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雪闻言,淡淡一笑,“看一个人啊,不是看他怎么说,而是看他怎么做。”毕竟空口无凭。
只是想到方才李婉的事情,她的心中不禁产生一个疑惑,李婉既然这么喜欢沈景钰,那她的对手不应该是林潇潇嘛,为何她反而帮着林潇潇一起来对付她。
想不明白,毕竟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她看不懂。
回到侯府后,云若雪在玉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进了侯府,今日是新婚后的第一日,府内的红绸还未取下来,依旧是一片喜庆的景象。
路过西侧院时,一道男女的娇喘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爷,不要了。”
门外的云若雪步子一顿,视线不自觉的朝着一旁的半开的窗棂望去。
只见一对俊男靓女正在不断地痴缠,那女子香肩全露,瘫坐在露着上本身的男子怀里。
江音纤细的手抚上了沈景钰的胸膛,眉间带着媚意,“奴家以为,王爷有了新欢便不要奴家了呢?”
沈景钰挑起对方的下巴,低沉带着欲望的声音响起,“怕什么,本侯有了新欢又如何,这新郎官的第二日不是在你这儿渡过的吗?”
“爷,你真坏。”江音撇了一眼窗棂的位置,那里哪儿还有人啊。
“夫人,侯爷侯爷他怎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想不到,王爷在府内不仅有外室,府内还有妾。可是婚前,却不是这样的。
相比较玉儿的愤愤不平,云若雪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上辈子,新婚的第三日,也就是在她回门的时候,她才知晓沈景钰有妾室的事情。
她质问过,愤怒过,伤心过,这时的沈景钰虽继承了晋南侯的爵位,却并未有多少的势力。对她,自然是各种的甜言蜜语,连哄带骗。她喜欢他,所以也就信了这番措词,相信他定是有为难之处,觉得只要沈景钰爱她,这个妾室留在府内也没什么的。
如今她在新婚后的第一日便撞见了身边景钰和江音,倒是有些意外。
“姐姐。”
一个身穿淡黄色对襟纱裙,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挡在她面前,许是刚被滋润过,江音的脸上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润,眉间的媚意尚未褪去,许是出来的急了,连衣裳都尚未整理,带有些凌乱。
江音打量了一下云若雪,见对方脸色苍白,眉间满是病容,走个路都要人搀扶着,眸子里的不屑一闪而过,她脸上挂着端庄的笑意,“今日一早本想着去姐姐院子里请安,谁想姐姐竟不在府中,姐姐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出了这侯府回不来了如何是好。”
江音明面上说着关心的话语,实则句句都暗含讥讽,巴不得云若雪死在外面。
还不等云若雪说话,一旁的玉儿抢先说道:“放肆,纵使你和侯爷有什么,不过一个通房丫鬟罢了,竟敢和主母如此说话,真是没有教养。”
显然玉儿不知晓江音是沈景钰的妾室,只把她当做了一个通房丫鬟。
江音闻言,脸色黑了下去,不过一瞬又恢复自然,面上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姐姐不认识我?莫不是侯爷没同姐姐说我和侯爷的关系,在姐姐没来之前呀,我可是这侯府的女主人。”
玉儿见她这得意的嘴脸,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夫人。”玉儿见云若雪脸色苍白,神色一变,连忙跑到对方的身边为她轻抚着背部。
“咳咳咳”云若雪用丝帕捂着唇,因为咳得有些剧烈,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越发的苍白带着一丝脆弱,眼角也不自觉的泛出了泪光。
“夫人。”
男子低沉的声音在江音的身后响起,江音脸上的笑意一僵。还没等她说什么,沈景钰上前将云若雪横抱了起来,朝着她所在的院子走去。
走前,目光还在江音的身上停留了一秒。
江音手指死死的陷在手心,面色阴狠,“贱人。”云若雪是看见了爷在身后,所以故意做出这样柔弱的举动来博取爷的关心,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回了屋内,沈景钰将云若雪轻放到床榻上,此时的云若雪已然停止了咳嗽。
“夫人可好些了。”
云若雪定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身穿青色的衣裳,满头墨色被一个翠玉的发簪束起,眉目如画,皮肤白皙如玉,面容俊朗,一双桃花眼深情的望着她,鼻梁高挺,殷红的唇瓣紧抿,面上满是关心之色。
沈景钰长得很好看,可惜了这张脸放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真是浪费了。
云若雪垂下眼眸,眼底满是恨意和恶心,她怕自己再多看他几眼,会忍不住想要掐死他。
“无碍了,夫君若是事务繁忙,玉儿在这儿陪着我便可。”
“再多的事情,哪有夫人重要。”沈景钰伸手便要去勾她的鼻子,云若雪身子微微往后仰,躲了过去,沈景钰的手僵在空中,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想必是今日出去吹了风,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便让夫君陪着了。”
沈景钰眯了眯眼,想来对方是知道了他和江音的关系了,方才他是故意让云若雪看到这一幕的,云正既然这么想让他死,如今他的女儿落到他手中,那么这一却就让云若雪来承担好了。
沈景钰收回了手,叹了口气,“阿绵,今日的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江音是母亲逼着我娶的,母亲让我娶她原是也是为了给府中添香火,但如今有了你,我定不会再碰她一分。”
阿绵是她的小名,从沈景钰的口中说出来,云若雪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抬头,苍白的脸蛋露出一抹笑意,明亮的眼中满是对眼前的人喜欢,“你是我夫君,我自是相信你的。”
沈景钰再次伸出了手点在对方的鼻子上,这次云若雪没有躲开。
“夫人好好休息,待为夫晚些再来看你。”
云若雪点了点头,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眼里的爱慕之情彻底消失,唯留一片的淡漠和微不可查的恨意。
上辈子便是这般,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如今看来,她那时也真是蠢透了。