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昭没了声音，沈书言看向她：“怎么不说话了？”
回过神来，宁昭直摇头：“没事，没事。都结束了。”
脸颊有些热热的，宁昭觉得尴尬，迅速岔开话题：“为什么我会得到一个叫‘开膛手杰克的赏识’的成就啊，这件案子不是和他没有关系……”
说着说着，宁昭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副本和开膛手杰克其实是有联系的，只是还没等她解锁与之有关的剧情，她就已经通关了。
所以系统才会分别给她和沈书言以黄牌和红牌的警告。
“叮——”
突兀的声响在空气中响起，脚下的地板忽然消失不见，失重感降临，面前的场景也开始极速变化。
还没等宁昭尖叫出声，她就重重摔在了地上。再抬头，面前已经不再是主神空间，而是一个聚集了许多人的游戏大厅。
【您已进入惩罚关卡，祝您能在此次副本中幸存。】
系统说完这句后便没了声音，只留下两行字在宁昭的面前。
【副本名称：鳄鱼海】
【主线任务：活着离开】
显然，沈书言这次也没防备，跟她一样摔了一个屁股蹲，现在才站起来。
“又来两个倒霉蛋。”
耳边传来一道讥诮的女声，语气中含着不屑。
说话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女生。
她长得挺漂亮，就是风格很独特，耳朵嘴唇上穿了不少孔，身上穿的也是当下比较潮流的y2k辣妹装，哪怕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极扎眼的。
“少说两句。”
身旁的男生拽拽她的衣服：“都快没命了还说这些。”
他的手只是稍微挥了挥，宁昭就已经看清他右手手腕上的编号：2111号。
【宁昭】：活人！活人！
想到可以和队友哥脑内对话，她立刻开启了聊天室。
【沈书言】：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有活人才是最危险的。
宁昭顿时回想起自己之前看的一些考验人性的电影。越是碰到和自己处境相似的人，越是容易被背刺。
而面前这个大厅里聚集着不少人，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手上都有编号。也就是说，这即将成为她进入虚妄之都以来接触的第一个多人副本。
【宁昭】：你之前是不是被其他玩家坑过？
【沈书言】：没有。不过见过挺多。
“要组队吗？”
正当宁昭和沈书言聊得正嗨，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喑哑的男声。
来人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生，他长得很秀气，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看起来却有种不属于这个游戏的病弱感。
身子薄薄一片，感觉一阵风来都能吹倒。
站在他身边的，是个表情不情不愿的红发男孩。
“干嘛呀时也，我们两个人就够了，不要再拉人了。”
他看向宁昭，一脸嫌弃：“一看就是个拖油瓶。”
“萧朔。”
时也低声呵斥一声，示意他闭嘴。红发男见状不说话了，就是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服。
宁昭嘴角抽搐。
拖油瓶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队友了。”
她拍了拍沈书言的胳膊，言下之意就是拒绝。
“如果是过这个副本的话，人多存活率会更高一点哦。”
叫时也的男生看着宁昭温柔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你的声音好耳熟。”
萧朔原本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但当他听到宁昭的声音后，他有些意外：“你也是从现实世界来的吗？”
宁昭点点头。
“那你肯定认识宁昭！她是我女神！你声音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啊！”
萧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昭：“你再说两句话我听听？”
“……”
宁昭差点忘了，自己现在顶着一张丑女的脸，哪怕身边都是从现实世界里来的玩家，也不会有人认识她。
但是声音不会骗人。
她的音色很好听，说起话来像山间清冽的泉水，纯净悦耳，如果是粉丝的话，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
“当然认识啊，我很喜欢她。能和她有相似的嗓音是我的荣幸。”
回过神，宁昭笑眯眯地回了他一句。
“那你还是挺有品的，我只能说。”
一提到女神，萧朔立刻来劲了，伸手就勾住时也的肩：“我觉得跟她组队挺靠谱的，喜欢宁昭的肯定都是好人！这声音也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啊！”
不是刚刚还说她拖油瓶吗……
萧朔的反应让宁昭不由得感叹，偶像效应还是很有用的，能让一个人爱屋及乌到这个程度。
不知道等他知道面前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神时会作何感想。
趁萧朔激动时，宁昭侧头向沈书言挑了下眉，眼底的神情好像是在沾沾自喜：怎么样，姐有魅力吧？
