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也很担忧!”
一月二十日,咸阳的春光渐渐抬头,咸阳城外的黄土地上长出来了刚刚能够掩盖马蹄的浅浅青草。
待身着黑衣的秦人士卒们驾驶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将最新一期的《邯郸消息》以及《蒙恬家书》送至渭水之南的章台宫后,阅读完最新一期竹简的十人围读团队完全没有像是之前那次追到长篇大竹简的欢欣、激动、被康平先生所提出的“未来天下一统”理论给激发的心神荡漾了。
众人完全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几日,赵国、魏国、燕国就发生了这般大的事情!尤其是瞧着竹简上写“康平先生已经变为燕、赵、魏三国国师”,“已故马服君的次子赵牧,预备拜康平先生为师”,“燕王荤送燕国与赵国云中郡接壤的五座城池给赵王并送曾孙燕丹前往邯郸为质拜康平先生为师”,这一列列墨字简直就像是一道道强光一样射的围读的十人头晕目眩,又像一计计重锤将十人的脑袋瓜锤的“嗡嗡嗡嗡”直响。
六十六岁,身着长衣宽袖的秦王稷气得满脸涨红,穿着白色的丝履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来回走动着,挥舞着双手,高声咆哮。
他下颌上斑白的胡子都因为极致的愤怒,被红彤彤的脸色给染红了,胡子上翘,整个人都愤怒的像是马上就要从内到外燃烧了起来。
“燕荤!燕荤!你好得很呐!竟然敢背叛寡人!去亲近赵丹那个笨蛋!看来寡人还是对你燕国太过仁慈了!”
“气煞寡人!气煞寡人也!”
“武安君!寡人明岁要举兵进攻燕国!寡人要让燕荤知道背叛寡人的下场!”
秦王稷满脸愤怒、凤眸灼灼地看向白起。
武安君叹息一声,遂从坐席上站起来对着怒火中烧、险些要失去理智的秦王稷俯身作揖劝慰道:
“君上,臣知道您现在非常的恼怒,可是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进攻燕国的。”
“我军若想进攻燕国要不穿过赵国的云中郡和雁门郡,去攻打燕国西边的渔阳郡和上谷郡,要不就只能北上跑到匈奴和东胡人的地盘去打燕都北边的辽西郡和辽东郡,燕国离咱们的距离是在是太远了,咱们除非先灭掉赵国,或者匈奴与东胡才能去打这个遥远的北国,若是咱们执意要到别国的土地上去打另一个诸侯,秦人纵使再为勇猛也只会失
败不会胜利啊!”
秦王稷也知道现在燕国就是仗着与秦国离得远,他纵使再气也打不着,才敢这么做出背刺秦国之事的!可他就是气不过燕荤那老小子的行径!
远交近攻,远交近攻。
他早年间还曾在燕国做质子,秦燕交好了这般多年,如今老燕王说翻脸就偷偷摸摸地背着他和赵丹交好了,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怎么不算另一种燕秦的“竹马竹马翻脸”,燕国之“荆轲刺秦王”呢?
理智上明白武安君说的话是对的,可老秦王这暴脾气就是气不过!他在天下嚣张行事了多年,自来只有他给六国找罪受的,焉能受得了别人背叛他!
他摊开双臂,两条黑袖如水般泄下,看着白起愤然地高声询问道:“难道武安君就这般看着寡人被燕荤那老王八蛋给给欺负吗?”
“难道武安君就一点儿都不想想办法给寡人出气吗?!”
看着自家君上恨不得拔出青铜剑跑去燕国砍了老燕王的恼怒模样,白起能说什么呢?他也很无奈呀!
秦燕不相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连燕国的边境都摸不到,怎么去打燕国给自家君上出气?
武安君抿了抿双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下意识就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聪明的应侯。
应侯看完最新一卷竹简,也被东边形势高开疯走的演变给搞得一愣一愣的,接收到武安君的求救信号,应侯也只好做了一次灭火大师从坐席上站起来,满脸认真地对着秦王稷拱手谏言道:
“君上您先消消火,燕王荤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臣猜测他既然选择做出这般冒险的举措,估计是燕王荤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他的储君太子冥与长孙公子喜都是平庸之人,若是燕王荤一旦驾崩那么燕国就再也没有能担当大任的英明君主了,咱们只需要略施手段就能让燕国内部自己爆发内乱,燕国不足为惧,也不足为虑。”
“魏国既然现在也已经顺势将康平先生聘请为魏国国师了,那么等到南边的楚国收到消息之后,楚王横必然也会急匆匆地将康平先生聘请为楚国国师,如今魏国和楚国才是我们应该进行防备的呀!”
