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鱼觉得给三位客户建群真是高明的决定。
两分钟前秦时樾向她预约明天的时间，她还没来得及回复，结果一分钟后唐亦的预约信息也发了过来。
想了又想，反正他们三位都知道彼此干脆就建个群吧，回复起来还方便。
以后她只需要将自己预约时间表公布到这个群里，三位客户再想约她就不会撞时间了，遇到错不开的时间，客户之间还能竟个价什么的。
群名嘛，不能叫【金韭菜】太暴露了，还是正经点叫【预约客户群】好了。
秦时樾是最先在群里说话的，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紧接着是暴躁少年唐亦：【什么情况？】
紧接着他还发了一条：【你把我们三个拉进了同一个群里！】
沈归狞是最慢回复的，文字消息都是肉眼可见的无语：【……】
余若鱼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才回复他们：【我准备回去做一个工作时间表并重新计算薪资，做完之后就发到这个群里，还有顺便回复一下两位客户们，明天我决定休息一天，暂不接单。】
【预约等到我重新制定完工作时间表和新的交易合同完再说吧。】
唐亦：【……】
秦时樾：【……】
沈归狞：【……】
余若鱼之所以敢把几位客户放进一个群里，完全就是够自信他们的替身游戏还会继续下去。
她能够感受到这三个男人对她所扮演的余兮兮的依恋，即便他们清醒的告诉自己这是梦，也是一个宁愿沉沦下去的清醒梦。
这场替身游戏是由他们牵头开始的，但最终什么时候结束、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决定权却在她的手中。
三位霸总可能早就聪明的意识到了，但也摆脱不了，这就是这场游戏的有趣之处。
余若鱼没想到最先同意的是那个傲娇鬼：【唐亦：好吧，等你消息，不过你要记得我要第一个预约！】
紧接着说话的是根本不在乎她有多少客户的海王：【她不是都说了有竞价模式，谁是第一个预约的可还不一定呢。】
秦时樾甚至发了个抱手挑衅的小人表情包。
唐亦回复快得飞起：【你能加钱我就不能加吗？】
秦时樾：【礼貌微笑.JPG】
余若鱼在秦时樾发来第二个表情包时就果断的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这俩韭菜还挺爱聊。
唯一安静的是沈归狞，他在群里连发了两串省略号就没有说话，余若鱼估计他在生气。
那么拧巴霸道的一个人忽然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心里肯定不爽。
但余若鱼不用担心这位客户会不预约，只要余兮兮一天没有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他这份浓烈的思念就需要个宣泄口。
对客户的思考几乎一闪而过，余若鱼满脑子都被自己的爱车占据，联系好搬家公司明天将她的机车送到别墅后，给程溯打去电话。
对方是过了一会儿才接的，意识到她是来要车的，叹了口气：“我还说明天再开出去兜一圈呢。”
余若鱼笑了笑：“我一会儿就到了，麻烦程少先准备好吧。”
“你现在就过来？”程溯似乎有点惊讶，接着问，“你到哪儿了？”
余若鱼探头张望了一下窗外：“大概十分钟就能到你的别墅。”
电话那边的程溯突然在与谁说着话，但听不太清，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这边：“行，我这就去拿钥匙。”
电话切断后，程溯看着刚刚进门带来一阵冷气的高大男人，耸了下肩。
“你都听见了，她马上就过来。”他无奈道，“要不你自己先喝着？”
……
沈归狞本想直接退出那个群的。
好不容易接受余若鱼有其他客户这件事，他下意识控制自己不去细想，催眠自己余若鱼还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玩具，专心享受她营造的美梦就好。
结果，这个群如同巨雷劈头落下。
唐亦和秦时樾在聊天界面中轮番冒泡，一遍遍提醒他在享用着一个共用的玩具，真的非常刺眼。
沈归狞黑着脸在退出群聊的按键上犹豫许久。
看见其余两人在群里如此活跃，又莫名产生一种争夺感，觉得现在退出去就是将这个趁手的玩具拱手让人。
各种心思都过了遍后，沈归狞最终只把群聊设置成了免打扰将手机甩到一边。
——即便是共用的玩具，他也要做那个使用次数最多的。
被巨大的烦躁围绕着，沈归狞只想把自己灌醉，于是中途命令司机改道前往好友程溯的半山别墅。
下车时，他通过落地玻璃窗看见程溯在打电话。
最开始沈归狞并没有想什么，只是松了松领带就大踏步地走进去，命令说：“酒。”
可是好友程溯看过来的表情却是丰富，还故意捂着手机问了他一句：“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这个表情和这句话就很值得品了。
沈归狞挑动眉梢，狐疑停步观察着程溯。
看着程溯抬手示意他先坐，然后迅速回复那边：“行，我这就去拿钥匙。”
