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宁昭又出现在最开始的铜镜前。此刻冒牌货正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镜中的两张脸。
“就算姐姐想把这张脸给你,我也是做不到的呀……”
熟悉的对话再次传来,眼前正在发生的,赫然就是宁昭刚进入游戏时经历过的事。
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宁昭知道,这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寻回真身的办法。
于是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出言讽刺冒牌货,而是看着她脸上得意的表情,试图寻出些破绽。
谁料,这冒牌货却死死掐住她的下巴,宁昭想转头,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电光火石间,她发现冒牌货唇角的笑容逐渐变大,就像什么好事就要得逞。而正是这抹笑,让宁昭明白了问题所在。
她想都没想,抬手就往那冒牌货的腰上重重击打过去。冒牌货没想到她会在这时突然攻击,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推倒在地,捏住宁昭的下巴的手也下意识松开,让她脱离了禁锢。
就在这时,宁昭感觉自己呼吸好像变得顺畅,头脑也变得清醒了些。
她看向铜镜,此刻,镜中只剩下了属于宁晦的那张脸。然而,两秒之后,铜镜里的这张脸竟忽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直到冒牌货气急败坏地起身,镜中的画面又再次变得清晰。
宁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不再去看铜镜,而是转头盯着冒牌货的脸。果然,在视线离开镜子后,她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虽然依旧有宁昭原本的轮廓,但五官已经发生了些微的改变。
“换魂的重点在于这面镜子,是吧。”
看到冒牌货皱起的眉头,宁昭知道自己猜对了。
“小晦,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那冒牌货并不知道宁昭已经经历过一遭,虽然表情看起来略有恼火,但语气还是努力压制住她心头的愤怒:“刚刚那一下打得姐姐好疼……”
“疼吧?”
宁昭起身,慢悠悠走到铜镜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锤子:“要是把这面镜子砸碎,你怕是会更疼呢……”
看到宁昭手中的锤子,冒牌货顿时大惊失色:“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宁昭毫不犹豫,轰地一声砸碎了铜镜:“问阎王爷去吧。”
就在铜镜碎裂的须臾,冒牌货尖叫着扑上来想阻止宁昭的行为,但为时已晚。宁昭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彻底将镜子砸了个粉碎,直到彻底照不出人脸方才罢休。
也就是这时,宁昭忽然觉得全身失了力气。像是灵魂被抽离一般,她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地上,入目依旧是她熟悉的宁宅的天花板。
头疼欲裂,她扶着额头起身,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酸疼。
她依旧在宁晦的房间里,脚下的铜镜碎片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宁昭心下一惊,立刻上前去扶晕倒在地上的女人。翻过她的身子一看,那张脸赫然是宁晦的脸。
那她现在……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原本穿在冒牌货身上的水绿色的旗袍。再张开手掌心,一颗小小的黑痣落在熟悉的位置,看到这里,宁昭彻底松了口气。
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定了定神,开始轻晃宁晦的身体:“宁晦,醒一醒……”
再次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宁昭有些想哭。
然而,怀中的宁晦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的脸色苍白,眉心微蹙,呼吸十分薄弱。但宁昭没有放弃,继续叫她,摇晃的动作也变大了些。
直到宁晦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宁昭焦急的表情,她大梦初醒般揉了揉眼睛:“姐姐?”
“你醒了。”
看到一双不带任何心机的澄澈双眼,宁昭可以确定,入侵宁晦身体并与她换魂的邪祟已经离开了。
原来破局的关键之道,就是那面铜镜。
床上还放着那条属于宁晦的灰扑扑的亚麻连衣裙。想来,这大概也是计划中的一环。等到宁昭和宁晦换魂完成,再让宁昭穿上宁晦的衣服,这样一来,两人的身体就实现了彻底的互换。
还好,这一次宁昭赶上了。
“姐姐,发生了什么?”
宁晦见她躺在宁昭的怀里,脸色一白,想要从她怀里起身,却因身体无力而站不起来:“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
“先到床上睡会吧。”
将宁晦扶到床上,宁昭松了口气:“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怎么还活着?”
