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狞走过来，整个人气场低得吓人。
多少想要欣赏他帅脸的人都被这个冷意吓退。
余若鱼却完全无视掉，用着余兮兮的招牌笑容迎上去：“欢迎回来沈归狞。”
沈归狞看了看她这个笑，想要发作的，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硬生生压下脾气。
她顺势接过男人手里最轻巧的礼物袋，刚准备说一句“走吧”，这边忽然就大力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归狞敛目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看透：“兮兮，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又是这个问题，看来两位客户的感情之路都不太顺利啊。
余若鱼眼神没有躲闪，极不走心又满含深情地回应他：“上次电话里不是都告诉你了？”
“我要听你现在说。”男人一瞬收紧手劲，目光灼灼。
余若鱼明白客户的诉求后迎着他的身体靠近一步，凝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宣布：“沈归狞，我喜欢你——你不相信我吗？”
沈归狞在她认真的注视下全身稍稍轻松，安慰一般拇指轻轻揉过她的手腕。
“……相信。”
余若鱼粲然一笑：“沈归狞，我喜欢你的这件事，你不用怀疑的。”
沈归狞眼眸微微亮起来，突然动情地上前一步：“那兮兮，嫁给我好吗？”
余若鱼几乎要被男人圈入怀中，用手轻轻抵住他的胸膛，故作害羞地：“沈归狞，我们还没谈恋爱呢，要一步一步来。”
“那什么时候恋爱？”沈归狞的眼神火热到恨不得将她吞下。
余若鱼先没说话，而是借着整理男人有些歪斜的领带思忖了片刻，朝他莞尔一笑：“现在。”
——就让这场游戏变得更加有趣吧。
余若鱼的手机从刚才起就一直震动，因为是静音模式沈归狞并没有注意到，心情大好递给她这次旅行的礼物。
她再一次不动声色挂断电话，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余兮兮接过礼物，和沈归狞一起离开机场。
车上。
余若鱼感觉沈归狞的眼神几乎就扎在了她的身上，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她余光观察到男人的表情不似方才动情，似乎稍稍有点出戏。
但这样的情况对于一个疯子来说算是和颜悦色，没有暴怒地戳破说明还是舍不得。
趁着客户心情正好，余若鱼问起有没有预约的可能：“你明天要忙吗？”
她的语气自然到像女朋友在问男朋友明天有没有时间陪他。
所以沈归狞恍惚了一下，声音也是轻松的：“嗯，明天要去C城的大学参与项目会。”说到这里他又问，“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以女朋友的身份。”
余若鱼暗中再一次挂断电话，抬头微笑：“好呀。”
只要钱给够。
到了市中心，沈归狞突然叫停司机停在路边。
余若鱼狐疑抬头，就看见男人的脸色有够微妙：“你不是要回家。”
大约是怕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选择主动叫停。
余若鱼下车正要关门，就看见沈归狞提起她留在车里的礼物袋，没什么表情：“这个你拿走吧，明天戴着。”
“演出道具是吧？”她自行理解到这个意思，弯眼接过，“好的沈总。”
沈归狞因为这句“沈总”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搞不懂刚才那些浓情蜜意的话是怎么从她这张冷冰冰的嘴里说出来的。
余若鱼目送保时捷离开，手机再次不厌其烦的响起。
是唐亦。
这分钟已经打了不下十个电话。
接通时那边劈头就问：“你的另一个客户是沈归狞？”
余若鱼心脏小小紧张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了下来，下意识转头看向附近。
自然是没有看见躲在车里的唐亦。
她若有所思弯了下唇：“是。”
唐亦皱着眉：“你的客户还有谁？”
余若鱼迟疑了一下，脑中浅浅闪过霸总3号的模样。
这位住在C城的秦时樾是原身记忆里最模糊的一个，叫去做替身的次数也是最少的，原身给他浅浅的印象标签是——神秘。
跟一号疯批和二号傲娇比，算是很美好的形容了。
“不大好说。”余若鱼很快问道，“唐总是有事吗？”
唐亦低沉着嗓：“明天跟我回B城。”
“恐怕不行。”余若鱼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明天我有工作。”
唐亦气得猛地闭眼，咬牙切齿地：“你这是要拒绝我第二次嘛？余若鱼你为了沈归狞的钱居然还要拒绝我是嘛？！”
后半句话少年把[我]字咬得很重，愤怒之中还夹杂着不可思议。
余若鱼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问：“对啊，不然呢？”
马上她名下包括兰博基尼和战斧摩托在内的资产就要冲破两千万了，不为钱为什么？
回答她的是唐亦挂断电话。
她看了眼屏幕，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轻嗤——这小子，还真信她那些不走心的鬼话了。