“魏王圉虽然有时行事太过荒唐,但他的胞弟信陵君不仅有治国之才,还与康平先生交好,有信陵君在魏国就不会发生太大的变故。”
“楚王横虽然已年迈,但是您的女婿太子完和春申君却也是一对精明强干的储君与辅政能臣,咱们秦国现在不应该在燕国的事情上耗费心力而是应该防范魏国与楚国重新变得强大,成为我们东出的障碍啊。”
秦王稷闻言不禁看向摊在漆案上的竹简,眯着眼睛叹气道:
“寡人冷静下来了,武安君和应侯说的对,寡人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将燕国怎么办,当年苏秦执掌六国相印的时候,一手操控六国合纵,压得我秦国十五年不能东出,如今康平先生莫不是要成为下一个苏秦吗?”
“倘若有朝一日关东六国真的因为康平先生再次结起了牢固的合纵联盟,那么我秦国野心勃勃的东出计划,岂不是将会再次化为幻影?”
“武安君,范叔,说实话,寡人对现在的形势很是担忧啊……”
世间的道理往往就是这样,凡事都怕被“对比”,幸福感往往就是通过“对比”变没有的,有的人、有的事,不怕你得不到或者完不成,就是怕别人都能得到,别人都能拥有,唯独你得不到还完不成,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落后”,等待来的也将是命运的“毒打”了。
“武安君,应侯,我们现在究竟该怎么办才能缓解劣势呢?”
冥思苦想,一时之间完全寻不到破局之法的秦王稷深深地看向自己的战神和辅政大臣。
蒙氏父子二人,年轻将领王龁、王翦,以及太子柱、公子子楚和吕不韦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喘,心中默默祈祷着两位秦王的肱骨之臣,能赶紧拿出有效的解决办法,扑灭大魔王想要燎原的怒火。
白起指挥打仗很有一套,可他对政治真的是没什么敏感的触角,要不然在另一时空中也不会因为功高震主,最后落到那般凄凉的下场了,应侯的技能点则刚好和白起反过来,打仗不行,但却是玩弄政术的高手。
他眯着眼睛对秦王稷拱手道:
“君上您不用太过忧虑,康平先生与苏秦先生的本质乃是不一样的。”
“苏秦作为周王幾的人,他是纵横家,他所做的事情完全就是为了通过在乱世中游说各方诸侯,以此来获得自己无上的权势和地位,而看康平先生对于各学派的看法,他应该属于杂家。”
“康平先生目前所做的一切,都能表明他是想要通过自己一家一姓
的努力,来让全天下的庶民,过上没有战乱的和平日子,要不然他也不会与蔡泽谈起未来天下会一统事情了。”
“只要您的曾孙政,没有任何闪失,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那么不管康平先生他现在做多少事情都绕不开我们秦国,都绕不开为您的曾孙铺路,您不用担心因为康平先生的出现,六国会不会像苏秦那个时候那般,结成牢固的合纵联盟来抗击我们秦国。”
“再者,君上即便某日六国真的因为康平先生执掌六国国师印,再次合作了起来,只要是联盟就没有牢固的,联盟中间就不可能没有漏绽。”
“我们先谈魏国,魏国信陵君的才华和名气,要远远大于魏王圉和魏太子增,信陵君无奈客居在邯郸本就是为了隐藏自己在魏国的风头,可现如今呢?怕是连信陵君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如今在邯郸的表现竟是弄巧成拙了。”
“眼下因为信陵君的存在,使得康平先生不仅成为了魏国的国师,又为魏国带来了康平窝、康平食肆等种种一系列的利民好物,现在魏王圉正在为了蹭到大才的智慧而开心,或许太子增也正在为魏国的改变而窃喜,可是照着这个方向、这个趋势演变下去,信陵君即便客居在邯郸,那么他在魏国人的心目中的声望也会不降低反而会越来越高。”
“魏人们会日日夜夜期盼着为魏国带来福祉的信陵君能够早日从邯郸返回大梁,那么到时矛盾就会出现了,信陵君若回到大梁必然会对太子增的储君之位形成一个特别大的冲击,储君之位动荡将会为魏国带来灾难;假如信陵君为了自己侄子的储君之位稳固,为了不与自己的哥哥反目成仇,那么他只能长久定居在邯郸,不回魏国了,到时太子增的储君之位是稳固了,可是魏国的庶民们就要受不了发生内乱了。”
