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桑……”影山下意识起身,追上了离开教室的背影。
“什么事,影山君?”李千树仍然笑着看向影山,表情看起来和每天影山见到的李千树别无二致,影山却莫名地心慌。
这种感觉很熟悉,和他上次不知为何突然惹了千树桑生气的感觉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影山微妙地觉察到似乎和上次有一点点不一样。
“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影山连忙为自己辩驳道。
李千树还在原地耐心等着,等着影山的后文,等着影山与她解释,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影山一向笨嘴拙舌,十句话里面有八句话都词不达意,剩下两句话只会说“你好”和“谢谢”,这会儿看着李千树,被心火一燎,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千树——”有同学在她身后叫她。
“就来!”李千树回头应了一句,又转回头郑重地看向影山,“影山君,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影山张了张嘴,最后只摇了摇头。
李千树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刚才叫她的同学了。
影山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一次她的气,不会像上次那样那么快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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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花,我想问问你,想不想来排球部当经理。”课间的时候,我戳了戳我的前桌。
“哎?我吗?可是……”仁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犹豫起来,“我以前没有做过这种工作,再说,排球部不是有你和一个三年级的学姐了吗?”
“春高之后学姐就会退部,我打算争取一下大学推荐入试的名额,所以从下学期开始会频繁参加竞赛,有些时候可能不在学校,所以想找一个人一起分担一下。”我拍了拍仁花的肩,“不要有压力,我只是上次看你排球赛观赛的时候挺开心的,又没有参加社团,所以问一问你,你可以先试一试,不一定要立刻入部的。”
仁花纠结半晌,点了点头。
“那午休的时候,我带你去找洁子学姐。”我弯了弯眼睛。
洁子学姐知道有人愿意来尝试社团经理,高兴得拉着仁花说了不少的话,我看在眼里,基本上从洁子学姐说到第二句话时,仁花就已经被洁子学姐迷得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我在心里悄悄叹口气,唉,毕竟是洁子学姐。
“啊对了,千树,你能帮我和影山和日向带句话吗?”洁子学姐忽然对我道。
“可以的,什么事?”
“小武老师说,关于东京远征有很重要的事要说,让他们两个早点过去。”
我点点头:“不过他们每次打排球都很积极,应该不会迟到。”
洁子学姐笑笑:“说得也是。”
回班的路上正巧遇见千代和戈薇吃完饭往回走,听说了我邀请仁花去做球队经理的事情,都表示了支持。
我顺路去找日向和影山,她们三个不认识两人,就只站在我的几米之外,等着我说完话再和我一起走。
日向君爽快地答应了,甚至动了课上一半就偷偷溜走的念头,不过看了一眼课程表,最后一节课是小野老师的英语课,最喜欢开火车回答问题,他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不要放学被留堂就已经谢天谢地。
“下课再来就好了,不要想着逃课。”我笑了笑。
“放心吧千树桑,我一定会比影山更早到的!”日向君志气昂扬地挽了挽袖子。
我又和仁花她们去找影山。
“就在前面……”仁花的声音被一阵哄笑声打断,3班里清清楚楚传来了“李千树”三个字。
我皱了皱眉,又听见里面隐约传来了“北川第一”的名字。
又在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吗?
戈薇在我们几人中最是仗义,听见那话就想上去讨个说法,我连忙抓住她:“冷静点,没事的。”
“就知道胡说八道,有本事也考个年级第一给我看看啊!”戈薇气得亮出了拳头,“不行,我还是要叫他们闭嘴。”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了。”我摇了摇戈薇的胳膊,冲她笑了笑,“为了那些陈年旧事生气,多不值得。”
“可是……”戈薇还想说什么,我则摇了摇头。
戈薇没办法,只好和仁花与千代一起气鼓鼓地在门口站着。我找了站在门口的女生,请她帮我叫一下影山君。与此同时,教室内的哄笑声清清楚楚地传来:“影山君,这么维护李千树,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我的心漏跳一拍,影山君冷冰冰的声音硬邦邦地砸进我的心底:“不要胡说八道。”
我下意识想要止住那女生帮我叫影山君的行为,可惜为时已晚,教室里的人已经齐刷刷地向我看来。
我该用什么表情?
