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SD灌篮]更生,就读湘北》全本免费阅读

    BANG——!

    “Wishing you peace in heaven.”

    ……

    伊川夏弥从没这般痛过……

    呼…真…疼啊……

    快要…死了吧?

    2000年11月12日,NBA常规赛开赛第6日,一女性被发现死于所居公寓,腹部被子弹贯穿,经调查死者长期参与赌球赚取不菲资金。

    死者,伊川夏弥,23岁,美籍日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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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Wishing you peace in heaven”

    【Shit!】

    “May,May目を覚まして。”(May,May醒一醒。)

    【……谁在叫她?】

    “May,May。”

    【……吵死了】

    “May!!”

    伊川夏弥觉得自己仿佛刚从三万英尺的海底浮出海面,身体的厚重坠感在接收到第一缕光后变得轻巧,还来不及喘气,接踵而至的是脑袋里的嗡嗡作响。

    有一个声音似乎一直在耳边喊着她的名字,她努力的去辨别这恼人的呼喊声。

    “May,早く目を覚ましなさい。”(May,快醒一醒。)

    …日语?

    她忍着双眼的酸涩,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白色的光线似麦尖扎进眼中,眼泪刹那间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May,你快吓死我了。”男人绷紧的声线在她睁开眼的瞬间松了下来,又在她流出的泪水中变得慌乱,“May,你别再哭了,你的眼镜已经红肿不堪了!”

    她睁着双眼,眼泪大滴大滴从脸颊滑落,怔怔地望着慌乱掏出纸巾为她擦拭泪水的男子。

    这是一张许久未见的面孔。

    她微干的唇动了动,轻声唤:“泽田叔叔。”

    泽田宏二,爸爸最好的朋友。

    泽田宏二听到她干哑的声音,为她擦拭泪水的手停住,转而轻轻抚摸她的头,似乎怕惊吓住她,刻意压低了声线:“叔叔在,May振作起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眼里满是不解,不明白2年前已经定居非洲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刚刚她还……

    伊川夏弥的黑眸倏地放大。

    对了,她刚刚还痛苦地躺在冰冷地板上,双手颤抖着捂住腹部,眼睁睁看着从指缝间涌出的血水,清晰地听着墙上时钟“嘀嗒…嘀嗒……”的走动声,昭示着她生命的流逝。

    子弹贯穿了她的腹部,她亲眼看着血流满了地面,射中她的白人嘲弄的送给她一句该死祝福,她甚至还听到了心脏最后的微弱跳动,她不可能还有活着的机会。

    完全不知道眼前女孩的震惊和困惑,泽田宏二只为她的苏醒感到高兴:“May,我去把粥端过来,你好好躺着。”

    说完,急匆匆的起身连跑带走地退出了房间。

    伊川夏弥伸手想要抓住他问明白,可刚刚苏醒的她四肢无力,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她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纤细的手按上应该中枪的腹部,没有任何疼痛感,除了眼睛的肿痛、喉咙的干涩以及全身的无力,她没有感觉到其它的痛楚。

    她迟疑地按上了左边的胸口,清晰的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完整无缺的活下来的,可是相比活着,死亡好像才应该是她的解脱。

    “May,你先喝点粥。”泽田宏二端着一碗白粥回来。

    伊川夏弥没有胃口,但面对许久未见的泽田宏二,却也不忍拒绝,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立起了身。这时,她才注意到眼前多年未见的泽田叔叔一脸憔悴,胡子拉碴。

    她接过他手中的白碗,对于泽田宏二,她心里始终是觉得内疚,没有办法再像2年前用难听的话再次气走他,但她也不想让他继续在她身边浪费时间,语气颇淡的随口问了句,“今天多少号了?”

    泽田宏二从一旁拉了一张椅子温柔回答:“今天11月10日。”。

    他坐稳在椅子上,再看向伊川夏弥时,发现她端着碗的手竟在发抖,本就苍白的脸上呈现出死一样的寂静。

    “May,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他被吓得弹跳起身,夺过她手里的碗放在边柜,急促的询问着她。

    10号……怎么可能?

    伊川夏弥清楚的记得,被枪杀的那天是12号,今天怎么可能是10号,但她知道泽田是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记错日期的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者说她沉睡了一年吗,所以身上才没有任何伤痕?

    “May,你……”

    “泽田叔叔。”她打断了泽田宏二的话,抬脸直视他。

    这一刻,她才留意到,泽田宏二的样貌与三年前相比,竟然还显得更加年轻了。

    她疲惫的身躯突然充满了力气,两只手颤抖着拉上了泽田宏二的领口。

    “May?”泽田宏二惊愕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出格举动。

    “今年...今年是多少年……”

    “May,你怎么了?今年是1991年啊!”

    ……

    1991……

    1…991……开玩笑吗?

