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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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弟弟满眼希冀,妄图让他继承这个名字,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本来小齐子玉对名字没有别的想法,也不禁有一种,齐子玉还挺好的感觉。

    小齐观鱼还在叭叭叭输出,力图让祖母明白哥哥就是不二人选,不要老想着他,最好是忘了他,他哥不叫二狗叫大狗也是可以的,这种事没那么重要。

    老太太笑眯眯听着,不时附和一句“是吗”,“哦”,“原来是这样”,叫小齐观鱼热情更甚,一个劲儿猛猛阐述,“对对对”“祖母英明”“没错就是这样,让哥哥来吧”。

    小齐子玉头一次有了,名字也很重要的认识。

    不得不说,他对弟弟那点了解是够的。

    齐氏瞅着老太太哄孩子玩,更乐了,齐爹本来复杂的心情,这会更难以言说了,他这儿子,怕不是有点傻。

    唯有小齐观鱼:?

    为什么大家都怪怪的?

    “祖母~”

    “哎,乖孙,祖母在听。”老太太半点不心虚。

    “娘?”

    “咳……咳娘也在听,你说得很好。”齐氏面上还是能装一装的。

    小齐观鱼确认了,就是他爹!祖母和娘亲都没问题,那就只有他爹了!

    至于他哥,不可能有问题的,他哥可是相当正直的人!小齐观鱼那是一下就排除了。

    他锁定了他爹,痛心疾首:“爹你怎么能搞得大家都怪怪的?”

    齐爹:?

    这崽子在说什么?

    齐爹和老太太怀里丁点大的崽子对上眼,小齐观鱼理直气壮:“这里除了爹,没有别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很聪明的!”

    “明明我已经原谅了爹打我这件事,可是爹爹居然带头偷偷搞破坏,实在是坏!”

    他爹有点手痒了。

    这崽子怎么说话的,他就是碰了一下,就是打了?

    小齐观鱼瞅着他爹要夹死蚊子的眉,大声:“你看你又要打我了!祖母爹爹好坏!”

    他往老太太怀里一埋,喊着祖母救我,哭天抢地,老太太说着好好好,叫他爹手更痒了,脸色更难看了,他什么时候打过他!

    齐爹脸色变来变去,硬是没抬一下手,今天他敢碰一下,明天整个村都要知道他打儿子了。

    关键是,他都没打!

    这崽子叫的真像有这回事一样!

    齐氏实在好笑,不得已拉开了相公,她怕再这样下去,相公要憋出火了,这可不好,她还是会心疼的。

    相公这个闷葫芦,有话可不会讲,非得是她问。

    成亲几年,齐氏自问还是有点了解的。

    齐爹气是真的有点气,但要说打那也是没下手,随便两下就被齐氏拉开了去。

    他按着还在跳的额头:“这孩子鬼精鬼精,戏还多,一出接一出,消停不了一点。”

    齐氏温情脉脉跟他说着话:“孩子大多是那样,小二是活泼了些。”

    何止是一些,齐爹心说,就差上房揭瓦了,也就是才丁点大干不了这活,不然他半点不信,小儿子能安安静静的。

    齐爹道:“我看他是皮得很,成天就想跟我对着干,村里哪个娃娃跟他似的。”

    齐氏笑而语:“无病无灾的好。”

    齐爹面色和缓:“这倒是,没病没灾好。”

    村里头的娃娃要是真病了,能不能熬过都说不好,前些年还去了一些,齐爹看着也难受,都是乡里乡亲,天天见着的,人突然就没了。

    村里是这样,二狗村也是,都是当爹做娘的,哪能忍心。

    齐氏也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小二这样挺好的,他要是平平安安长大,才叫我这颗心落了地。”

    “咱家不奢求大富大贵,能平安过一辈子,我这个当娘的不知会有多高兴。”

    齐爹见娘子感伤,连忙安慰她,说着是是是,他也盼着这一双儿子平平安安长大,齐氏这才从忧愁里解脱出来,孩子太小不免担忧能不能好点活着,孩子大了又担心他能不能过得好,大抵当爹娘的总要多操点心。

    其实整天看着小儿子和相公闹着玩也挺有意思的,这日子也有滋味。

    大儿子就是太安静了,齐氏反而拿不准是不是好事,有小儿子带着,说不得大儿子也会活泼些?

    小齐观鱼自是不知道他爹跟他娘搁屋里说的话的,他只是瞧着后边没动静了,悄悄探出脑袋,老太太说不在了,回屋里了,他才抖着精神,下了地。

    他瞅见他哥还呆着:“哥你不去玩吗?”

