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林兰正春风得意,周末的时候,贺启明请她去老莫餐厅吃饭。

    正宗俄式风味,听说有些头脸的人都爱来这里吃。

    面前的罗宋汤她喝着味道真是不错,面包也挺香的,正要尝一下烤出来的牛肉块,右眼皮突然突突突突跳个不停。

    林兰本身就有点儿迷信,眼皮这么狂跳,立刻让她心里一紧,害怕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自己好好的,杨清明也老老实实的,虽然她现在还不敢跟他说自己跟贺启明好了,怕时间太快惹得他发疯,但是基本局面是稳定的。

    难道是家里出事儿了?铺子不是已经开了吗?二哥也出来了,没再天天出去惹事儿,老爹那边也挺顺利,暗地里的生意也挺好的。难道……是倒买倒卖被发现了?!

    她开始胡思乱想,面对贺启明的夸夸其谈,心不在焉起来。

    “怎么了这是?”贺启明挥挥手,示意她专心点儿。

    林兰不好意思地笑笑,满脸担忧:“启明,我右眼一直跳,有点担心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我想打个电话回去。”

    贺启明还以为什么呢,不以为意地说:“你这么迷信呢,看来破四旧的教育接受得还是不够啊。”

    林兰不吭气,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模样。

    贺启明见她拉下脸子来了,立刻笑着赔不是:“对不起,我忘了咱们小兰心地善良,对家里人好,担心家里。这样吧,我跟老板说说,你借用一下电话打回去问问?”

    这还差不多,林兰心情稍微舒服了点儿,点点头,嘴上还是不忘娇嗔:“以后不许这么说我,担心家人哪里不对了,我要是那种不管不顾特别狠心的人,之前就不会去医院照顾你啦。”

    贺启明被她嗔得浑身舒服,想起自己在医院的时候,林兰跑前跑后,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人立刻温柔起来,“你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走,咱这就打电话去。”

    餐厅的电话在柜台,林兰站在一侧播着林富贵办公室的电话,那头一声一声没人接。虽然是星期天,但是厂里有值班的人,肯定不会任由电话响个不停的。

    果然,又响了两声后,一个老头气喘吁吁地接通电话。

    “诶,安、安河市棉纺织厂,谁、谁啊?”

    “大爷您好,我是林富贵的闺女,我想问一下我家这会儿有人在厂里吗?”她大哥在车间,工作不能停,所以不是按星期日休息的,极有可能在厂里。

    谁知那头的大爷一听她这么问,立刻喊了连起来:“诶呦喂!闺女啊!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你爸让公安给抓走了!!!”

    林兰心里咯噔一下,“确定是我爸吗?!”

    “诶,可不是么!你是林富贵他闺女吧?他今天下午让人给抓局子里去了!厂里刚刚知道!”

    林兰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他:“是、是因为什么,您知道吗?”

    那头重重叹气:“流氓罪!听说他要害人家小姑娘,结果被公安当场抓了个正着!具体咋回事现在厂里还不清楚,但是估计轻不了啊。闺女,你,唉……”

    林兰耳鸣太晕,居然是流氓罪?!没有因为倒买倒卖进去,反而是因为流氓罪?不用想也知道她爹又擅自做主去找林珊的事儿了!怎么能这么蠢呢!!!为什么!!!

    林兰气得差点吐血,脸色煞白,一副要倒下去的模样。

    一旁的贺启明吓得赶紧扶住他,小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林兰正要开口,电话那头突然又传来声音:“孩子,你是不是在首都上大学啊?你家要是有门儿,赶紧给你爹找找吧,我听说最近正好严打,闹不好你爸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林兰两眼一黑,彻底晕了。

    “林兰!林兰!”贺启明手忙脚乱,再顾不得自己潇洒的身形了。

    正在等着接受审讯的林富贵,心急如焚。公安同志板着脸问了一下他的姓名和年龄之后,居然就把他晾这儿不管了。整个小屋就留下林富贵一个人,急得他活脱脱一副热锅上的蚂蚁。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他忍不住想为什么不问我呢?难道胡老三招了?冷静,没事儿,他招了我也不认。只要咬死不承认,天王老子来了也办不了我!