我现在脸上又是什么表情?
肌肉遵循着日复一日的机械记忆尽职尽责地将笑容拉起,我脑袋发蒙地和影山君说完学姐和小武老师交代的话,便匆匆往仁花她们那处走。
影山君从背后叫住了我,与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看着他,默默地想。
即便知道他心里所想和嘴上所说往往有出入,可我也很难在听见这样的话之后还保持着偏爱与清醒。
那些污言秽语,我早在国中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意了,但是身边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千树——”戈薇她们也听见了那句话,要不是刚才仁花和千代拦着,她或许就直接上来把我拉走了。
“影山君,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我看向影山。
这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
他沉默良久,最终冲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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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树很少请假,更别说是病假。
清水洁子从泽村嘴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惊讶地挑了挑眉,毕竟中午的时候千树还完全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泽村挠了挠头,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是月岛和我说的。”
体育馆里众人齐齐扭头,看向那个站在体育馆边做准备活动的瘦高身影。
“嗯,她不太舒服,先回家了。”月岛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中午千树匆匆走过月岛班级门口的时候,山口就在月岛身边疑惑地问出了口:“那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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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树桑?”
月岛闻声抬头,只看见了少女从教室门口掠过的一片裙角。
走廊很喧闹,虽然吵吵嚷嚷是十多岁高中男生消费自己额外精力的常态,但是今天的走廊似乎还是喧闹得过了头。
“发生什么事了?阿月,去看看吗?”
月岛一向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格,但是刚才少女有些慌乱的背影还是让他有些在意。
“好。”
本来就是午休时间,走廊上的人很多,月岛都不用多问什么,就已经在人群里听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山口都忍不住皱眉,“千树桑听到这种话该有多伤心,她平时对影山那么好……”
“阿月,你不去看看千树桑吗?”山口问道。
“我为什么……”
“嗯?”山口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冷不防道,“阿月不是喜欢千树桑吗?”
“……”
月岛沉默良久,迟疑地开口:“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难不发现吧?”山口反而是惊讶的那个人,“阿月看千树桑的眼神都不一样!”
月岛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馅,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傲娇,朝着李千树离开的方向走去。
到了班级门口,月岛毫不意外地看见李千树的座位上是空着的。
他随即扭头走向了楼梯间。
兜兜转转,月岛最终走到一个鲜少有人过来的楼梯口时,终于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他叹了口气,她还真的是一点没变。
明明有那么多朋友了,明明和排球部的大家都能那样愉快地相处了,怎么遇到事情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到楼梯间,悄悄地擦眼泪呢?
月岛站在阴影里听了一会儿,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站到了李千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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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深蓝色的手帕,我错愕地抬起头,月岛君低着头,见我抬头,将那块手帕又往前递了递,轻声道:“别哭了。”
我一瞬间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躲,却发现月岛君已经将我离开的唯一路径封死,而且我现在逃开,把月岛君晾在原地,也太尴尬些。
我讪讪接过那块手帕,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手帕干净地散发出洗涤剂的芳香,右下角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恐龙刺绣。
“月岛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捏着手帕,小声地问。
不开心了就会跑到楼梯间自己一个人偷偷哭这种事,到底还是有些难以对人启齿。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过,连表哥都不知道。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月岛君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身边坐下。他个子很高,腿也长,即便与我坐在同一级台阶上,脚却越过两级台阶,放在了下面。
这里离教学楼要远些,嘈杂的喧闹声像是信号不好的老收音机,传出时断时续的背景音。
“千树。”月岛君忽然叫了我一声。
我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意外以格外认真的神情望向我。
“非影山不可吗?”他说,“我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