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官浅重生前的世界】-
上官浅:“……我可以自己吃。”
她垂眸看着自己雪白纤细的双手,脑海中倏尔掠过的,是数月之前,她因卷入宫门内乱,被疑作无锋细作,打入大牢用刑的画面。
虽然、
她确实是身入无锋了,没错。
宫门的人发现她身份了,对她严刑拷打也是合情合理……可是、被人吊着、鞭打、用夹板夹紧十指,真的很疼。
而且她很害怕,害怕她会那样死掉。
上官浅记得,当时她是考虑过向宫尚角坦诚一切的,只要他能承诺保她不死。
而宫尚角拒绝了她,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得到了一份,被上官浅精心修改过的身世。
………………
“金繁没死,我和执刃,也都无意再行选妻……”
宫尚角闻言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清河如能交给独孤前辈教养,以后继承孤山派的香火,是他的福气……”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点竹虽死,无锋犹有残力,江湖中,也从来不缺邪魔歪道。独孤前辈再是风华盖世,终究年事已高,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我不放心。”
上官浅:“……多谢公子好意。”
“可我离开宫门大门那天起,便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再回去。”
宫尚角:“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想。”
他没有放下碗。
上官浅踌躇片刻,贝齿微张。
宫尚角便慢慢将面喂到了她嘴里。
………………
………………
一碗面条,喂到一半。
宫远徵也抱着喝过奶的独孤清河,走过来了。
或许是想要找一个视野更好的角度看孩子,或许是产后虚弱,身子委实娇软无力……上官浅一直僵硬挺直的脊背微松。
宫尚角的肩上一重。
——却是始终有意同他保持距离的上官浅,真切躺到了他怀里。
宫尚角眸光轻闪了下,一手仍旧端着碗筷,一手则为上官浅调整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
然后继续喂她吃面。
嫉妒让宫远徵面目全非,差点气跑。万幸怀里婴儿稚嫩的娇啼,及时拉回了他的理智。
“哥,婴儿长得可真快,清河出生才一天,小脸就比昨天圆了。这眉眼长的很像你呢。”
“是么?”
孩子生下来一天了,宫尚角此前自然也有看过。不过刚出生的婴儿都是红猴子样,没有眉毛,真的很难看出眉眼。
所以他也不知道宫远徵说的真的假的。
宫远徵:“那当然是真的了!”
他等上官浅吃完饭了,侍女收走碗筷,就迫不及待抱着孩子,凑到了宫尚角旁边。
宫尚角于是不无欣慰的发现,小清河长了一天,是比刚出生时白嫩不少。尤其在周围红彤彤的大红襁褓的衬托下,看着就不像红猴子了。
倒让他恍惚间又想起了十一年前,死在寒衣客飞镰下的亲弟弟。
上官浅倚在宫尚角身上,青葱素指,忍不住的去勾孩子襁褓。
宫尚角见状,就把清河从宫远徵怀里抱了过来。以便让她看的更清楚些。
孩子……
那就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宝。
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从此天地孑然,就不再是自己孤身一人,而有了个再亲近不过的血脉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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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靖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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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跟宫家那小子走?”
问话的时候,
独孤清河已经满月。宫尚角肩负宫门外务,日理万机,终究不能在一处农舍长久的待下去……
所以,在上官浅出月后,仍旧不想回宫门山谷,宫尚角也没有再纠缠。只是他在上官浅家附近买了土地,建了大院,留下了清河的乳母、几个丫鬟、仆役、侍卫。
说是照顾清河的人。
上官浅:“我师傅死在宫门了。”
为了救她,重伤在火器之下。
为了不拖累她,而在她眼前服毒自尽。
自由是这样来之不易的东西,
上面有寒鸦柒艳红的血色,上官浅无法在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好容易获得自由后,再心甘情愿,为了宫尚角的所谓心意,自缚宫门中。
而更实际一点的考量……
宫门不是宫尚角一个人的宫门,哪怕宫尚角和宫远徵看在清河面上,愿意对她的从前既往不咎。
别人,宫紫商、宫子羽,甚至新成了雪长老的雪公子,乃至宫流商等长辈,心里真的对她毫无芥蒂吗?
留在宫门……
宫尚角不在的时候,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
独孤靖宇:“我知道了。”
真实的历史中,他不曾进入过宫门。寒鸦柒的事情,他了解也不多,于是一时缄默。没有再劝上官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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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百日的时候,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宫尚角和宫远徵又来了。
上官浅:“徵公子,你成年了吗?就一直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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