员工。
“怎……怎么了?”闻铃故作镇定从车侧面走出来,放在背后的手都快把衣服戳烂。
“哦,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所以让我下来叫你上去检查。”女员工又往车内瞄了眼,“你现在方便吗?”
闻铃转头看看车窗,松了口气:还好,车窗关了,应该没看到。
“方便,我们走吧。”闻铃拽着女员工赶紧逃离现场。
正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女员工突然开口感叹:“闻小姐,你和你老公好恩爱呀。”
“……”
她的地洞呢?实在不行拿个麻袋把她装进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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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被清理团队处理的焕然一新。
垃圾被清扫出去,也到了该添新家具的时候。
闻铃把房子里需要的家具留下来,不需要的就卖出去。接着又找了个施工团队重新把家里的布局进行小范围的修改。
紧赶慢赶,还是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彻底完成室内硬装。
10月下旬,跟曹倚预想的一样,程其在犯罪事实成立的情况下,还是提起上诉。
开庭前一晚,闻铃接到了钱予乐的电话。
“姐,明天你会来陪我吗?”
闻铃沉默两秒,放下手中的笔,回答道:“抱歉予乐,明天我有急事,应该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