“这样以来只要我们在魏国略施反间计,魏国要不然上面乱,要不然下面乱,到时总会有办法使其矛盾激增,不攻自破的。”
听到应侯有理有据的分析,秦王稷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回到自己的坐席上跪坐下,边眯着眼睛,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漆案。
吕布韦默默听着应侯的表述都不禁后背发冷,忍不住满眼恐惧的看了一眼站在坐席前的应侯,范雎——这个秦国目前来说最聪明的人,反间计真是他的拿手好戏啊,虽然此计老套但是试起
来却屡试不爽。
他不得不庆幸自己晚出生了几十年,资助的乃是在邯郸为质的秦公子异人,而非早期在蓟都为质的秦王稷,否则有范雎这个能人在前面压着,他或许在秦国永远都没有做到国相位置的一天。
诚然,范雎很能干,可惜范雎也已经老了,未来这秦国国相的位置必然是他吕不韦的,他吕不韦等得起!
吕不韦眸子低垂隐藏掉自己的野心,听着范雎接下来又说道:
“楚国的情况也类似,您逃跑的女婿楚太子完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等到楚王横驾崩后,如果到时候太子完顺利即位了,他若能念着您的翁婿情意以及悦公主和昌平君启的话亲近我们秦国固然好,可若是他想不开的做出背叛我秦国之事,与我秦国为敌,那么想要扳倒太子完也不是一件难事。”
“熊完在他国为质多年,虽然他是楚国的太子,可是他在楚国与楚国公室内经营的势力远远比不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负刍强大。”
“倘若有一日楚完他脱离了您的掌控,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暗中帮助公子负刍,让他与楚完争夺储君之位,争夺楚国王位,到时楚国上层也会发生内乱,自顾不暇。”
“韩国现在已经被我们打废了,韩王然也是一个废物般的存在,压根不值得君上浪费心思,北边的燕国与东边的齐国现在我们都打不到只能默默交好,燕王荤必然活不了多久了,他的接班人也压根不值得我们去忌惮,齐国齐王建与君太后所奉行的政策一直都是作壁上观,静静地看着我们秦国与三晋之国和楚国进行打斗,须知唇亡齿寒的道理,等到未来时机成熟了我们灭掉韩、赵、魏、楚四国后,即便齐国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我们秦军,他们凭一国之力也是完全抵抗不了我们覆灭诸侯,一统天下的力量的。”
“由此可见,目前秦国东出已经到达了最合适的时候,六国的实力已经衰弱许多了,他们结不结盟对我秦国来说都有解决的办法,未来一统天下的国君必然是我们秦君!君上不用因为康平先生变成三国国师甚至四国国师,以及未来有可能的六国国师而太过忧虑。”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完应侯的一席话,秦王稷总算是双手按着漆案面,仰头大笑,露出了他大魔王嚣张又灿烂的笑容。
他看着应侯,满脸高兴地夸赞道:“
寡人听了范叔的局势分析,心一下子就不慌了。”
大魔王将单臂放在漆案上,身子前倾看着跪坐在左右两边坐席上众人又出声询问道:“那么尔等认为如今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应侯跪坐回坐席,用右手捋着下颌的胡子,没有吭声。
“嬴柱,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冷不丁被老父亲点名回答问题,太子柱不由胖脸一抖,看向面无表情的老父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父王,儿臣听了应侯的分析,也对六国联盟的事情没有那般害怕了。”
“儿臣认为我们秦国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像蒙小少年在竹简上所提出的那般,不如再多派些人去邯郸?”
