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得梵文,只能先把她背上的符文拓印在纸上,晚点带回去让成缘看看。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她的魂体稳定下来。
我从包里把摄魂铃拿出来,念咒把摄魂铃里的阴气转到她身上。
这种阴气是经过摄魂铃过滤了的,有养魂的功效。
按她现在的魂体情况,一次只能喂一点阴气,如果喂的多了,体内阴气无法运转,就可能会爆体而亡。
我把摄魂铃收起来的时候,她魂体的颜色看起来明显比之前浓郁不少。
我从房间出去,和杨阿傩说,我需要先回去一趟。
必须得先弄明白杨阿芬背后的梵文代表什么意思,才能彻底解决她身上的问题。
不然就她现在这样,不管喂多少阴气都会被泻出去。
我以为我在杨阿傩家没待多久,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不知不觉就弄了五个多小时。
脚刚跨过门槛,就看见小舅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在打量我。
给我看的莫名其妙。
我把包丢在桌上,转身进了成缘休息的房间。
唐悦惜正在给他扎针,我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眼看针扎完了,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拓有梵文的纸想让成缘帮我看看。
唐悦惜却突然拉来了旁边的凳子让我坐下。
“你来的正好,你的膝盖也该扎针了。”
“那麻烦你了。”
我坐在凳子上,挽起裤腿。
成缘盘坐在床上,看出我是来找他的。
他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情。
我把手上的纸条递给了他。
他打开后只是看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了。
“你是从哪看到这些梵文的?”他面色紧张的问我。
我把杨阿芬的事情和他说了。
他面色凝重,说“养魂的法子没用,必须找到她的尸身才行。”
“这句梵文和我们在十八层地狱下见到的辨魂咒,是出自同一本秘卷,都是邪恶害人的法子。”
成缘重重叹了一口气,说起杨阿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你在她魂体上看到的那句梵文,并不是刻在她魂体上的,而是在她肉身上,她身死前应该怀着孕。”
他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点头。
杨阿傩和我说起她妹妹的事情时,是提到过她怀孕。
“那就没错。”
成缘肯定道“她是被人做成了子母鼓。”
在孕妇生产的时候,用金水在她背上刻上咒语,然后再把她的皮剥下来。
做法的时候还需要控制时间,皮和孩子必须同一时间从孕妇身上下来。
取到孩子和皮后,制鼓的人会再用金水在孩子身上刻咒,用刀生生把头骨剜下来。
然后再用母体的皮包裹头骨,缝合后泡进金水里,诵经念咒八十一天天,子母鼓成。
这种蛊远比阿姐鼓恐怖,它的鼓声能激起人的恶念,令人自相残杀。
同时能控制子母煞去杀人,这种用特殊手段制出来的子母煞,远比其他煞要强的多。
“按理说子母魂是无法离开子母鼓的,也不知道那杨阿傩是用了什么法子。”成缘叹气。
这我倒是没问。
他猜测“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母体魂泻大概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脱离子母鼓太久,魂体无法自养,二是子体出现了问题。”
子母鼓本是子母一体,但凡其中一方消散,另一方也会跟着消散。
我想到一个问题。
我问成缘“我当时遇到杨生的时候,他带的是古曼童,子母鼓的子体可能是古曼童吗?”
“不可能。”他一口否决道,“这俩压根不是一个东西
。”
那就奇怪了。
我疑惑“听杨阿傩的意思,被杨生带走的那个古曼童就是杨阿芬的孩子,这和子母鼓对不上啊。”
成缘被我问住了,皱着眉在思考。
正在给我扎针的唐悦惜抬头看了我们俩一眼“有没有可能是双胞胎?”
我和成缘同时瞪着眼睛看她。
真是太聪明了,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刚欢喜了一会儿,成缘突然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坏了!”
我疑惑的看向他。
“如果是双胞胎,那可能就不是子母鼓。”
他解释说“制作子母鼓对时间的把控必须十分严苛,皮落下的时候只出来一个,肚子里还有一个儿,那咒法就算破了。”
“那子母鼓就是没做成?”我心里一喜。
然而成缘接下来的话,让我背脊发凉。
“子母鼓没成,但咒文还在,有一个孩子被锁在她的身体里了。”
成缘皱眉道“杨阿芬魂体的阴气可能不是泻出去了,而是被她身体里的那个孩子吸收了。”
我回想了一下见到杨阿芬时的场景,她当时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比较宽松。
她是转过身后才脱下的衣服,所以我没有注意到她肚子的大小。
“已经会主动吸收母体的阴气,鬼胎已经成型,如果让它出来必定祸患无穷。”
唐悦惜拔掉我膝盖上的最后一根银针,表情坚决道“必须除掉。”
我点头,得把这事和杨阿傩说一下。
吃过饭后,我和唐悦惜,还有小舅一起去了杨阿傩家。
当我把我们的猜测和解决方法跟他说了后,他沉默的坐在桌子旁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良久,他声音沙哑道“我去和老汉儿说一下,麻烦你们先在这等我一下。”
他说完就离开了。
我扯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前面,手臂搭在上面玩手机。
小舅突然凑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他右眼一挑,抛给我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我觉得他好像喜欢你。”
我???
吓得我手机都掉板凳上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没好气道,“造谣不是你这么造的。”
他嘿嘿笑着看着门口的方向不说话。
杨阿傩回来了,带着他老汉儿。
老汉儿坐在我们旁边,抽了几口旱烟,问“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头,又补充道“可以再摸鬼脉确定。”
“我信你们。”他叹了口气道,“你们看着办吧,能保住我女子就行。”
杨阿傩再带我们去杨阿芬房间的时候,她脸上明显多了防备。
小舅在旁边小声提醒我们“当心,刚才我们的谈话应该是被鬼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