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修容也不是孙宝林那个蠢货,不敢正面同她起冲突的。
“宸才人妹妹来得正好。”
章修容睨着眼道:“听说你和叶选侍是同时入宫的,少不得有些情谊,本宫方才走在路上,她却挡着本宫去路,你说她该不该打?”
这哪是要打叶选侍啊?
分明是要打沈时鸢的脸。
“那叶选侍可太不小心了。”
沈时鸢“啧啧”了两声:“这么大一条道,叶选侍脑袋后面就该多长两只眼睛,见了是章修容娘娘,得立马跑开。”
“毕竟你年轻,多跑几步不妨事的,要尊老爱幼知道吗?”
拐着弯的说章修容年老色衰了,应该给新人让路,不应该倚老卖老,仗着资历欺负新人。
“尊老”是说给叶选侍听的,“爱幼”则是说给章修容听的。
“嫔妾宫里还有事,就不打扰章修容姐姐给新人立规矩了。”
她又甩着帕子行了个礼,扶着妙霞的手,悠哉悠哉的往玉芙宫去了。
章修容气得又甩了叶选侍两巴掌。
沈时鸢可没有那个善心去做救世主,能不多管闲事就不多管闲事,这是她在后宫的生存法则。
她成了后宫妃子,可不是用来交朋友的,她的目标很明确,要做这深宫宠妃。
蒋贵妃病了,宋闻璟自然是要去关心的,一连七天,他都歇在蒋贵妃宫里。
如此盛宠,真可谓是后宫第一人了。
内务府赏赐如流水一般,不停的往长春宫里涌,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玉芙宫的笑话。
毕竟自从沈时鸢进宫之后,分薄了蒋贵妃一半的宠爱,后宫里的妃子,都期待着两人互扯头花呢!
就连皇后和淑妃也几次三番的暗示,让她做点什么,把宋闻璟的心再拉回来。
沈时鸢只当听不懂,每天和妙霞、春桃还有陈康他们几个宫女太监,关着门在玉芙宫里研究好吃的。
御膳房里那两个年轻的御厨,已经将烤肉的诀窍学到了手,听说还被宋闻璟宣进长春宫,给皇帝和蒋贵妃两人单独烤了回肉。
狗皇帝可真会拿她的成果做人情。
这可把一众御厨们嫉妒坏了。
原先不屑的那些老御厨们,都腆着老脸来请教烤肉的方法。
众人都觉得,原先是蒋贵妃没把宸才人放在眼里,所以没争宠,这会儿意识到宸才人的威胁了,一出手就让玉芙宫失了宠。
最热的盛夏已经过去,转眼入秋。
沈时鸢凭着一手这个时代没有的好厨艺,不仅没有像其他宫里的娘娘们以为的那样,日子过得苦哈哈,反而还圆润了一些。
没办法,最近入秋,她在御膳房炖了很多滋补润肺的汤,喝得人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就连皇后和淑妃、良妃宫里都送了去,还真别说,她们都觉得今年秋天,她们的身体都变好了。
大公主和二皇子、四皇子自从在玉芙宫吃了烤肉,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宸才人这里打秋风,吃得肚皮浑圆才肯回去。
已经半个月了,皇上都没去玉芙宫。
因为蒋贵妃病了,太医说是忧思成疾,需得静养,而且不能受刺激,否则身体垮了,日后怕是很难受孕。
承乾宫——
整个大殿的气氛很是低迷,宋闻璟最近脾气不是很好,伺候的宫人们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半分差错。
“皇上……”
王德贵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宸才人又去坤宁宫了。”
提着黄豆牛肉汤……
“啪嗒!”
宋闻璟手里的狼毫笔被生生折断,墨汁溅了他一手,他却毫不在意的扯过宣纸擦了擦手,面无表情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宸才人炖了半个月的补汤,一次也没送来承乾宫,哪怕两宫之间距离这么近。
宋闻璟心里堵得慌,酸唧唧的。
蒋贵妃和章修容,就连良妃和淑妃都来送过好几回。
昨儿个宋闻璟去长春宫时,还在玉芙宫的门口看见沈时鸢了,半个月不见,她出落得越发美艳了。
体态丰腴,珠圆玉润,白得发光的肌肤令她媚态横生,却又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
总之就是一句话,没了皇帝的宠幸,她的日子也过得极为潇洒舒服。
浪了半个月的沈时鸢从坤宁宫回来,路过承乾宫,终于良心发现,想进去看看皇帝。
才走到承乾宫的台阶下,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蒋贵妃。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蒋贵妃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接过九月手里的食盒,直接让小太监进去通报,很快……王德贵就出来请蒋贵妃进去。
蒋贵妃的身体让开,王德贵才看见站在台阶下,笑眯眯的宸才人。
他瞪大了眼睛,想开口为皇帝解释几句,却见宸才人挥了挥手,带着妙霞和春桃两个丫头跑开了。
不对!
他为什么会觉得皇上和蒋贵妃相会是对不起宸才人呢?
真是见了鬼了。
他一边关上承乾宫的门,一边去望沈时鸢的背影,心想:大概是因为皇上表现出了对宸才人的格外关心,才让他也上了心吧!
“皇上尝尝这猪蹄汤,是臣妾让长春宫的小厨房做的。”
不爱吃猪蹄的宋闻璟很给面子的喝了几口,瞥见王德贵一副欲言又止,便秘似的表情,对蒋贵妃道:“朕今日政务繁忙,爱妃身子刚好,还是先回长春宫歇着,王德贵,用朕的龙辇送贵妃娘娘回去。”
蒋贵妃是不想走的,但是皇上说,要用龙辇送她,这让她实在拒绝不了:“国事虽重,皇上也要保重龙体,臣妾就不打扰了。”
那可是龙辇啊!
皇后都从来没有坐过的龙辇,她将是第一个坐上去的妃子。
这样的殊荣,会让旁人嫉妒得发狂。
也让玉芙宫那位看看,谁才是皇帝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送走了蒋贵妃,王德贵急匆匆又跑回来:“皇上,方才贵妃娘娘来的时候,宸才人也在外头,应该是来见陛下的。”
“嘎吱——”
“你说什么?”
屁股底下的椅子被撞开,发出刺耳的声响,宋闻璟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你怎么不早说?”
“奴才也是出去的时候才看见的,问过门口当值的小太监了,说是宸才人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