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说错。”
愣了半秒,她算是懂林瀚睿的意思,确实双方都心知肚明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别成天演小三。
谁知赞许未脱口,他率先添来一句:“我喜欢吃恋爱脑,以形补形。”
原来指的没说错这个?是她误会了呢。
“你为什么……”梁尔璐及时掐住话声,问的简直是废话。
人喜欢玩一个游戏当然是因为它有趣,就看他到底哪时候才会装腻了失忆吧。
“你怎么不问了?”俯身的姿势令他嗓音少了些清越。
重新与林瀚睿交汇探究的视线,梁尔璐没搭理被男人捡起而递过的平板:“你快告诉阿姨喜欢吃什么啊,知道你害羞,我这就走。”
寻着借口溜回秘书室,她松口气,窝入窗边绵软的沙发却后知后觉遮挡颈部,状若无意地微拢双肩前长发。
应该真的没留痕吧,实在很难不怀疑林瀚睿刚才犯了病。
不过此刻相聚在同一工位,攥了手柄打联机游戏的俩同事显然没空抬头注意她,想来今天挺闲的,她也被招呼去玩了几局,成为二人口中啧啧称奇的游戏黑洞。
“我绝对向老板举报你们摸鱼!”撂完狠话,她踩点下班。
受用身后此起彼伏讨饶的“姐姐”,梁尔璐挑眉。
林瀚睿早已间隔着敲门两次,她并不意外迎面撞上这具高大身形,唯独任由他揽进怀中带离办公室。
梁尔璐逐渐习惯肩角沁入的偏凉体温:“你别催了,这么高的楼层,我插翅难逃。”
“里面是两个男人,哪怕只剩女人,我也反感。”
抬头怔望他尤为严肃的侧脸神色,梁尔璐讶异这种程度的占有欲。
失神间,蓦地恰对他垂落的双眸,凛色隐约:“你的工位在哪?”
“在秘书……”
“你那套别墅的保镖撤留与否,决定权在我。”
“保我哥的一条命,换你守规矩。”
话语遭敛眉的男人冷声打断,梁尔璐失措。
从前让梁奕珩住在她名下的空置别墅以远离控制欲过强的父母,据他所说,林瀚睿派的保镖也待在那儿四年之久。
当时还不知这发小被家暴的事,想来林瀚睿早已清楚,趁机暗中安排了。
她喉口倏地发涩:“在……在你身边。”
总归林瀚睿这情绪转变并非属于失控的反复无常,应该是在正常吃醋吧。
但浑然不敢问,梁尔璐瑟缩一下被他愈加环紧的双肩。
男人缓缓道出的腔调沾染寡淡笑意,多的是不耐:“为了我哥,你才肯在我面前伏低做小。”
“盛家太子爷也能帮你,也喜欢你,换人吗?”
电梯内的冷气重过办公室温度,压得梁尔璐难喘大气:“不换,不换。”
地库一到,她抬脚狠狠跺中林瀚睿的鞋头,往远处的出口跑:“小心我下次用尖的鞋跟踩死你!”
可连半辆的士都没拦着,猝不及防被他停下的车堵住去路。
引擎轰鸣声渐息,窗户降落便更清晰了男人等待她学乖的似笑非笑脸容:“你能找到不男不女的出租车司机,让我满意?还是想磨蹭到天黑,和我在车里睡一觉?”
大街上的,祖宗可闭嘴吧。
何况谁上个平平无奇的班,却开全球限量的跑车啊,过分引人注意,梁尔璐硬着头皮绕到副驾。
捱了整段车程的沉静,她甚至没适应女儿热络的声声“妈咪”,稍不留神就见林瀚睿抱起孩子,替解释她累了。
别墅里帮佣分责到位,完全不容梁尔璐插手厨房的活,先前嚷着要吃番茄炒蛋盖浇饭的男人刻意避开女儿视线,争分夺秒地倾身凑耳轻语:“怕你下毒。”
“谢谢提供思路。”她作力咬牙,挪远些餐椅。
头一回和梁卓熹共桌吃饭,小姑娘可怜兮兮扒拉着白饭,林瀚睿见状勾唇:“挑食,像我。”
跟难伺候的女儿眼神交流斗智斗勇就算,大的这个也嘴欠,气得梁尔璐饱了,没剩多少胃口:“世界上有无数个挑食的娃娃像你,恭喜你子孙满堂,人丁兴旺。”
“你不准给她吃零食。”对丧气的女儿丢过眸色,她重新示意林瀚睿。
他倒是眉眼弯弯,脸皮极厚,似乎接了她这小任务,便能相应提条件:“我明天能不能吃你做的番茄炒蛋盖浇饭?”