车里，唐亦烦躁不已砸了一下方向盘，他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反正在听见余若鱼因为另一个男人要拒绝他两次时，整个人就像炸开了锅。
“不是说喜欢我嘛，骗子！”他发泄般按着方向盘，街道长长响起刺耳的汽笛声，“不是说这份感情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唐亦如同被夺去玩物的猛兽，用力攥到指节泛白。
忽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浮现看透一切的冷笑。
“她在故意拿别的男人气我，想让我吃醋——做梦！”
*
余若鱼自然不会知道唐亦得出了什么奇怪的结论，回家之后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穿衣服化妆，发现微信还被小小轰炸了一下，不过不是两位客户，而是二号家庭的两位。
余若鱼将他们的电话拉黑后，两位老师就只能靠这个方式来教育她。
好友验证的消息竟然能发成小作文也是厉害……
余若鱼刷牙时间来回翻看，大致意思就是骂她不争气，是一夜暴富的土包子，以为中彩票就能坐吃山空，实际是井底之蛙，脑子里没有墨水在社会上一样会被人看不起等等。
总之就是一句话——让她赶紧回家，明天老老实实去公司面试会计实习。
余若鱼无视了这些话，看过后就关闭了手机号和微信号的搜索寻找——她想要加的人会主动的，剩下七七八八的人不需要。
她出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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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凤一家三口都去工作了，算起来她在一号家庭呆着还算是自由。
只要有钱。
余若鱼拆开礼物袋，里面是一款法国小众奢侈品牌的手镯，有独特的设计感。
她把演出道具戴好提前站在路边等，保时捷几乎是掐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自动打开车门。
余若鱼弯腰将一份三明治递给冷脸的沈归狞，弯下眉眼：“早安沈归狞，这是我给你做的早饭。”
沈归狞看了看她，虽然没有进入到角色状态但还是抬手接过，一声未吭放到座位旁。
余若鱼倾身而入关上车门，语气自然地问：“到C城要多久？”
沈归狞心不在焉地：“六个小时吧。”
司机继续开车。
“你不尝尝我做的早餐吗？”余若鱼抬手挽了下头发，露出玫瑰金的手镯，十分正式地告诉他，“谢谢你沈归狞，这个手镯我很喜欢。”
沈归狞淡淡嗯了一声，漫不经心打开盒子，发现是心型的三明治。
“我弄了好久。”余若鱼邀功似的朝他一笑，“这是最完美的一颗心。”
——毕竟进入到梦境的下一个阶段，她得做好余兮兮版女朋友的本分。
沈归狞表情微妙地盯她几秒，最终还是顺从地咬了一口。
余若鱼眼眸亮晶晶地看他：“味道怎么样？”
“嗯。”沈归狞语气平平。
余若鱼不知道沈归狞这次出国和余兮兮经历了怎样的情感波折，整个人都在打蔫，但她还是挺满意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起码不像狂犬病患者了。
男人一路上跟她说话的神态自然轻柔。
除了会像幼稚的孩子，反复追问“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以及“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其他时间都还挺正常的。
每次余若鱼都会稍显羞涩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他：“余兮兮喜欢沈归狞，非常非常喜欢。”
并为这位客户的金钱小小的默哀了一下——要想把这个梦圆满做完，得花不少钱。
……
C城。
豪华保时捷开进校园，引来不少学生注视。
卓然科技意在为这所大学的人工智能项目进行技术支持和资金支持，今天是正式投资项目的启动仪式，沈归狞作为投资人受邀参加。
沈归狞刚从车里走出，就听取学生们的哇声一片。
除去隐藏的疯批属性，他的确是一等一的好看。
男人浅笑承下同学们热情的盛赞，绕到保时捷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十分绅士地请出余若鱼。
王子公主般的两人更是掀起了一阵少女心满满的尖叫。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余若鱼职业假笑挽过沈归狞的手臂，慌张地问他：“沈归狞，怎么这么多人？”
沈归狞嗓音很柔，笑她像个胆小的小兔子：“你要是不习惯在外面等我？我会很快的。”
余若鱼浅浅应了一声，然后在面前一张张微笑脸中捕捉到了两张怒目而视的脸。
中年女人的脸最先从人堆里冲出来，尽量压低着音量：“余若鱼！你怎么会来这儿？”
余若鱼愣了愣，仔细从这张涂脂抹粉的脸中辨认，眉头一挑。
——这不是她的二号妈妈李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