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识破骗子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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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贞倒不爱打探八卦,实在是她皇姐拢共也就十数个男宠,里头就出了两个与此事有关的,这个比率真算不得小。

    元旭低头回忆半晌,慢吞吞道:“徐霖……当年外国使臣来朝,他是跟着鄯兰使团来的,至于苏泰尔,是徐霖引荐的。”

    鄯兰使团?琬贞眉头一跳,又是鄯兰,羽蔟苏泰尔他们就是打那儿来的。

    既然徐霖是鄯兰人,那之前那个假冒宋衡殊与他会面的,八成也是咯?

    她做此论断并非空想。

    根据客栈掌柜所言,徐霖自搬进客栈后就每日焦灼不已,时常问掌柜,今日有无人来找他;当他等的“宋衡殊”出现后,他又表现得极为惊喜,对其恭敬不已。

    徐霖性格孤僻,自入大公主府后便深居简出,鲜少与外人打交道,能得他如此对待的,九成是他的背后指使者。

    琬贞有些恼恨,可惜让那家伙逃了,从游舫一案起的一系列事情里少不了他的手笔,若能抓到他,定能问出不少东西来!

    见她兴致不高,元旭下意识想逗她高兴,她在脑中搜刮一阵,忽记起些好玩的来。

    她兴致勃勃同琬贞道:“说起来啊,鄯兰这小国的风俗倒还挺有意思的。”

    琬贞被她这话挑起兴趣,“怎么说?”

    元旭神神秘秘道:“他们对井有特殊崇拜,每年的祭祀都会供奉井神。”

    琬贞喃喃重复:“井?”

    元旭笑了:“是不是很奇怪?我们大衍拜各路神佛,庙里供着各种各样的神像,他们却不然,他们的神明没有人形,住在井里,所以拜也是拜井。”

    琬贞没跟着她一起笑,相反,她心头飘起疑云。

    她想起渠县山顶,许湍留下的那口井,若祭井是鄯兰的风俗,那……那个许湍也是鄯兰人?

    既然如此,同井上铃铛有着相似花纹的那个头骨香炉,应亦与之同源,是鄯兰的器物,换言之,香炉记载的可怕往事,发生在鄯兰。

    她心砰砰直跳,那段往事的主角是一个女人和她诞下的,被视作不祥的双生子……

    而双生子,通常有两种,相貌要么大相径庭,要么极其相似。

    就在几个时辰前,她亲眼见了一个同宋衡殊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

    会不会……

    她一开始从未往双生子上想,因为宋衡殊是家中独子,父母也早早亡故,孑然一身;她只觉得是有人模仿了他的脸,毕竟世上的确有易容之术的传说。

    她此前亦未将查案中这些无关紧要的巫术风俗联系起来看,只当故事听,没想过这些事物同根同源。

    可当这些细碎线索堆到她面前时,如拨云见日般给她提供了另一个角度,倘若……他并不像她想象得那样诚实呢?

    倘若他的身世掺了水分呢?

    倘若他其实还藏了更多秘密呢?

    一旦这个基调敲定,她开始联系更多细节,羽蔟曾说自己同苏泰尔来鄯兰是为了寻不祥者;鄯兰视双生子为不祥;苏泰尔得到的线索称大衍四公主,也就是她这儿会有不祥者的线索……

    这桩桩件件但看都不算什么,可拼凑在一起……她脑中不由猜测,他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是鄯兰叛逃而来的不祥者?

    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都愣了好一会儿。

    等等,不太对,羽簇还说不祥者身边有个白发青年,而琬贞当时也是记得柳奕身边那斗笠人似乎是白发,才觉得他八成是他们找的人,于是一路查到现在。

    但宋衡殊结识的人里压根儿没有白发的,他甚至是个不善交际的人,与同僚都只是点到为止,一散值就回家,她若要见他,他便来,不见他,他便窝在家里读书习字,似乎没有朋友,非要算,她应是同他关系最近的那个了。

    不对不对,她转念又一想,这些可能都只是表像,万一是藏起来了呢?身世能作假,朋友就不能作假了么?

    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思考片刻,她蹭的一下站起身。

    元旭一脸懵地看着她,怎么突然就要走?她话题才刚起头呢。

    琬贞阴着一张脸,语焉不详:“皇姐,我想起一些事没处理,隔日再来找你玩。”

    元旭诧异看着她背影,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她…她还有事要处理呢?这还是那个偷懒爱玩的琬贞吗?

    琬贞才不知皇姐在背后嘀咕她,一回公主府,她立马让人把羽蔟传了过来。

    宋衡殊的画像她手里正好有一份,人一来,她就把画拿给羽簇看,“这是你们要找的不祥者么?”

    羽簇一愣,画像?整个鄯兰都没有不祥者的画像,大衍公主怎么有的?

    低头一看,她更懵了,这也不是啊!

    “这,这分明是鄯兰的大王子呀,”她奇怪道:“公主殿下,您为何会有他的画像?”

    大王子?琬贞眯了眯眼睛:“他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

    羽蔟忙摇头:“孪生?我们鄯兰可不兴这个啊!”

    琬贞加重了声音:“有没有?”

    羽簇缩了缩脖子,有些怯怯道:“听……听说好像大概可能是有……”她不敢把话说实,毕竟这种事犯忌讳。

    看琬贞眉头一皱,她忙补充道:“主要是都只是传言嘛,谁也没亲眼见过。您也知道,我们觉得那不吉利,都不兴说的。”

    琬贞冷笑,看来他身世作假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了。

    至于所谓许湍,八成是也是他的谎言之一,真相想必应是如此——他当年离开鄯兰后,改名换姓,在大衍行走,一开始叫许湍,惹上麻烦后,果断又成了宋衡殊。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难怪他会有那张地图,难怪他对长风门遗址那么熟,哪里是许湍找上他要他帮忙,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他自己。

    琬贞恼怒地在屋中踱步,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他,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么骗她,连她父皇母后都一起骗,欺君之罪都敢犯,他是真不怕死是吗?

    况且,连身世都能骗,那他那些深情温柔,就一定真么?

    她真是彻底看走眼了,她怎么会觉得这骗子老实无趣的?世上再没比他会“玩”的了。

    琬贞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