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尼!”
以利亚忽然出现在镜子里,莱纳德吓得原地跳了起来:“以利亚!”他一开始居然以为镜子变成了通讯器屏幕之类的,但以利亚往前几步,走到他身后,莱纳德连忙转过身,像溺水的人碰到救命稻草那样抓住以利亚的肩膀,又惊又喜地用力摇晃几下,大声道:“以利亚,你果然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以利亚被他晃得七荤八素,但还保持微笑:“我什么时候丢下你不管了?”
莱纳德一愣,他才发现,以利亚玩世不恭的神情下,曾经的熟稔和信任又回来了,而且,他穿的不是骑摩托时的棕色皮衣,莱纳德盯着那件深灰色长款西装直看,他之前在哪儿见过以利亚穿这件衣服来着?
“莱尼?”以利亚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你是从风琴河岸来的?”莱纳德呆呆地问。
“猜对了。”以利亚的笑容下隐藏着谨慎,“所以,你已经看过风琴河岸的日出了?”
莱纳德默默无言地点头,原来以利亚在风琴河岸消失后竟是来到了这里,他还记得那次以利亚连招呼都没打就消失了一整晚,回到河岸后,只穿了件马甲背心,西装外套不见了,他还说自己把衣服借给了一个冒失鬼。
“喂,你一个劲盯着我干嘛?”以利亚捏着衣领往上提了提,“看上我这件衣服了?”
“没什么,”莱纳德耸耸肩,提前替自己找回场子,“只是觉得这衣服不适合你。”
以利亚吹了声口哨:“马尾辫也不适合你,金毛儿。”他拍拍莱纳德的胳膊,转身离开卫生间,在不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边看边点评:“全息窗户做得太凑合了,图库倒是挺丰富,但参数设置呆板得很,我看看,时空联盟调查局的手笔?哼,那群人一贯缺乏想象力。”
他最后一屁股在床上坐下,靠在床头的雕花木板上,伸展双腿,冲莱纳德一挑眉:“说说吧,你是怎么被时空联盟调查局抓到的?我又是怎么丢下你不管的?我是说,这个时空里的我,也就是未来的没良心的我,哦?居然是过去的我?这可真是新鲜。”
“是挺新鲜。”莱纳德表示同意。
于是,他从时光精灵和海盗船的混战讲起,一直说到落入白瑞摩布下的圈套,略去一些无伤大雅的细节不讲,最后问以利亚:“这可是剧透,你提前知道没关系吗?”
以利亚眉头紧皱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问道:“我居然没能在传送门外拉住你吗?这也太没用了。”当然,莱纳德也没有讲自己替他挡枪,结果以利亚反而中枪受伤的事,对此他有种迷信,如果告诉以利亚,导致过去发生改变的话,它一定不会变得更好,只会更糟糕。
因为上帝不会允许作弊,尤其当涉及生死的时候。
以利亚抱起胳膊,神情凝重:“听起来,未来的我给时光精灵挑了个好去处,在这个地方,任何时间系能力都无法发挥,它无计可施,只能被这里的时间能量慢慢吞噬掉。”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莱纳德忍不住问,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的时间线伤疤。”以利亚十指相交搭在身前,悠悠道,“当然,这只是种诗意的说法,直白点说,我的过去存在某种不确定性,因为它和另一个人的时间线交缠在一起,而那个人的时间线,要比我的更不稳定。”
莱纳德连连摇头:“不直白,一点也没听懂。”事实上,他对以利亚口中的“那个人”隐约有所猜测,却不敢直接却问以利亚。时光榕树母亲曾经对他提起过,但那只是蛛丝马迹,不是吗?
“这里是我的过去。”以利亚换了种角度解释,“但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自己,它都正在发生。”
莱纳德似懂非懂:“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以利亚接话,“我没法提前记住这段过去,很遗憾,通关手册没有了。”他说着咧嘴一笑:“我们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那如果你……”莱纳德话问了一半又闭上嘴,在这种问题上他也一样迷信言灵,以利亚却猜到了他的心思:“你是想问,如果过去的我死了,现在的我会不会一起挂掉?”
“第一,除了八岁小孩没人会用‘挂掉’这种说法,第二,”莱纳德听到自己的笑声干巴巴的,“会吗?”
“会。”以利亚淡淡道,“准确来说,我将不复存在。”
莱纳德默然半晌,说:“幸亏过去的你丢下我跑路了。”那个穿西装的高个女人总给他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如果以利亚真的落到这个女人手里,莱纳德毫不怀疑,她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法对付以利亚。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以利亚说,他的目光看起来忽然有些隐晦,问莱纳德,“你不会介意吧?”
