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六章:时光精灵
    圆桌之上无人不大惊失色。

    穆锁船长迅速从腰间掏出武器,对准圆桌上其他人,大声道:“谁?是谁干的?”他把枪口从一个商人转到另一个商人,不放过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最后停在银发男人身上,喝道:“站起来!你,把双手举到我能看到的地方!”

    “不是我,”银发男人依言站起来,高举双手,缩起脖子,尖声道,“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干,千万别开枪。”

    “就是你派人偷溜进我仓库,你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吧,你也许是个聪明鬼,”穆锁船长恶狠狠道,“但我可不是傻子。” 说完手指就扣下了扳机。

    嗤——

    穆锁船长疑惑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武器不知怎的没有击发,手腕上却多了一道奇怪的红线,穆锁对这种红线熟悉得很,激光武器轻易就能造成这种伤口,像手术一样精巧、干净,他一直用这法子管教自己的船员……穆锁没有继续思考下去,他的右手连带着枪一块跌到了地上,发出“噗”的一声,手腕断面平整,连手指都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动作。

    血喷溅出来时,穆锁船长竟然还能站得住,他转过身,顺着绿莹莹的激光,看到了刚刚跨过传送门的以利亚和莱纳德,两个人手里都握着激光枪,正稳稳地对准他。

    在他背后,刚才还抖如筛糠的银发男人忽然扑上来,手腕一翻,手里竟握着一把长不及两寸的小巧匕首,“嗤”地没入了穆锁的后背。

    与此同时,舱门和舷窗“刷”地封闭落锁,头顶的灯光闪烁了几下,这才恢复稳定。

    以利亚说道:“很遗憾地通知你,海盗先生,这艘飞船被我们占领了。”

    “还有,”莱纳德知道这个冷笑话不合时宜,但他忍不住,“虎克船长向你问好,他在永无岛上给你留了样好东西。”一个能装在手腕上的铁钩子,哈。

    但显然没人听懂这个包袱。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穆锁船长的声音沙哑,说完这句话,他就倒了下去,就摔在他自己的断手上。

    “别动!”以利亚朝纳威皇族身后的警卫放了一枪,激光擦着对方的耳朵射过去,喝道,“谁再动一下,我保证他马上脑袋开花!还有你们,闭上嘴举起手来站好,包括你,小金人。”枪口直指脑袋,纳威皇族也只好屈尊举手投降。

    另一边,莱纳德跟那银发男人面面相觑,愕然道:“奥多娜?是你?”

    “二位,好久不见。”奥多娜·霍普把沾血的匕首在靴底擦干净,收了起来,她皮肤上涂了某种银色涂料,眼睛里也戴了有色瞳片,模样大改,但莱纳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听到她说“好久不见”,忍不住一笑:“如果几天时间对你来说也算很久的话。”

    “哈,对我来说,阿斯兰山谷可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奥多娜说道。

    “什么山谷?”莱纳德一愣。

    “真不想打扰你们两位好朋友,但我们还有正事呢,”以利亚终于开口打断他们,“叙旧的话还是以后再说吧。”

    莱纳德又问奥多娜:“你怎么会来这里?”他瞟了一眼大胡子商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商人的眼白已经变成了浑浊的灰色,深深陷在椅子里,好半天才吃力地喘上一口气,残余不多的生命力正逐渐离他而去。“怎么,时间特工也管起星际走私来了?”

    没想到奥多娜却否认了:“这位老爷爷可不是我的杰作。”她眨眨眼睛:“说实话,我也没计划在这见到你们二位。”

    莱纳德咽了口唾沫:“咳,那这又是谁干的?”

    奥多娜摇摇头。

    以利亚说:“看来,我们碰上了玩弄时间的高手。”他目光在圆桌上晃了一圈,能坐在这里的恐怕没一个善茬,纳威皇族自不用说,几个行商也都是来自七大星系中最富裕的星球,面对价值不菲的珍奇植物,就如同闻腥而来的鬣狗一样,企图分上一杯羹。

    但能在不动声色间让人迅速衰老的,只有一个。

    莱纳德警惕地看着那几个人,忽然,眼角余光瞄到倒在地上的断手船长,一股凉意顿时攫住了他的胃,用力绞紧,他看到穆锁居然睁开了眼睛,铁锈色的瞳孔里闪过冷酷又兴奋的光,那只没断的手像负鼠一样蠕动着钻到身体下面。

    ——他是在找那把枪,他会朝以利亚开枪。

    这个想法跳进莱纳德的脑海,像万有引力那样理所当然,他来不及细思前因后果,但他就是知道。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这一瞬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另一边,奥多娜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眉毛上扬的角度让她看上去像个玩偶娃娃,毫无疑问,她也看到穆锁了,只有以利亚偏偏在看另一个方向。

    “杂碎,受死吧!”穆锁翻身举起枪,怒吼一声,扣下了扳机——

    莱纳德将将在穆锁举枪前朝以利亚扑了过去,双手扣住以利亚的肩膀把他向后猛推,背后,热武器瞬间在防护服上灼烧出杯口大小的洞,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力量正以不可阻挡的势头穿透他……

    但是没关系,因为生死有命,这是宇宙的终极形态,对吗?

    奥多娜的反应只比莱纳德慢一点,她前冲飞起一脚,把穆锁手里的枪踢飞出去,第二脚落在他的头上,穆锁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昏死了过去,奥多娜立刻奔向滚倒在地的两人,莱纳德防护服后背一片焦黑,万幸没有看到血迹,她急忙把人扶起来:“怎么样?哪里受伤没有?”

