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炼出来的丹药里面全都蕴藏着灵力,给凡人服用,体质好一点的或许还能熬过去,体质不好的或许就承受不住丹药的灵力。
故而,他们身上带的最多的伤药便是疗愈散,用于外敷疗效还不错。
他们把疗愈散全部交给了程将军,再由程将军派人下发。
随后没一会儿,此处就响起了百姓们上药时的哀嚎惨叫声,而听着这些声音的人,心中颇有触动。
姜挽月看着这些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人,不免会想起了前阵子外门弟子的下场。
这些大概全都是妖都的人干的。
她似乎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妖魔和人族总是处于对立面,因为妖魔是残暴的,他们杀人的理由也可以很随便。
比如,遇见了弱小,就想杀人。
思及此,她不禁又想到了那两人,一人为魔一人为妖。
事到如今,她对他们二人也多少知道了些。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本他们不杀她、容忍她,她以为是因为其中某人是个好的,可前几日,那人告诉她,不杀她只是因为她有用,可以利用。
朋友,大概只有她这么以为。
这两个人都没有心的。
如今,即便是他把浮光剑赠给了她,她也不认为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朋友,更不会觉得他对她有什么好感。
他能把那把剑送给她,无非是因为他用不了,但他又想把剑带出去才想到把剑先寄存在她身上这种法子。
如果哪天他可以使用这把剑了,回头就看见这把剑在她身上,那不就是唾手可得?
他直接杀了她取剑就好,毕竟她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而她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生命似乎都快走到头了。
等他恢复好,她还有的活吗?
她想,大概是没有的……她得抓紧点时间了,抓紧在他发现她真实身份之前,必须摆脱掉苏轻竹这个身份溜之大吉。
最好是,一别两宽,永生永世,再也不见。
即便再见,也只是过路人。
姜挽月想好后面的打算,思绪抽回,下意识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谢长绥,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投过去的视线,看了她几秒。
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和他对视,什么话也没说,眼神里也干净极了,可唯独唇畔蓦然漾开一抹轻笑。
谢长绥的眼皮微垂,扫过她唇畔的笑意收回眼。
少女带笑的双眼看似纯良无害,有着示好的意思,但实际脸上的笑一点也不单纯。
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罢了,她的一切小心思,于他来说都不足为惧。
之后天临帝齐炎单独把姜挽月和陆云山叫去了一间空出来的房间说话。
谢长绥寻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腿而坐,甫一闭上眼,还不等入定,耳边忽然传来窸窣的声音。
容修自然而然地在他身旁坐下。
容修说:“妖都的人是冲着我来的,但是却寻你做了突破口。”
谢长绥不曾抬眼,淡声应:“我知道。”
“知道?”容修讥诮地笑着,“你也知道魔域的人来天临是为了找到你?”
“你既然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什么还要来?”他说话一向直白且无情,尤其是对谢长绥,说话更是毫不留情。
谢长绥没说话,他便提醒他,他说:“你们人族,和我们这种天生的妖魔还是不一样,你们会为难你们自己从而生出心魔,可像我就不会,我只会杀了所有扰我心神的人。”
“我从未说过我和魔族一样。”听完容修的话,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里仿佛酝酿着什么,他说:“你是你,我是我,你用不着提醒我什么,我清楚自己的路该往哪走。”
“倒是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妖都的人。”
容修闻言沉默住了,良久之后,他又冷声说了一句:“谢长绥,我们这种天生的妖魔才是真正的没有心。”
这句话说得像一句提醒,没头没尾,更是莫名其妙。
但谢长绥却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也或许是听见了,只是假装没听见。
直到容修走后,他才幽幽抬眸,眸底一片浓黑深邃。
*
“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二位的了,只有这茶壶里的一点解渴的水……你们要是饿了我还能煮点粥……”乔倩兮一面说着一面将水倒进水杯中。
陆云山看了一眼这女子,看年纪大概三十来岁,但容色却未曾衰老,只是看着极为憔悴,显然是这阵子操劳的。
他道:“皇后娘娘不必了,我们修道的可以不食,把粮食留给百姓吧。”
乔倩兮苦笑一声坐了下来,“道长怎么如此肯定我就是天临国的皇后?皇后若是我这模样,岂不是让人笑话?”
齐炎不动声色握上乔倩兮的手已示安抚,但他的语气却有些不悦,他道:“孤与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是孤选的皇后,谁敢笑话,你若执意如此,岂不是更是在说孤沦落至此也合该被人笑话?”
陆云山瞧着他们二人,和姜挽月相视一笑,他调侃着:“正所谓落难识人心,患难与共见真情。陛下和娘娘如此恩爱,受二位庇护的百姓祝福都来不及,怎么会笑话呢?”
