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像纸片人过五关斩六将却发现boss在看戏那样绝望
    “你这种蠢蟑螂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等我下来一定第一时间把这双恶心的眼睛挖出来喂鱼——也不要拿这种脏东西给我!”

    “好的,对不起少爷。”许诺眨巴眨巴眼,把眼睛里的“什么居然能想到这层,这小子原来还有点智商”眨掉。

    “来嘛少爷。”

    她捻着注射器上拔下的针头,极近地递到白源眼前,“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立马把这个包刺破,让你看看里面是红还是黑!”

    生怕白源看不见,她说着还把脖子抻长抻直,露出颈项上的鼓包。

    眼珠子嫌弃地扭来扭去,余光还是瞥到贫民女人的脖颈。

    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皮糙肉厚,虽然一身贫困的酸臭味,但皮肤没有污泥覆盖的部分尚算干净,甚至看着有那么勉强一丁点儿细腻。

    故而当薄薄的皮肤上骤然鼓起一个布满青筋、皮下液体发黑的脓包,便看起来颇为可怕。

    尤其当白源清楚地知道这无法被消化的“脓”到底是什么时,贫民女人脸上的笑容便显得可悲起来。

    他听父亲说过,底层人连最基础的营养液都无法保证,面对黑水症只能向民间的赤脚医生购买偏方,军部才有分配份额的高效疫苗对她们不过是异想天开。

    就算走天大的好运得到疫苗,有些底层人第一时间也不会想着救命,而是出售给黑水贩子。

    这么再一想,贫民女人急着想要他打开医疗箱的行为便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毕竟并非所有神眷者都完全对黑水免疫。

    确定许诺的出现确实可能是一个巧合,白源冷静下来,“我只带了医疗机,里面没有攻击性武器。你是神眷者。说说看吧,是什么没用的雨滴,说不定能派上点用场。”

    这么冷静?

    许诺对白源的反应很意外,“少爷你不生气吗?我这种人有雨滴诶!我这种人都有神眷顾诶!”

    “蠢东西,神眷又不是什么罕见的奇迹,你不用在这里试图激怒我。”白源嗤笑道,“如果我想买雨滴,愿意出售的人会从润下城排到泅渡城。”

    从许诺的表情读出来这没见识的女人连这两座城都没去过,他再次嗤笑:“也就是十个海洋城到礁石港口的距离。”

    “哦哦,”许诺压根不在乎,“那挺近的。”

    “你又在侮辱我?!”小金毛一激就龇牙,“购买雨滴的行为等同于欺神!我不可能做这种恶心的行为给永道家族抹黑!”

    一资本家还家族上了,吸血鬼家族是吧。

    “好的少爷,我没有您这么的有家族荣誉感,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家吧,”许诺语气平淡:“我目前的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的名字,连拟亲都没有人愿意和我亲。”

    爸妈不在这个世界,妈咪鱼和小鱼崽也没上户口不是,“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的雨滴,我只能告诉你我的雨滴也没有攻击性,对这个钢绳我也无能为力。”

    视线在贫民女人满不在乎的笑容上转了好几圈,“废物东西”也在喉咙里转了好几圈,白源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一个家,一个房子,一个可以依靠的拟亲。他还记得这个女人之前的玩笑话。

    母亲说过,有些人的玩笑话里隐藏着真心。

    “有一个办法。”他收起嘲讽,低声道,“但是我会受伤,我会让你准备好细胞针,这个方法必须边注射边进行。”

    终于把这傲娇金毛哄娇了,许诺简直想撒个花庆祝。

    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她脸上的假笑都变真切许多:“您说,我一定全力配合!”

    “咳。”对着黑脸蛋上亮晶晶的眼睛,白源不自觉别开视线,“随身机上的推进器可以烧断钢索,把隔热板取下来对准钢索就可以。这个房间有屏蔽场,要用智瞳认证。”

    “好!好妙!少爷好妙的主意!!”许诺听得连连点头,“是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您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帅啦!”

    “咳咳咳!”长时间的对话让似乎让糟糕的咽喉状态雪上加霜,金发少爷咳了几声,白净的脸庞和耳朵泛起红,“……少废话,听我的,保证让你活下来。”

    许诺:“信你!”

    按照白源的指示,许诺把电子馒头底部对准他的眼睛。

    一阵无声的交流后,两支蓝绿色的针剂被推送到随身机出口。

    白源:“疫苗。一人一支,打。”

    利落给两人打上,注射完毕,许诺检查注射器,“你给我也准备了?我们两还打得一样的剂量,少爷你可真好!”

    白源:“咳。”

    就不说他的随身机里的疫苗仅此一种了,“少废话,继续。”

    许诺再次举起随身机,两支淡粉色的注射器被推送到出口。与此同时,底部的底盖也掉到地上,显现出复杂的机械引擎结构。

    隔热盖刚落地,许诺就感到可怕的热气轰一声从医疗机底部迅速蔓延。

    本来冰凉爽滑的外壳瞬间变得烫手,猝不及防下,她忍热拿走两支注射器,手指不小心路过推进器排气口,瞬间被烫焦一层皮。

    ————!!!

    高温造成的疼痛比撕裂伤更加汹涌,眼泪刷得就下来了,叫都叫不出声,她只能抱着手指对白源默默流泪。

    “被烧到了?!”简直火上眉梢,白源语气急切:“你这个蠢女人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活到现在的?快点用细胞针啊!直接往身体任意部位扎都能生效!”