    莱纳德脸上表情茫然大过痛苦,他摸了摸胸口和后背:“我没事……以利亚?以利亚!”

    以利亚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背后有一滩血迹正在慢慢扩大。

    莱纳德慌乱地在他背后伸手一摸,防护服完好无损,但血却仍在不断渗出,他拍拍以利亚的脸颊,喊他,“醒一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以利亚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神志不清间抓住莱纳德的手指,又无力地松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莱纳德接过奥多娜递过来的快速疗伤贴,却茫然不知该如何下手,奥多娜从他手里拿回疗伤贴,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推,扶起以利亚给他仔细地贴好伤口,又说:“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莱纳德却仍然沉浸在思绪中,呆呆地看着以利亚失血苍白的脸,刚才那枪绝不可能射中以利亚,除非子弹会拐弯,他明明推开他了,他明明挡住他了,千真万确。

    可为什么受伤的却是以利亚?

    他忽然一把拉过以利亚的左手,低下头仔细查看,掌心的位置有一道伤疤,愈合后变得很淡,几乎看不出来,但莱纳德记得很清楚,那是以利亚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消失又出现后多出来的伤口,无独有偶,他被困在海子力场里时,也曾经在同样的位置划过一刀,却奇迹似的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还有刚才他被喷火枪烧着却毫发无伤,莱纳德毛骨悚然,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奇迹,或者说,所有奇迹都明码标注了代价。

    咚、咚、咚——

    舱门外骤然响起一连串沉重的敲击声,仿佛有很多只手在砸门,力道奇大无比,只砸了几下,金属舱门就承受不住扭曲变形起来。莱纳德紧张地举起枪,刚才以利亚把飞船上的所有海盗船员都关进了各自的舱房,他们不可能出得来,但安保系统被骇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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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无法再对意外事件报警,比如……

    “不准备打开门看看吗?”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纳威皇族忽然开口,他双眼中有金色星芒一闪而过,语带戏谑,“多谢你们破坏了安保系统,不然我还在发愁怎么把仓库打开呢,我的伙伴们等这一刻很久了。”

    莱纳德霍地转过头:“是你!”

    纳威皇族悠然道:“不是我。”他耸耸肩,仿佛猜到了莱纳德心中所想,“如果你指的是那傻瓜把你所受的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话,与我无关,只有魔鬼才会答应这种交易。”

    “你什么意思?”莱纳德咬住牙,因为太用力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看起来很恼怒,但事实却是,那些话背后的深意让他惊呆了。

    魔鬼的交易?

    “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纳威皇族保持微笑,“不过,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莱纳德朝纳威皇族走过去,紧紧盯着他:“你是时光精灵,对不对?”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精灵会是巴掌大小、半透明、长着翅膀四处乱飞的小东西,或者莱戈拉斯。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艾尔弗,拜托,我是有名字的。”自称艾尔弗的时光精灵说道,仍然保持着纳威皇族的外观,只有眼睛闪烁着跟时光榕树相同的金芒,注明了他时光族的身份。

    “你的时光榕树母亲让我来找你,她希望你回家。”莱纳德说道,大树的声音仿佛就回响在耳边——时光精灵是我的孩子,他被星际海盗劫走,那些海盗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原来她担心的并不是时光精灵,他早该猜到的。

    “我会回去的。”艾尔弗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等我完成她拒不履行的使命。”他忽然笑了笑,笑声透着森然邪气:“杀光那些贪得无厌的入侵者,这群海盗只是个开始。”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金属舱门终于不堪重击,被砸出一个破口,莱纳德忍不住一声惊呼,只见破洞口“嗖”地钻进一根藤条来,竟比成人的小腿还要粗些,在空中抻直,朝莱纳德兜头砸了下去!

    莱纳德就地一滚,躲开了藤条的第一次攻击,但藤条紧跟着在空中一折,“啪”——重重抽在了莱纳德匆忙举起格挡的手臂上,激光枪脱手飞出,藤尾扫过他脸颊的地方顿时火辣辣的,转眼就肿了起来。

    “我是来帮你的!”莱纳德大喊,开口时险些又挨一藤条。

    “就凭你?”艾尔弗大笑起来,他张开五指一伸手,莱纳德登时不由自主地朝他跌了过去,艾尔弗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到自己跟前,冷笑道,“我不知道母亲怎么会看中你,你只不过是个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乱成一团,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的可怜虫罢了,你哪里帮得上我?”

    莱纳德距离那个金光闪闪的鼻尖不过分毫距离,将对方的讥笑和不屑看在眼底,他挣扎着吐出气音:“你……”但抓住他领口的那只手用力收紧,一时间简直无法呼吸。

    两人对峙的同时,厚重的舱门已经被七八根藤条砸得支离破碎,那些东西仿佛长着眼睛,一边挥舞一边朝有人的地方挥击过去,一旦碰上,便牢牢缠紧,再不松开。圆桌旁几个手无寸铁的行商转眼间便沦为了藤条的玩物,在狭小的室内尖叫奔逃,最后无一能逃被藤条裹成茧囚禁在内的命运。

    奥多娜单手拖着以利亚,吃力地挥舞匕首对抗藤条,却终究势单力薄,被几条藤逼得步步后退,眼看便要被围困在墙角。

    忽然,她感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一低头,正看到以利亚睁开了眼睛。

    他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