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看着她，静静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他让我离开。”
说完这句，宁晦伸手抱住宁昭：“姐姐，我会像他说的那样，好好活下去。”
她的语气仍然有些颤抖，像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回抱住宁晦，宁昭轻拍她的肩：“按照他给你规划好的那样，七月十五和他结婚吗？”
即使那只是个形式，即使那场婚礼上没有新郎，但那是能帮助宁晦离开的最好方法。
“嗯。”
她点头：“然后我会离开。他希望我那样做，我便那样做。”
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也许在那里她会变得更自由。
家里那位势利眼的母亲，大概在她出嫁之后，也不会再想到她这个人了。
“你很坚强。”
松开宁晦，宁昭拨了拨她的头发：“好好生活，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不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姐姐。”
看着宁昭的眼睛，宁晦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但你们一样善良。”
听到这句话，宁昭百感交集。
*
【系统正在结算奖励……】
再次回到沈书言的主神空间，宁昭落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身体传来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这是一种她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的、完全属于她自己的轻盈感。
金色发丝垂在脸侧，她回过神，赶紧拿起一旁的镜子照了照。镜中是熟悉的脸，她仍旧是她自己，只是不同的发色让她忽然间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沈书言，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她看向在厨房帮她倒水的队友哥：“副本里的我们其实不是真正的我们，而是类似于，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我们？”
她原本以为副本中所有的设定和身份都是游戏给的，和其他npc的剧情与回忆也是自动生成。
她没想过，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是鲜活的人。也许，在他们离开后，“宁昭”和“沈书言”依旧会在那里平稳地生活。
怪不得宁晦会在离别时说那样的话。
顷刻间，一杯水已经推到了宁昭的面前。沈书言顺势坐到她身边：“你可以这样理解。”
宁昭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有些沉默。既然这样，那他们便不是“假戏真做”了。
在另一个时空，他们是真的成为了夫妻。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领证前一天，我对你说过的话？”
宁昭煞有其事地喝了口水，随后像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看向沈书言。
“我记得。”
见宁昭正襟危坐，沈书言的态度不免也认真了起来：“你说你有一件想做了很久的事情。”
“那我现在告诉你。”
话音落下，还未等沈书言发话，宁昭便已经跪坐在沙发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当她吻下去的那一刻，沈书言的大脑是宕机的。
她身上自然的香气铺天盖地包裹住他，让他瞬间体会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晕眩感。
她的唇很温热，吻得不深，却正是这唇齿间缱绻的厮磨让沈书言体温飙升，身体变得僵硬不说，连呼吸都紊乱急促起来。
“女神，你在干什么啊！！！”
正当宁昭想更进一步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这声音石破天惊地响彻在沈书言偌大又安静的别墅外，吓得宁昭立马松开沈书言，而后者也下意识伸手捉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
“臭狐狸，你放开我女神——”
窗户那传来“咚咚”的拍打声，两人往窗外看去，竟发现萧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此刻正一脸哀怨地看着沙发上相拥的两人，张扬的红发惹眼□□，表情比鬼还吓人。
“你从来没告诉我主神空间还能串门啊？”
宁昭的脸红扑扑的，还没来得及回味刚才的那个吻，便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出来：“他怎么会找到你家？”
“……”
谁料，沈书言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一直看着宁昭的脸，耳尖红得能滴血。
被沈书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宁昭伸手去捂他的嘴：“算了，你先不要说话。”
好不容易升温的感情又忽然被打断，宁昭有点不爽。她起身走到别墅门口，猛地拉开门：“你怎么摸到这儿的？”
“女神，我终于见到你了！”
脑残粉见到正主的第一反应就是发疯，具体表现在语无伦次与答非所问上，萧朔算是把这特点身体力行地展现在了宁昭的面前。
