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压群雄】
【你在京城设下擂台,挑战天下剑客,一天交手三十场,一连十天,未曾一败。】
【获得气运:三百点】
【下一次气运获得,二百点,将在一天后,经由时间发酵,让名声传播开来,从而获取,此收益将持续七天,并逐次递减,直到归零。】
又一次,柳诚斜靠在坐榻上,懒洋洋地看着系统给出的提示。
总得来说,擂台搭得很成功。
吸引来了不少剑客上台比试。
得到的气运点也算还行,不仅下一次模拟的点数攒的差不多了,还将每个月的收益,从十一点,涨到了十五点。
但剑术总归是小道,真正有名的剑客,已经到了要看剑法玄奥与剑意的地步,而他这种比试剑术的擂台,顶多是会招来一些寻常剑客的兴趣,想要更出名,还是得自身实力硬。
所以,在比了十天后,热度也渐渐下去了。
再次回到了那个无人问津的状态。
柳诚也干脆撤了擂台,并广而告之,将自己之前为整活而说的,什么京城剑术第一,也卸去了,开始窝在自己的小屋里认真修炼,偶尔去太学报个到。
只是太学教的大多数东西,对于他来说,用处都不大,而有了柳家的支持,太学的资源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倒是时不时会见到姜琼芝,这丫头倒是修炼得相当认真,已经开始在太学里展露头角了。
不过,这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他的生活与过去模拟时,那些认真修炼的日子没啥区别。
唯一让他苦恼的事,是在摆擂台的时候,发生的一个小插曲。
宰相府的大公子,与公主府的长公主,竟一同向他发出邀请,让他上门做客。
一开始,他还有些惊讶,自己闹的动静,居然能引起宰相府河公主府的注意,后来才发现,原来自个的事,早就被这两方关注了。
宰相府那边,直接让那个清河郡太守的儿子,来跟他赔礼道歉,还说什么久仰大名,想要结交他这个朋友,公主府更是干脆,原来就是那位担任主考官的乔大人看上了他,打算将他引荐给公主。
本来,这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多就是颇受京城权贵青睐而已。
可等一番了解之后,柳诚才意识到,自己的麻烦好像有点大。
当今天子治下,虽说比起过去要太平繁华许多,可朝堂上的局势,依旧是波谲云诡,尤其是在开启郡试之后,深感自身地位受到威胁的世家,开始明里暗里的表示不满,并且着手巩固自己的地位,以利诱联姻等的手段,笼络了许多靠着郡试上来的平民天才。
像是那位清河郡太守,便是宰相府的得意门生。
而如今的宰相,便是世家出身,家世显赫,是京城有名的大世家,与其他几大世家的关系盘根错节。
至于公主府,由于天子无后,这位长公主便被视为了储君,地位十分微妙。
在天子的默许和安排下,组建了自己的班底,麾下多以平民寒门为主。
时常会与宰相府爆发矛盾,但由于势力远不及宰相,所以总是吃亏。
天子对于这些争斗,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这位长公主在朝堂上的地位颇为尴尬,但也使得追随其的班底,也都是一些抱有朴素理想的人。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以他的世家出身,肯定是铁杆的宰相派系支持者。
可过去不被家族待见的经历,让他对于世家,并没有啥坚定的支持念头,估摸着这也是让公主选择拉拢他的原因。
只不过,无论哪一方,他都不想加入。
他并不想掺和到这些朝廷的权谋之争,只想安安心心地修行,偶尔再整个大活,赚点气运点就行。
看着一旁桌子上,放着的两张请帖,柳诚不由得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宰相府的大公子,请他去参加游园会。
公主府的长公主,也请他去参加游园会。
这也是他这一个月来,尝试左右逢源的结果。
自从这两方向他抛出橄榄枝以来,他就想尝试两边都不得罪,然而两边都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这次游园会的请帖,大概就是最后的通牒了。
选一个请帖去参加,表明自己的立场。
又或者是推辞不去,继续尝试和稀泥。
“站宰相府,那就要得罪长公主,站长公主,就得得罪宰相,唉...”柳诚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
若是已经发育起来,那他都懒得看着事一眼,爱去就去,不去这些家伙又能奈他何?可眼下还没有发育起来,他可不想被下什么绊子,又或者是被一些烂糟事牵扯精力。
但要是哪边都不选,就这么搁中间站着...会不会同时挨两边打啊?
有什么方法能不得罪两边,还不会挨打?
柳诚揉着眉心,一阵苦思冥想。
宰相得罪不了,长公主也得罪不了,那要不...我还是骂一骂天子吧...
得罪了天子,那这两位就肯定不会再来找他。
当然,这自然不能乱得罪。
女帝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加上这些年的发展,说得上是一个贤君,如何得罪而不惹麻烦,就得把握好一个度。
骂,但不能乱骂。
因为这叫劝谏,得找个由头,还得文雅一点,塑造一下自己忠君爱国的形象,为时事直言不讳,犯上死谏,让女帝挑不出毛病,估计还能挣不少气运值。
文雅的问题,抄诗能解。
可有什么由头能找?
哦对,天子好像要修缮皇宫,这肯定要花不少钱,一看就是完全不体恤民力!骂她!
...
皇宫里,李归荑坐在书案前,缓缓合上手中刚刚批改过的奏折,抬手揉了揉眉心,神情不由得流露出些许憔悴。
没坐上这个龙椅时,她还觉得,当好一个皇帝,不算是一件难事。
然而,等她真正坐上来后,才发现,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每天她都得面对如山的奏折文书,每件事情都得深思熟虑,但凡错一点,那到了真正落实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千差万别了。
不仅如此,还得处理好朝堂上的各个派系。
军队,世家,寒门,各种派系的利益都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很可能会引起一场内斗,她不仅得平衡好这些派系,还得让他们都满意,至少不能与她公开唱反调。
而如此种种,日复一日,持续几十年后,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帝会如此放纵享乐了。
她也想撒手不管。
可她对一个人承诺过,要让这天下太平,要让那黎民百姓全都安居乐业。
李归荑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快了,快了...你想要的盛世,马上就要来了...”
在心里给自己打完气,她又一次睁开双眼,继续处理起政务,同时随口向旁边侍立的老太监问道:“游园会进行得怎么样?”
她所问及的这个游园会,与其他那些世家权贵自己举办的并不同,而是大乾朝一贯以来的传统,以皇帝的名义操办,款待天下青年才俊,让这些青年才俊展示才学。
从前的参与者大多都是世家子弟与宗室。
如今在施行郡试后,则是多了不少寒门子弟与平民出身的天才。
而每一次,都有人会在这游园会上一举成名,其中的不少人,也在之后大放异彩。
李归荑也就顺口问了一嘴。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被她问到的老太监,吞吞吐吐,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见状,她眉头一皱。
“怎么了?”
“游园会上,有狂徒醉酒,当场作文章一篇,抨击朝廷,说您...挥霍无度...不是明君...”
老太监说完,低头弯腰,静候差遣。
而李归荑则是有点迷糊。
啊?
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一直在削减宫里用度,提倡节俭,在哪挥霍了?
她思来想去,好像也就是最近打算修缮皇宫的事。
可皇宫几十年都没修过了,有些破损,我修一下就叫挥霍无度?又不是建新宫殿。
“说说,怎么回事,这狂徒是谁?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