沈归狞一下敲定给程溯打电话的是余若鱼。
也正是意识到这点，他忽然感觉喉咙沉闷得发紧快要喘不过气，一把扯下领带。
最近进入脑中的信息量太大，沈归狞现在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双眸黑沉沉盯着程溯：“她的车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怎么不知道程溯和余若鱼是能随便开她车的关系？
还有余若鱼中彩票的事情，是不是也是程溯第一个知道的？
程溯察觉沈归狞应该是误会了，解释道：“上次她去B城提车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她说这辆车暂时没地放就先交给我了……”
“就是我去巴黎的那段时间？”沈归狞盯着他，“你不是跟我说她没做什么吗？”
程溯嘴角抽了抽：“是……没做什么啊。”
“她变得有钱了，还有一辆全球限量款的兰博基尼这也叫‘没做什么’？”沈归狞都快觉得她要上天了，“你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居然跟她一起瞒着我？”
程溯沉默片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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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情绪不太对。
他听出来沈归狞的重点不是[余若鱼做了什么]，而是[他怎么会知道余若鱼都做了什么]。
被沈归狞这么一质问，程溯感觉自己就好像那个趁兄弟不在就挖人墙角的渣男。
“沈归狞。”程溯不敢相信地盯着男人黑沉的脸，“你别告诉我你在吃我的醋。”
坐在沙发上的沈归狞陡然一僵，随后才沉着嗓反驳道：“怎么可能。”
程溯觉得他现在这个状态很是问题，抱手倚在墙边：“你该不会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吧？”
沈归狞：“……”
昨天白芷薇问他和余若鱼到底哪个才是玩具，今日程溯又问他是不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结合听见余若鱼说对自己没兴趣时那股无名的失落感，沈归狞突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暴躁了。
——余若鱼太符合他的期待了。
哪怕都是她装出来的，也是无可挑剔的好。
甚至可以说是比真正的余兮兮还要好。
程溯看男人沉思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猜想大差不差，啧啧两声：“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小心玩火自焚，现在你看。”
沈归狞已经够焦躁的了，狠狠剜了一眼说风凉话的人，没再说话。
……
几分钟后，一束暖黄色的灯光破开黑暗，出租车停在半山别墅的大门口。
余若鱼刚下车就看见站在车库边的程溯，扬头向他示意了一下。
走过去后才发现程溯的旁边还有一个老熟人，沈归狞。
但余若鱼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反正也不在服务时间，没心思管客户高兴不高兴。
程溯依依不舍地递出钥匙：“今天这车刚保养回来，你可赶得够巧的。”
余若鱼笑笑，接过钥匙打开超跑车顶，将小背包往座位上一甩。
沈归狞就是这个时候开口的，阴影隐去了他的大半表情，感觉寒气逼人：“你没有看见我吗？”
“抱歉沈总，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余若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程溯看好戏般站远了些。
沈归狞深吸一口气，扶了扶眼镜：“你到底还缺多少钱？”
余若鱼听出来这位一号客户是有意包揽她的所有服务了，慢悠悠将跑车开出车库，停到他身边回道：“大概还缺个……一百亿吧。”
沈归狞：“……？”一百亿？她是触犯天条了吗需要一百亿来补？
余若鱼感觉沈归狞的脸色更难看了，在疯子发作之前就轰地加大油门，一溜烟跑远躲个清净。
——芜湖~好爽！
沈归狞目送消失在黑暗的超跑，气得太阳穴突突跳。
更可气的是程溯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整整一百亿啊……你得更加努力赚钱了。”
“……”沈归狞不耐烦打开他的手，咬着牙，“不需要，我打算结束这个游戏了。”
反正余兮兮那边已经给他时间，很快他就可以调整过来状态，全心全意去了解他最喜欢的余兮兮。
他一定能够戒掉余若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