    小齐子玉回答也是一板一眼:“不去。”

    小齐观鱼觉得有趣,拉着哥哥一块玩去了:“饭后消食,走走走!”

    他可是一刻不带闲的,刚闹腾玩,还要出去玩,老太太不拦着,村里邻里大家都认得,小娃娃搁外边玩很安全。

    小齐子玉本来就是要照顾他,自然也跟弟弟一块走了。

    小齐观鱼人小小个,拉人的力气也就不会太大,小齐子玉还是任由弟弟努力拉着他。

    一个大点的团子和一个小的团子哒哒哒走着,实在是可爱。

    亏得小齐观鱼走路不晃,拉着人也不晃,老太太眯着眼瞧着,这兄弟俩打小就黏着,感情好得很。

    老爷子搁屋里出来:“回屋?”

    她抬一眼:“太早。”

    老爷子会意:“走走?”

    老太太眉眼皆笑:“那可好得很!”

    老爷子十分有兴致陪着老妻一起出门走走。

    齐爹和齐氏从屋里出来后,发现家里没了人,这会还早也睡不着,夫妻俩一商量,也出门走走了。

    还巧了,正好碰见一起走走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挨着走着,齐氏却觉得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她很早就知晓,爹娘感情好,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更是看得清楚,有些事有些话不必多做多讲,爹都能明白娘的意思。

    这可真好。

    起先齐氏都没想太多,一心将日子过好就够了,只是日日看着,也就有了艳羡。

    齐爹以为娘子是想知道爹娘从前,也就慢慢讲起了爹和娘幼年往事。

    他爹和他娘打小就认识了,他爹话不多,老跟着娘屁股后头跑,娘也就习惯了他爹的存在,还常常带着一堆小孩,他爹也在里面,后来他爹娘长大了,也就成了亲。

    齐氏原没想着打听爹娘从前,可也听得入神。

    “爹娘感情真好。”

    “嗯。”

    微风徐徐,齐氏和齐爹漫步也别有滋味。

    小齐观鱼拉着哥哥在大树下消食,瞅见爹娘和远处的祖父祖母,惊咦:“怎么今天都出来玩了?”

    小齐子玉:“不是玩。”

    小齐观鱼还是稀奇:“以前祖父祖母都不常出来,爹娘吃完饭就闷屋里了。”

    爹娘看着很登对诶,祖父祖母也很和谐的样子。

    小齐观鱼感叹:“我还真是出生在一个友善和谐的家庭里呀。”

    小齐子玉已经习惯了弟弟突然冒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词,和与寻常小孩不同的一面,只是有的时候,弟弟和普通小孩没什么不同,在性情和玩乐上。

    小齐子玉自有意识起,就明白他和别的小孩,有点不一样,大人的话他听得懂,后来弟弟出生,他发现弟弟和他一样。

    几人散完步,就回了屋里。

    老爷子和老太太有些话讲,讲着讲着小齐观鱼从被窝角落里拱出来:“祖父当年真的是靠脸赢得祖母心的吗?”

    他真的超好奇!

    两老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吓了一跳,尤其是祖父,差点要掐人中了,这要不是自己孙子,早给打了。

    大大的被子里包着小小的齐观鱼,他亮着眼,天真无邪,老爷子额头一跳:“你来干什么?”

    小齐观鱼特别乖巧:“听祖父讲当年的事,祖父和我说嘛!”

    祖父不想说话,只想把小孙子撵走,看着乖,皮得很:“……回去和你爹娘睡。”

    谁家孙子大半夜跑来祖父祖母屋里听从前的?重点是大半夜。

    这个时候可以来,但不能突然来。

    老爷子已经开始感谢他身体还算康健了。

    “不嘛不嘛,我要听。”小齐观鱼偷偷跑出来,在被窝边边角角里藏了好久,就为了听点悄悄话。

    祖父肃着一张脸,拎起小孙子。

    小齐观鱼半点不怕:“诶?是要这样讲吗?”

    祖父:“送你回去。”

    “不要,”小齐观鱼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放弃了,精神抖擞、充满期盼,“祖父和我说,我保证不会告诉外人的。”

    祖父眉毛抖了抖。

    最后,他是被祖父一路拎回去的。

    小齐观鱼还眼巴巴可怜望着,可惜动摇不了他祖父冷漠无情的内心,为什么祖父力气也这么大,能一手拎起他,这合理吗?

    老头这个年纪不应该是拎啥都费劲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