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体验过被群蛇咬死的感觉呢。
我闭着眼睛,手握摄魂铃放在胸前。
一会儿断气了直接钻进摄魂铃里,别给我整魂飞魄散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脚踝突然被一只手握住抬起,紧接着是舔舐的温热感。
我震惊的睁开眼,抬头发现是柳烛蹲在我脚边,正抓着我被咬伤的那只脚,用他信子轻轻的舔。
再看周围的竹叶青,全躺在地上没了生机。
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斜睨了我一眼,轻轻放下了我的脚。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吴浔呢?”
我摇了摇头,担忧的问他“你最近去哪里了?还把雕像带走了?”
他看我委委屈屈的模样,没忍住伸手揉了一下我的头发“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一会儿就得走。”
一会儿就走?
我抓住他的衣袖“我膝盖受伤了,你好歹先把我弄出去啊。”
“没时间了。”他把我的手从他袖子上扯下来,“我叫了人来接你,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他说完,人就直接消失了。
我不禁有些好奇,这深山老林的,他能叫到谁来接我。
我艰难的用手把右腿立起来,挽起裤腿仔细看了看刚才被蛇咬的地方。
瘀血已经消散了,六个小洞还在往外冒血珠。
刚才柳烛舔那几下,应该就是把我解蛇毒了。
扫一眼四周,成片的死蛇看着仍让人头皮发麻。
柳烛说会有人来接我,我便不敢乱走,怕和来接我的人错过。
坐在原地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听到头顶上方有人叫我。
“灵灵。”
“嗯?”我抬头往上看,是两张熟悉的脸。
原来柳烛说找人来接我,是找的他们。
委屈的眼泪瞬间就掉了出来“小舅。”
他顺着斜坡滑下来,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抱着他的胳膊使劲的哭
“以后你们再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不能不要叫上我了啊。”
这真太危险了,动不动就要命。
“好,没事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安钰桥蹲在一旁检查我的腿“蛇毒已经解了,膝盖伤的比较严重,需要去医院。”
小舅满脸的心痛,我觉得他此时应该挺后悔叫我过来的。
我也不想掉链子啊,但这是蛇群。
我也没办法。
我擦掉眼泪,小声在旁边抽噎。
小舅犹豫了一会儿,对安钰桥说“你带灵灵出去,我去找唐悦惜他们。”
安钰桥看了我一眼,分析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往回走还要再经过那片食山蛊林,外面还有秋山村的人再守着我们,原路返回并不是个好选择。”
“继续往前走才是最明智的。”他说。
小舅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安钰桥说的有道理,背起我继续朝东方位走。
我趴在他背上,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小舅,你们为什么偷别人金蚕蛊啊?”
他尴尬的笑了笑“断魂草周围有毒蜂守着,只有金蚕蛊能对付他们。”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我这不叫偷,叫借用。”
我问他?“那用完了还会给别人还回去吗?”
既然是借用,那定是有借有还了。
他没有回答,看样子是不准备还了。
但想到杨阿傩说过,这只金蚕蛊对他们村很重要。
而且他老汉还认识外公。
从他听到外公已经离世的消息,眼睛里露出的哀伤大致可以看出,他和外公交情应该还不错。
就着这层关系,我们也不能把人家村里的金蚕蛊偷走。
我把自己
的想法和小舅说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考虑一下。”
我轻轻“嗯”了一声。
我清楚小舅的为人,他自己心里有一杆秤,知道怎么做是最好。
不过,不管他最后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选择站在他这边。
毕竟是亲的。
至于杨阿傩那边……
小舅背了我一段路后,又换安钰桥背我。
因为他们身上带着金蚕蛊,所以这一路过来也没再遇到什么毒虫。
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小舅在一棵树上看到了唐悦惜留下的标记。
这里已经靠近峡谷外围,瘴气淡了不少,可视范围也变得宽阔了许多。
“他们进山后往南方位走了,我们去那与他们汇合。”小舅说完,用手上的匕首划掉了树上的记号。
他拿着罗盘走在前面,安钰桥背着我紧跟其后。
走着走着,我感觉背后发凉,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回头往后看了一眼,结果看见后面得雾里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手里还握着一把镰刀。
“那那那……”我慌的直拍安钰桥的肩膀,“那…我们后面有人。”
他停下脚步转身,那人已经从雾里走出来了。
是杨阿傩。
“吴浔。”他喊了小舅一声。
小舅这才停下脚步过来,他看到杨阿傩的时候,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杨阿傩的表情也不好看,他手里紧握着镰刀,我感觉他随时会举刀朝我们劈过来。
“把金蚕蛊交出来。”他声音冰冷道。
“暂时还不能给你。”小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我们需要借用金蚕蛊去拿断魂草,等用完了就还你。”
杨阿傩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趴在安钰桥背上的我。
我心虚的把脑袋往下缩了缩,整个躲在了安钰桥背后。
本来是答应他帮他找回金蚕蛊的,这会儿金蚕蛊就在小舅手上,我还不能让小舅把金蚕蛊还他。
怎么说都是有愧于他,实在是无颜面对啊。
他黑着脸握着镰刀朝我们靠近,小舅也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我感觉安钰桥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了。
“我和你们一起进去,你们拿到断魂草后必须把金蚕蛊还给我,不然……”
他用镰刀砍断旁边一根手腕粗的椿树,以此表明他的态度
“我不一定能胜过你们,但我若出全力,我保证你们的下场,不会比死了好过。”
小舅点头,算是答应他的加入了。
断魂草生长的那座山和峡谷是紧挨着的,从峡谷出来后在路上能看到不少动物的尸骨。
刚进山不久,我们就遇到了成片的食山蛊。
幸好有金蚕蛊在手,它们才不敢靠近。
但也不曾走远,黑压压的一片爬到石壁或者树上,紧跟在我们身后。
等待可以吃掉我们的时机。
大概往南方位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在路面上终于看到了人的足迹。
循着足迹一路过去又走了十多分钟,我们在一棵楠树下找到了重伤的成缘。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腹部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上面插着的是……金刚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