看着大红色的被单,宁晦的表情一片悲戚,说话间,连睫毛还在颤抖:“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那邪祟大概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才会钻进她的身体里。
“不要这样想,宁晦。”
想到自己拥有这样顽强的心态,用宁晦的身体生活时也依旧被那些歧视搞得心绪不宁,宁昭看向宁晦的眼神里带了些心疼:“有可能,黑暗后的黎明就快要到来了。”
宁晦看向宁昭,什么话也没有说。
终于回到自己身体,游戏进度却又回到了开端。虽然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通通抹零了,但好消息是,她现在开了上帝视角,一切线索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先躺在这里休息。不要想不开,不要做傻事。”
离开前,宁昭还是放不下心,于是她再三叮嘱,直到得到宁晦肯定的回答后,她才离开她的房间。
在房间里耽搁了许久,按照剧情发展,现在沈书言应该已经在前厅了。
果然,到前厅的时候,沈书言已经坐在那儿听着李秀丽讲话了。
见宁昭出来,李秀丽脸上露出些不满的表情:“怎么到现在才来?姑爷来了,都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
“小晦身体不太舒服,我陪了她一会儿。”
虽说是对李秀丽说话,但宁昭的目光却落在沈书言身上。她笑笑:“离婚礼还有几天,怎么今天就来了?”
“外面下大雨了,我来躲雨。”
早知道沈书言会这样说,宁昭唇角荡漾着笑,走到他身边坐下:“我刚好有话要跟你说,你就自己来了。”
“哟,看来小两口是有话要说。”
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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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的氛围如此暧昧,李秀丽不由得掩嘴偷笑,连忙起身:“那你们先聊,我去买菜,今晚让姑爷再尝尝我的手艺。”
待到李秀丽离开,前厅只剩下宁昭和沈书言两个人。她转头看向他,歪了歪头,唇畔是一抹好整以暇的笑。
看到她略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沈书言眯了眯眼:“怎么这么看我?”
“不打算夸我两句?”
沈书言将手肘随意搭在椅子上:“看你的样子,是做了些什么好事?”
“别装了,我知道你记得。”
宁昭走到沈书言身边坐下,两人身体靠在一起,几乎没有间隙:“终于换回我自己的身体了。”
感受到她快要贴上来的身体,沈书言目光落在她窈窕的细腰上,只看了一眼就忙收回来:“还挺聪明的。”
“嗯。”
虽然看出沈书言的局促,但宁昭却并没有因此就离他远一点。她一直看着沈书言的脸,直到看得他耳根子都红了,这才说话:“然后,我有一件想做了很久的事情。”
“什么?”
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明亮,只是与前几日不同。此刻落在沈书言眼中的,是属于她自己的原原本本的眼睛。
“现在还不能做。”
宁昭故意卖了个关子:“还记得这个吗?”
他之前送她的同心结出现在她手里,她拎起它晃了晃:“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把它放到了系统背包里,不然调整时间后就没了。”
“你很喜欢它。”
见宁昭如此宝贝这个同心结,沈书言又不自觉地笑了,唇畔的小梨涡显现,表情温驯又和煦。
看着他的笑容,宁昭心下动容,不想再拖延时间:“我离开前还问了算命先生。他说,今年的七月初七也是个适合结婚的好日子。”
她回到了七月初六,于是明天还是七月初七。
“所以?”
“我们明天去领结婚证吧。”
“……”
*
民国时期,思想启蒙,社会风气开放,已经有了举办西式婚礼的习俗,结婚要领结婚证这个传统也逐渐出现。
进入游戏这么久,宁昭别的没学会多少,倒是在沈书言的言传身教下懂得了如何去钻游戏的空子。八抬大轿轰轰烈烈去接亲叫结婚,去领张结婚证也叫结婚。
甚至,后者还更有法律效力。
“新郎的表情怎么这么生硬,靠新娘近一点呀——”
摄影师看到一脸局促的沈书言,不禁笑着打趣:“新娘子这么漂亮,怎么还不舍得靠她近一点?”
“我先生比较害羞。”
宁昭倒是毫无心理压力:“我靠他近一点就好。”
谁料,听完这句话的沈书言身体更僵硬,直到宁昭从身后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虽然是假的,但你也不用这么不情愿吧?”
“我、我没有不情愿。”
怕宁昭误会,沈书言立马站直身子,朝镜头露出微笑,那略显慌张的模样倒是宁昭从未见过的。
心底暗喜,宁昭伸手勾住他的手臂,对着相机露出了一抹灿烂又明媚的笑。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