    她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巨大的恐慌感自内而外的发散。

    她突然的巨变另泽田宏二感到恐惧,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抽搐过去,他一把握住抓着他领口的双手,大声却又无力地喊道:“May,阿成回不来了,我知道什么安慰的话都是狗屁!可是他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你,拜托你振作一些!”

    伊川夏弥眼神涣散,泽田宏二呼喊中提及的“阿成”,这个名字像无形的手将她的神智,她喃喃着:“爸爸……”

    发现阿成的名字似乎对她有用,泽田宏二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放轻了声音竭力使自己的声线柔和:“阿成现在还在警署,May你要好起来,我们还要为他下葬。”

    爸爸……警署……下葬......

    她想起来了,1991年的11月9日,她拿着满分的卷子从学校回到家里看到的是爸爸伊川成的尸体,他的血染红了她最喜欢的白熊地毯。

    那个时候她像一个溺水的人,脑中反复放映着父亲灰白的脸紧闭着的双眼,再也看不见任何画面听不见任何声音。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11月10日。她躺在家里床上,爸爸最好的朋友泽田叔叔照顾着她,让她振作,他给她煮了一碗粥,他说,爸爸还在警署,所以她要好起来……

    就像……现在一样。

    又是在做梦吗?

    她恍惚地松开泽田宏二领口,一点一点似婴儿般卷缩身体,上半身埋入膝盖,狠狠咬住下唇,舌尖感受到从唇中流出的腥甜。

    “泽田叔叔……”

    泽田宏二听到她沙哑的声音低喃,“我……已经死了啊……”

    在2000年11月12日,NBA常规赛开赛第6天,她被一名白人枪杀在自己的公寓里。

    可是,她回到了9年前,再一次失去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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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川成死了9年,她就被断断续续困在噩梦里9年,数不清多少次梦里都是父亲死亡画面的重现,可时间又是最好的遗忘药,一年又一年,噩梦里的画面场景依旧鲜明,只有伊川成的脸随着时间被笼罩在一团白雾中,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

    伊川夏弥愣神的望着静静躺在冰柜中的伊川成,心里浮现出一股荒唐的喜悦。

    匿在白雾后的脸被风吹散,重新出现。

    哪怕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哪怕他的面容灰白僵硬,可他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抚过与她相似的眉眼,比她更为高挺的鼻梁,冰冷的肌肤没有带给她冷意,她荒诞的感受到一股温暖从她的指尖流入,倾泻至空荡的心房。

    身旁泽田宏二终是掩盖不住自己的啜泣声,寂静的停尸间注入了一股悲怆,她指尖猛然顿住,黑眸中迷雾聚拢,荒谬和悲凉似巨大的山岩重重砸向她。

    如果,如果她的重生能更早一点……

    “法医已经做完了所有工作,你们现在可以带走这具尸体先处理后事了。”穿着青色警服的白人冷着脸,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情绪,对这样的场景他早已习以为常,说完便像往常一样转身准备离开,把时间留给受害者家属。

    只是他没有顺利离开,一只白皙羸弱的手突然抓上了他的手臂。

    “他是我的父亲,不是尸体。”

    警员怔愣看向阻止他离开的少女,停尸间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表情无悲无喜,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却令人悚然。

    “...抱歉。”

    听到了道歉,她没有纠缠松开了手,眼里的光亮也暗沉下去回到了黑暗。

    警员犹豫了下,行动笨拙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死亡不是永别,遗忘才是。”

    死亡不是永别,遗忘才是……

    少女纤薄的身体猛地一颤。

    阴暗的世界迷雾驱散,坚硬的黑壁上裂开了微小的缝隙,一缕淡淡的光透射进来,照在了名叫遗忘的恐惧之上。

    “哈哈哈...”她在泽田宏二的惊惧中笑出声。

    这么多年,她从未去过伊川成的墓前祭奠,仿佛只要她不承认,她的父亲就还活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父亲存在,她断绝了所有的人际,她不允许有人戳穿她的幻想。可断断续续的噩梦一次次的重播着父亲的死亡,两股精神意识相互拉扯着她,多年后她已经快要记不清伊川成的模样,明明是本该缅怀一生的人。

    杀死父亲存在的人,是她自己。

    她踉踉跄跄地回到伊川成身边,细致的将伊川成的面容重新刻在脑中,从她眼眶中溢出的眼泪滴落在伊川成的脸颊上,她慌乱又轻柔地拭去,好似这滴眼泪会影响到伊川成英俊的面容。

    “May,阿成他每年的生日愿望你还记得吗?”泽田宏二伸出手掌学着挚友以往的举动,揉乱了少女头顶的黑发。

    “愿我的夏弥,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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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天后

    “May,你真的想好了吗?”多天的劳累和失去挚友的痛苦使泽田宏二面容憔悴,此刻他目光真诚劝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女:“你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回到日本我很担心你无法习惯,你还是留在美国,我能照顾好你。”

    上一世里也有类似的一幕,不同的是那时候她没有想过要回日本,相同的是她又一次拒绝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