“我们上一把是队友啊！而且我还知道你们的编号，我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找到你们的主神空间！”
看到宁昭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他面前，再加上他正近距离面对她那张美得极具冲击力的脸，萧朔激动得快要晕过去：“能跟你一起过副本，我死而无憾！”
这一口一个女神叫得宁昭好尴尬，她侧开身子：“你先进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萧朔很疯狂，但好歹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队友，还是自己的死忠粉，她不能直接把人堵在外面。
“好！时也，你快过来，我女神回来了！”
他头朝后叫了这么一句，不过多时，时也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宁昭的视线里。
就这样，在沈书言的客厅里又多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各自心怀鬼胎，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还是宁昭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说吧，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她有意识忽略了刚才萧朔目睹她和沈书言接吻的事，一本正经地发问：“你们副本过完了？”
“可不是吗，我们过完副本后就来找你了，女神，我在你家门口蹲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你了！”
萧朔明显是激动过了头，连自己刚才看到的内容都选择性地遗忘了。
只不过他说的都是些废话，没有半点参考价值。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也接上了他的话头：“是这样的，我们在过完上一个副本之后，发现游戏更改了规则，所以才来找到你们，想问问我们可不可以合作。”
“更改规则？”
听到这里，宁昭来了兴趣：“你不妨说说，规则变成了什么样。”
在萧朔还盯着宁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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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草痴的时候，时也已经将游戏规则娓娓道来：“游戏优化了奖励机制。简单来说，就是副本会根据每个队伍幸存的人数进行加倍奖励。举个例子，如果我们四人组队，在过完副本后全员依旧幸存的话，那我们每个人得到的奖励就会翻四倍。”
还有这好事？
宁昭将信将疑地看向沈书言，表示她对这个规则的真实性存疑。
“好，我们合作。”
没想到，这一次沈书言不加任何犹豫便点头答应。
见沈书言这样说，宁昭自然没有异议。只是在正式组队之前，她还是把沈书言拉到了一边，两人说了会悄悄话。
“你为什么这次答应得这么爽快？”
宁昭不解。明明上次时也和萧朔提出要组队的时候，沈书言还是万般不同意，怎么这次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呢？
“你的主线任务完成多少了？”
听到他这么问，宁昭这才意识到她还没进行副本结算。赶紧点开结算栏看了一眼，她发现自己的魅力值竟然已经有【573220/1000000】这么多了。
“那两个人不笨。如果能一起组队，那顶多再过两个副本，你就可以回去了。”
说完这话，沈书言又回想起刚才那个稍纵即逝的吻。他闭了闭眼睛：“虚妄之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尽快回到你的世界，这才是你要做的。”
所以，哪怕再不喜欢外面这两个男人，他也不会不顾及正事。多进一个副本，就多一分危险。哪怕他有能力挡下大部分冲他而来的灾难，也难保自己能面面俱到地保护她直至通关。
经过刚刚那个吻，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能回去吗？”
提到“回去”两个字，宁昭当然激动。她想回去，回到她原本的世界，但看到沈书言的表情，她竟萌生了些许不舍：“那你呢？”
沈书言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橙汁，递到她手里：“这个很好喝。”
“……”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那边的萧朔看到他们说悄悄话的模样，终于想起刚才在别墅里发生的事：“女神？”
接了两瓶橙汁递给他们，宁昭轻吸一口气：“问吧。”
“你和沈书言，是在一起了吗？”
虽然窥探偶像的隐私不好，但萧朔觉得他们怎么也算是队友了，这样多嘴问一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听到他这样问，宁昭看了眼沈书言，发现他的神态没有任何变化，不禁觉得他榆木脑袋、不可理喻。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猜猜？”
回到沙发上，宁昭打开手机，开始认真看上个副本系统给她的奖励。
看到宁昭的反应，萧朔的心凉了一半。他有些难过：“你知道吗，我是你的男友粉。”
“萧朔，不是所有的男女关系都能被揣测为情人关系。”
一直沉默的时也终于出声：“宁昭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游戏里谈恋爱的人，她对待副本的态度很认真。”
这话宁昭越听越感觉奇怪。
结果，还未等她发话，耳边就传来沈书言讥诮的声音。
“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