“眼瞧着未来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六国之人,聚集在康平国师身边,但康平先生目前算的上亲近,视作弟子看待的秦人唯有蒙恬一人。”
“康平先生对我们老嬴家有误会,从康平先生一家的品性可断定他们不会在政儿面前诋毁我们老嬴家,可那些围绕在康平先生身边的六国之人,我们就不得不防备了。”
“山东六国对我秦国一直都有怨言,他们若能接近政儿,在康平先生一家看不到的情况下,偷偷的给政儿灌输对我们秦国不利的消息,若是他日政儿长大了,真的对母国生出反感了,那么就对我们秦王一脉来说大大的不利了!”
“是啊”,秦王稷用手捋着自己的下颌上的胡子幽幽叹气道:“谁让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先做出了抛妻弃子的蠢事,私自逃离邯郸了呢?”
被大父张口骂的嬴子楚,不由缩了缩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帮助嬴子楚逃跑的吕不韦也不敢吭声,同样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蒙骜,蒙武,你们俩可知道平素与蒙恬交好的少年人中可有适合再次派入邯郸的吗?”
蒙骜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自己坐在身旁的儿子。
蒙武飞快的在脑子中过滤着儿子的朋友圈,思忖半晌后对着秦王稷拱手道:
“君上,臣记得蒙恬在咸阳时曾与一个姓杨的少年关系处的不错,那位少年也是出生在将门之家,祖上乃是杨国的贵族。”
“哦?是吗?那你明日把那杨姓少年带到宫里让寡人看看。”
“诺!”蒙武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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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单单派少年人入赵,也不行啊,还是太少了。”
秦王稷不禁用手指敲打着漆案面叹气。
坐在武将之末,一直比较沉默的年轻将军王翦突然对着秦王稷拱手开口道:
“君上,微臣认为,咱们或许可以换种思路,不从接近康平先生和小公子政入手,而是通过接近康平先生别的家人来间接获得康平先生的认可,得以进入国师府。”
“哦,王翦你仔细说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王翦这有些新奇的角度,秦王稷瞬间来了兴趣,其余人也都纷纷看向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将军。
王翦遂从坐席上站起来对着秦王稷拱手认真道:
“君上,臣曾仔细研究过这些日子以来的《邯郸消息》,康平先生曾不止一次的对着蔡泽说,他手中的人手不够用,他的母亲王媪很擅长农事,他的女儿岚姑娘对墨家的器物创造很感兴趣,他想要农家和墨家的学者做门客,可前来寻他的人大多都是儒家子弟。”
“我们秦国的秦墨和秦农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满心扑在器物创造和提升农田产量的实用型人才,臣认为若是您能派出一部分秦农与秦墨前去邯郸,必然会很符合康平先生的心意。”
“若有哪些农家子弟或者是墨家子弟对上王媪或者岚姑娘的胃口了,那么他们岂不是也能够被康平先生收到门下,请入府中做门客了?这样以来,咱们不就相当于间接壮大了我们在康平国师府内的秦人势力了吗?”
王翦的话一下子给众人带来了新的启发,秦王稷的眼睛“唰”的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用手指敲打着面前的漆案,边顺着王翦的思路往下想,边开口道:
“假如秦农和秦墨能对得上康平先生母亲和女儿胃口的话,那么寡人是不是还能派出一部分医者前去邯郸向康平先生的岳父学医呢?”