“不能,明天开始吃病号餐,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梁尔璐蹙眉,目光精准刺向女儿瞬间扯住林瀚睿衣袖的小动作,“梁双双,别以为你们同病相怜,是一个阵营了,全都得听我的话。”
避免与他多待,她放筷子上楼:“妈咪今天很累,你和靓仔叔叔玩吧。”
“靓仔叔叔,要抱。”
林瀚睿错愕女孩眨巴着眼的诉求,梁尔璐这社恐倒是养出了个亲近外人的小宝,他探看空无一人却缓响渐远脚步声的楼梯口,轻叹:“我也要……”
无措抱了孩子起身,他逛向客厅:“双双不开心啊,叔叔该怎么哄你?”
反而见她歪头,面露不解:“你不会吗?”
他应该会吗?林瀚睿理直气壮摇头:“不会,叔叔还没宝宝,你提示一下,妈咪平时怎么哄的。”
但不知怎么的,气氛略显尴尬。
“靓仔叔叔,你好没用,我的干爹们可会哄我了。”梁卓熹折腾着不乐意再被抱,短手短脚地攀上沙发置气,完全没多看男人一眼,“我不和笨蛋一起玩。”
“难怪妈咪不同意你当我的干爹,妈咪最聪明了,我要听妈咪的话。”
稚声宛如三支利箭,扎中林瀚睿心脏,他赶忙蹲沙发前:“你想吃什么?叔叔马上去做!”
岂料这孩子当即递来笑靥:“那也不是不行哦。”
鬼灵精怪的,无非是打算试探他能否会纵容她挑食。
家里不缺食材,林瀚睿思虑再三,拨通梁尔璐的电话:“双双不吃的菜未免太多。”
听筒对面却劈头盖脸训来话:“越不吃就越要加进去,谁惯的她?使劲加,不听话就搬出我,弄哭了?哭呗,谁管她啊,老娘辛辛苦苦做的饭,不吃就滚一边待着,相信我,她戏演够了会自己爬过去吃到舔空碗的。”
“梁尔璐,你好狠的心。”他一时没其余评价了。
“是啊,你深有感触,触景生情,情难自已,要哭了呢。”
满耳充满她因下班那事的报仇雪恨口吻,林瀚睿收敛笑腔:“不哭。”
此刻开始气急败坏:“喂,谁管你啊!小三,你不是很喜欢帮我带孩子吗?别再打电话给我,包括一切联系方式。”
挂断音利落,他弯唇,重新播放平板内的焖饭教程视频。
的确是懒人饭,林瀚睿趁热端了碗去梁尔璐卧室,放床头柜:“可以恋爱结婚,但不要生孩子。”
有个小孩正搁客厅嚎啕大哭。
一锅大乱炖食材的香味因高温迅速散开,梁尔璐瞥眼脸容疲惫的男人,轻笑:“谁要和你恋爱结婚,给你生孩子?”
敲门声打断她轻易降冷的氛围,便慢了神色无所谓的男人几步,掀开被子下床。
门外小萝卜丁似的女孩手捧饭碗,腮帮子鼓囊,仰脸瞅来:“妈……靓仔叔叔怎么会在我妈咪的房间呀?”
抓奸在床的冲击感强烈,林瀚睿面不改色,实话实说:“来告诉你妈咪,有不乖的小朋友挑食。”
梁卓熹小心翼翼地躲开母亲视线,扁嘴看向一旁:“靓仔叔叔,你是不是要和老婆离婚了?”
童言语出惊人,林瀚睿瞬间满头雾水,余光内是梁尔璐靠墙笑得直不起腰模样。
宝宝啊,还没结婚。
“你这么晚都不回家陪自己的老婆,一定是因为你们吵架了,你是不是让阿姨不开心了?快回家哄哄她嘛,不能让我妈咪被阿姨找麻烦的,你是笨蛋,做的饭也不好吃。”
竟是这么个逻辑,他远望小女孩的背影,如遭雷轰。
自己孩子什么机灵劲儿,梁尔璐最是清楚,差不多收了笑:“第一次做焖饭?我尝过了,好吃的,你个傻子……做成适合我的口味,双双怎么可能会喜欢?”