    胡老三招之前,他那三个兄弟已经招了。反正被抓了个人赃并获,狡辩也没用。还不如说是被人指使的,兴许还能轻判点儿呢。

    不过三人倒还挺讲义气,一口咬定是林富贵找得他们,跟胡老三没关系。

    直到“大记忆恢复术”上了两轮,虎子和大牛之外的那个小子,才承认林富贵找得人是胡老三。

    胡老三倒是比他们都痛快,直接说:“林富贵找我是想把人家小姑娘害了,然后再卖到山里头。我呢,确实也收钱了,不过我可没打算真这么干,犯法儿的事,咱可不能做。我叫我那几个兄弟出去,其实就是想把姑娘请回来聊会儿天、说说话,把林富贵要害她的事儿告诉她,让她多留个心眼儿,结果你看,谁能想到手下人办事这么不利,竟然还让你们给误会了。”

    王军笑了,“挺能说啊,倒是也能圆过去。可惜你那几个小弟已经招了,连你们打算绑了人家小姑娘之后去哪儿犯罪,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我都不知道你二舅姥爷,在河边还有个小破屋呢。”

    “呲,我以为什么呢。”胡老三不屑地哼声,“他们仨合伙儿害我呢。”

    王军心平气和:“扯这些没用,胡老三。我知道你小姨夫官儿不小,但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事儿大小咱先不论,最近又开始严打了你知道不?上头说要拿你这案子做个典型的事儿,有人通知你不?”

    胡老三脸色骤变。

    王军又补了一刀:“哦,忘了跟你说了,你小姨夫刚刚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胡老三如遭晴天霹雳,顿时瘫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也不翘了,满脸的不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恐惧。他有多少事儿,自己心里清楚。靠山一倒,他势必也要跟着完蛋。

    正式审讯林富贵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被公安同志一个拍桌给吓得差点儿秃噜下去。

    “公公公安同志,我是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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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枉的!”惊醒的林富贵,瞬间记起了说辞。

    “还没审就喊冤,怎么的?不相信我们啊?”

    “不不不,相信相信相信!”林富贵调整好姿势,努力让自己镇定镇定。一个人呆了这么久,他早想好了全部的说辞,不等公安同志开口,就迫不及待地要往外秃噜了。

    “问你话了吗!老实点儿!问一句答一句!”岁数大的那位同志一阵训斥。

    林富贵立刻老老实实,不敢再多一句嘴。

    他编的故事很简单,我没有,我不认识胡老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我,可能是因为我家开铺子他给我要保护费,我没给吧。总之,我是单纯的小白兔,什么都不知道。

    老同志都气笑了,“想半宿就编出这么一个理由?”

    年轻点的同志说:“胡老三和他那几个小弟已经招了,从你找他开始,到你们俩讨价还价定下200块钱,再到你要求必须对人家小姑娘先强后卖的行为,说得一清二楚。你可以继续狡辩,硬咬着那两句话不放,就算你啥都不说,审判长判你也已经够够的了。”

    林富贵急得眼圈都红了,猛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同志,我真是被冤枉的!我没有狡辩啊!”

    老同志骂了一声,呵斥他:“林富贵!你还不老实!你找胡老三的时候,他家门口的聋子都看见了!他屋里那七八个兄弟也都看见了!你还在这儿给我装!我看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

    “同志!同志!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冤枉啊!!!”林富贵吓得大吼大叫,双腿发软,裤子又快要湿了,但嘴上仍然不忘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

    “大记忆恢复术”有两大类,有温柔的,有不那么温柔的。

    林富贵很幸运地被安排了温柔的那一挂。等他熬得两眼发懵,视线模糊,口干舌燥,几欲昏倒之后,竟然仍顽强地表示:“我是冤枉的。”

    不温柔的那个,就真得不那么温柔了。

    不到两个小时,自觉是条汉子的林富贵,就哭爹喊娘地承认了罪行。

    “是我!是我!我找胡老三干的!都是我!!!”

    经过两天两夜的审讯工作,安河市开启严打之后的第一起流氓案,算是板上钉钉了。

    王军之前为了防止林富贵家人发疯,派了俩同志过来保护林珊一家。赵桂花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之后,整个人又暴走了一圈,被林珊安慰了半天才冷静下来。

    “太欺负人了!从我结婚开始,他们一家就欺负我们,二十多年就没停过。我男人和儿子都没了,他也不消停,又跑过来害我闺女,惹不起我躲得起总行吧?不!他偏偏还追着过来恶心我!干不过我家包子铺,他竟然又想害我闺女!还要——呜呜呜!下这么黑的手还是不是人啊!!!!呜呜呜呜呜!”

    赵桂花哭诉着林富贵的罪行,林珊也没闲着。

    除了卖包子之外,她不但把林富贵对她家的恶劣行径,全部整理成了文字稿,还附带了一份揭发林富贵倒买倒卖、走私烟酒的告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