听到自家君上的话,应侯不禁想了想,开口笑道:
“君上,医家往往都是祖传的手艺,对于旁的医者来说,或许您这种想法,不会有效。”
“可从细作整理《邯郸消息》来看,康平先生的岳父安老先生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自从康平先生府中上空出现奇光,他们一家人被仙人抚顶后,安老爷子的医术水平也肉眼可见的提高了
许多。”
“据《邯郸消息》言,如今每日前去康平先生家医馆看病的人都很多,甚至一些邯郸的贵族还想要把安老爷子请到家中看诊,可是安老爷子不禁拒绝了,还言,倘若他去邯郸小北城给贵族们看病,半天的时间都会在浪费在路上,耽误他给其他人问诊的功夫,故而邯郸城的人都知道康平先生家的医馆与食肆一样,看病原则是重病、急病的人看诊在先,其余病症轻的人都得像是在食肆买食物一样,排队看诊。”
“细作还言,安老爷子与别的医者看诊的方法都不一样,他的手中不仅有仙人赐下的方便诊断病情的医具,而且安老爷子还会对患者仔细讲清楚他们的患病情况以及如何用药,在医术方面完全不藏私,即便邯郸其余的医者们偷偷变装前去偷师,安老爷子认出同行后也不在意还会与其交流医术,安老爷子现在手中是很缺医者的,他在医馆中忙不过来甚至只能把他的女儿带去当助手,若是碰上有好学的医者助手们了了,安老爷子必然会十分欣喜的将其留在医馆内进行帮忙,倘若碰上好苗子了,说不准还会爱才,将其带回赵府内收为徒弟进行培养呢。”
听到王翦的谏言与应侯话语中的肯定,秦王稷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喜悦的哈哈大笑,看向应侯吩咐道:
“范书,那么筛选合适的秦农子弟、秦墨子弟和秦医子弟进入邯郸的事情寡人就交付给你了。”
“诺!臣必定会好好办的,君上放心。”
看着大魔王满意的点头笑,这个暴怒的狮王的毛总算是被捋顺了,战战兢兢的众人们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
七百多公里外的赵国邯郸大北城,下午的春光及其明媚。
赵康平正在与家人们在府邸中操办着第一次正式宴会。
未时四刻,距离赵府设定的开宴时间足足还有整整半个时辰,赵搴就穿戴一新,带着自己的长子赵萬,长孙赵益,小孙子赵百益,坐上牛车准备去三条街之后的国师府了。
与赵家人同行的还有赵搴的四个大商贾朋友。
一行八人驾着四辆牛车满怀期待的前去国师府,万万没有想到牛车刚驶到国师府所在的街道入口,牛车就进不进去了——只因为国师府门前的整条街道已经满满的都是马车了。
他们商贾乘坐的
牛车与这些高头大马、装潢富贵的马车比起来竟然显得格格不入。
五家大商贾怎么都没有想到,国师府的这次宴席竟然来了这么多贵族!
赵萬伸手掀开车帘子,瞧见前方街道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不禁扭头看着老父亲啧啧惊叹道:
“阿父,国师现在的风头真是极盛啊!”
赵搴也越过儿子的肩膀瞧见了牛车前方马车云集的盛况,他眼睛发亮的高兴的鼓掌道:
“贵族来的多好呀!贵族来的多的话,那么此次国师府的宴席我们能参加实在是太值得了!”
“萬!益!百益!咱们爷四个赶紧下车,喊上后面的四个人,咱们提着礼物,走着过去国师府参加宴席,快点让仆人将牛车调头赶回去,否则的话等到后面的马车再增多时,我们的牛车就要卡死在这里,不得动弹了。”
“是,阿父,我这就下车去给后面的四个叔父们说。”
二十八岁的赵萬跳下牛车,快速跑去后面通知另外四家大商贾。
赵搴也带着自己八岁的长孙益,以及三岁的小孙子百益下了牛车。
一行八人手中提着礼物,穿过一辆辆马车前去国师府。
未曾想到他们刚走到国师府的大门就听到门内传来了一段陌生又熟悉的古怪声音:
【大家好,我是赵康平,欢迎大家今日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前来我们家参加康平举办的第一次宴会。】
【本次宴会的主题乃是“面食自助宴”,何为“面食”呢?麦子用石磨磨出的麦粉就是面粉,用面粉制作的食物统称为“面食”。】
【此次前来参加宴席的众宾客们将会看到上百种用面粉制作的食物,康平会将这些面食全部存放在一盘盘,一罐罐,一盆盆的各式容器内,容器内放着有公用餐具,大家可以拿着盘子和杯子,用公用餐具,凭着自己的食量,自助挑选自己想要品尝的面食。希望大家能玩的开心!宴席将在申时初正式开始。”
【咿咿呀呀啊啊啊咿呀啊……】
熟悉的婴儿声音,古怪的腔调,一遍遍重复的话语。
赵益忍不住眼睛发亮的看着自己的祖父高兴道:
“大父,这个不断重复的声音不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城内、城外所流传着的那个国师府内可以把人的声音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