闻言,乔倩兮一怔,随后轻笑着点点头,叹着,喃喃道:“想来是吧……”
乔倩兮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自嘲,不过短短一瞬她便稳下心绪,脸上的难色也一扫而空。
再反观齐炎,似乎深知她方才想到了什么,正在给予她安慰。
姜挽月默默收回视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后岔开话题问:“此次妖魔两族的人突然来犯,陛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知道一二……”齐炎欲言又止道,“不过也不确定……”
深思片刻,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便拧眉道:“此次大举来犯的妖族人偏多,只有少数魔族,但这几个魔族人的实力似乎都很强。”
“妖族那边的情况孤也想不到原由,但如果是魔族的话……或许和十三年前那个人有关。”
又是十三年前。
谢长绥吗?
她没说话,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齐炎也仔细回忆着,如实道来:“十三年前的时候,孤只是父皇膝下最小的一个皇子,也是最不得宠的一个,因亲生母亲是一名舞女,所以本该无缘皇位。”
“但直到有一日,当时的太子从郊外救了一个人回宫,对于那个人太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孤以为那个人其实是太子请的仙门道长,可以帮他免去被废的险境夺得皇位。”
“却没想到,没几日,那个人便突然发疯,几乎杀光了皇宫里面的所有人,就连太子也未能幸免。”
“唯独孤的宫殿最是偏僻,平日里也无人伺候,孤才有机会从通往外界的暗道逃出去……”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也有些凝重起来。
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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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但是等孤从暗道走出皇宫,皇城外血流成河,长街上尸横遍野,一点活人的气息也没了。”
说完,齐炎半垂着眼,脑海中关于那些残忍骇人的画面一幅又一幅的从他脑海中闪现而过,他闭了闭眼,极力克制一下情绪后,才继续道:“太玄剑宗的弟子虽来得迟些,但万幸还是保住了一方百姓……”
“我多少听师父说过一点,的确是太玄剑宗赶来救人的。”陆云山感叹道:“不愧是第一剑宗,消息知道得真快。”
“师妹,你是不知道,我听说当时的天临国都还没来得及派人给我们太初传信。就连太玄用传送阵都差点没赶得上。”
姜挽月没说话。
所以,这就是凡人的渺小之处,面对妖魔,无能为力。
“后来等长老派人来援助的时候,天临国已经……”陆云山没再多说,后面的话却已经不言而喻。
齐炎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说起来也要感谢当年贵宗各位弟子的援助,才能再次建成如今的天临国,虽然远不及当初……但好在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了些。”
陆云山又同齐炎简单说了几句。
随后,姜挽月再度开口询问:“陛下还记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
“太子不让任何人见他,只记得似乎曾听流言传那人双眼乃血瞳,是不祥之兆。”
“孤想大概魔族人大多如此,而且后来听太玄剑宗的人也说此人往魔域的方向逃了,天临国从未招惹过妖魔,无端起此祸事,孤只能想到许是那个人回来了,想要继续十三年前的事。”
姜挽月接话道:“陛下想说他是想报复当年的事,彻底灭了天临国?”
“这不无可能,妖魔行事本就极端,更是生性残暴,杀手无寸铁的凡人,于他们而来不过是一场有趣至极的游戏。”
这话让姜挽月反驳不了,因为的确如他所说,妖魔的天性与人族是不一样的。
如此说来……
十三年前,魔族,不就是和“谢长绥”对上了?
只是血瞳……她只在“容修”身上见过。
还是说,妖和魔失去神志发疯的时候都会如此?
又或者……
“陛下,您确定那天灭了天临国的只有一个人?”她一字一句地询问道。
齐炎:”过去多少年孤都记得,只有那个人。”
姜挽月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没再说话。
“怎么了师妹?”陆云山见她脸色不太对,于是关切询问道。
随后还不等她回答,就给她传音:你刚才怎么会突然这么问,难道你知道什么?
她回道:就想到了,随口一问。
是吗?
陆云山看着她的脸色觉得有点莫名,她这脸色泛白的模样显然像是被什么吓着了,还说没事……
姜挽月哪知这些,她根本顾不上。
她只是刚才有一瞬间,一个荒唐的念头涌上了脑子里。
“容修”就是谢长绥。
可她根本接受不了,一想到他骗了她这么久也看了她这么久,她只觉得后怕。
而关于她接近容修到目的,他又知道多少?
不,不可能。
不论怎么看,分明另一个才更像是魔族的脾性,他的性子有些温和,而且她几乎从未见过他杀人,不像……
难道血瞳真是巧合?
她记得书中说过,走火入魔的人大多如此,大概妖也不例外,在这个世界,这种情况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