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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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璋反应快,及时将林晚从湖里捞了起来,只叫林晚呛了几口水,可却好似她该要应劫一般,愣是落了好一场大病。

    如今正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出气比进气多,连姑苏城最有名的陈老大夫看了都直皱眉头,“这位夫人坠湖时,恰好撞上了脑袋,这醒不醒的过来还真是不好说。”

    说罢,老大夫去屏风外头的雕花书案上开了一张方子,“这副药你们先吃给她吃上个三日,若是三日后还醒不过来,那就准备后事吧。”

    不就是落个水,怎就要准备后事了,是玉做的不成?

    关胜挪眼去看自家主子爷,就瞧见坐在床沿的容璋骨戒分明的手指正在林晚的面上摩挲,落在女子眉宇间的目光深沉得看不清情绪,可他嗓音去比往常沉重了两分,“你不是想进府?倘或你能够醒来,我便带你回去。”

    很显然容璋也听到了老大夫的话。

    关胜不由得一惊,不明白自家主子爷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是因为林姑娘命悬一线,叫主子爷看清可自己的心?可是世子爷真的有心吗?

    “世子爷,大夫人那边,这事怕是不好办。”关胜提醒道。

    容璋蹙了蹙眉,“无妨,我心中有数,只是如今我得先行一步,你留在姑苏,等她身子好了再回金陵也不迟。”

    关胜还待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磕头声,玉隐声嘶力竭地道:“世子爷爷,玉隐知错了,求世子爷收回成命。”

    容璋淡淡扫了一眼关胜,后者便起身出了门。

    看到隐满目怅然地跪在门口,缠枝纹地砖上赫然的鲜红是她额间的血,都是伺候世子爷多年的老人,关胜不是无动于衷的,可他也知道世子爷的决定无法改变,只得硬着心肠劝他:

    “玉隐,你当知道世子爷不是心软之人,不要说你只是磕破了头,就是你死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啊,他就是世间最无情的人,她伺候了他三年,她备的膳他会吃,她打点的衣物他会穿,却从来不会和她说一句闲话,就好似当她不存在一样,没有一点人情味。

    可是他也会为了里面那个女人发卖身边忠心耿耿的丫鬟。

    玉隐不敢再闹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还是不甘心,她低声在问:“她就那么好吗?”

    关胜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玉隐和玉怜两个人的心思,两人各有千秋,都是极为体贴细致之人,奈何却皆入不得世子爷的眼。

    林晚除了一张脸无可挑剔,其他毛病很多,却终究是他几年伺候下来世子爷唯一用过心的人。

    因是皇帝急召,容璋并不敢多耽搁,隔天看过林往后照列要启程,只留下关胜并玉仙照看林晚。

    吐蕃此次出使队伍很是壮大,不但有吐蕃的贵族,还有随行的商户、匠人,意图与梁朝通商、学习梁朝的先进技艺,更有意与梁朝联姻,要么嫁一个公主去吐蕃,要么叫吐蕃的赤真公主嫁到金陵来。

    皇上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他方,便同意为吐蕃的赤真公主在金陵的贵公子里挑选一个郎婿。

    原本娶一个异族公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坏就坏在这赤真公主要求丈夫此生不能纳妾。

    这若是娶回去,岂非子孙后代全是异族血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往后的族中男儿的仕途前程是不必想了。

    一时间,金陵没有定亲的公子哥,家中全都像是火烧眉毛一般,急忙忙地要将亲事定下,生怕皇帝乱点鸳鸯谱。

    却说因荣璋回金陵的缘故,姜芙也是早早就回了金陵,自然也明白了如今容璋的处境,原以为国公夫人会着急与她定亲,没想到她等啊等,却没有等来国公府的信儿。

    姜芙心里越发没底,是以她叫她母亲约沈氏一道去国清寺赏梅。

    沈氏带着容璋的庶妹一起赴的约。

    沈氏到了山门前,便被知客僧引去了客人暂歇的寮房,封氏一见沈氏过来,便侧身对一旁的姜芙道:“你刚才不是说要上香,正好你舒妹妹也在,你们两个一起去吧,也好有个伴。”

    姜芙知晓自家母亲支开她是为了哪般,当即羞赧地垂下了头,却也还是牵起了容舒的手,“舒妹妹你想先去哪个殿?”

    因姜芙心悦容璋的缘故,这几年每每在外头碰见容舒皆待她格外温柔,两人虽差了几岁,倒是处得同密友一般。

    容舒虽才十三岁,但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因最近皇上在遴选吐蕃赤真公主的驸马人选,今日两家私底下会面是为了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遂打趣道:“观音殿求姻缘最是灵验,我想替我兄长去拜一拜,好叫他赶紧娶个媳妇儿回家,免得到时候我要叫那个什么赤真公主为嫂子。”

    容舒说这话时候,沈氏始终打量着姜芙的神色,见她越发羞红了一张脸,也是知道她的心的,要说她对这个儿媳妇没没有甚么不满意的,门当户对,贞静贤淑,又待她极为恭顺,只是忠勇侯府毕竟是三皇子一系,国公府就绝不可能娶她过门。

    沈氏带着一丝留恋地撇过脸来,与封氏道,“不是说要裳梅?”

    封氏点点头。

    两人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去到了山腰。国清寺所在的兰清山,半山腰好大一片梅林,这个时节都开遍了,姹紫嫣红,的确是美不胜收。

    不过,大家心知肚明,裳梅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半山的凉亭里,封氏目光落在在脚下那一片樱粉的梅林上,慢条斯理地道:“夫人可听说前几日皇家马场的蹴鞠赛?”

    这场蹴鞠赛,乃是由梁朝的儿郎同吐蕃的儿郎比拼,原本沈氏是不关心这些年轻人的把戏,因容璋有参与才关注了一二。

    只见她翘起了唇角,一脸的自得,“听说吐蕃小儿被咱们压着打,最后输了整整六筹,可真是大快人心。”

    最后的比分是十对四,而这梁朝的十筹,而这梁朝的十筹就有七筹就是容璋贡献的,自从几年前那件事发生以来后,容璋益发低调沉稳起来,少有这般意气风发的时候。

    沈氏的唇角那是压也压不住,若是平时封氏自然会奉承她一二,可如今她却只是饱含深意地看了沈氏一眼。

    沈氏察觉出不对,“夫人可是有什么话讲?你我是个什么关系,你有话不妨直说。”

    封氏这才道:“你还不知道吧,自从这场蹴鞠赛过后,听说那个赤真公主每日皆要堵在容三公子去衙门的路上。”

    沈氏面色一沉,却是不说话了。要不是他家璋儿被赤真公主看上了,她何至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