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帝王心术
    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沈家两兄妹带着一众官差进入苏家搜查,结果搜查了个寂寞,还赔了十万两银子的精神损失费,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笑看着沈家兄妹败兴而归的许少安一伙,在湖畔山庄那三进三出的大门前笑得前仰后翻。

    看苏家人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心灵受伤的样子,反而很得意很狂妄。

    气的沈一菲直跳脚,顿时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哥,他们好坏,真的好坏!”

    沈开叹息一声,“这次咱们说不得只能认栽了。”

    “可……损失也太大了。”

    沈开却笑了笑,“你忘了爹怎么说的吗?”

    许是想到沈浪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有脑子的人,还怕没钱?

    沈一菲苦笑道,“不过爹现在不说这句了。”

    “哦?”

    “爹现在换了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了!”

    沈开喃喃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吗?”

    “失去的,来日,我将十倍赚来!”

    ……

    次日,清晨。

    湖畔山庄,苏家后花园。

    “齐风之那里传来消息,说是摄政王被太后召见入宫了。”

    站在那可以看见假山水瀑的凉亭中,苏全寿喝了口婢女刚沏好的茶说道。

    许少安感受到瀑布带起的阵阵凉意,两袖清风。

    凉亭下坐着几人,都看着许少安的背影。

    “消息还传的挺快的嘛,都传到宫里那位太后耳里了。”

    许少安转身,他端起桌上一杯苏家婢女刚为他斟满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这么说来,唐远山那老家伙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了吧?毕竟太后都招摄政王入宫了,可见太后挺在乎平湖唐家的。”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太后这几个兄弟里,就唐远山最为让她舒心,听说上次咱拍卖出去的水晶糖,最后便到了太后手里。”

    “不用说,那沈家将高价买来的水晶糖孝敬给了唐家,唐家又孝敬给了太后。”

    “本想着这一次可以将平湖唐家就此扳倒,还是棋差一步,也是我太着急了些,没考虑到太后会不要脸的下场捞人。”

    顿了顿,许少安嘴角一翘道,“不过这也没关系,既然不能一下子就弄死他,那就改善一下与唐家的关系。”

    大家听言有些惊奇,苏建邦愕然道,“你刚一把火把唐家烧成了灰烬,虽说唐家找不出证据说是你所为,但心中笃定这事跟你有关,人家恨你恨到入骨,你还要跟唐家改善关系?”

    “大舅哥,做人格局要大点,眼光更要放远些,要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手段高明,敌人都能变成朋友。”

    “更何况唐远山这条老狗是个知道审时度势的人。”

    “再说,这事无需我刻意去讨好,只要我稍稍使点手段,唐家说不定还会主动来讨好我,跟我套近乎。”

    这就让大伙都好奇了,心想许少安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看来我镜衣使的身份是时候拿出来用用了,悬镜司在平湖有着不小的一股力量,放着不用,似乎有点浪费啊。”

    “悬镜司成立以来,在庙堂上掀起了一阵狂潮,按理来说,太后那边应该反对才是,毕竟庆王可是想要篡位的存在,但却并没有多加遏制它的发展。”

    “这其中考量,无非是那四个字——制衡之道。或者说帝王心术。”

    “这也是想让摄政王与庆王之间有所摩擦,相互消耗彼此。”

    “之前我觉着悬镜司的成立是朝堂下的一剂猛药,但后来得知了一些内情后,发现悬镜司不过是庆王为了铲除异己的工具。”

    “而太后有意的放纵,也是悬镜司恶名昭着的根由所在,这也让对太后虚与委蛇的摄政王很是头疼。”

    “总之悬镜司的形象现如今在庙堂亦或者天下文人学子眼中都是一条毒蝎般的存在,让人恐惧。”

    “所以,我相信当我刻意将我悬镜司镜衣使的身份泄露给唐家后,唐家应该会一边说我的坏话,但又会一边想方设法的来讨好我。”

    苏建邦眉头一皱,“怎么会呢?”

    “因为唐远山知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之前并不知道我是悬镜司的人,还是悬镜司手握大权的镜衣使,因此才敢与我为难。”

    “要是忽然知道我镜衣使的身份,凭着现在悬镜司的恶名昭着,联想到前儿个的火烧唐家和洗劫沈家粮仓的事也就了然了,恐怕如今也只有悬镜司做事能这么肆无忌惮了。”

    “想必那沈家小姐得知我镜衣使的身份后,估计也会改变她之前的猜测。”许少安忽的笑了笑,“只是天晓得这丫头又会有什么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大伙明白了许少安的用意,不过是想借着悬镜司的身份叫唐家投鼠忌器,顺带着还能将苏家摘了出去,摆脱怀疑。

    “只是……”苏全寿有些担忧道,“你这身份一旦正式公开,估计你的名声会受很大影响,你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名声,怕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庙堂上的那些仕子大夫们对悬镜司是深恶痛绝,尤其是以杨首辅为首的官僚仕大夫朋党,几乎每天都有这些人弹劾悬镜司的折子送到太后手里。”

    “你若是公开这个身份,凭着你现在的名声,估计会在文人学子甚至庙堂之中引起一片哗然,届时你如何自处?”

    “这世道,读书人最喜欢难为读书人,很多做了名仕清流一辈子的人,因为一点点小事晚节不保的大有人在。”

    许少安却是风轻云淡的一笑,话语间更是有些自嘲之意,“我说诸位,认识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一个人吗?”

    “我可是出了名的淡泊名利。”

    “若是太过看重这些,跟自缚手脚有什么区别?”

    许少安忽的站起身子,看着大家认真道,“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拾得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不知道寒山拾得为何人的大伙们只觉许少安博闻广识。

    这出自哪本经传的典故,苏全寿自诩书读万卷,怎的从未读到过,好富有哲理的两句话啊!

    苏建邦脸上满是敬佩的表情,竖了个大拇指,“嗯,你不愧是被许十岁称赞为水鱼的家伙,真够水鱼的!”

    许少安瞪了苏建邦一眼,“你丫的才特么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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