沈书言想笑，但人太多，他忍住了。
这时，大厅内响起广播声。
【请各位玩家到大门处集合，我们即将开启副本。请在进入副本前确定好自己的队伍，游戏开始后，您不能再作出任何改变。】
“放心吧，这个组队只是临时的。”
时也看起来比萧朔稳重许多。
他对宁昭笑了笑，又看向沈书言：“等到副本结束，我们之间的小队关系会自动解除，不会带到下一个副本，也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
大门上的屏幕已经在倒计时。宁昭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大厅里的玩家大多都是四人一队，很少有三人组，两人一队的情况更是不存在。
这样看来，时也的提议确实能考虑。
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但宁昭不想自作主张。她抬头看了队友哥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
接收到这个信号，沈书言朝她点了点头：“可以。”
见他们松口，时也莞尔一笑：“那我们走吧。”
走到队伍后面，他们四个是最后一队。
“你叫什么名字啊？”
站在宁昭身后，萧朔不停跟她讲话：“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游戏的？”
“……”
面对自己的脑残粉，宁昭微微一笑：“既然你说我声音像宁昭，那你叫我小宁昭就行了。”
反正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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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萧朔不是他的真名。
谁会在游戏里交真名啊。
“……也真够自恋的。”
萧朔无语：“你不要登月碰瓷啊！”
“那就随你叫咯，叫编号也行，我6824，他3176。”
宁昭朝他晃了晃手。
听着他们谈话，时也的唇畔一直噙着一抹淡笑，看向宁昭的视线也变得温柔。
这一幕落在沈书言眼里，他不动声色看了宁昭一眼，发现她和萧朔聊得有来有往，嘴角的笑比ak还难压。
不由自主地，他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好了，快进去了。”
听到沈书言的声音，宁昭这才回过神。
低头看了眼他抓她的手，她心底微动，却并未甩开。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片漆黑，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队伍开始往里进，直到他们全部走进门内，刺骨的冷气从脚往上弥漫，冻得宁昭浑身发抖。
“轰”的一声，大门在身后关上，四周立马陷入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宁昭下意识伸手去探沈书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炙热的温度源源不断注入掌心，缓和了冰凉的氛围，也让宁昭的心稍显安宁。
“wu——hu！”
“欢迎大家进入多人副本～”
忽然响起类似马戏团好戏开场前会播放的滑稽音乐，伴随一道怪诞诡异的童声，在安静的大厅里骤然炸开。
“嘻嘻，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地盘。哦，很高兴见到大家——”
面前亮起一束光，照亮一个悬挂在半空中满脸油彩的小丑。他的脖子被绳子吊住，头歪到一旁，看起来像是一具已经上吊死亡的尸体。
但他的嘴却还在不停地开合：“让我来宣读游戏规则，大家别紧张，这个游戏很简单，嘻嘻！”
全场灯光骤亮，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让宁昭下意识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后，耳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啊！！这下面是什么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宁昭睁开眼，发现大家纷纷看向地面，在看清下面的内容后，不约而同都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她不由得也往下看去，结果——
这哪里是地面，完全就是一块又一块拼接在一起的透明的正方形方块。
因为方块是完全透明而干净的，所以他们能清晰看到脚下的景色。
他们就像站在悬崖之上，下面是一片浪潮汹涌的大海，正不停翻滚着巨浪。
而最令人感觉害怕的不是大海，而正在这海浪中不停游动的、凶猛的黑色鳄鱼。
从上面看下去，鳄鱼的数量十分可观，几乎可以说是充满了整片海，密密麻麻，看得人莫名发怵。
尤其是他们还站在这么高的平台上，只朝下看一眼便让人觉得腿软。
当然，也有人真的腿软了。
前面忽然传来小声的惊呼，随后便是散开的人群。远远的，宁昭可以清楚看到有人倒在了地面上，站都站不起来。
“接下来，请注意听游戏规则——”
还未等大家缓过神来，那怪诞的童声就再一次回荡在了大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