“额……不会?”莱纳德承认自己当时还是有点介意的,但现在,以利亚就在他跟前,莱纳德叹了口气,想要对着这张脸生气实在太难了。
以利亚笑笑,从床上一跃而起:“现在是时候离开了。”他拽过莱纳德的手腕,垂头调整那里戴着的装置,说道:“理论上,所有房间都有出去的路,等我们扫描过房间的电路和磁场就知道了。”他一边操作一边嘟囔:“给力点,千万别是垃圾通道或者下水道,我们可不需要感染霍乱的下水道老鼠还有吃垃圾长大的巨型蟑螂……啊哈!通风管道通向厨房,怎么样?听起来还不错对不对?”
莱纳德也跟着心下一喜,厨房简直是干净卫生和守卫松散的代名词,即便遇到麻烦也更容易解决,在这一点上,X教授和万磁王已经证明过了。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摸到天花板,找到被全息影像隐藏起来的通风管道阀门口。
“阀门在这里!”以利亚抬起头,指向天花板的一处,那地方的光线不太自然,他估摸了一下天花板的高度和两人的弹跳能力,又对莱纳德说:“你去把床帐拧成绳子,床单裁成方块,待会儿可能会用到。”“遵命,贝儿小姐。”莱纳德故意用蹩脚的法语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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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边把帐子扯开,拧成一股一股的,然后攥成绳子。
趁这功夫,以利亚把卫生间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几个,绑在布条一端,瞄准头顶的吊灯,挥手把布条甩出个圆圈,找准时机扔了出去——布条绕着吊灯兜了两圈,在瓶子的重量下套牢,以利亚扯了扯,布条稳稳回弹,看来缠得还算结实。
他朝莱纳德打了个手势,说:“我先上去,你断后。”两条手臂交替用力,朝天花板爬了上去,横向距离阀门还有两臂远,他腰上用力,把自己往后一甩,再借着惯性朝前荡去,头顶的灯绳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咔滋”声。
第一次荡得不够远,以利亚又荡了第二次,同时向前伸出手臂,成功抓住了看不见的通风口,用力一扯,金属百叶便“喀拉”一下被拽了下来,露出比肩膀略宽的幽暗通道,但与此同时,缠着布条的吊灯终于不堪重负,与天花板的连接处裂开一条大缝,灯绳顿时失去着力点,连绳带吊灯摔落在地,玻璃灯罩“啪嚓”碎成了无数块。
莱纳德惊叫出声,但以利亚一只手扒在通风口上,整个人摇摇晃晃,但竟然稳住了自己,他喘了口气,双臂用力,把自己撑起来,一翻身钻进了通道,不一会儿就从通道口探出头,对莱纳德说:“把绳子扔给我,爬上来。”
莱纳德依言照做,但并不觉得自己能像以利亚那样举重若轻,他刚拽着布条双脚离地,就不由自主两腿乱蹬,在空中晃荡起来,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借力。
以利亚叹了口气:“别乱动了,我拉你上来。”
通风管道之旅很顺利,但目的地却糟糕之极,通风口没有开在厨房的天花板上,而是连接着厨余垃圾处理通道。
“可真臭。”莱纳德捂住口鼻,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一言难尽的变化,忍不住在心里恨恨吐槽碳基生物该死的饮食习惯,鄙视分解者饥不择食,最后诅咒那些不按时清理垃圾管道的懒鬼。
“好消息是这地方不会有守卫。”以利亚声音嗡嗡的,嘴唇几乎不动,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丢下垃圾管道,很快就听到落地回声,“听着不高,就算摔下去也不会摔死。”
“可真让人安心,谢了。”莱纳德屏住呼吸探头出去,只见管道四壁沾满了黑乎乎的可疑物质,虽然一眼看过去没有活物,但众所周知,厨余垃圾对某些长尾短腿的小动物来说可是营养大餐。
“床单布呢?”以利亚问,虽然比不上防毒面具,但聊胜于无,他用布裹住双手,又把一块长方布片围在脸上,在脑后打了个结,感觉呼吸总算轻松了些,“走吧。”
莱纳德跟在以利亚身后,先小心翼翼把一条腿探下去,紧跟着是另一条,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往下蹭,他尽量不去留意手指上湿润黏腻的感觉,还有指尖若有若无的蠕动触感,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真的跌下去,也还有以利亚当垫背呢。
“喂!你要是敢松手掉下来,”以利亚就跟偷听到他的心声似的,在下边威胁道,“我保证翻身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