    以为这蠢女人从小到大没见过这等好东西所以连傻瓜设计的细胞针都不会用,他唾沫横飞讲了两遍,却发现许诺只是看着针,什么都不做。

    如果:【干细胞再生剂:由3000只多愈水母制作而成的中级治疗药剂,治疗效果因人而异,价格:168000。】

    如果许诺没有看到这行信息字,她早就把针打了。

    但是,个十百千万十万,十六万!

    十六万就治个烫伤?

    许诺拿着针剂的手都在颤抖:“少爷,我这个伤,要打多少才能好呢。”

    原来是在计较剂量,真是够蠢。白源催促道:“我怎么知道,我从来都是直接打一管,你也直接打一管,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许诺:“那您的意思是……这支细胞剂是送给我了吗?”

    “当然!”白源不耐烦道:“真是蠢还废话多!”

    这能买多少个小面包啊!

    大喜过望,过会儿洗个手嗦嗦得了,许诺把针剂揣进兜里:“少爷,你忍一忍,我要开始咯。”

    没等白源反应过来她把细胞剂揣着不用的目的,推进器引擎已经被许诺用隔热板举着放到脚踝处。

    嗞——顷刻间,一股肉被烧焦烤熟的香味蹿进两人鼻腔。

    被高温熔化,金属变成滚烫的岩浆,连同烧焦的人类组织一起,滴滴答答在地板上堆起几摊灰烬。

    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幻痛,许诺看向这可怕酷刑的承受者。

    早已汗如雨下,浑身上下的皮肤充满不自然的红和干裂,身体状况显然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白源却死死咬着嘴唇,愣是一声痛呼也没冒出来。

    “少爷你这么能忍疼?!”许诺肃然起敬:“痛就叫出来!这房间是隔音的,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哦我不是人,我是蠢东西。”

    “没有……”将嘴唇咬出血来,白源嗓子里冒出几个带血的字眼,“没有感觉……我……感觉不到疼,蠢女人,我是不是……彻底被污染了?”

    咦?

    也?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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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不造啊!”围着白源转了一圈又一圈,许诺匮乏的黑水知识得不出结论:“感染了不是会陷入疯狂吗?你怎么还能和我正常对话呢?”

    她宽慰道:“可能是绳索捆到你某个动脉了,等松绑运动会就好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感染了又怎样呢?你现在还能说话,说不定其实还有个十四神叫黑水神。带来白水的神不愿污染你,是因为你是黑水神的眷属。”

    “再退一万步,你不是本来就不想活了。说不定其实你是死神的眷属死神正在等你呢。看开点少爷,现在我们同生共死,你死了我跟你陪葬,黄泉路上不孤独!”

    说着说着,许诺有点怜悯地降低了音量。

    肯定是她的理智砝码在起作用,但不能告诉白源。

    因为她还记得在白源回忆中不断减少的人影。如果两人真的逃出生天,她不信白源不会觊觎她的雨滴。

    但作为砝码,她只想选择拯救自己想救的人。

    并看不透许诺的真实想法,白源只觉得这个女人的乐观同愚蠢一样令人匪夷所思:“我只是不怕死!并不是想找死!谁需要你陪葬?!你的命和我的命能比吗?还有这个世界上没有黑水神!”

    “好嘛好嘛,总之我会想办法让你活下来的,”许诺熟练地顺毛:“看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我去趟厕所,你别害怕。”

    “我害怕什么?!你才害怕!你能有什么办法活下来,现在都是在靠我——”她捡起用完后扔在地上的细胞针,在傲娇金毛的嘴硬中走向浴室。

    自动感应,冰凉干净的水从水龙头汩汩流出。

    一直处于高温环境中的烫伤在凉水的冲洗下缓解了许多,许诺长长舒了口气。

    她洗干净手,小心地在盥洗池中撕开细胞针的针筒。大概为了方便使用者处于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使用,针管是生物皮材质,不灰变形但柔软易撕。

    针剂内壁还有一些残留,许诺一点点沾着里面残留的细胞液,把淡粉色的细胞液涂到烫伤的伤口上。

    别说,还挺有用。

    就这么用剩的一点点,手指上的血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痒得厉害,她忍住去抠的冲动,美滋滋地往身上其它疼的地方也抹了一遍,把剩余的细胞液用得干干净净。

    “蠢女人——你在里面偷偷摸摸干什么!这里是20层!难道你的雨滴是会飞吗?!”安静了没十秒,金毛少爷又开始嚷嚷了。

    还说不害怕。

    许诺翻了个白眼,祈祷在绳索断掉之前,白源别又重新陷入疯狂。

    不过以这两次的体验来看,大多数的砝码都可以恢复,但不能透支。比如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分出去的理智正在恢复。

    逃出去之前,不行就再分点过去好了。

    许诺离开浴室时,整个房间都蔓延着美拉德反应带来的肉香味。

    因为咽了下口水被白源骂了整整五分钟,在许诺敷衍的道歉中,钢索终于完全断裂——啪。

    金发少爷像一摊泥从柱子上滑落在地。

    要长鸡眼了!

    检查过烧伤在细胞针的效果下正在迅速复原,许诺将早已准备好的毯子一甩,连同电子馒头一起,盖住光溜溜闪亮亮的两大块热气腾腾的白馒头。

    也是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不着丝缕,且全被一个贫民女人全须全尾一点不落下地看了个精光,白源简直要发疯。

    许诺连忙抠了一点点理智出去,才让熟透的金毛在骂骂咧咧中配合她用毯子卷好自己,一路滚到门口。

    既然连钢索都能烧断,那么门应才该也没那么难。

    提溜着金毛卷,她满心欢喜地走到大门前——梆!

    撞上一堵墙。

    还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