“你该睡了吧,洗完澡吃药,睡我这,双双很独立,习惯一个人睡。”她眼看林瀚睿重现笑容,便冷脸踢踢他的家居鞋边缘,“对了,你遣散佣人吧,我不习惯。”
“你女儿在,我已经不让他们喊你夫人了。”男人合眼复睁,眸中透了些商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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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太大,你一个人会累。”
这显然已是他最大限度的退让,梁尔璐不再越线。
林瀚睿该是去自己卧室洗澡了,她收回关注门缝缩小的视线,赶紧跑向行李箱,确认猫耳发箍仍在不透明隔层内。
位置靠近窗,梁尔璐听清细嗲的猫叫。
山间黑魆魆,目光隐约抓着一抹白跳远消失,频频漫进的室外温度闷热,只消这会儿接触,她足够觉得烦躁。
即将抬手关窗的当口,余光瞥见房门旁的林瀚睿跑来,二话不说重力扯着她远离窗边,动作是少见的粗鲁,却又忽而停步拥紧她。
语气忍了些别样的情绪:“别走。”
梁尔璐疑惑,贴着他周身洗漱后的湿冷潮气:“我刚才听到猫叫,好冰,你没用热水洗澡吗?”
肩头的沉默延续,她近乎能辨清男人几不可闻的呼吸,略久才听他答非所问:“我妈是从窗户跳楼。”
“你能抱抱我吗?”
简短字句中仅含有少量希冀,根本比不上施加于她的拥抱力道般无可撼动,梁尔璐垂眼注视自己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臂,抬起推拒着打破他可怜的期待:“睡吧。”
林瀚睿倒是没犟,由她顺当躺进被窝,不多时就感觉身旁下陷的落势,极快被他捞过腰与之面对面相卧。
男人双手拥抱的臂力狠重,亟待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冲动令梁尔璐骇然吃痛:“我真的不走……你别这样。”
无疑是熟悉的,一如之前酒店电梯内那次。
她强忍即将散架似的疼,从他怀中稍稍抬头:“你没吃双相障碍的药?”
林瀚睿面容绷直,冷白的额面沁出薄汗,隐现青筋脉络:“刚吃还没起效,现在是轻躁狂期,控制不了被害妄想,坚信你一定在骗我,也烦躁易怒……对不起。”
其实双方之间的距离已没空隙,但他仍然把她往怀里按。
梁尔璐痛得难耐,哼哼透气。
“对不起,就当我身上缺少了一块骨头,你用自己在填补。”
“你还挺文艺啊……”她嘶声,开始怀疑至今的职业生涯,“谁家骨科医生是这样治病的。”
“这种情况下你的嘴就让让我,别犟,否则你会受伤,我真的难以自控。”
男人合眸,微皱的五官泛出明显无奈,梁尔璐也没好到哪儿去:“你这么不相信,就占有我。”
“闭嘴!和处在躁期的我做.爱,你想死?对不起,我不是真心凶你。”林瀚睿试图理智,却依旧落败于混乱。
总感觉他这副死抗情绪化的模样挺痛,梁尔璐踌躇再三,目光盈满畏怯,仰头咬上他不安颤动的喉结。
仅是瞬息,她便被林瀚睿压在身下,男人直直相视而来的眸色幽暗如墨。
她舒眉。
活了,骨头舒服了。
明天骨头疼,是明天的事。
“药起效快吗?”一时情急,她忘记问这个了。
唇瓣处摁来林瀚睿指腹碾揉的力,深浅不一,他嗓音着欲:“理论上是一两个小时,梁医生知道我身体素质差,所以药物吸收速度会更慢,至于安眠药,是快的,但躁狂情绪能压制甚至消除睡意。”
“喂!你不早说,等等,昨天已经……别啊,我真会死的吧!”梁尔璐真服了,频频张口,脑子全然宕机。
男人却置若罔闻,挪开唇上的指节,转而在枕头按住她紧急往床沿攀的手腕,俯低脸的同时冷声:“看,你真的在骗我,你要走。”
“我要惩罚你。”
梁尔璐闭眼,但想象中压下的重量并未来临,唯独床骤然一轻的动静,慌乱脚步由浴室门落锁的响声彻底绝断。
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对抗病症的模样。
浴室静然,林瀚睿再次调了冷水冲澡。
夏季这样并不难受,他脑子却仿佛崩坏,一味地相信自己被梁尔璐欺骗,她只想逃,而他迫切想暴力占有她的念头达到顶点。
下午在办公室致她窒息时药效已经起,精神状态其实更正常些,但依然没控制住犯病。
雪亮灯光笼得香水瓶晶透刺眼,林瀚睿攥了往淋浴支架砸破,借玻璃碎块划伤左手五个指腹,血色顿时不息侵入倾泻的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